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成为下一个云芷吗
许栀栀坐下的动作一僵。
她的座位挨着角落垃圾桶，高中三年从未变过，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她羞恼地抬脚一脚踢飞凳子。
咚——
凳子在千疮百孔的门上砸出一个深坑。
许栀栀恶狠狠啐了一口：“死人的桌椅还摆在这里，真膈应人。”
众人释然，他们就知道许栀栀会拿云芷撒气。
许栀栀目光悲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然后走向靠窗第一排的位置。
这个位置隐蔽，不容易被老师关注，而且还能看着窗外发呆。
她的同桌是唐悦，后面是贺珍珍和蔡清研。
许栀栀趴在桌子上发呆，她不喜欢这个班，除了优越感十足的同学之外，捧高踩低的班主任也让人恶心。
她不仅要报仇，还要离开这群虚伪的人。
许栀栀抬头看见唐悦和贺珍珍一前一后地进教室。
她看见她们熟悉的面庞，刻在骨子里的恨意像翻滚奔腾的江水一样翻涌，让她身子不自觉地颤抖。
唐悦一脸戾气，她身后的贺珍珍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肿得像核桃，估计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许栀栀死死攥着手指，压下滔天的恨意，佯装平静地挑眉：“你打的？”
她昨天专挑贺珍珍不方便展示的隐私部位打，碰都没碰一下她的脸。
唐悦面对许栀栀，表情柔和了不少：“她欠打！”
随即恶狠狠扫了一眼贺珍珍，似乎还不解气。
贺珍珍害怕地缩了缩肩头。
许栀栀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说：“她那么听话，你打她干什么？”
贺珍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在唐悦她们眼里就是一条听话的狗。
唐悦说起来就气：“真当我们是冤大头，竟然编出那样的谎话骗钱，揍她一顿还是不知悔改。”
说着，唐悦手又痒了，朝着贺珍珍脸上就是一巴掌。
贺珍珍脸被打偏，屁都不敢放一个。
许栀栀轻飘飘地说：“那就断了她的生活费。”
贺珍珍尖叫：“不要！”
她双手合十，拜托地恳求：“栀栀，求你别断我的生活费，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和云芷一起被资助，自从跟许栀栀她们狼狈为奸，成绩下滑的厉害，顾氏就断了她的资助，她现在的衣食住行都是人傻钱多的许栀栀提供的。
准确来说，原主还养着唐悦她们几个人，就连班里很多人都受过她的恩惠，所以才会对她热情。
许栀栀要是断了贺珍珍的生活费，她的赌鬼父亲会立刻把她卖出去还债。
没有人性的男人会把她卖进惨无人道的地方，因为价格高。
贺珍珍想想都觉得可怕。
许栀栀看到摇尾乞怜的贺珍珍，眼睛里的不屑更重：“她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死了倒是把她当回事了，是不是不想跟我们混了？”
贺珍珍忙不迭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许栀栀眼神暗了暗：“既然没有，就没必要害怕一个死人。”
唐悦阴恻恻地说：“你不听我的话，就会变成下一个云芷。”
贺珍珍立刻说：“我不要变成她！”
许栀栀嗤笑。
她费尽心思欺负她，却害怕成为她。
……
快下课的时候，唐悦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栀栀，我们中午吃什么？”
后面的贺珍珍闻言两眼放光：“我早晨就没吃东西，中午吃点好的吧？”
以前许栀栀会把吃不完的早餐施舍给她，但今天早晨都进了垃圾桶，她只能饿肚子。
许栀栀看着她们谄媚讨好的笑容，心中冷笑。
原来这群恶魔也有和善的一面，只是从来不会在弱者面前露出罢了。
原主是冤大头，愿意包她们的饭钱，但她不是。
她现在是许栀栀，许栀栀的钱是她的，她一分一毛都不愿意给她们花！
许栀栀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崭新的课本：“我中午回家。”
唐悦没想到她是这种回答，瞠目结舌地问：“我们呢？”
许栀栀好像没听懂言外之意一样：“你们也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秦雅不喜欢唐悦她们，原主为此和她不止吵过一架。
秦雅怕原主发疯，表面不反对，暗地里没少找她们。
她们不傻，比起一锤子买卖和长久生意，知道哪个更合适。
唐悦立刻说：“我们还是去吃食堂吧。”
首富夫人在自己女儿面前一派宠溺和善，却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蔡清妍掀了掀眼皮，淡声问：“你拿饭卡了吗？”
唐悦灵光一闪，理所当然地说：“栀栀，我忘记带饭卡了，能借用你的吗？”
许栀栀托着下巴，故作烦躁地说：“我妈把我所有的卡都冻结了。”
唐悦大惊：“那一千万还能拿出来吗？”
要是没有那笔钱周旋，她们没办法把自己择出来。
许栀栀摇头，老实道：“拿不出来。”
蔡清妍说：“你不是有很多包包首饰吗？可以卖不少钱吧？”
许栀栀眸色暗了暗。
蔡清妍每次不说话是不说话，一旦开口就是算计她的钱，真不愧是团队里的狗头军师。
换做原主这个讨好型人格的傻子，恐怕就答应了吧？
许栀栀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我那些包包首饰都是全球限量版，好多都绝版了，我不卖。”
许敬山和秦雅把她放在心尖上宠，送她的东西都是顶好，绝无仅有的款式。
几个人又羡慕又嫉妒许栀栀的好命。
许栀栀顿了顿，又反问：“妍妍，我记得你也有几个奢侈品包包，你为什么不卖，总怂恿我卖呢？”
她眨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该不会是你舍不得，所以总薅我的羊毛吧？”
“……”
蔡清妍没想到许栀栀脑回路突然清晰，顿时一噎，大脑短路，无言以对。
唐悦适时打断：“钱怎么办呢？”
许栀栀理直气壮地说：“我找我爸要，他肯定给。”
三个人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无语。
许栀栀蠢，不代表许敬山也蠢。
许栀栀突然要一千万，许敬山会不调查吗？
要是查到她们头上……
蔡清妍立刻说：“先别要，我去问问灿灿，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贺珍珍不甘心地问：“栀栀，你能拿出来多少钱？”
许栀栀伸出来两根手指头。
唐悦惊喜：“两百万吗？”
许栀栀摇头。
蔡清妍拧眉：“二十万？”
二十万有点太少了，但总比没有强。
许栀栀在她们失望的眼神下摇摇头，内心冷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二十万都满足不了她们的贪欲。
贺珍珍苦瓜脸：“栀栀，你别告诉我，你只有两万块钱。”
许栀栀懒得跟她们浪费时间，直接道：“二百！”
唐悦差点一头栽地上，难以置信地问：“栀栀，你是认真的吗？”
要知道，许栀栀带她们去夜色潇洒一晚的花销都不止两万。
许栀栀摸了摸鼻子：“我名下的卡都冻结了，只有二百块钱现金，你们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