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长发公主
“幸亏有你照顾这孩子了。”
小屋内，壁炉旁，金发女人捧着一杯热茶打量着周遭，脸上满是惊叹。
莱拉沉默的靠在不远处的墙上，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掺和这些无聊的纷争，但为了今后的摆烂生涯，有些事又不得不问清楚。
“你跟小红帽是什么关系？”
女人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不用那么紧张神明大人。”
她看着莱拉，调笑着说道。
“叫我卡珊德拉就好。”
少年耸了耸肩，坐在了不远处。
“那么，卡珊德拉小姐”
他顿了顿，在眼前女人的注视下改口。
“不，卡珊德拉女士，你选在这个时候来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女人抿了口茶，“我其实还挺喜欢你上一个称呼的，女士这种称呼足够庄重，但就是太显老了。”
莱拉深吸一口气。
看吧，这女人三番两次回避他的问题，但他偏偏就是狠不下心去对她动手。
这种谈笑间略带打趣的交流方式就像是他相熟多年的老友，放在前世高低是个顶级e人。
亲和力真高啊
公主不愧是公主，哪里像童话里那样一个个不带脑子。
瞄到眼前女人嘴角干涸的血迹，少年一声轻叹，递了张手帕过去。
“呐，擦擦吧。”
女人明显愣了愣神，接过了手帕。
“嘴角。”
莱拉指了指，女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你那个魔法”
“你都要杀我了，还不许我用魔法吗。”
“不是这个意思，”女人的神情很是幽怨，“嘴角染血这种失仪的事大人竟然不提醒我。”
莱拉呵呵两声，合着你在乎的是这个吗。
“不过神子大人怎么会使用魔法的？”
少年装模作样的敲了敲桌子。
“秘密，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要杀我？”
女人满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最后在莱拉死鱼眼的凝视下败下阵来。
“看来神子大人还不知道女巫的来历啊”
卡珊德拉看着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女巫，可是被教廷称为神明的弃子啊。”
“”
莱拉沉默了足足半晌，这才开口。
“这跟你杀我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
“教廷迫害过你吗？”
看着少年严肃的模样，卡珊德拉点了点头。
“我迫害过你吗？”
“没有。”
“你恨教廷吗？”
“恨。”
“你恨我吗？”
“还好？”
“那你不去杀教廷的人，杀我作甚！”
“因为你是教廷的神子”
“狗屁神子！”
莱拉破大防，“好神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女人静静的坐在一旁，直到少年宣泄完后才轻轻开口。
“没人知道你是不是个好神，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教廷的神子。”
“教廷就都是坏人吗。”
莱拉的声音弱了几分，惹的女人暗自发笑。
“算了。”
他烦躁的挥了挥手，替卡珊德拉满上了茶水。
“你说的话暂且存疑，我会亲自去调查的。”
“大人想怎么做？”
卡珊德拉不慌不忙的问道。
在她看来，事实就是如此，就算调查清楚少年也不会把教廷怎样。
且不论没了教廷谁替神明们聚集信仰，光是少年自己会不会背叛自己的身份都是个问题——用朴素的语言讲，屁股决定脑袋。
多半是糊弄人的吧
谁会在乎几个女巫呢。
女人抿了口茶，心中叹气，抬眼却看到少年那双认真的眸子。
那眸子中印显的东西很是奇怪，镰刀和锤子交织在火焰中构成一片红色的海洋，就好像某种命运的预兆。
“怎么做？”
少年冷冷的笑着，一字一句的开口。
“这取决于教廷中的某些人识不识趣了。”
“如果跟我说的一样呢？”
“那就还这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他如是说道。
“无用之神，死不足惜。”
————
“我回来了。”
小红帽推开门，将手中的篮子扔下。
“你要的东西都老师？”
卡珊德拉从容起身，不慌不忙的将染血的手帕折叠收起。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学生。”
小红帽脸上满是喜悦，直直就冲上来扑到了女人怀里，哪里看的出半点高冷少女的样子。
“您怎么来啦！”
“来看看你，顺便瞻仰一下神子大人的风采。”
少女的笑容一顿。
“你们是师徒？”
莱拉摸着下巴，看着眼前抱在一起师徒情深的两人。
“隆重介绍，这是我最聪慧的学生，我最喜欢的孩子。”
小红帽有些难为情，若是寻常时候听到老师夸她她肯定会高兴个半天，但问题是眼下还有‘外人’在啊。
卡珊德拉摸了摸怀中少女那头棕红色的短发，接着说道，“不用担心，我与神子大人聊了聊，相处的还算融洽。”
“不，老师其实”
小红帽看了眼不远处耸肩的莱拉，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老师药水的事情。
明明最抗拒神明的正是老师才对，这个混蛋神明到底给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
但女人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转头看向莱拉。
“虽然我还没明白你是如何使用魔法的，但为了你那未完成的承诺，我还是给你一句忠告。”
女人的脸上带着几分正色。
“不要轻易尝试未用过的魔咒。”
看了眼小红帽，她又补上一句。
“特别是那些年代久远的上古魔咒。”
小红帽脸色一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而莱拉也干笑两声回忆起自己突然变小的惨案。
“不过，你的魔法使用的很娴熟，真是刚学吗？”
“一般一般，勉强自保而已。”
莱拉也没什么炫耀的意思，汉字组成的魔咒换个前世的小学生来说不定也行。
“不愧是你啊，”卡珊德拉笑着摇头，“这天赋不当女巫真是可惜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你在魔法上的造诣都要超越我了。”
听到这话，莱拉没什么反应。
倒是一旁的小红帽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凌厉，这个混蛋何德何能，明明她才是老师最看好的学生。
哼，超越老师？
不存在的。
余光瞥到书架上放着的某本古书，少女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女巫什么的就算了”
莱拉摆了摆手，“性别不允许。”
“其实女巫是个职业来着，不过今天的时候已然不早，还是不打扰您休息了，吾先行告退。”
卡珊德拉站起身优雅行礼，正想出门，却被莱拉叫住了。
“我的手帕”
女人恍然大悟，“哦，那上面沾了我的血，女巫的血可是不洁之物，我会亲自洗完给您送回来的。”
血？
什么血？
老师的血？
小红帽捕捉到了关键词，大急。
“混蛋神明！你对老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