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偷看自己喜欢的人被发现了怎么办？
看见这条胳膊，酸涩直冲鼻腔，眼泪顿时就要从贺歌的眼眶里流出来。
只是最后，又被他压了回去。
“咚咚”
已经上锁的病房大门被人轻轻地敲响。少女的声音闷闷的，有些不真实。
“那个……我想你们需要一点外科帮助？”
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乔雅能大致看见里面的情况。
也能认出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哦不……她可怜的崽……出血量那么大的伤口，一定疼死了。
或许是因为扭头看门的动作太快，眼泪终究是从贺歌的眼眶里落了出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将乔雅迎进来，试图在她这里，得到点关于伤口痊愈的希望。
“我在护士站搜刮了一遍，那里还有一些没被污染的……缝合针线。
我自己的包里有医用酒精，虽然说对伤口的刺激很大，会很疼，但……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尝试着帮……楚老师缝合一下伤口？”
用剪刀辅助，取下伤口处粘连的布料后。
三人提前调整位置，准备迎接接下来最大的挑战。
贺歌在楚子卿身后又挪了张凳子，就那样搂着比他的身形要大一圈的青年。
少年忍不住将脸埋在楚子卿的后背，眼泪无声的浸润衣料。
同时他也负责固定住楚子卿的胳膊，免得一瓶酒精浇下去，对伤口处神经的刺激性太大，这条胳膊上的肌肉忍不住痉挛，抽动的时候又造成二次伤害，或大量出血。
“嗯……”
即便因为发烧和营养缺乏昏迷过去，在剧烈的疼痛中，楚子卿依旧小声轻哼了出来。
但他依旧病怏怏的，歪着脑袋，在绵长的梦境里无法苏醒。
只能靠在背后的少年身上。
酒精冲洗大面积伤口，是极其疼痛，堪称酷刑的事。
乔雅衡量了楚子卿的状态，小心翼翼的用酒精冲洗着伤口，很快，伤口的真实情况便暴露了出来。
一道道恐怖的伤痕，纵横交错在楚子卿的手腕内侧。
有些地方足够深，连森白的骨头都能看见。
乔雅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好在这个伤口没有伤到大血管。
虽然并不是专业的医学生，但因为某些原因，她的缝合技术足够精良，当然，也就仅此而已了。
若是碰到大血管或神经，乔雅是没那个自信能缝好的。
“呼……”
在她呼出一口浊气后，这些可怖的伤口也都被掩盖在一圈圈的纱布下。
只是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少女总是直觉性的，感觉贺歌与楚子卿之间的情感并不简单。但她唯一认识的楚子卿还在昏迷，也没法问什么。
乔雅就只能暂时把贺歌定义为是亲戚家的某个小孩。
但她明明记得，崽和家里那帮亲戚的关系一向不好，过年过节也从来不来往，压根没听过有这么号人啊？
许久以后，乔雅才明白如今的怪异，是老母亲对于自家白菜要被拱的直觉。
还能活动的两人搭了把手，用空置的病床当工具，一起重新堵上住院部的大门。还顺便把电梯都按成紧急制动，免得又有人慌不择路之下按了电梯。
带着一铁盒子未知的肉块到处跑。
弄完这些，天早早的黑透。
医院的水电也停了。
一天下来，几人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
在末世的夜晚，无论是灯光还是火苗都不能有。那会吸引一些走投无路的同类，争抢物资，或是祸水东引。
大家各司其事，手机还有电的乔雅给哥哥乔安宁发了消息，报平安的同时问了其他地方的情况。
贺歌给四人人分配了食物和淡水。
老人则长时间待在窗子边，观察医院外面的情况。可漆黑的夜空中，往日繁华喧闹的城市灯光早已熄灭。
即便远远的望去，也只能看到些深浅不一的色块。
只有银白的月光，微微照亮着黑暗。
远处又不知道是哪儿的动静，惊扰了丧尸，寂静的夜晚时常会传来一两声人类的哀嚎与尖叫。
入夜，窗外的大风呼呼的刮着。
让病房中缓缓入睡的四人更显寂寥。
医院陪床的床很窄，也没什么铺在上面的褥子。即便是把被子裹得再严实，床板中间的缝隙也会渗着丝丝寒气。
原是会有空调调整房间温度，但城市的快速停摆，断水断电，让空调也跟着罢工。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也没有温暖的被褥。
对于吃了退烧药却还没有退烧，手腕上又带着伤口的楚子卿来说更是难熬。
三个人分别挤在两张折叠床上。
乔雅单独一套，楚子卿和贺歌就只能挤一挤，在不到一米宽的床上躺着了。
当然，对于贺歌宁愿和楚子卿挤一张陪护床，也不愿意出去单开一个病房的事。
不理解，但大为震撼的乔雅只能认为，这真是自家崽崽哪个亲戚家的孩子。毕竟，贺歌身上的衣服，和楚子卿的是一个牌子。
虽然没听过，但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少年小心地托着那只缠满绷带的手。即便作为人类的他，在一天的奋战和搜寻之后早已疲惫不堪，却依旧不敢入睡。
如此狭窄的距离，他不得不伸手搂住楚子卿的后腰，让两人能更好的在被子里裹着取暖。小腿又勾住青年的腿，生怕他睡着睡着就掉下去，或是不小心压到自己的伤口。
但这样一来，先不提这种睡姿上的难受，那份血液中蕴含的独特香气，就足够蛊的他根本睡不着觉了。
血族的牙齿缓缓生长，根本收不回去。
楚子卿的脖颈离他太近，脖子往前一伸，嘴一张就能咬上。
好香……
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青年的眼睛缓缓睁开。即便周围没有一丝灯光，血族的眼睛也足够把这一切看得清楚。
许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楚子卿的意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身体。
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眼下极近的距离。
精神力勾勒着少年苍白的肤色，与过度放大的五官，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四肢，与贺歌同样睁着的双眼。
没有人会睁着眼睡觉。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贺歌：要死，偷看自己喜欢的人被发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