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福缘为祸
界域,三界之中唯有超凡脱俗之辈才可知晓。界域诡秘,不可得知。曾有侥幸逃脱者记载道:“人有穷力,而神无尽时。界域之秘,在于神创。不可听,不可言,存三界不为人知之处。界域囚禁违序者,罪无可恕,唯有……半……神……”
……
祁名倒腾着第一卷天书,他现在心情很糟糕。为什么?那是因为师姐要成亲了。新郎是那位实力超凡的张修凡公子,青云门修炼天书的天才。青云门总体上虽然逊色于灵虚宗,可青云门之中的顶尖实力却足以凭借极强的个人能力在三界叱咤风云。只可惜,青云门收弟子有一个苛刻的要求,那就是此人必须拥有人仙两族的血脉,也导致青云门的弟子在数量上跟灵虚宗差了一大截。仙族与人族不随意通婚,若非灵虚宗这千百年来一直搭桥,恐怕人仙混血的数量只会更稀少。
“呀啊啊啊!”祁名在床上打滚,他每每想起自己在闲散老爷面前跪地磕头的事情,还哭的稀里哗啦,都想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真的是太丢人了啊!
这一倒腾,让他不小心摔下了床,想喝口水,却发现自己常用的杯子已经找不到了。很讨厌这种感觉,自己的东西不见的感觉真的很烦,很无力,他只好从灶房拿了个碗装水喝了。收拾一下又得去忙今天的杂务活了。
……
“嚏!嚏!”无名峰的峰主看了一眼发出怪声的女弟子,若非这名弟子根骨和资质出众,又是闲散老爷推荐的,外加三天时间掌握无名峰不外传功法,他也不会去搭理这个人。
“近日古怪,多添衣。”无名峰的峰主只能予以这样冷淡的关怀,他可笑不出来,自家的大白菜被张修凡那小子拱了,关键自己还打不过那小子,气煞也。
“多谢。”女子仿佛与他是同辈关系,这又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又不能对女子怎样,老爷的人能动?只好气冲冲地离开了,他这几天真是多了一肚子憋屈。
……
哑巴踏空而起,扶摇直上,仅靠肉身之力,便在空中来回自如,每每脚尖一点,所过之处皆有爆鸣声,京城的百姓大白天听到宫里头这么热闹,想着陛下定是心情大好,有闲情雅致观赏白焰。殊不知,这只是哑巴在躲避皇帝在空中设置的道道术法,而放眼地上,已经全是皇帝老儿设下的天罗地网。
哑巴心想:这叫练手?怕不是皇帝老儿拿自己当乐子吧!这么看来,事实或许就是如此。就在这分神刹那,哑巴失误了,她挨中了一处被隐藏的术法。一时间光芒四射,一声巨响,哑巴在空中被术法炸了个翻腾,以一道完美的弧线掷落在地上,地上的阵法也因此启动。
哑巴被这一炸弄得失常,她缓了好久才反应到皇帝老儿正以诡异的身法飞速向她而来。她想逃,却逃不了,此处空间被禁锢,以自己目前孱弱的修为定然无法离开。
如此思考,皇帝老儿已至她半丈远近。“这下就可以好好陪朕过过手了。”皇帝摆好姿势,一身武意早已备好。
抬手,他飞速而来,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拳罡席卷,纵然是武夫之身的哑巴也没见过这种武意登峰造极的修士,除了圩药。宛若山崩之势,岂是人力可挡;宛若海涛之躯,岂是孤帆能驭。哑巴紧盯皇帝的拳脚,想知道接下来的轨迹,可未曾料到空间扭曲,拳头一刹那到了她的面门,将她打得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全然失去了意识。
“好弱……明明有三品的修为却没想到是个花瓶。亏朕还刻意压低修为,连五品的拳头都挨不住。”皇帝把手往黄袍上蹭个干净,随后望向倒在地上的女人,眉头一皱。
只见哑巴的身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额头上渗出的血染红了她那醉人的脸,显得格外阴暗。
“有点狠了,陈师兄。”
皇帝听后顿时龙颜大笑,皇帝他也能窥探人心言,眼前的女人现在是圩药在掌控。“是师兄疏忽了,未曾想过,老七你有离魂症,还可以有女儿身。怪师兄没怎么去探望你,是朕的不是。”
圩药别了别这副身体,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整了整衣领,说道:“没事,目前只有大师兄和二师姐,你是第三个知道的。”
“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在等朕把你打晕?”
“算是吧,就是想来探望探望公主,上次有答应她。刚才的我太好色,不中。”
“她们若是喜欢你也无妨,师兄也可当你的老丈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用女儿身的原因。”
“嫌弃师兄的女儿?”皇帝眉头一皱,语气上添了几分不满。
“嫌弃就不来探望了。”圩药一脸轻松地回答。
“也是,只是师兄的家事被你小子看个清楚,不得跟师兄过两手?”
