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点班
“嘶——”
温如霖头痛欲裂，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他昨晚干什么了来着？
嗯，没错，他喝酒了。
怪不得头这么疼。
“醒了？”夏思觉推门而入，嘴里还打着哈欠，看样子应该也是刚醒。
“感觉怎么样？好点没？”他圾着拖鞋到窗边拉开窗帘。
清晨白银似的阳光进入房间，温如霖微眯了一下眼，看见了这屋子的全貌。
干净又整洁，单调又冰冷，应该是间不常用的客房。
温如霖不清楚昨晚他醉了后发生了什么，只得斟酌道：“还行，就是头有点晕。”
“晕就对了，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现在的痛都是自己找的。”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留下句“你等一下”就走了。
看他这样子，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丢脸的事，他喝醉的次数不多，这是第二次。
温如霖在房间里听到对方踏踏踏地下楼声，然后过了一会儿，又踏踏踏地上来。
“喏，把这个喝了。”夏思觉将一杯水放在他眼前。
“这是？”
“蜂蜜水。”
夏思觉亲眼盯着他把水喝了后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抬了抬下巴，十分困倦地说：“我已经让体育组长给我们请假了，上午不用去，到下午再去学校。”
他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又打了个哈欠，“这里离学校不算远，开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这是你家？”温如霖问。
“那不废话？”他用手支着下巴，半合着眼继续道：“我家没吃的，饿了自己去外面买点东西吃。”
“行了。”夏思觉起身背着挥挥手，“我还要去补觉，你自己看着办吧。”
“噢对了，钥匙在楼下桌子上，你要是出去的话记得带上。”
说完，啪一下关上了门，房间里重归宁静。
可能是那杯蜂蜜水的缘故，他感觉现在好多了，起码嗓子是能说话了。
他起身打开门，看见隔壁的那扇门虚掩着，里面被厚重的窗帘遮盖的不露一点儿光亮。
他顿了顿，沿着扶梯往下走。
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是昨天的那件但是意外地合身，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穿在他身上就感觉随时能去红毯上走秀一样。
屋子还挺大，一下楼梯就看见了桌上的钥匙，他拿在手里掂了掂，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出去。
这边的地段也好，房子一看就价格不菲，下了楼就是卖各种吃的喝的，简直符合了懒人的所有挑剔标准，他随意进了几家店，买了点吃的送到了楼上。
看了眼时间，刚十点，某人还没醒。
餐桌旁边就是厨房，从推拉门进去后，右手边靠墙的是冰箱，他拉开看了一眼，空空如也，摆的都是些饮料和矿泉水。
刚才出门时也发现了，鞋柜里清一色除了他昨天的那双，剩下的都是夏思觉自己的，完全看不出来还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迹。
平时都是住校，想来这里他也不怎么回来，只是让温如霖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家人呢？
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所房子里也没人照顾吧。
这里的一切都极其整洁，像是全新的一样。他再次下了楼，直奔超市。
上午十点半左右，夏思觉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忽然间，他的腰腹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硌着。
手一摸，一个不能算得上是球状的玩偶在他手里柔顺地躺着，就算周围全黑，夏思觉也知道，这是只布老虎，他的床上现在只有这一个小玩偶了。
某人说要先放他那儿，说的挺好，这一放，玩偶直接在他家借住了个接近一个月，到现在为止，它真正的主人从来没有提过它。
小可怜，你主人不要你喽。
玩够了角色扮演，夏思觉终于舍得起身了，他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迷瞪了几秒才彻底清醒过来。
操！
都是某人喝醉缠着他不放才惹的事！
他房间有独立的卫浴，洗漱完之后又换了件衣服才下了楼。
昨天那件校服已经被染的臭气熏天，他把他和温如霖的都一起放进了洗衣桶。
刚到客厅夏思觉就闻见一阵煮肉的热气，他闻味寻去，看见温如霖竟然在对着菜谱学做菜。
锅里的炖肉咕嘟咕嘟冒着白烟，没放调料，上面飘着肉沫，这种气味说实话并不好闻，而夏思觉只是感到稀奇，他把脸凑过去，问：“你做什么呢？”
“淖一下肉，等肉完全煮烂的时候再炒，你想吃什么？红烧？糖醋？”温如霖盯着锅里的肉说。
“都可以。”夏思觉不过脑子地回道，说完之后他才想起来，“其实不用自己做，我打个电话让阿姨过来一下就行。”
锅里的肉还在沸腾，温如霖随时注意着，一手拿菜谱一手翻动肉块，他在云雾翻滚中说道：“先别麻烦阿姨了。”
他抽空指了指冰箱，“我刚才下去买了点水果蔬菜，已经放冰箱了，肉类的在下面。”
