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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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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1章 既明德何不明德

    江行感激道: “统子哥, 你真是无所不能啊!”

    086道: “別掉以轻心。明天,对你的观察一定会更仔细。待考完后,你的考场将会被彻底清查。”

    江行沉思。

    如今这般肯定是有人要陷害他。那人放了这张纸片在他这里, 回头一定会举报他作弊。

    但清者自清, 没有作弊就是没有作弊。纸片已经被处理掉,就算后面再查, 也照样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江行道: “究竟是谁要害我?我记得我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下什么樑子。”

    非要说的话, 也就是和江年的父母有些龃龉。但,他们又进不来, 江年又不像是做事这么缜密的人。

    再说了,江年对自己其实还算不错。

    难道是熊汀?但不合理。熊汀的考位他看了, 离自己的考位几乎横跨了大半个考场。他出恭也就那么点时间,这不现实。

    086语气沉沉: “没关系。你只管考。你没有作弊,举报你的人会被判诬告。”

    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举动,看来那人是吃准了, 这张纸片一定不会被发现。

    不过,这纸片藏得隐秘,若没有统子哥, 江行确实发现不了。

    江行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道: “好险好险,差点就万劫不復了。”

    第二天考试依旧。江行果然发现,考官们在他考位逗留时间长了些,还隐隐用不甚友善的目光打量他。

    江行心理素质还算不错。他手上拿着时鸣送的那支笔,写字飞快。

    这支笔手感不错,甚至还很贴合他的手掌, 一看就下了大工夫,用了好料子。

    而且, 如今时节的岭南蚊虫依然没有全部销声匿迹,嗡嗡的惹人烦躁。不过有了这支笔,江行身边倒没有多少蚊虫,清净不少。

    最后一场时务策考完,江行放下手中的笔,闭了闭眼。

    收完试卷后,果然就见几个小吏来押他出去。走出考场,江行一眼便见在人群中等待的阿鸣和阿摇。

    江舟摇见他被押走,表情惊骇,像是不敢相信。江行对江舟摇使了一个眼色,江舟摇果然捂嘴,不再动了。

    阿鸣无甚反应,似乎还在等他出来。

    时鸣看不见,四周脚步声又乱,只要江行不出声,阿鸣根本不能知道外面的境况。江行没来由地想,这算不算欺负他看不见?

    算了算了,还是等出来之后再说吧。

    江行被押至一处暗室,小吏果然道: “有人举报你解试舞弊,现下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你稍坐片刻,若有诬告,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

    梁朝科举提倡考生相互揭发,若是成功,还会予以一定的钱财奖励。但此令又造成了不少诬告的情况。

    为了扑灭这种随意检举的不正之风,诬告之人会被处以罚金,情节严重的甚至不能再参加科举。久而久之,举报他人作弊的行为少了。

    江行想,他这个应该是几年来头一次。所以官府那边很重视,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有统子哥帮忙,江行自然不担心。等了有一会儿,小吏道: “我们查明此事子虚乌有,为诬告。请放心,诬告你的人我们会予以惩罚。”

    江行心道果然如此,但还是有点好奇: “举报我的究竟是哪位?”

    小吏道: “按照规定,举报人的身份不能洩露。但既然对方是诬告,一会儿处罚结果下来,照样要张贴告示说明。就算我们现在不告诉你,你后面也会知道。”

    江行点点头,道: “有劳。”

    出了考场,人群稀稀拉拉散得差不多,江舟摇已经回去了,时鸣却依然站在原地等他,面上全是

    担忧。

    江行心中一疼,很快走上前,将时鸣拥在怀中: “我回来了。等得急了吧?”

    时鸣总掩不住笑意: “不急。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江行勾唇: “一会儿你就瞧好了。”

    没过一会儿,官府的人出来,在他墙上贴了一张白纸黑字的告示。江行凑过去一看,心下大震。

    这上面写的诬告人,不是旁人,居然是季明德。

    江行眼前发黑,不可置通道: “怎么会是他?”

    季明德一向是个腼腆内向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江行不记得有哪里招惹到他。

    告示上对季明德的处罚是终生禁考——那么这就意味着,季明德举报他的时候,一定是按最高档、要致他于死地那种来举报的。

    江行嵴背阵阵发凉。

    恰在此刻,被禁考的季明德蔫头耷脑出来。见到江行,他就像没看见一般,直直地走过去。

    江行岂能放过他?

