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镇风光,别出心裁
青衫男子抄起墙上的朱鞘剑直接往白衣男子的身上招呼,白衣男子也没傻愣着,绕着房屋躲避青衫男子的追击,青衫边打边骂道:“竖子!混蛋!鼠辈!老贼!你给我滚回来,家里没米你还拿去酿酒,你是有大病吧!你个酒鬼!给我滚回来,脑子有包我被你削一削!”
事情还得慢慢说起,自打长生再遇圩药,两人就挤在一座处在山林的房屋生活,如今的两人皆是凡人,日子算不上困窘,长生每次都会采点草药去镇上换点粮食,其它大抵可从山林获得,不过这几天镇上有点麻烦,长生换不到粮食倒也没事,存在米缸的米够吃好久了,不过长生之前每次换完粮食回来都会看到圩药偷摸地做些什么,长生只当是圩药不适应而已,哪曾想圩药捞了半缸米去酿酒,还“贴心”地用干柴作充,如今长生发现家里的米莫名其妙没了,圩药埋酒被抓个正着,这下难善了了。
长生逮不到圩药,也是没辙,没米只能吃肉,可长生遇到一个他实在不理解的事。那些跟着圩药回来的野鸡竟然没有一只肯孝敬他这老人家,每每靠近都会被野鸡们群起而攻之,赶得老远,而圩药过去却半点事都没有,反而还有几只一看就很有油水的母鸡伸着脖子求圩药把它们宰着吃,诡异的现状让长生瑟瑟发抖。
圩药见长生没再继续,便蹲在角落画圈圈。圩药现在体内没修为,周围没灵气,戒指打不开,手上就没钱,只能蹭饭,偷摸着酿点酒解馋。
长生见圩药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心疼起来了,叹了口气,说道:“我屋里头还有点铜钱,吃完饭一起去小镇看看吧。”
圩药瞅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画圈圈,说了声“不要”。长生这刚消的气又燃起来了,刚要抄起朱鞘剑继续收拾这个混蛋,却突然发现一股莫名的视线在注视着他。他停下身子,环顾四周,他的眼眸好似显现出一轮明月,不过眨眼间就褪去了。他神色凝重地对圩药说道:“洞天福地好像变大了。”
圩药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他开始感受这方天地的灵气,好似添了一丝一缕,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他连忙牵引其中一缕,用于打开戒指,不出意外,他成了,取出了白花花的大锭。
长生目视远方,他察觉到一股很久远的气息,或许是因为他所保留的权能让他得以发现,对于圩药来说兴许是一件好事,对他而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圩药用尽全力试图掰碎这些银锭,可一个也没成。长生看到后也是一阵头大,他忍不住开口道:“你没想过先把灵石取出来吗?这样你就可以取更多的东西出来了。”
圩药再一次愣住,搁下大白银,蹲在地上再一次画圈圈,显然,长生说到点子上了,不过这也怪不了圩药,缺钱拿钱,天经地义,至于拿什么钱就没多大讲究了。
长生拔出长剑,把搁在地上的银锭切成四份,这一下把圩药给整不会了。长生见圩药很是诧异的模样,解释道:“常有保养,削铁如泥。”
……
祝俕凰在脆铃的遮掩下,被圣人们完整地送进了洞天,至于靛衣男子为何没有同行,那是因为他被那个太子给安排回魔界了。
祝俕凰回到了那个自己曾经生活许久的国家。她只身一人前往王宫,无人阻拦,没有其他理由,只是因为她是诛杀朝堂第一奸佞,只身游历数洲之地,返回家乡的公主。祝俕凰在被那名仙族压制得无力还手的时候,便隐隐察觉到脆铃的古怪。在看到故国依旧这般,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御书房中,祝俕凰看到了那位告诉她身世以及真相的男子,他是一国之君,是与亲王之女共同整治朝纲的贤君,也是唯一一个不受脆铃蛊惑的人。
“从寡人告诉你真相的那天算起,你离开这里也有五年了吧。怎样?你找到了国师了吗?”皇帝语气温和,对祝俕凰的到来没有一丝惊讶。
祝俕凰皱了皱眉头,质问眼前的男人:“你是不是洞天之外的人?”
皇帝微笑道:“寡人可不像你和国师,不过寡人那可怜的弟弟可是一早就知道国师,以及刚刚出生的你是那所谓的谪仙人。”他又叹了口气,继续道:“知道这一切的他将一切都告诉了寡人,很不幸,这算得上犯了你们谪仙人所定下的规矩吧,以至于他死得如此难堪。”
祝俕凰微微低下了头,皇帝语气平和地说道:“寡人再过一阵子便要退位了,说起来这江山的确不怎样,守住了百姓,却守不住手足。守住了太平,却守不住亲情。不管怎么说,你依旧是公主,国师也应该是国师,寡人乏了,你要去要留随你了。”
“你想要长生吗?”
