第51章 结伴而行
“什么意思？”
既然双方已经把话挑明了，江平也不再装傻，直接询问起对方意图。
对此，中年人干脆道：“我在社会上摸爬了大半生，你眼里的杀意实在是太清晰了。
但我劝你不要那么做，至于原因则是因为那只在暗中杀人的恶魔正守护着我，如果你向我动手一定会被它杀死。”
闻言，江平仔细打量了中年人一番，他并未在对方周围感受到梦魇气息。
而在江平打量中年人时，对方再次开口：“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听到这么个交易，江平略微思索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毕竟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于是江平便道：“这里并非真实存在。
也许你可能难以置信，这里是一个梦境，一个近乎真实的梦境，然而既然是梦境你也应该明白，是梦就总有醒来的时刻。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梦境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我劝你不要过度沉浸其中，因为它最终会连同你一起吞没。”
江平说完，中年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和记忆中丝毫不差的村子，一切是那么真实，但他知道江平说的应该没错。
因为他还记得就在不久前他骑着摩托想要返回阔别已久的故乡。
然而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了，终究是没能坚持下去，倒在了路上。
他还记得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凝视着天空，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不过是回到故乡。
“是吗？果然不是真实啊！”
中年人其实心头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人这个生物很奇怪，很多时候总是喜欢拿着答案去问结果，所求的无非是心死罢了。
而在江平这里得到答案之后，中年人开口说道：“来吧，跟上我的步伐，只有这样暗中的恶魔才不会对你出手。
而你有什么想问的事情我也都会告诉你。”
说罢，中年人转身白继续朝着果村东面的下坡走去
见此，江平略微判断了下，眼下走司机那个方向毫无疑问是死路一条，而且既然确定了对方就是源头梦，那么根据梦境中梦魇在杀死其他人之前不会对载体出手的规律来看，跟着对方应当是一条安全的选择。
想到这里，江平便做出了决定，跟随对方脚步。
随后江平在拉近了一些两人距离后开口问出了几个关键问题。
“你刚刚说跟上你的步伐，暗中的恶魔就不会对我下手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询问，中年人脚步不停的回答道：“因为你们不是第一辆载着我来到这里的客车了。
在这之前我就发现，凡是没有跟我同行的人，他们最终都被暗中的怪物杀死了。
我也尝试过劝说某些人，然而他们虽然可以沟通，但每个人的目的地好似一开始就设定好了，任凭我如何劝说也改变不了他们前行的方向。
最终我只能眼睁睁目睹他们走向死亡。
直到我遇到了你，上车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不同。
随后更是确定你跟我一样都是可以不受这里限制的人，是清醒的存在。”
原来如此。
江平本以为他是第一批遭遇眼前梦境的人，但结果发现并不是。
不过，江平很快就想到一个疑惑。
既然前一批梦境中的人都死去了，为什么对方没有被梦魇吞噬？
这不符合梦魇吞噬灵魂的本能。
只是在接下来的询问中江平明白了原因。
原来眼前的梦境竟然是和班车一样，是连续不断。
也许在江平这一批人刚刚坐上客车发动时，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中年人这边客车才刚刚到站。
正因为梦境中好似班车一样连续，所以不符合梦境中只余下载体一人这个规则，这才保护中年人不被梦魇吞噬。
“那这么说来，此时此刻，说不好就有另外一车普通人正在乘着客车在前往白果村的路上。”
在有了这个结论之后，江平的内心不免活跃起来。
虽然同一车的人没能救下，那么说不好就要挽救接下来的无辜者。
另外，他也从中年人的话语中得出一个重要信息。
凡是没有陪同他的人全都死了！
这一刻，江平联想到那些中途下车的人，又联想到终点站选择了相反方向的司机。
“所以这就是眼前梦境中梦魇的杀人规律？
那么如果我在对方到达目的地前想要杀死对方是否也算作‘没有陪同’？”
略微思索，江平不禁头疼，因为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一旦他提前对中年人出手就会无意间触发梦魇杀人规律。
而突然间江平想到一个点，为什么刚才中年人会好心喊住他，并且愿意跟他说这么多话？
难道仅仅是发现了一个同样清醒的人而感到惊喜？
难道不该更多是警惕？
除非
想到这里，江平对着前面的中年人问道：“是不是在我之前你都没有办法走下这条坡道？”
江平话语落下，中年人微微停顿，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江平。
在略微看重了一眼江平后，对方说了一句“你很聪明，果然，你不是一般人。”
在得到中年人这句回复后。
江平解开了一点心中疑惑。
对方为何愿意跟他说这么多话，又拉着他一起走。
原因只有一个。
在江平之前到站的人，或许有那么几个终点站恰好是白果村十字路街道口的人。
可惜，那些人并不能决定前往的方向，即便是中年人努力劝说对方跟着他走。
但结果并无一人和中年人是一样的路程。
而在那些人死亡之后，中年人根本没来得及走下坡道就再一次开始了新的循环。
当他再次睁眼就已经来到了上车地方，开始着又一次的乘车，下车。
周而复始之下，中年人虽然没能等到跟他有着一样路程的人，却意外发现了江平这么一个同样清醒的人。
这才是中年人一路上好说话，并且愿意告诫江平危险的原因。
只因为受到梦境规则限制的并非只有江平这些入梦者，中年人同样如此，而他如果想要走下东边的坡道回到记忆中那个地方，他同样需要一个人陪同。
如此，江平和中年人这才会在危机四伏的梦境中形成了隐形的合作。
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