    江行伸手拉住季明德,道: “季兄,你不解释一下吗?”

    时鸣一头雾水: “什么解释?季兄?是元宵那次给我们指路的人吗?”

    听到这话,季明德身体僵硬,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阵,忽而落在时鸣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时鸣看不见这道目光,没什么反应;江行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为他挡住了不甚友好的打量,道: “季兄,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季明德冷笑,却并没有顺着接下去: “从前我只觉得你和你妹妹有私情,不曾想,私情是真的,妹妹是假的。男扮女装,真、恶、心。”

    江行怒气上头,竟被时鸣拉住。他忍了又忍,仍然忍不住反唇相讥: “噁心不噁心,也不是你这种败类说了算的。”

    “你一个断袖,又好到哪里去?他可是你恩师的侄子,你们再元宵夜做那种事,你不觉得对不起时先生吗?你不愧疚吗?”

    季明德一改平日里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实话跟你说吧。熊汀是个什么东西,他看得出什么?他只不过是我推到臺前的替罪羊而已。”

    江行知道这是在说之前谣言的事情。他不可思议: “可是你当时分明在替我澄清?”

    季明德嗤笑道: “一句不痛不痒的附和,可笑你居然真的信了。”

    江行一口气上不来,要被气死了: “那舞弊这件事——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你。”

    季明德笑得凉薄,眼中满是疯狂: “你没有吗?你同徐樵两个人,高高在上贬低我的时候,你没有吗?”

    江行皱眉: “我同徐樵,何时贬低过……”

    话说到一半,江行说不出来了。

    那还是很早以前。一两年前?季明德找自己借笔记那次。他书上什么都没有,当时徐樵是怎么说的来着?

    徐樵说: “你同他能一样吗?”

    当时江行觉得不对劲,立马就制止了徐樵。江行只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曾想,这一句话,居然让季明德记到现在。

    江行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几乎要气笑了: “那句话?你以为我们高高在上贬低你?那只不过是徐樵心直口快,他那个性子,谁不知道?”

    “你居然记了这么久,还对我产生敌意。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

    季明德道: “哼,你们这种人,怎么会懂我的想法?我兢兢业业努力学习,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何至于被你们这样侮辱?”

    江行冷笑: “我们没有侮辱你。”

    季明德嗤笑道: “你们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行实在无法苟同。

    他对季明德,不过就如对待普

    通的同窗那般,什么侮辱啊、看不上啊,根本没有的事。

    是季明德自己钻了牛角尖。

    季明德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朝远处走: “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多说无益。在这番城,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江行看着季明德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他把事情粗略同时鸣说了一遍,末了郁闷地问: “阿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时鸣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尾指: “他家中是什么样的?我猜,他若是来自平民人家,他的父母对他的期待一定很高;他若是来自富贵人家,他的父母必定不怎么看重他。”

    江行眼睛一亮,想起徐樵对季明德家世的描述,道: “真真神了!他家是富商,他是家中庶子,一向不受重视。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鸣拉着他回马车上,道: “我路上告诉你。”

    天色不早,马车晃晃悠悠往江家走。马车内,时鸣道: “他心思敏感多疑,这样的性格,一般也就上面两种情况能养出来。”

    “平民人家的孩子被寄予厚望,到了城中卧虎藏龙的书院,很难不自卑。若是调节好了,那尚且能长成个好人;若是调节不好,就会变成那样啦。”

    “而富贵人家的孩子,若是受重视的,譬如哥哥那位姓徐的朋友,譬如……譬如我,断然不会生髮出这种心思。”

    “若是不受重视,性格便容易怯懦,自卑、敏感且多疑——也如如今这般。因为在家中,他地位并不高,被众人忽视,自然会多疑多思。”

    江行惊叹道: “阿鸣果然聪慧。”

    时鸣开玩笑道: “若不是因为这双眼,我倒也能去书院里博个前程。”

    这话只是随口一说,江行却放在了心上。他问: “阿鸣,你想,重见光明吗?”

    时鸣愣住,继而又笑: “想,怎么不想。可是,先生为我寻遍了名医,其中不乏有德高望重者,依旧束手无策。甚至有医者断言,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看得见了。哥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江行含煳道: “没事,我只是问一下。”

    时鸣道: “我可不信。”

    江行投降,哈哈道: “別不信呀,我真的就是问一下。你要是这辈子都看不见,那我的这张脸,人人都看得,你却看不得,多可惜。再说,你都说我长得好看了,你不得看一下呀?”

