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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把宝贝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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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样啊!”

    女人们听了这话,停下了手中打的热乎的牌,一时间房间里怨声载道。

    燕芳瞬间变了脸色,面上黑的能滴墨。

    剩下两个姑娘脸色亦不好看。

    都是年轻姑娘,怎么抵得住温柔俊美的男人?

    谁也不敢坦坦荡荡承认自己对沈承安没想法。

    一个披着貂皮,大约四十岁的胖女人一摆手,大大咧咧的说。

    “承安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深浅,家里的固然好,但男人嘛,时不时还是要换换口味。”

    “姐妹们,你们放心,以后她锁不住承安的!”

    许渡沉勾唇轻笑,眸子柔和似暖阳春草,但笑意未达眼底。

    “锁不锁的住大家见一见就知道了。”

    “哟,还把宝贝带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小妖精能拴住沈公子的心。”

    又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大着嗓门笑骂。

    像她这种上了年纪又有家室的,并不在乎沈承安结没结婚,甚至这里大多数人觉得,人夫玩起来才更带劲。

    许渡沉眸色暗了暗,眼底划过难耐的凉意。

    听着女人轻佻的语气,他捏了捏指腹,指节发烫。

    虽然比起他们,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忍不住想揍人。

    余光瞥到门口,许渡沉微微蹙起眉头才舒展开来。

    他起身展平衣摆,阔步走到门前,面上如沐春风,好听的声音蜷着点落水花。

    “那就叫大家见见了。”

    他打开门,朝着门外的“姑娘”伸出了手。

    温柔如粼粼湖面映着星光月色。

    “桉桉,来。”

    “吱呀”的开门声,倾飘的香水脂粉融进空气,白洋看到许渡沉伸出来的手时,本能的搭了上去。

    指尖相碰,温热的触感带着微弱的电流使白洋的心微微颤动一下。

    暗地里,许渡沉对着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没关系,有我。”

    白洋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眸子里漾起笑意。

    及腰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愈发肤若凝脂,含着水光的杏眼灿若春华,眼尾的痣又给他的娇俏添了分妩媚。

    洁白的连衣裙衬出他姣好的身材,裙底露出的双腿又直又长。

    房里的女人们个个看直了眼睛。

    “这是哪家的姑娘,好生漂亮。”

    许渡沉指尖主动插入白洋的指缝,两人的手缠绵五指相扣,语气被爱意萦绕和煦了几度。

    “池先生的妹子。”

    刚刚的胖女人问,“北安酒馆的池老板?”

    许渡沉点头,“对。”

    胖女人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赶忙站起来笑意盈盈眼里藏着狡黠精明的光。

    “小姑娘,你好啊!你长得可真漂亮,还没见过你这么标致的人儿呢!”

    白洋垂下头,脸上浮上羞赧,右手从许渡沉的手中抽出来,迅速又有条理摆着各种手势。

    “这是?”胖女人疑惑地问。

    “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不会说话。”

    许渡沉说着,指腹揪住白洋的一撮发丝揉搓着把玩,眼里仿佛只装得下面前的姑娘。

    白洋抬胳膊将许渡沉的作乱的手打下去,转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乖乖的,不动你。”

    许渡沉眸子敛上笑意投降。

    “贾姐,他刚说‘你们好,我叫池桉’。”

    白洋接着做手势:见到大家很高兴。

    许渡沉翻译:“各位姐姐都很漂亮。”

    白洋:我待会可以和你们一起玩一局吗?

    许渡沉翻译:“我一直很想来见见姐姐们,好好谢谢你们曾经帮过他。”

    白洋:你怎么三句不离你的姐姐们!

    许渡沉翻译:“希望以后和姐姐们成为很好的朋友。”

    白洋被他气到了:你有病吧!

    许渡沉翻译:“姐姐们可以嘛?”