皇帝冷笑道:“长生?寡人要这长生有何用?如若能把朕的弟弟完完整整地还回来,朕可以以死相还。如若能保百姓安宁,不受所谓外族侵犯,朕可以以死来偿。如若朝纲上下万众一心,忠臣贤才不营不求,为百姓着想,朕可以以死祭天。可事实呢?最竭力的忠臣被诋毁,被污蔑,被杀害,到死都是奸佞之名。而奸臣中饱私囊,歪风邪气尽出,不正之风吹拂门第,你看看,如今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寡人原以为乱世太平便是晴天,可朝纲邪气可致人心腐朽。原以为国师无信任之人可用是他疑心太重,未曾想国师提携的人无不以死明志,皆被小人逼上绝路。寒门子弟被欺压,贵族权势祸乱世间,没有国师的遗计,你认为寡人能撑多久?朝野上下虎视眈眈,连朕的儿子都被蛊了心智。你,俕凰,你觉得国师为何要死于你。是因为他的行径愧于亲王吗?还是他的所为愧于你?朕便告诉你,如若他不死于你手,朝野中的那些奸臣杀的第一个人便是你。如今,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长生,呵,于寡人如浮云啊!”
一国难安,祝俕凰看着身上的脆铃。脆铃的恐怖便在于此,因果交加,福祸两齐全。也许,这副脆铃甚至都不是亲王留给她的,而是脆铃自己找上门的,世间风光竟如此,谁知世道艰难。
……
“圩药!你大爷的,你怎么都买成酒了啊!啊!你个酒鬼,干脆就别把银子拿出来给我看了啊!”长生抱头哀嚎,他看着圩药腰间五壶酒,左右手各两壶,皆是上等美酒,滋味各不同。
圩药打了个酒嗝,他其实想告诉长生,他一分钱没花,反倒是多了许多银两在他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酒铺里那些长得媚而多姿的女人本应该等着客人送银子,却一个个贴上来给他送钱送酒,而那些姿色平平的女人却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他也没做啥啊,甚至路上有好几个俊美的男子请他去酒楼吃饭,要不是觉得美男子相邀有些瘆得慌,不然他早就吃香喝辣一整天了。
“嗝,那个长生,其实我……嗝……”圩药很想安慰长生,奈何酒太美,多喝了几口,以至于脸颊还有些泛红,酒嗝打个不停,话也说不利索。
长生扶额叹息,伸手去扶身子摇晃的圩药,未曾料想,清脆的碰撞声洒落在地上,长生放眼望去,皆是银子。奇怪的是,路上那些过路人情形诡异,俊男靓女会阻拦那些手脚不老实的人,无论情形如何,圩药掉在地上的钱总有人护着,没有可趁。长生把扶着圩药,把地上的银子一一收了回来,期间还有人把银子递给长生,实在是难以接受。
圩药被嘈杂的人群吵得头疼,嚷了一声好吵,下一秒人群被一些人生生驱走,原本热闹的街道此刻寂寥无声。
长生晃了晃喝醉的圩药,着急地问道:“圩药,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怎么回事啊!”
圩药眯着个眼,嚷嚷道:“长生,我没干坏事,我……嗝……可老实了……不要……不要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嗝。”
长生背起圩药,有点沉,兴许其钱多酒多的缘故吧,慢悠悠地走向一处客栈,掌柜看了一眼,客客气气地开了一间房间给两人,收了一两银子。
“哎呦我去,老沉了你。”长生把圩药放到床上,顺便把东西都取了下来,他仔细瞧了瞧四周,果然,若是平时,这房间定是长生自己负担不起的,而如今收的钱这般少,房间精美的这般,多半是因为圩药。
难道这是小镇特有的风土人情?长生他怎么就没这福气,羡慕啊!
房门骤然传来一阵响声,紧随一声甜美的嗓音:“公子,劳烦开一下房门,奴婢为你沐浴更衣。”
长生一阵头大,原来是黑店路数啊!怪不得,怪不得,不过这成本也太大了吧。长生拿起朱鞘剑,回答道:“不必了,你回去吧。”
“是,公子。奴婢这就告退,请公子好好休息,望公子怜惜那位醉酒的公子,不要太用力伤了些什么。”门外的人说完这句话便没了动静,留下房间里清醒的长生恍恍惚惚。
许久,长生终于反应过来了,“混蛋!老子没有龙阳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