    哪料时鸣却认真道: “这样就够了。只要你的心在这边,看不看得见,于我没有什么要紧。”

    第042章 南风馆守身如玉

    时鸣说是这样说, 江行总不可能真的不放在心里。

    当天晚上,江行便找上了系统,道: “统子哥, 我决定了。”

    086早有准备: “决定不考了?”

    “不, 不是这个。”江行道, “正相反, 我要继续考下去。”

    086没反应过来: “你说你要继续……什么?你要继续考下去?可是等解试放榜, 你妹妹的药就可以兑换了,不用再考。”

    江行道: “不是这个。我想恢復阿鸣的眼睛。我想让他看得见。”

    086脑子有点烧: “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要继续考试, 积攒积分,兑换能治疗失明的药,是这个意思吗?”

    江行嘿嘿道: “就是这个意思。”

    086彻底服气: “我时常在想,我到底是卷王系统, 还是医疗系统。”

    “差不多,差不多。”江行道, “你別告诉我, 你这里没有这种药。”

    086马上反驳: “有,肯定有,怎么没有。照样需要1000积分,不过,这次应该不用考那么久。”

    “前期的几场考试都是小考,所以花的

    时间长了一些。但是你再考,那就是会试和殿试了。这两场考试都比较大, 也比较难,加的积分多一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三年后你就可以考了。如今是承元十一年,最快到承元十四年,你就可以攒下足够多的积分,兑换需要的药。”

    江行幹劲满满: “好!那就继续考吧!”

    086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条大咸鱼主动当卷王,心情复杂: “你真的想好了吗?往后考不上也是有可能的。”

    江行: “……你好煞风景啊。”

    086很快改口: “好!有本系统在,小小科举,轻松拿捏!高低给你卷个状元出来!”

    江行想起阿鸣,不好意思地笑: “探花就可以了,探花也很不错。探花比较好看,我家阿鸣喜欢。”

    086: “呵呵。”

    爱情使人盲目,爱情改造咸鱼-

    转眼又一个多月过去,临近解试放榜日,江行忐忑不安。

    这次的考试,说真的,他没什么把握。季明德那件事多少还是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

    江舟摇三天两头往什么寺院道观跑,就连路边的破庙都要进去拜一拜,说这样能带来好运,保佑他高中。

    江行不信什么神佛,但也没拦着江舟摇,随她去了。

    书院没课,江行照常去篆刻店打工。只是一直打工也太枯燥了,这日,徐樵上门,说要带他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江行不解: “你带我去哪?”

    “这你別问,去了你就知道了。”徐樵挤眉弄眼, “哎,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江行思考了一会儿,道: “确实没什么事。怎么了?”

    徐樵放心: “那你跟我走吧,去快活快活。好无聊的,我趁这几天还没放榜好好玩一玩。等放榜了,我估计又要被按在屋子里读书了。”

    江行道: “好吧,但我要跟我妹……弟弟,说一声。”

    被造谣那次,徐樵在现场,当然知道时鸣其实是男孩子这件事。妹妹变弟弟,徐樵表情意味深长: “你別说,你还真別说。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个男的。”

    江行道: “那他当时不是穿的男装吗?你第一次见他,当然下意识以为他是男的。”

    “不对。是气质,气质懂吗?”徐樵跺脚, “算了,不说这个。在那之前,你不会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女孩子吧?”

    江行道: “……确实。”

    徐樵: “你这个眼睛,用不到的话可以给別人。所以,为什么你出趟门,都要跟他说一声?你可是兄长,你得支稜起来。”

    江行心想出门跟老婆报备有什么不对。他嘴上胡说八道: “什么兄长不兄长的,我要是一声不吭就出门,他们找不着我,该着急了。”

    徐樵服了他: “行吧行吧,快点儿啊。”

    江行回屋,见玉竹正给时鸣剥水果吃。他屏退了玉竹,伸手剥了一颗荔枝送到时鸣口中,道: “阿鸣,我一会儿跟朋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时鸣摇着扇子,好不惬意: “是那个徐公子?你们去哪呀。”

    江行挠了挠头,道: “他没说。”

    时鸣道: “好吧。哥哥如果想去的话,我当然没有拦着的道理。早点回来哦。”

    说完,他像是有些困了,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有一星半点的泪水沾在睫毛上,阳光下好不绚丽。

