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护道人
上回有讲,灵虚宗老祖和青云门老祖皆在界域之中。可知为何?那得问问渭河了!渭河可清楚了,不然他也不会无法示以真身。正是因为强大的他们一时兴起,总想以万物为棋子,凭心赐福缘,致使三界无序,因而衍生出可以夺舍他人的长生族。有一人,屠杀长生一族,因而成就第四代七座,与一位半神谈成协议,将前三代和一切违乱秩序者统统丢到界域当中。而如今,由第七代七座众人于幕后维持三界平衡,第四代也在困住前三代后的不久悄然退隐。
……
朝青王朝的朱红宫里,这是公主们生活的地方。相比于皇子们生活的地方,那可是豪华了不止一个档次,可怜皇子们遇上一个偏心的父皇。不过公主们的功课也少不了,也是男女间少有的平等对待吧。
正巧,朱红宫的公主们一个个躲在窗口门旁柱边,看着自家父皇跟一个女人在空中打架。打得一个忘乎所以,拳拳对撞,腿脚相冲,气道轰鸣。若非公主们从小接受自家父皇的气息淬炼,恐怕早就被这两人引发的余波震得七窍流血。至于那些被误伤的宫里人,恰恰都是别国的细作。
皇帝与女儿身的圩药过了数十招,彼此终于缓了下来。只听皇帝开口称赞道:“还是老七的底子厚,修为压到三品还能分心处理事情。”
圩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能怎么办?嫂子托师姐吩咐我的事,我总不能怠工吧。”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皇后确实跟二师姐关系甚好,说起皇后,皇帝这才想起,她要回来了,连忙摆手道:“师兄得去找找你嫂嫂了,不然她在宫里又得被人欺负。”
“师兄,嫂子在东宫。”圩药打了个提醒。这提醒让皇帝的心头颤了一下,毕竟东宫是太子住的地方,要是被她发现自己干的漂亮事,估计会被念叨好几天。皇帝撇下一句谢谢,就以无距神通离开了。
圩药现在掌控自己这副女儿身,着实也是有些郁闷,毕竟自身的修为没跌,反而涨了,这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万幸的是现在自己是女人,有没有反应不重要了。
公主们看到自家父皇已经飞走,熟悉的姐姐从天上慢慢落下来,马上一拥而上,不顾平时教导的礼节,一个个冲上前去。
“圩药哥哥,你又扮成女孩子啦!”
“圩药哥哥,扮成姑娘家家是会被当成娘娘腔的。”
“圩药哥哥,你能不能做我的驸马啊!”公主们七嘴八舌的,让圩药一时间应付不来。只好沉住气,倒数三个数,这下好了,安静了,一个个乖得很,麻溜地掏出自己的小板凳端端正正地坐着。毕竟还未及笄,自己不能以男儿身私下探望她们,也是麻烦一件,及笄的话反而更见不得了,仙族就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圩药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好歹是公主。”他看了看,心里头默默数着,却不曾想有个个头不高的小公主出声说道:“圩药哥哥,我们这有十一个人,我是第十一个公主,今年十一岁,所以圩药哥哥不要偷偷数了。”
圩药被这句话呛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自己确实不了解,毕竟公主们还小,有些事不该去了解,他也不禁佩服陈师兄,是真的身强力壮,加上十二个皇子,这真不担心自己退位的事吗?
谁知道那个排第十一的小丫头公主又补了一句:“圩药哥哥,别难堪了,父皇很厉害的!”
圩药内心在想:她们是真不知道他跟她们口中的父皇是同个师门的师兄弟吗?自己按辈分还得被叫一声叔叔诶!