夏思觉拉开冰箱门一看，还真是，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他摸了摸鼻子，“其中也不用买多少，我住校，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这些菜搁冰箱里也是会放坏的。”
温如霖想答吃不完可以给家人送过去，但他直觉这句话说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可能会变得有些尴尬。
他只得道：“早点我已经吃过了，给你带了点，在餐桌上，我给你热一下。”
夏思觉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楼下一家早点店买的，他和那家的老板娘关系还不错，每次去都会多送自己一屉小笼包。
温如霖把早点在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放在桌子上，“你赶紧来吃吧，一会儿该凉了。午饭还得一会儿，先吃点垫一下。”
夏思觉停下喝水的动作，走了过去。
趁这个时机，温如霖开口问：“我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吗？”
“废话，不然还能有谁的？”
“我看这个你穿有点儿大了。”
夏思觉：“……”
何止是大了，这是夏思觉最宽大的衣服，他平时都当睡衣穿，下摆能罩着大部分的大腿，他睡觉都喜欢穿特别宽大的衣服，睡着舒服，还不喜欢穿裤子，就那样光着腿睡。
昨天的那件校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他又没有其他温如霖可以穿的衣服，只得先用这个凑合一下了。
“你穿就行，不用还我。”夏思觉十分大方地说。
“哦。”
中午做饭早，两人吃完午饭才刚过十二点，现在打车去学校时间绰绰有余，还能赶上半个午自习。
班里一如既往的全部熟睡，两人放轻了脚步回到自己座位，夏思觉一挨着课桌困意就再次袭来，他看温如霖拿了本习题集在做，精神气好得很，他没管这么多，自顾自地只给温如霖留了个后脑勺。
温如霖刷题的手一顿，又再次接上。
下午大课间时，有个人敲了一下他们班的门说：“打扰一下，让你们班的温如霖去班主任办公室，秦老师找。”
旁边的温如霖拉开椅子走出去，看着身旁空了的桌椅，夏思觉的心也一起跟着变的空落落的。
“报告。”
“进。”
秦璐把转椅转了一个角度，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吗？”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
秦璐：“……”
没关系，十余年的教学经验不是白来的，秦璐接受良好。
她轻咳了两声说道：“在这班待的怎么样？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不清楚老师的态度，温如霖点点头，“还可以，挺好的。”
“怎么了吗？”他问。
秦璐把手里的活撂在一旁，正视着他，“以你的成绩其实可以去重点班，甚至是更好的重点高中，你……”她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两秒开口：“想去重点班吗？”
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无疑是铁定想要挤进去的，而且恒诗的重点班教学质量很高，其中的理科重点班甚至比一些重点高中里的成绩还要好很多，里面专挑一些拔尖的人才。
“你刚来我们班没多久，一开始的时候，学校也参考了你之前的成绩，但你也知道，毕竟地方不同吗，想着就把你放到普通班先适应适应，等看你的成绩稳定到哪，再考虑要不要给你分到重点班。”秦璐尽量放柔语气，“如果你想去的话，还要参考你本学期的期中考试成绩。”
“学校没打算告诉你，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不管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只要你肯，咱们班随时欢迎你。”
说了一圈，温如霖大概也了解了，学校想让他进重点班，顺便以自己的名义让重点班多培养人才，别人看到他的成绩后，就会疯狂地想进去，更加努力地学习，不仅提升了学校的本科率还顺带给学校招了个生。
可谓是三全其美，但其中唯一的变故也就是温如霖本人，他并不是很想去重点班，却也没立即否认。
秦璐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是有自己私心在里面的，哪个班主任希望养了还没到半年的学生，跟自己还没混熟呢，就跑到别的班，完了成绩还不归他们，想想就憋屈。
“我再想想吧。”
“嗯，那期中考试后再给我答复。”
——
温如霖再次回班时，看见夏思觉正破天荒地做英语套题。
见他过来，夏思觉偏头一问：“老秦叫你干什么去了？情绪有点儿不太对啊。”
“没什么，就问了我要不要去重点班的事。”
夏思觉转笔的手倏然一停，“啪”的一声，笔掉到了桌面上。
“……去呗，这多好的事啊。”
“我也觉得，班主任说得到期中考试后。”
夏思觉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哦了声。
“是不是到了期中你就该走了。”他问。
温如霖没跟他说自己去不去，只含糊地说：“差不多吧。”
“哦。”
然后，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