    江行被蛊惑到,心中爱意愈甚,在他眼上落下一吻,道: “我一定早点回来。”-

    徐樵带着江行,七拐八拐走入了一家装饰低调的南风馆。

    梁朝商业发达,并不禁男风。且当今有些钱的人喜欢在家中豢养娈童,以此彰显

    财力的同时,还引以为风雅。

    于是,南风馆也有样学样,各处摆设看着还挺清新脱俗。

    徐樵挑的这家南风馆无疑是个中翘楚,环境清雅,并不吵鬧。

    徐樵道: “你上次说你是断袖,我还不信。现在我收回我的话,你这个断袖真是断得彻彻底底。你弟弟扮成女孩子你都能精准喜欢上,可见你没骗人。”

    江行落座,尴尬地喝了口茶: “啊,哈哈哈。”

    徐樵同他勾肩搭背: “没事,兄弟,断袖就断袖。大户人家里,哪个公子哥不玩小厮啊书童什么的,小事。”

    江行认真道: “阿鸣和小厮书童不一样。”

    徐樵: “……重点不是这个吧。”

    “重点是,我上次给你那两本春宫,我觉得还是不太合适。所以今儿我带你来了,你多学一学,到时候不至于什么都不会。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不正是学习的好时机?”

    看来徐樵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江行没打算告诉他,汗毛竖起: “我觉得大可不必。”

    徐樵捣了他一下: “不要见外。我把你当好兄弟,才跟你掏心窝子,手把手带你。换別人,我还不理呢!”

    倒也不用这么推心置腹……

    江行无奈道: “真的不用。”

    徐樵呔道: “你现在不学,等真的提枪上阵,你什么都不会。万一对方比较会的话,你岂不是变成了下面那个?亏大发了兄弟!”

    靠!

    好像有点道理。

    阿鸣看起来就很会……他不会变成下面那个吧?

    想了想,江行仍然拒绝: “上面下面都没什么关系。洁身自好才是最重要的。”

    被阿鸣压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那个人是阿鸣,怎么样都无所谓。

    “又没有让你真的和这里的小倌春风一度。”徐樵道, “点个小倌让他教你岂不更好?”

    江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这怎么教?”

    徐樵模煳道: “就、就那样教。没事的,我请你!”

    江行: “……”

    请吃饭请喝酒见过,请嫖倒是没见过。

    江行还想说话,徐樵一拍桌子,喊了几个人,把江行连推带挤地送入了一个包间。

    徐樵笑嘻嘻在门外摆了摆手,而后狠狠关上了门。

    江行被推搡到床上: “哎……”

    包间内,一排面容姣好的小倌齐齐行礼,道: “贵人。”

    江行毛骨悚然,往床角缩了缩: “你、你们……”

    其中一个小倌道: “贵人可以挑几个顺心的来伺候。”

    江行打眼望去,没什么兴致。

    这些小倌不能说丑,正相反,他们个顶个的好看,有清秀的有明丽的,不一而足。

    但跟阿鸣比起来,这些人都差得远了。

    江行復又甩了甩脑袋,想,小倌怎么可以跟阿鸣比。阿鸣在他眼里就是最好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配和阿鸣相提并论。

    那些小倌见他没什么动作,于是有几个胆大的主动上前,要去解江行的衣服。

    江行一边往回缩,一边崩溃道: “等等等等……!”

    那些小倌果然收手,柔媚道: “贵人有何吩咐?”

    江行不确定地问: “我可以只留一个吗?”

    小倌答: “当然可以。”

    江行于是随手指了一个,把其他的全打发走了。

    留下的那个小倌含羞带怯,道: “让奴来服侍您……”

    这位贵人看着青涩又有书卷气,想必一定是考完试不久,来这里放松的。若是自己押对宝,那可赚大发了。

    以此搭上一条缐也不错……再不济,也能混点钱财。

    江行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道: “不用你服侍。”

    小倌仍然往他伸手贴,道: “贵人既点了我,我哪有拿钱不办事的道理?放心,包您满意。”

    江行看那小倌一身烟视媚行的风尘气;明明是个男人,脂粉味却呛得腻人,怎么都接受不了。

    江行站起身,坐回包间内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初次来这里,不过是想学习一番,对你没有狎玩的心思。”

    小倌哽住。

    这公子看着人模狗样,居然没有那种心思,那来这里幹什么?真是浪费时间!