圩药每每在心里吐不快,动人的面容便会多添几分姿色,惹得公主们不禁心花怒放,纷纷在下面叽叽喳喳地讨论,还有人的嘴角已经不老实地流口水。圩药的这副女儿身就连女人都会自叹不如,公主们眼馋也是理所应当的。
“姐姐……呸,圩药哥哥,怎样才能跟你一样美貌呢?”一名公主积极地举手发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夫子们教的,反正也得被圩药说上一顿。
“说错话不能用呸这种粗俗来纠正,你身为公主要淑雅一点,不然怎么撑得起一国的脸面……”圩药说了很多,就是不回答关于自己样貌的事。公主们也不厌烦,毕竟这些大道理自己每天都得听个十回八回,不差这一两回了。
……
祁名听说陆师姐这几天要正式跟张公子成亲了,心里那是一个难受。天书看不懂就算了,连陆师姐已经铁打得要跑了。他还听说张公子在青云门的地位不俗,隐隐有内定掌门之趋势,事实如何便无从得知。
心头的烦躁宛若一颗石子堵在心头,喘不过气,缓不过神,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砍柴懒得偷懒了,饭也做得没啥滋味,还因此被闲散老爷臭骂了一顿,这一卷天书,真不值得。
张修凡迎娶陆雨祺的那一天,可谓状势异常盛大,若非陆雨祺的父亲主张低调,不然按青云门的脾气,只怕是更为出格,斩杀条蛟龙助助兴也会被当成小事。
弟子们在宴席各有说法,但大多都是男弟子对张修凡的羡慕与钦佩,女弟子对陆雨祺的祝福以及对张修凡犯的花痴。不少青云门弟子来访,因为这场宴席促成了一桩桩新的美谈。
五峰之人无不为此等良姻表示恭喜,而祁名却高兴不起来,一个人在无名峰的泉池边打水漂,好不痛快。年少怀春,更多是遗憾。不是所有人能像张修凡那样遇上心爱的姑娘,如愿以偿地娶过门。更多的是像闲散老爷那般,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如今却依旧不敢面对,即使对方没有怨言,也依旧意难平。
祁名打着水漂,石子溅出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泉池的水面仿若铺上了一层白花花的银子,让人无法直视。祁名不觉身后来人,被吓得一个激灵,怀里的石子洒落满地。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张修凡,张公子。祁名冷冷地开口道:“张公子不陪师姐吗?”
张修凡岂能听不懂其中的含义,坐了下来,语气平和地说道:“祁名小兄弟,若是我不与你的陆师姐成亲,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祁名听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张修凡看到这样的反应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说道:“那我只能让小兄弟一个人生闷气了。毕竟我不能为了你,而选择放弃我爱的人。”
祁名听完这句话,刚起来小情绪顿时不知道往哪发泄了。他有些疑惑,什么是为了他?
只听张修凡继续说道:“我来这里,一是为了陆雨祺,也就是你的师姐;二是为了你,天命之子。”
祁名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天命之子,很厉害吗?来不及祁名思考张修凡的两句话,张修凡便继续说道:“你不用在意太多,我只是你的护道人,在我死之前我无论如何定会护你周全。”坚定的眼神眺望着远方,关乎天下苍生的重任竟然在一个普通人身上,论谁也无法相信,可张修凡却只能信,毕竟青云门老祖留下的嘱托便是关系此人,大劫将至,三界不得安宁。
祁名在张修凡恍神之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张公子,你一直都是这么厉害吗?”
张修凡听到这样的问题,没有被刚才的忧虑而影响,心平气和地说道:“没有,我曾经在仙界输得很惨,很惨。”
“仙界!灵虚宗对岸的那个仙界?”
“嗯,在那里,我曾经输给别人,而且输得毫无余地。”
“什么样的人?”
“一个,一个怪物吧。那时候我的修为有四品,算得上资质超然了,那一次我陪着师父来到一处道观,与人切磋。有一个差不多年长你一两岁的少年就对上了我,当时我也有些傲气,误以为对方只有八品实力,可谁曾想,我竟被那人活生生从四品打落至八品。那时候我感觉世界都灰暗了,好不容易得到师门的认可却又要沦为一介普通人。”
“后来呢?张公子是不是破而后立?”
“嘿,被小兄弟猜到了。确实啊,那人的想法是要我祛除虚浮的修为,重新锻炼,磨砺道心。我之后在师父的指点下,重新修炼起来,底子也是格外的好。后来我才知道,师父当初比我还惨,被那个人硬生生打成一个凡人,道心都差点崩塌了。现在想想,师父确实比我惨太多了。”
“那个人真的有点可怕,能把张公子的师父打成凡人……”祁名话说到一半,便抖了抖身子,壮了一下胆气,他盼望着将来一定不去仙界的道观,一定不去,下了决心,不去。谁知道张修凡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浇灭他的心:“日后有机会,你还是得去一趟的。”
祁名疯狂摇头,死活不愿意。祁名可不知道,自己将来怕是在去之前,就遇到那个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