    白洋:

    手上动作还要继续,却被许渡沉一把握住了腕子,看向他的眼意味明显。

    别说了,我没话说了。

    “当然可以啊!”胖女人第一个热情回应。

    “池桉妹妹随时可以来找我们玩!”另几个年纪稍长的女人也笑着回应。

    池钰在青阳街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若能借此与他交上朋友,不妨是一件美事。

    燕芳凤眸微眯,眼神冷厉,话语间裹上冰霜。

    “我记得池哥孑然一身,怎么突然冒出个妹妹?”

    许渡沉眉眼温柔,耐心解释道。

    “路上捡来的野娃子,带回家的时候脏兮兮的,没想到把脸洗干净那么漂亮,池老板当时可乐的嘴都歪了。”

    胖女人笑着打趣。

    “我记得池先生今年才二十二吧,这女娃比池先生还小,沈公子当真是老牛吃嫩草了!”

    女人们被逗乐了,捂着笑了起来。

    “来来来,新开一局,我还等着吃承安的喜钱呢!”

    说话间,女人们将刚还没结束的牌尽数推到了麻将桌中间升起的空腔内,踢里哐啷一会儿升降杆便将洗好的牌整整齐齐推了出来。

    桌上扔着几个啤酒垫,酒杯、茶杯错落摆放,一摞摞纸币散在桌角。

    “来,承安东位先掷骰子。”

    许渡沉坐在东位,按下了掷骰子的按钮,一共五点数了一圈后还是轮到他坐庄。

    胖妇人嗔笑着道:“庄家定规矩吧!”

    许渡沉道:“先来一把常规的,别上来就那么刺激。”

    说罢,他从牌堆的顶部摸起一张牌,然后放在自己的牌堆中,抽出一张打出去。

    是张九万。

    “可真是巧呀,碰!”

    燕芳抽出了两张九万,娇笑着拍了拍小许渡沉的手背。

    “正愁这两张牌难受呢,沈公子可真是我的救世主!”

    白洋在一旁直翻白眼:好一朵白莲花!

    你白爷现在可是美女,任务就是来搞雌竞,还能任你为所欲为?

    小手一伸,抓住许渡沉的袖口,杏眼潋滟眨巴几下,望着燕芳的手瘪着嘴满脸委屈。

    许渡沉愣了一下,旋即嘴角上扬,默默抽回了手。

    “对不起啦,回去任你罚好不好?”

    胖妇人见状笑骂,“哎呦行了小池桉,你就让承安先好好打牌,莫讨人嫌啦!”

    白洋垂下眸子,佯装不好意思的笑笑,乖乖收了手。

    许渡沉平时不怎么打麻将,但胜在记性好又会算牌,打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牌局持续了近十分钟,胖女人打出了一只幺鸡,许渡沉笑了笑,语调轻快,“多谢姐成全,和了。”

    许渡沉亮出了自己的牌,其他人看了直哀叫,“和承安打牌,我们总输!”

    许渡沉笑道,“这局不算,头回赢,灾祸起。”

    “哪能不算呢!”燕芳笑道,将一张二十元的纸币划拉到许渡沉手边,“不能让公子总让着我们吃亏啊!”

    黄色二十元钞票被电扇吹得在桌上颠簸。

    白洋忽然想到一个月前,他第一次从工头手里接过工钱。

    那时也是一张二十块钱。

    他一脸脏污,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收了钱都不敢装在身上,怕浑身的汗水浸湿了来之不易的钱。

    穷人们在工地风吹日晒、累死累活几日才及得上官人们谈笑间输下的一把牌钱。

    可那又能怎么办,世界总是不公平的。

    就像燕芳今日的牌运,几乎把把输。

    再次摸到一手烂牌时,她蹙着眉头打火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一口吐出浓重的烟圈。

    白洋离她近,闻到烟味后捂住嘴低低咳嗽起来。

    父亲身旁时常烟雾升腾酒气缭绕,白洋打心底里厌恶烟酒。

    许渡沉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偏头朝他低声道:“里面有点闷,你难受了可以先出去透口气。”

    白洋掀唇笑着点点头,起身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的吻让许渡沉恍神一瞬,微弱的电流从脸颊绵延到胸口,嘴角不知不觉的划出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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