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权力的代价8

    很快，他就沿着泥泞的小路爬回了多米纳斯的脚边，不知怎的，他的衣服仍然干净，但他的双手却沾满了污物。他跪倒在多米纳斯身边，脸上的表情表明他在某种程度上感到不高兴。

    “什么？” 多米纳斯沉默地等待了一会儿，只听见比姆粗重的呼吸声问道。

    “我变慢了……”比姆说道，他自己意识到这是事实。

    他对自己的身体相当了解。而这几天，他对这件事也更加了解了。这并不是多米纳斯第一次让他竞选。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已经以各种方式这样做了几次。有时是为了速度，有时是为了耐力。但一直以来，它都是在相对平坦、适合跑步的地方。与今天为他设定的课程完全不同。

    但比姆还是看得出来，他的速度比过去两天要慢。他变快的梦想不但没有实现，反而变慢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看上去快要哭了。“训练了这么多，我怎么能慢下来呢？”

    多米纳斯又叹了口气，拍了拍男孩的额头，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几乎和男孩看上去一样疲惫。“傻瓜，”他说。“都两天了，这还不是‘训练这么多’，你不是已经忍了一辈子的进步了么？现在还抱怨什么？”

    “我以为事情会有所不同……因为它们在石头上。”

    “啊……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太不耐烦了，”他呻吟道。“站起来，孩子。现在跑够了。到河边跟我一起去吧。”

    “但我还没有做到第三次……”比姆低声说道，失败的事实再次深深地刺痛了他。失败不断增加。

    “你会有机会的。但今天你无能为力了，”多米纳斯告诉他，他双手放在背后，优雅地从一个立足点跳到另一个立足点，仿佛重力和光滑的泥浆都不是问题。比姆意识到，他已经到了最下面，不耐烦地瞪着他。

    尽管比姆已经筋疲力尽，但眩光足以让他加速。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下去的路，所以比之前容易多了。

    多米纳斯把他带到比姆刚刚渡过的河边，他指着那里。“为什么这条河不直流，孩子？” 他质疑道。

    一直都是。但现在他考虑起来，他认为一定有一段时间这条河根本不存在，而且它的形成一定是渐进的。那么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峡谷？水掉进路上的洞里，形成水洼。我猜这只是它掉进的另一个洞？” 比姆沉思道。

    “尽管这可能是真的，但这并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多米纳斯说。“这里的这条河从地底深处涌出，从你们村庄以北几英里处的源头倾泻而下，从黑山上倾泻而下。几千年前，这条河只是一条细流。所以，我问，为什么它变宽了？为什么它的路线改变了？为什么它最终来到了现在的位置，又是怎样的？”

    比姆皱起眉头，耸耸肩。“我不知道……只是……有点……是吗？”

    “啊哈，尽管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但你比你想象的更接近。水只是流到最容易流动的地方。土壤最松软的地方，河岸崩塌得最快，河水也变宽。数百年后，在冲破上游的泥堤后，它可能会突然改变路线。因此，河流流向最容易流动的地方。它并不总是沿直线移动。”

    “……我明白了，”比姆沉思着，处理着这些信息，却忘记了最初为什么要提起它。

    看到这一幕，多米纳斯叹了口气，注意到一个年轻人容易分心的目光。“至于你的速度，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变慢了，因为那是最简单的路线？但是，我们不是总是更容易在某件事上变得更糟吗？” 梁问道。

    多米纳斯耸耸肩。“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比喻，因为进步不是河流，河流也不是进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尝试做更多的事情，你会注意到改进的模式，你会意识到获得和新技能的进步遵循大致相同的路线。有时，您会幸运地获得如此大的进步，就好像众神都赐予了您祝福一样。而另一些时候，您会花费数年时间停滞在单一技能上地方，或者甚至，就像你的速度一样，你会发现它倒退了。”

    “嗯……”比姆小声说道。

    “当然——这样的事情只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河水流动的成分是斗争，这就是它的流动性。但最终，河水只会流到它该流的地方。如果你不曾该死的，你会注意到这些事情是你自己奋斗的结果——你会注意到蜿蜒的道路，”多米努斯说。“现在，也许，它会向你敞开。但你能真正平衡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跷跷板吗？你的意志是否足够坚强，足以站在阴影和光明中？如果你只增长你的善良，黑暗就会反抗它会消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