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他的妹妹呢？
裘席用枪管子挑开一具和别的丧尸交叠在一起尸体，一群人除了放哨的，几乎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这是什么东西。
嘈杂的声音倒是没太影响乔安宁的判断力。
丧尸这东西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但刚才看见了无法解释的东西，一时间，乔安宁也无法坚定的用唯物主义的思维去思考。
小说情节照进现实。
荒诞和虚幻，让他忍不住神经质的蹲下身去，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塞进嘴里。乔安宁知道这样做有风险，会感染未知的病毒，他可能也会变成这样行尸走肉的怪物。
但他迫切的需要一点真实感。
文艺作品中的东西诞生在了现实世界。
怎么看都很荒诞。
但这里是现实，他需要接受的现实。
等等，乔雅呢？
他的妹妹要怎么办？
医院是病毒最容易大范围爆发的地方。
乔雅的生活很规律，就算和乔安宁不在一个地方，但要是问起乔安宁，你的妹妹在干什么，他依旧答的上来。
丧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时间，乔安宁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本职工作，比如他现在应该组织人手去村子里看看，带回一些信息。青年一个大跨步，飞速滑进车里，拿出无线电拨打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嘟，嘟。”
几声铃声之后，乔建业接了电话。只是还没等乔安宁说点什么，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乔建业就发布了新的命令。
“任务完成之后到这个坐标来。”
他甚至都没问问，丧尸爆发中，自己的儿子安全与否，看见是乔安宁打来的，就像个机器人和提早录好的录音，冷漠的布置了下一个任务。
顿时，乔安宁的眼眸深了下来。
捏着卫星电话的指骨用力到发白，一种愤怒在内心升腾。
那他的妹妹呢？
乔建业自己的女儿呢？
包括，妈妈。
那样冷漠的语气，就算不是父子，乔安宁也接受不了。
撒气一般的把卫星电话扔回车子里，结实的卫星电话砸在越野车的车窗玻璃上，好大的一声“咚”在乡间小路上回响。
“整队！去周边村落探查情况。”
青年浑身的气压低级了，这一串命令如同在嗓子里挤出的低吼。他烦躁的摸出一枚子弹在手里扣着把玩，用一点触觉上的东西缓解妹妹生死未卜的焦虑。
这枚762mm的子弹，最终被他揣进口袋。
而此时的乔雅，正跟着楚子卿，贺歌，到达了暂时的安全屋。
楚子卿的车质量很好，一路上当然也吸引了丧尸。
至于为什么没事？
因为贺歌的车技。
少年像是在玩一场真实的赛车游戏，七扭八扭的，差点把乔雅晃吐出来。
最后更是直接撞开了楚子卿小区的大门，一路开到楚子卿家敞开的单元门。两人匆忙从车子里出来，就又一次生死时速的往楼上跑。
他们必须跑过后面的丧尸，那些被他们的气味，声音吸引的丧尸。
半路上，楚子卿就已经醒了过来，他把钥匙交给乔雅。
精神系的异能过度消耗，他现在连说话都费劲。半路上只能半死不活的叫出乔雅的名字，再由总是对他福至心灵的贺歌补充他的意思。
剩下的，他只能暂时的依赖一下两个队友了。
青年的眉毛皱在一起，意识昏沉着，虚幻的感官里，他似乎又见到了小时候的楚子由。
人在生命垂危的时候，大概都会看见最思念的人吧。
没有负重需求的乔雅在前面开门。贺歌则晚上一步，背着楚子卿，即便双腿酸软，两人也不敢停下。
乔雅更是手抖如筛糠，好在单元门的锁还算灵敏。
在丧尸追过来之前，他们成功开门躲了进去。并锁上了安保系数很高的大门。
但此时，两人还不能休息，只有回到楚子卿家里，三人才算安全。
此时丧尸爆发才几天，打家劫舍的情况不多，楚子卿无人居住的家里，应当还算安全。
但今天这么大的动静，迟早会引来小区里其他生还者的注视。
可他们顾不得这么多。
三条人命就这样悬着，在身后丧尸的嚎叫中不断爬楼。
好在楚子卿的房子不高，在四楼。
在锁上住宅门的那一瞬间，乔雅丢弃形象，很干脆的倒在地上，此时，她头发凌乱，衣服上有不少脏污，高跟鞋也在半路扔掉。
光秃秃的脚上，漆黑的脚底还带着一点血迹。
在路上被石子划伤的。
一身的气味更是难闻。
但他们活下来了。
贺歌倒是更细致一点，把楚子卿在沙发上放好才浑身瘫软的滑落在沙发边上。只喘了两口气就爬起来，找出水和毛巾，擦拭楚子卿口鼻处的血迹。
过度奔跑后，两人的呼吸声都像破风箱一样难听。
等缓过来一些，贺歌就从地上爬起来，轻车熟路的在楚子卿的家里找到干净的饮用水，烧起开水。
烧开水，中国人无法忘记的必备技能。
而乔雅则是缓了更长时间，虽然她哥哥会强迫她锻炼身体，但贺歌又不是人，两人的体能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看着负重跑之后还能爬起来烧水做家务的贺歌，少女的眼睛微微张大。
她被遗忘了。
但她并不是什么娇气的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有什么情绪。少女继续在地上躺着，就是换了个动作，以便看清屋子里贺歌的行动。
乔雅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猫腻。
她眼睁睁的看着贺歌熟练的拿冷的瓶装水和刚烧开的瓶装水兑出一个合适的温度，又自己喝了一口，确定不烫了，就扶着刚被擦干净脸的楚子卿喝水。
休息过这一阵，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副作用也过去了，青年昏昏沉沉的，只凭着本能，在身边气息无比熟悉的少年托着他喝水的时候，吞咽进嘴的温水。
此时的乔雅，老人，地铁，手机。
少女有些脏污，但难掩美丽的脸皱成一团。
她觉得自己看待别人的眼睛彻底脏了。这场景怎么就那么，那么一言难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