    还是说,这人根本不行,是个银样镴枪头?

    小倌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职业素养战胜了想骂街的冲动,挂上了标志性的假笑。

    小倌道: “那贵人,想做些什么呢。”

    江行勾唇一笑。

    ……

    数息后,江行耳尖有点红,对那位小倌道谢: “多谢阁下指导。”

    小倌衣衫整齐,心里拔凉拔凉: “不用谢。”

    这位公子莫不是有什么大病。来南风馆不睡觉,居然只是问一问那种事的细节。

    读书读傻了,治好也是流口水。

    小倌在心里如此评价道。

    江行不知小倌内心的想法,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包间。徐樵正喝茶听曲儿,见他出来,赶忙上前问: “如何?”

    江行给了他一下,咬牙切齿: “不如何。”

    第043章 榜下第三得药丸

    同徐樵插科打诨了一会儿, 再回到家中时,圆月初升。

    这个季节里白天已经有些热了,晚上倒凉爽一些。江行踏入院门, 一眼便瞧见时鸣坐在梨花树下, 似乎在乘凉。

    梨花明明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却依然有几片雪白的花瓣往时鸣身上飘。

    时鸣穿了一件素色绸衣。布料很好, 隐隐泛着丝质的光泽。月光下, 时鸣宛若天上仙人,惹得江行无端心动。

    他放轻了脚步, 慢慢走到时鸣身边,问: “怎么不睡觉?”

    时鸣早就听到他的声音, 笑: “在等你。今天去哪儿玩了?”

    江行眼神飘忽。

    他总不能说自己逛窑子去了。不过要是说谎,阿鸣那么聪明,肯定能发现。

    而且他也不想骗阿鸣。

    于是江行决定把问题扔回去: “阿鸣觉得我去哪里了?”

    时鸣站起身来,鼻尖凑到江行衣领处。他嗅了嗅, 皱眉道: “哥哥不乖。”

    江行心尖一跳,心说果然被发现了。南风馆香料厚重甜腻,进去一遭, 衣服上很难不残留些味道。

    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底气又足了点,道: “去归去,我可是一点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做。”

    时鸣拉他进屋,道: “做没做不好的事情,我得检查一遍才知道。”

    江行任由他拉着,有些气促: “你想怎么检查?”

    如今日那般, 他被时鸣拉拉扯扯带到了床上。明明衣衫整齐,鞋袜都还没脱;时鸣却自作主张地吹了灯。

    江行想, 这回是真栽了。

    黑暗里,江行什么都看不见,只好任由时鸣动作。

    时鸣一双手灵巧,很轻易地就解开了江行的扣子,只留了件里衣给他。

    江行声音有些哑: “阿鸣。”

    时鸣衣衫整齐,趴在他胸膛上闻了闻: “嗯,这样就没有味道了。”

    江行坦白道: “我今天,去了南风馆。”

    时鸣不意外,就是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

    口。

    “我,去学了点东西。”

    江行嘆气。

    时鸣道: “哥哥要用在我身上吗?”

    “我捨不得。”江行道, “不过要是阿鸣想,可以用在我身上。”

    时鸣“哼”了一声,道: “我也捨不得。”

    他窸窸窣窣地扒掉自己的衣服,凑到江行身边,道: “哥哥要试一下吗?”

    说完,还在江行唇角啄了啄。

    江行唿吸有些重。他抄过被子,将时鸣裹了一层,道: “……不要这样。”

    不要撩拨我。

    时鸣很快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腾出一只脚往上滑。他不嫌事大,还轻笑道: “不要哪样?”

    这声音落在江行耳中,像惑人的海妖。江行微微曲腿,掩饰自己的变化,道: “好了,不要鬧。现在你检查也检查过了,我可是清白的。”

    时鸣怎么可能放过他?他伸手探去,触到了意料之中的温度。

    江行: “!”

    他眸中欲色翻磙,声音暗哑,最后警告道: “不要鬧了。”

    时鸣就当耳旁风,手却没闲着。江行被这一阵一阵的感觉逼得头皮发麻,眼角微红,沁出泪花。

    他嘆息道: “阿鸣……”

    时鸣没有回答。

    江行也不说话了,侧身掰过时鸣的脸。

    时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果然松手。

    这傢伙居然还没心没肺地歪头道: “怎么了呀,哥哥。”

    江行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恨恨道: “不听话。”

    时鸣用膝盖蹭他,不知悔改: “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呢,哥哥?”

