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护国寺上香
白钟灵简单的梳洗打扮过后便跟着丫鬟去了正房，她往日是不被允许来正院的，上一次来还是新婚之夜。
“白姑娘，王妃在里面，请吧。”门口守着的丫鬟明显已经提前得到了嘱咐，掀开了珠帘客客气气
白钟灵点了点头，便进了房间。
屋内装饰的很是清雅，空气内燃着淡淡好闻的熏香，顾温姝身穿一袭绛紫色长裙，云鬓高挽，素手轻抬抚着面前的琴。
悠扬的琴声便从女子素白的指尖跃出，白钟灵站在门前，眼神恍惚了一瞬。
师父也最喜欢穿着白衣抚琴。
一曲闭，顾温姝冲着她温柔一笑：“白姑娘，快来坐吧。”
白钟灵便坐到了她的对面，看了眼面前这把琴，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这琴太普通了。
她五岁时便不用这样的琴了，和师父亲手制的琴比差的太远了。
“白姑娘也喜欢琴？”
顾温姝倒了杯热茶推到了白钟灵面前，淡淡笑着：“这是上好的贡茶，皇上赏赐给王爷不过一小罐，王爷都送到了主院来，往日我都不舍得喝，白姑娘尝一尝如何。”
白钟灵不喜欢喝茶，只感觉味道苦涩难闻，她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喜欢喝。”
然后她皱了皱眉头，附和的点点头：“元祁的确是喜欢喝这些苦苦的茶，他几乎每天都茶不离手，不过这茶喝多了容易让人上火，让热气积于心肺，每次和他说了也不听，还是不要多喝为好。”
顾温姝唇角的笑容一凝，顿时感觉杯中的茶更加苦涩了，她眼神沉沉望着少女，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但令她挫败的是少女眼底一片的澄澈干净，不掺一丝的杂质。
这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她很讨厌白钟灵身上这干净空灵的气质，对方越是不谱世事，却只会越衬得她的心思肮脏不堪。
“多谢白姑娘的提点了，只是这些天王爷陪我抚琴，作画免不了多用了些茶，等王爷晚上过来，我肯定也会劝着王爷的。”
顾温姝笑的满脸温柔：“听闻白姑娘是一年前救了王爷，我替王爷谢谢白姑娘救命之恩，当时我虽不在王爷身边，但此时再听，也知当时情况危急，也多谢白姑娘这一年替我照顾了王爷。”
明明她说话细声细语的，笑的也很是温柔，可白钟灵不知怎么的就是很不舒服，但她又不懂是哪里让自己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摇摇头：“王妃不必多谢，医者仁心，当时的情况换了一个医者也会救的，我也没照顾元祁什么，还给元祁添乱，都是元祁在照顾我。”
顾温姝看着她这木讷呆傻的模样，也没了再和她继续弹下去的心思，跟这么一个傻子对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表情也淡了几分：“我已经听严嬷嬷说了，你这一个月来一直闷在屋里学规矩，这么闷下去，怕是要闷坏了。”
“三日后是佛诞日，我打算去护国寺上香祈福，便想着带白姑娘一起去，白姑娘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我这里还有事，便不多留白姑娘了。”
顿了下：“去护国寺上香要穿的简单朴素一些，否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白钟灵还是能听懂对方的送客之意的，她也不喜欢面前这位王妃，点了点头，这次没忘行了个礼。
“多谢王妃提点，那我告退了。”
等她走后，奶嬷嬷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瞥了眼外面已经走远的身影。
“王妃，如何。”
“这白钟灵果然是个傻子。”顾温姝唇角翘起，心中那股警惕心和敌意少了许多，让她安心了不少。
“真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也就是那张脸好看了。”
就算不愿承认，顾温姝也得承认白钟灵生了张极美的脸，尤其是配上她身上那股干净剔透的气质，让人很有保护欲。
奶嬷嬷压低声音：“王妃，这男人都有劣根性，这白钟灵生了副这样的好皮囊，又偏偏是个什么都不懂得痴傻，这王爷也是男人，怕就是贪图这份新鲜，当成一个低贱的玩物而已。”
顾温姝顿时懂了这话的意思，胃里一阵的恶心反胃，拿帕子捂了捂唇角。
“真是下贱。”
他父母恩爱，父亲一辈子只娶了母亲一人，但她有个风流浪荡的二哥，他二哥就曾经在庄子里养了个瘦马。
那瘦马是二哥去扬州办事带回来的一个瘦马，这瘦马那方面功夫了的，勾的他二哥夜夜不回府。
有一次她好奇，便偷偷跟去了那处庄子，竟看到她二哥让那瘦马在院子里面爬，还让她学狗叫。
当时这一幕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从那以后她便打心底厌恶这个风流的二哥。
这个白钟灵对于王爷来说也就是那个瘦马的作用了。
晚间时，季元祁来了正院。
“王爷，听桂嬷嬷说您喜欢吃糖醋鲫鱼，妾身跟着厨房学了一个月，总算做出一盘能入口的，王爷尝一尝。”顾温姝抿了抿唇，夹起一小口鱼放到了男人盘中。
“这些小事让下人去做便可。”季元祁神情冷淡，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跟晚上的热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日的王爷和晚上的王爷仿佛是两个人，白日虽然也对她很好，但总透着丝丝疏离客气。
而晚上坦诚相待时，男人却只剩一片的热情，对她也更是热情体贴。
顾温姝想到这里，脸颊染上了抹绯红：“王爷，三日后便是佛诞日了，打算去护国寺上香祈福，妾身想着白妹妹一直闷在清风苑也不好，想着带白妹妹一起去见见世面。”
她小心翼翼觑了眼男人的脸色：“王爷，您觉得呢？”
这些天季元祁忙着皇帝交给他的正事，忙的早出晚归，已经许久没去清风苑了。
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他手一顿，但很快恢复了自然：“这种小事王妃不必和我说，你决定便可。”
顾温姝美眸闪了闪，试探性的开口：“王爷，白姑娘进府伺候您也已经一年多了，是不是给她抬个名分。”
“她不过是个乡野之女，还是个痴傻，如何能做本王的侍妾。”季元祁皱着眉头，神情冷淡。
不可否认他对白钟灵有几分喜欢，但也只是多了几分兴趣而已，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
白钟灵一个痴傻之人，如何能配得上他侍妾的位份，哪怕只是个通房丫鬟他都觉得不配。
听到这话，顾温姝心下一喜，知道自己猜测果然没错，这白钟灵就是个以色示人的玩意。
王爷根本没有几分真心在其中。
“王爷，天不早了，妾身服侍您更衣吧。”
季元祁没拒绝，任由她帮自己更衣，而后一起进了床榻，很快便传出女子娇媚婉转的压抑之声。
……
护国寺是天齐最大的皇家寺庙因为太后信佛，因此护国寺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一辆标志着晋王府的马车在山腰下停下，而后车帘掀开，如茵先走了下来，扶着顾温姝下了马车。
白钟灵也紧跟着下了马车。
“阿弥陀佛，施主，禅房已经备好了，请随老衲前去。”寺庙门口一个年轻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带着众人往厢房而去。
很快便到了一处偏房院子：“温施主，我们庙里只剩一间上房和两间下房了，您身边带着的这三名丫鬟怕是要挤一挤了。”
听到此话，顾温姝一脸诧异：“我只带了一名丫鬟啊。”
作着她将视线转到了身后三人身上 最后似乎才反应过来，抓住白钟灵似乎有些愤愤不平。
“这可不是我的丫鬟，小和尚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