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老古的谋划
后院的一间小雅间里,早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人人怀里都搂了一个姑娘,正在上下其手肆意调笑,其中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则坐在雅间靠窗的位置,只是,这个人似乎无心怀中佳人,眼睛不时警惕地看向窗外。
那个清秀的年轻人也在鼓掌,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有一丝嘲讽飘过,不过在外人看来,他的表现似乎只是一种兴奋而已。
有道理的话,谁都可以说,但说出来大家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在党调处中共叛徒的圈子里,古顺章也是当仁不让的领头羊,这半年,他很快就组织了原有的叛变人员,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名为“新共产党”——当然,他们平时只自称为新党。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徐恩曾的严密监视下进行的——徐恩曾给自己派了一个助手,名叫曾学良,名为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其实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监视自己。
在座的七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显然,古顺章在这些人中威信甚高。
古顺章轻笑着,脚步轻快的来到了一处名为“喜来俏”的妓院,在几个浓妆艳抹,身着高开叉旗袍姑娘的注视下,走进了妓院的后院。
紧接着,古顺章志得意满的点了点头,继续讲话:“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从南京政府内部制造分化,尽量收买意志不坚定之国民党员,同时与青年党,国民党左派密切接触,牢牢掌握青年人。随着历史进程,年轻人很快就会登上历史舞台,谁掌握了一万万青年人,谁就掌握了整个未来。
小试牛刀,那曾学良就上了钩,如愿在自己无意中提起的一家药铺里购买了中药,但他哪里知道,自己吃的药,早就被自己替换成了安神补脑的安眠药。
“新共产党?哈哈!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古顺章话音刚落,雅间里顿时传来一阵压抑而又热烈的掌声——一帮叛徒坚信革命必然成功,这让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极为吊诡的气氛。
古顺章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的记数,当他数到368的时候,隔壁屋子里传来了熟悉的呼噜声,古顺章轻笑了一声,推开窗户,纵身跳出了窗外。
“各位同志不必尴尬,共产主义浪潮席卷全球乃是必然之事,虽然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我们的理念依然不变,我依然坚信,共产主义事业必然会成功!”
出了细柳巷,古顺章轻车熟路的沿着小巷往外走,嘴角的一丝不屑之意还未消散。
而小易,作为山东唯一的代表,也有幸成为了“新党”的八人首脑之一。
小易的居所里,耿朝忠听完小易的汇报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
相信我,他手下那些信誓旦旦的狗腿子,一旦暴露,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看到古顺章的身影,他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将怀中的幼雏一推,说道:“你先出去。”
……”
大家来自全国的各个地区,并且日后很有可能回到原籍,回到原籍后,我们必须用之前掌握的本领,发动群众,尤其是年轻人,同时,利用我们国民政府的正式身份,必定可以让我们的事业快速壮大,而诸位,也将是我们新共产党的领袖和领路人!
来党调处也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除了前半段时间卖力抓共党,后半段时间里,古顺章主要做的事就是为党调处刚刚成立的特工总部担任总顾问——主要是一些特务常识和教学工作。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其余的六个人也都迅速推开了怀中的姑娘,霎时间,喧闹的雅间里顿时少了几分颜色,紧接着,一个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没想到,从上海回去后,古顺章居然在党调处的眼皮底下,真的把这个“新共产党”给搞了起来,并且汇集了五湖四海的精英。
“小易,”耿朝忠的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你可不要受了蛊惑,古顺章的节操,连个妓|女都不如!他说的再对,但他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毫无公信力!
小易赶紧把脑袋伸了过去……
“有几个见过,但不知道名字,大家都以代号相称,古顺章是一号,我是八号。”小易回答。
有谁,会相信一个叛徒?
众人全部起立,目视着刚刚走进房门的古顺章,古顺章微笑着摆摆手,几个人又整齐划一的坐了下来。
“各位,今天是我们新党的第二次聚会,也是我们新党的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古顺章坐下来,环视四周,肃穆的脸上双目精光四射,“诸位在反正之前,都是党内的精英,每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才干。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我们离开了1号,但不代表,我们心中就丧失了理想信念。”
“不过,我听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小易陪着耿朝忠笑了几声,面带思索的回答。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新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终于落下了帷幕,散会后,华东区代表易宝满脸兴奋的离开了会场,任谁都想不到,他转角去见的人。
小易不由得点点头,那边耿朝忠松了口气,才再次开口问道:“那几个人的身份,你都掌握了吗?”
“嗯,继续调查。还有,我交待你一件事情,附耳过来。”耿朝忠低声道。
古顺章的谈话在继续,不得不说,古顺章此人确实极有才干,码头工人出身的他,不仅具有青帮中鼓动人心的本事,还吸取了共产党的一些理论知识,这使得他的演讲极有煽动性,下面听讲的数名人员都面露思索之色,显然,他们被古顺章的言论所说服了。
但自己也没闲着,这段时间里,古顺章在党调处物色了不少人马,也初步组建了自己的班底。
当然,其中身份最高的,还是原特科负责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古顺章,要知道,他当时叛变的时候,毛委员也仅仅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他的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古顺章抬起头看了看屋角的座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那个曾学良也该吃药了。
但无所谓,就曾学良那小子,能查清楚自己什么情况?
“大哥!”
曾学良那小子有消渴症(糖尿病),平日里饮水和上厕所的次数都非常多,但为了党调处的这项工作,他向徐恩曾隐瞒了病情,但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
原因无他,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叛逃到党调处的原共党人员,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并且他们之中很多人的身份还都不低。
“事情必须得抓紧了。”
南京细柳巷32号的一处民居里,古顺章也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