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奇死亡
曹元没开警车来，估计是想显得低调一些，但他的低调却耽误我们救人了。没了警灯警笛，阿峰开车只能拼命的摁喇叭，试图让前面的车辆让路。
最后老人懒着说了，找个茶杯，一掌打过去。他这掌力真狠，一下就把茶杯打成几瓣。
后半夜很平静的度过了，等到早上六点来钟时，那老人起来了，穿着一身运动服，看样是想去外面跑步。
我们掐时间准时赶到的。现在不是饭点，包子铺没什么人，我们两伙人就找了靠边的桌子围坐下来。
我觉得没错，警局无疑是铜墙铁壁，那白毛鬼要还不死心的话，就来试试，肯定把它一抓一个准。
他现在的表情也很严肃，我能感觉出来，他从内往外露出一丝敬意。
我心里猛缩一下，知道出事了，我赶紧让潘子去找陆宇峰他们，我又对着门把手儿使劲踹上了。
这可把我们急坏了，我心说外面不太平，晚间又是诡异光点又是白毛鬼的，都过来找麻烦，这老人不懂得在家藏身，还非得去瞎转悠，嫌自己命长么？
我信曹元有这手腕，他审讯时的狠劲儿我都亲眼瞧过。
他撞到我们后车门上了，那冲击速度让整个车身都抖了一下，后车玻璃还碎了。
老人不知好歹的劲儿，让我心里压点火，但人命关天，要真不管他我也于心不忍。
我坐在副驾驶上还好过一些，潘子跟老人都坐在后座上，他望着这个半死不死的人，总低声念叨一番。
这间包子铺离医院不远，等转过一个弯儿，我都看到医院的红十字了，但这时候出现意外了。
他露这一手也把我们震慑住了，趁这机会，老人起身去了趟厕所。
这分析也有可能，但这女厕也是关着的，我怕我俩冒然敲门，别被人骂成流氓。
我就啪啪使劲拍门，问阿叔你在不在啊？
我踹几脚的效果一样，几下就把门把手儿弄坏，我又使劲扯了几下，把门哄的一下拉开了。
计划这么定下来了，而且那老人躲屋里肯定也接到啥电话了，没多久他穿着立立整整的出来，没好气的告诉我们可以走了。
我发现曹元的眼光挺毒，这老刑警果然会玩嘴皮子，先谈了谈早年与老人在一起的趣事，又借机在中间插几句话，那意思他想跟老人一起去警局住住。
我真想开骂，心说这小货车司机，真是缺德的催命鬼啊。
我们看他没走出包子铺，也就没找人跟随，而且我们又私下谈论一番，一会怎么办？
这小车开的疯快，那司机看着挺二五子的，还当不当正不正的向我们撞了过来。
我们仨聚在桌子旁商量怎么办，陆宇峰有个想法，说这楼不太安全，把老人带到警局里躲一阵的话，我们也能清闲下来。
这包子铺的厕所分男女间，都是封闭的小屋，我和潘子凑到男厕门前，我拧了下门把手儿，发现里面有人。
我仔细听着，女厕里没传出什么话。我也就是无意的往下一望，发现门底下有点红。
自打谈判到现在，我和潘子就不是主力，我也不想我俩没作为，就应了这差事，招呼潘子走一趟。
合着这是曹元他们耍了一招触景生情的手段。
我被“她”这个字眼一刺|激，心说看样儿阿峰不仅认识女鬼，还跟她关系很熟。
我们遇到一个红灯，陆宇峰正要压着人行道借路提前走呢，出现一个三轮小货车。
我看着那沙发就眼馋，想跟潘子商量一下，我们重新抓阄，但潘子不干，拿出一副保卫领土的样子，一拱身子爬上去了。
可我们把计划定好了，等了足足一刻钟，老人也没回来。
这个让我多少有些不理解，面上说，人家师兄弟好不容易见面聊聊，怎么选包子铺这种地方呢？咋也得弄个带包间的酒店吧？
他看我和潘子也发呆，先问一句，“你们叫我阿叔干什么？”
陆宇峰这就给曹元打电话，让他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个好说客过来。
老人还有口气在，但很衰弱了，就抽搭着鼻子。我留意到，他刚才还用手指在厕所墙壁上划了两个字——和尚。
曹元在当地也有挺大人脉的，过了一个钟头，他把电话打回来了，说这老人有个早年间的师兄弟，是警局退休的老刑警，他让老刑警出面，把老人约出来一起谈谈，看不能说服。
他指着茶杯说，“如果那个不开眼的想害我，我让他尝尝铁砂掌的厉害。”
我心说这咋回事？又小心的用脚往前抿了抿，但这么一弄，我带出一道子血来。
我们仨是不参与曹元这边的事了，借了曹元的车，一同把老人送往医院。
不过他还没死，我们也要抱有一线希望。
陆宇峰对我和潘子使个眼色，我明白他意思，是想让我俩过去看看。
那小伙也不多话，闷头走了。
潘子不管那个，他哒哒哒狠力敲起来。
我看着出来的人愣住了，他不是老人，也就三十左右岁的样子，挺白净的。
曹元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他赶紧让老刑警把住出口，他又给警局打电话，调警力过来，因为这凶案才发生，凶手很可能还在包子铺里。
曹元和陆宇峰都想到一块去了，如果这老人再不听劝，我们绑也得把他绑到警局去。
曹元也在电话里提了约会的地方，是陇州一间小包子铺。
老人脖颈上有个小窟窿，呼呼往外冒血呢，把他衣服和我裤裆全染红了。
但老人趁空讲了一句话，又让我有些释然，他一听是那包子铺，对我们都心情不错起来，说他想起以前师兄弟间一起去吃包子的情景了。
我心说他可真自恋，上个厕所还想占我便宜，但我没时间跟这小伙纠缠，我在意的是老人去哪了？
陆宇峰看了看时间，又岔开话题跟我俩说，“时间不早了，既然没什么意外，咱们继续睡吧。”
但潘子把我拽住，指着那女厕说，“小白，你说老人会不会躲在这里面呢？刚才男厕一直有人，他尿急就用了女厕了。”
其实这女厕的门锁很简单，我蛮可以用铁丝、卡片弄开，但我不想当着大家面露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
可这老头儿太念旧，一天都不想离开他那小屋。我发现这次见面，到后来都快成为辩论赛了。这俩老朋友争来争去，曹元和陆宇峰也适当插句话，劝一嘴。
我追问他，女鬼到底什么人。可陆宇峰显得心不在焉的，也没回答我，就自顾自的连连点头，说她来的好。
我一时间弄不懂和尚什么意思，我只想把他弄到医院去，看能不能救活。
我心里咯噔一下，阿峰懂得东西多，他摇头，说明这老人救不活了。
曹元开口骂了一句，说这老东西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去厕所拉屎了？这么久！
我们仨好一通劝，老人本来上来倔脾气了，就是要出去，最后被我们硬拦着，他也没招了，撂下一句话，说不需要我们保护了，让我们上午走人，随后转身进了屋子。
我还是有些不信，去那男厕的屋里瞧了瞧，确保这地方没什么藏匿的空间。随后我又想到一个可能，那老人不会趁我们不注意跑了吧？我就想带着潘子出去通知大家。
我料定这里面发生血案，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在刚开门的一刹那，老人的身子就靠了出来，正好贴到我小肚子上。
里面没人回答我，只传来一阵的冲水声，这样又等了半分多钟，门开了。
陆宇峰他们赶来后，看着我正费劲巴力的把老人往外拽呢。陆宇峰先凑过来，对着老人脖颈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