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4人
“那后来……”齐玛有些不忍心问。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阿霞，瑶瑶则投胎成了李依依……”
“所以你说你见过那个老师？”
“对……”
三人陷入短暂沉默。
“谁会嫁祸你？”齐玛不解。
“有可能是凑巧发现了我与这个老师千丝万缕的关系？”林雨歇也有点没把握，毕竟说到底，谁会嫁祸他？他有什么可被嫁祸的价值吗？
“王燃，”花溪冷冷开口，“王燃也跟踪过李依依，而且知道林雨歇也跟踪李依依。”
“为什么？”齐玛卡壳一下，“我意思是为什么王燃要跟踪李依依？”
林雨歇不得已，又将李依依之死差点毁灭时间线的事说了一遍，以及“十世妖女”。
“当年瑶瑶都已经死了，如何成为妖女？”齐玛不解。
林雨歇苦笑，这正是他至今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王燃……确实可疑……”齐玛回忆起那天，她返回案发现场时，王燃执意要跟自己一起，但是王燃却愣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很不像一个监察使，搞得齐玛暗自吐槽半天，这监察使还不如让她去做。
“王燃有看到你发现这个了吗？”花溪举起那些黑色碎屑。
齐玛摇头，道：“我假装找了一会便要走，把他甩掉以后我才细细查看了案发现场，找到了这个物件。”
“当天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行人都有可疑，其中王燃最甚，不如先告诉钱山，停了他的职好好调查。”花溪冷冷道。
“恐怕不行，我们推测是王燃完全基于林雨歇和李依依的关系，此刻告诉钱山，无异于要将林雨歇的事也调查一遍。”
齐玛此话一出，点醒了林雨歇和花溪，确实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处于暗处再看是否有其他把柄。
“所以这是……什么？”齐玛视线聚焦在黑色碎屑上，那日她寻了花溪问，但花溪却抢过黑色碎屑头也不回的跑了。
花溪沉吟良久，道：“是与身体融合后可以神力大涨的东西。”
林雨歇从未见过任何修炼捷径，如今见到这黑色碎屑加上花溪的表情，便觉察出这并非什么好东西。
“若是已经有不少功力，融入这物后，可以神力大涨，但庄森那样并未经过修炼的，不知如何排解体内这股蛮力，所以只能任由它横冲直撞，最后元神消散。”花溪木着脸解释道。
“所以当天，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将庄森带去地府，趁我们不注意，将这个丢到庄森身上？”齐玛推测道。
“嗯，只怕是踢到脚下踩碎了，然后融进了身体。”林雨歇仔细观察了一下粉末道。
“那么庄森案的凶手也是吸入了这种东西？”齐玛又问。
“据我推测极有可能是，”花溪点头，“加上那个老师，十有八九就是王燃了。”
“如果真是王燃，此刻恐怕忙不迭的要消灭可能见过他的恶鬼吧？”齐玛想到这，飞也似的跑掉，只远远撂下一句：“我去核销室查一下！”
花溪扭过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她去哪？”
“说是……核销室。”
“她不怕？”
“怕……怕是没经历过吧。”
林雨歇和花溪先处理了今天的kpi，花溪路上便注意到林雨歇的儿童手表不见了，但没有问。返回时间线月台时已过了秋分，按理说该是早晚班交替，最热闹的时候，却三三两两冷冷清清，想必是庄森案和裁员引起的蝴蝶效应。
从生灵审判厅出来后，刚下楼梯，就看到齐玛点头哈腰的从核销室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摞资料，见到林雨歇二人，忙招了招手。