    说话间,时鸣的手不甚老实,又往那边去了。江行发出一声嘆息,恶狠狠咬上那片唇。

    ——真正咬上的时候,动作却是温柔又剋制的。

    时鸣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闷笑。

    江行真的恼了,一边吻,一边拧时鸣的腰。时鸣非但不躲,还要把自己送到他手上。

    江行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好捉起对方空闲的那只手,指缝交叉按到枕头上。

    时鸣终于专心。感受到越来越烫的热度,他有些招架不住,想要缩回手。

    江行挑眉,唇微微分开: “不继续了?”

    时鸣別过脸,表情有几分侷促。

    到了这种程度,江行怎么可能放过他?

    江行按回了他的手,连带着他的一起,道: “继续呀。”

    时鸣“呜”了一声,睁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控诉道: “哥哥欺负人。”

    那双眼睛无神,在黑夜中却勾人。许是方才溢位的泪水,现在看着亮晶晶的。

    江行心动不已,吻上他的眼睛,温声道: “这不算欺负人。”

    江行本以为时鸣会反驳,哪成想时鸣轻喘了一声,又道: “好喜欢你。”

    手包着手。江行有些失控地吻上时鸣的唇,想,今天的学习成果确实不赖。

    时鸣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只能在他手中,默默受着。

    黑夜中,一点点的声音、一点点的动作都会变得十分清楚。时鸣气得直挠江行的背,偏偏又捨不得太用力,色厉内荏的。

    江行想,真可爱。

    他家阿鸣真的很可爱。

    时鸣的腿曲起又放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又被吃下去。

    江行同他一起。被子早就被踢到一旁,空气中还残留着馀温。

    江行放开了时鸣的唇,颇爱怜地吻走了他眼角的泪,道: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时鸣眨着眼睛,没应。

    看来是下次还敢。

    江行伸手点了灯。他总不好意思使唤玉竹,于是自己披了外衣,取来温水,给时鸣仔仔细细擦手。

    烛下看美人,美人愈看愈动人。时鸣眼尾有点红,像是被欺负狠了。

    江行给他擦着手,抬头再看,就见时鸣衣衫半歪,露出一截雪白的肩头。

    那肩上似乎有点红。江行忧心是自己方才不小心弄的,赶忙凑近了仔细检查。

    时鸣笑他: “哥哥,这个不是弄的。这个是胎记,我出生就有了。”

    他的肩膀上有一小片红色的胎记,形状看着像梅花。

    江行不由得想起冬天落在雪中的红梅,忍不住落下一吻,嘆: “真好看。”

    时鸣反问: “我哪里不好看?”

    江行鬧了个红脸,但还是很诚实: “你哪里都好看。”

    时鸣坐在床上,脚抵着他的胸口,勾唇道: “再来?”

    江行心跳加速,捉了那只不安分的脚,摇头: “不来了。你还小,该睡觉了。”

    一晚上无事发生-

    又过了小半个月,解试终于放榜。

    这回江行不復之前的淡定。派去看榜的小厮久久未归,江行心下焦急,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只要中榜,就可以给阿摇换药了。

    时鸣听他紧张,稍稍安抚: “没事的,哥哥。你一定能中榜的,不要担心。”

    江行扯出一抹笑容,道: “但愿如此。”

    左等右等,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江行慌忙站起身,要去开门。

    他走得急,脚下不稳,差点要往旁边摔。临到院门前,江行又有些迟疑,不敢开了。

    万一结果不好怎么办。

    江舟摇见他迟迟未开,一点也不客气,立马冲上前将门开了。

    真是的,磨磨唧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门外,是小厮满面喜气的脸: “中了!我们江公子委实聪慧,有状元之才呢!”

    江行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下,接着问: “第几名?”

    小厮道: “第三名!现在不该叫江公子了,该叫举人老爷了!”

    江行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给了道喜的小厮赏银。关上门来,江行这才傻傻笑出声,道: “我中了。”

    江舟摇兴奋得又蹦又跳: “好耶!哥哥带我们去吃大餐!”

    时鸣跟在后面学: “好耶,哥哥带我们去吃大餐。”

    江行总不会这点钱都掏不起。他大手一挥,道: “明天带你们去,吃个够!”

    江行被喜气冲昏了头脑,当天中午吃完饭,就找上了系统: “统子哥,我妹妹的药,可以兑换了吧?”