“速战速决。”
“爽快!”
……
祁名这几天闷闷不乐,他最喜欢的师姐要嫁人了,自己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师姐了,一想到这眼泪不自觉地堆满眼眶。明明张公子就是混蛋,天天欺负师姐,总把师姐压倒在地上,事后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师姐也真是的,总替张公子说好话,还说自己很开心,师姐人还是太好了,太容易被欺负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修炼,为什么师姐和张公子他们都能修炼而自己却不能。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翻了翻自己唯一的绝世功法,晒着太阳睡了过去。
而躲在角落的陆雨祺发现祁名终于睡着了,连忙让张修凡绑着她去青云门玩。张修凡也是很无语,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傻姑娘,喜欢被各种各样的方式欺负还乐在其中。关键自己在这边每每实行她的要求时,这祁小兄弟总会出现,这难免让人瘆得慌。在无名峰和小峰两头跑都躲不开这位小兄弟,属实是可怕。
“快嘛快嘛!”陆雨祺抓着张修凡的手摆来摆去,撒娇道。
张修凡不由感慨,人有三面,各有春秋,不为外人道也。于是,手持神仙索,把陆雨祺绑了起来,扛在肩上,御空飞向青云门。
灵虚宗的弟子们看到有人绑走陆雨祺,也是在震惊之余御空阻拦。谁曾想,陆雨祺还火上浇油,大喊着:“贼人歹毒,快快救我!”好了,张修凡的心快羞死了,自己真成了“恶人”了……自己是真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娘们。
灵虚宗哪里知道他们两个人玩得花,只知道当务之急应该救下同门。手上的法宝纷纷祭出,除了无名峰和小峰,其他峰都有黑压压的一片人使出法宝。铺天盖地的唯有神通金光,法宝神威耀满天。张修凡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根烧火棍。这根烧火棍也是不俗之物,通黑的棍身,顶头还嵌有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他的这根烧火棍似乎是三界之外而来的法宝,而且唯他可用,怪哉。只见他握棍一挥,恍若有道剑气而出,将空中的法宝尽数击退。众弟子为此吃惊,可等到缓过神来,才发现张修凡已经将陆雨祺带走了。
在御空的途中,陆雨祺一脸陶醉。她从过去就被自己父亲约束在峰里头修炼,第一次接触到话本竟然不是被英雄救美而吸引,而是恶霸欺辱良家少女。她一有机会接触到新的话本,都会着重品味这类恶人桥段。或许是常年的规矩束缚,使她外表略有清冷,实际内心渴望被征服。张修凡正巧在一次游历中遇到偷跑出来的陆雨祺。两人一见钟情,在次次的接触中愈发着迷,奈何张修凡每次都会为陆雨祺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而头疼不已。自家师父明明说过,唯有大丈夫应当如君子有礼,才可得佳人伊人所好。自己看上的,莫不是闺房的异类?算了,多想无用,好好地伺候自己喜欢的姑娘,才能生而无憾吧!
可张修凡不知,肩上扛着的陆雨祺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好好依靠一个人,一个自己真心爱的男人。她愿意陪着爱人一生,只要他愿意,她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她也了解过,小时候的张修凡与祁名一样悲惨,凭借着坚毅的心性才逆天改命,成为一代天骄。人们只知道现在辉煌的他,却未曾了解过过去那个伤痕累累的他。她想好好地陪着他,无论生老病死,艰难险阻,只要他需要,她就一定会站在他身旁。
“呆子,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陆雨祺的声音很软,吹拂在张修凡的耳边很让他这个大男人心神不定。
“咳,只要你不要让人误会我是个坏人,我想我们还是可以白头偕老的。”
“那可不行,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别的女人看上了呢?”陆雨祺气鼓鼓地说道。
“道理不多,建议少说。在被别的女人看上之前,你估计得先守寡了。”听到“守寡”两字,陆雨祺就不高兴了,扭了扭被绑着的身子,表达自己的不满,让御空的张修凡差点没稳住。
“谁要守寡啊!哼!死变态!登徒子!臭呆子!呸呸呸。”
张修凡置之一笑,没再多说。果然,自己的眼光差不到哪里去,不然就不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了。
祁名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那卷天书得跟最喜欢的陆师姐断关系,真不知道未来的他会不会因此而后悔呢?大抵是不会的,一切都在灵虚宗的老祖和青云门的老祖两人眼中,身在界域不由己,只可赏人遣时光,缘由皆是命注定,乱赐福缘招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