“你是完全放弃自己的kpi了吗？”林雨歇不解，好好地本职工作不做，却总把心思放在破案上。
“之前每天没事干，kpi做多了，加上师傅也要休养，所以我就暂时先搞这件事，”齐玛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资料，“咱们要不要在哪坐下来聊？”
两个姑娘，总不能去姑娘家聊吧？虽然林雨歇相当好奇花溪住在哪，最终三人出现在了林雨歇家的客厅。
“因为1047位死者并不在天府地府之内，所以只能靠核销室姐姐根据生灵死灵的重量数量进行计算，根据核销室的账簿来说，应该是他们死后爆发了内战，所以最终只形成了11只恶鬼，其中有含庄森在内的9个恶鬼被系统锁定，已经解决。还剩2个恶鬼没被锁定，应该是关键中的关键。”齐玛将手中的资料翻开，一摞是已确认元神破灭的，一摞是暂未确认元神破灭的，剩下2个恶鬼就隐藏在暂未确认元神破灭的资料中。
林雨歇数了数暂未确认元神破灭的，一共24位。
“恐怕王燃此刻也在疯狂的寻找这两位还没被锁定的恶鬼，”齐玛信誓旦旦，“我觉得跟踪他应该会有收获。”
“你去跟踪只会暴露自己……”林雨歇那天也看到齐玛几斤几两重了。
齐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瞪着渴望的大眼睛问：“话说回来，你们之前围在身体上的光是什么？怎么修炼？”
“是炁，”花溪解释道，“你来自现代，现代人都不修炼炁了，只有来自古代的会练，你若看到有人隔空取物之流的动作，其实都是驾驭炁的形式，而我们上次用的是最简单的，将炁包裹于身体和武器，一来不易受伤，二来力量、速度等都会增强百倍，只要有炁，便是用钝头的拖把，也能作为武器。”
“每个人都有一个炁的阈值，到了或者超过之后就会元神破灭。”
“可以通过修炼提高炁的阈值，但修炼要得当，凡间有生灵炼炁导致最终疯癫，就是因为修炼时贪婪冒进，一不小心用炁超越自己的阈值，元神灭了肉体还在。当然提高阈值还有其他方式，比如这黑色碎屑便是一种，但这些方式都会有反作用，毕竟不符合天地之间的平衡运作。”
齐玛听着花溪的科普，越来越激动，好像自己走入了武侠小说一般。
“那这个呢？这算什么？”
回过神来，齐玛张开自己的手掌，屏气凝神后，手心逐渐形成了一颗子弹。
“这是我愿管受训时学的，这是炁吗？”
“自然，这是炁。”花溪给了肯定答复。
“当时的教导员说这是神力？”
“自然也是神力，神力无非就是神的力量，神的力量包含炁，若说什么人神力很高，并不单纯说他炁很高，可能还包含了使炁的手段等等。”林雨歇补充道。
“原来我这么早就学会用炁了……”
“并不是，这只是个基础罢了，就像你身为警察，出警时会给你枪，这三颗子弹只是教导员烙印在你身上的基础武器罢了，但要如何熟练运用武器，得靠你自身不断提升才行。说不定以后你能用炁造飞机大炮呢？”林雨歇调侃起来。
“那你们可以教我如何修炼吗？！”齐玛激动道。
“自然。”花溪点头。
随后，花溪将运炁的口诀写了一份交给齐玛，让她务必背熟，并嘱咐了一些感受炁的方式，提醒她目前阶段感受大于运行，切勿干预自身体内炁的运行，齐玛点头哈腰。
在两人研究炁时，林雨歇已草草翻过24个暂未确认元神破灭者的资料，从里面抽出四份摆在面前。
“你们看，”林雨歇清了清嗓子，“这四位从他们往日的命格来说，是极易成恶鬼的，不如重点排查。”
“什么逻辑筛出来的呢？”齐玛不解。
“一般来说，人的贪念、欲望越深，越能凭自身本事往上爬，若是成了鬼，还爆发了内乱，恐怕这四位也不会坐以待毙。”林雨歇解释道。
齐玛拿过资料来仔细看了一番，说：“这些都是不停的跟命运抗衡的人。”
“正解，也是最容易变成恶鬼的人。”
“但是怎么找到他们呢？”
“倒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