    086依言给他。一阵光亮后,江行手中出现一枚小小的药丸。他妥善收好,问: “我还有多少积分?”

    086道: “还有201积分。宿主,解试考岭南第三名的话,考状元估计不太行啊。”

    江行喜滋滋道: “到时候再说吧。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条大咸鱼。我现在要去给阿摇送药了,回见啊!”

    086道: “那你有事再找我。”

    穿过一道走廊,江行拐进了江舟摇的屋子,不想阿鸣也在。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江舟摇见他来了,兴奋地扑到他怀里: “哥哥!”

    江行伸手接住她: “在玩什么呢?”

    江舟摇道: “阿鸣同我说他在江南时发生的事情。可有意思了!”

    时鸣坐在桌边,冲他微笑: “哥哥。”

    江行心中一阵暖意,道: “阿鸣都讲了什么呀。”

    “他说他小时候喜欢去江边坐着,把脚伸

    到江里。”江舟摇道, “还有在河里划船。哥哥,我也好想去啊。”

    江行摸了摸她的头,道: “如果有机会,哥哥就带你去。”

    江舟摇高兴道: “好耶!”

    时鸣听着两人对话,笑眯眯道: “哥哥今日来找阿摇,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先不打扰啦。”

    江行“嗯”了一声,在时鸣经过自己身边时,悄声道: “那我一会儿去找你。”

    时鸣勾了勾他的手指,掩在宽袖下的手一触即分。时鸣答: “我等你。”

    这些动作既快又小,江舟摇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招了招手,示意江行蹲下。

    江行不知她要做什么,依言蹲下。

    江舟摇在他耳边问: “哥哥,阿鸣好像男孩子啊。”

    江行忍俊不禁,牵着她的手在桌边坐下: “阿鸣就是男孩子啊。”

    江舟摇惊叹一声,捂嘴,不可置通道: “哇!”

    第044章 旧恩旧仇今时算

    江行奇怪: “你‘哇’什么?”

    江舟摇道: “阿鸣男孩子女孩子都好看。”

    江行心想他这个妹妹还真是和自己一样, 是个看脸的傢伙。

    瞎聊了一会儿,正事还是要办的。江行掏出那粒小药丸,递到江舟摇嘴前, 道: “阿摇, 把这个吃了。”

    江舟摇根本看都不看,就着口茶往嘴里一吞。吞完了, 她才想起来问: “哥哥, 这是什么?”

    江行揉了把她的头髮,道: “是给你治病的。今天晚上你可能有点不舒服, 这都是正常的。等到明天醒来,你的病就好啦。”

    江舟摇一怔, 低下头。

    江行不知她这是怎么了,问: “阿摇?”

    江舟摇忽然掉下眼泪来,扑到江行怀里,哭得好不悽惨。

    江行一头雾水, 给她擦了眼泪,问: “怎么了,阿摇?这是好事情呀。”

    “哥哥坏。”江舟摇捶他, “哥哥都不跟我讲。”

    江行仍然摸不着头脑: “我讲什么?”

    江舟摇吸着鼻子: “我知道我的病很严重。能治好病的药,哥哥为了拿到它,一定吃了不少苦。哥哥你都没和我讲,自己扛着。”

    这是把他想成了什么忍辱负重独自前行抗下一切的伟岸兄长。

    ……但一点儿都不是。

    江行想起自己挑灯夜读的日子,只得安慰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自己也有收穫呀。”

    收穫了功名,苦是苦点,其实不亏。

    “再说了, 爹孃都不在了,我是你哥哥,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江行这么说着,“好啦,我要去找阿鸣啦。你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哦。”

    江舟摇冲他挥手。

    方踏出房门,院子里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没什么人来才对。江行开了门,却遇上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江行“啪”地一声关上房门,心说真晦气。

    来人竟是江大伯夫妻,江年倒没有来。

    他关门,那家人依旧恬不知耻地敲,像是不敲开来不罢休。江行忍无可忍,开门道: “你们究竟想幹什么?”

    江伯母伸长了脖子,从门缝往里面瞧。

    江行觉得冒犯,很快用身体堵住她的目光,道: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江伯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精明算计变成了讪讪的讨好谄媚。

    她不直说,反而道: “还是进去说吧。你现在毕竟是举人老爷了,把自家亲戚堵在门外这种事,传出去多不好。”

    江行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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