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妻同心见彭家岳父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俩就起来了。眼下是一个大大的黑眼圈，看一眼就知道是昨晚没睡好。&34;宝珠，我们今天早点出门子。&34;&34;嗯，听你的。&34;我把房门打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在东屋的灶台上个不停。我轻轻地走了进去，喊了一声&34;娘。&34;&34;锦儿，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了。&34;&34;娘，今天我准备和宝珠一起去岳父家。&34;&34;宝珠起来了吗？&34;&34;也起床了，娘，你就别忙了。&34;&34;你个傻小子，忙娘有什么忙的，我跟你说，到了岳父家嘴要甜一点，说话别惹你岳父生气，记住了吗？&34;我笑着应道，&34;知道了，你都说八百遍了。待会儿我走了您就安心在家等我回来，你哪也不准去，记住了吗？&34;&34;嗯，娘答应你，哪也不去，好不好，真是个孩子。&34;我看着她在那嘀咕，心中又觉得好笑，原来娘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我出了灶屋，来到水井边，看见大嫂正忙着洗一大家子的衣服，就走过去喊了一声&34;大嫂&34;，&34;嗯，老三，你有什么事吗？&34;&34;没有什么事，大嫂，就是我今天去岳父家，有点不放心我娘。那个，麻烦你今天能多看顾一下。&34;&34;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放心吧，老三，我今天叫小黄豆一刻不离的跟着他奶。&34;&34;大嫂，有黄豆跟着我放心，谢谢你。&34;&34;唉，这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那个，老三，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34;大嫂，有话你就直说，我听着。&34;&34;嗯，老三，今天你们回门，我看三弟妹的嫁妆都是贵重物件，你让她能带走的今天都拿回彭家去。&34;我心里一紧，忙问怎么了？可她就是不吱声，没办法我只能回头走了。回屋把这事跟宝珠说了，把她也吓了一跳，忙说:&34;不会吧，这不可能。&34;我忙拉着她的手说:&34;大嫂是个实诚人，一般不会乱说话，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把贵重物品收一收，听大嫂的，错不了。&34;就这样，我们收拾了一些贵重的物品，出了院门。娘在后面急忙追了出来，跑到我身前，从袖子里拿出来二两银子，塞我手里，说:&34;锦儿，到岳父家第一次不要空手，多少买点礼物，也是咱们的心意，懂了没？&34;我忙把银子塞回去，说:&34;娘这回门礼我昨天就准备好了，两只野鸡，一直放在梅婶子家里，今天，大牛兄弟用他家的牛车送我俩去县里，我直接把野鸡带上就行。娘，你就别操心了，快回家去。我和宝珠这就走了。&34;
牛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进了县城，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宝珠到了彭家的大门口。刚下牛车，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彭家中门大开，岳父大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忙上前跪下就给未来老丈人磕了三个响头，忙还说，岳父大人在上，&34;请受小婿三拜。&34;好好好，好女婿，快起来。&34;岳父边说边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我，笑哈哈地说:&34;宝珠，成锦，你们都是好孩子，走，跟爹一起回家。″说完就带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进了彭家的院子。只听岳父的大嗓门喊到:&34;吴妈，快上茶。&34;&34;知道了，老爷，老婆子我这就来。&34;一阵客套的寒暄过后，大家都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开始闲话家常。而此时的我和宝珠显然没有刚回来时那么淡定，你来我往在那打着眉眼官司。岳父似乎也看出来了我们不对劲，忽然间来了一句，&34;这都到家了，怎么你俩表情怪怪的。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和宝珠被他突然提高的语气吓了一跳，再加上心里有鬼。扑通一声，我俩直接就跪下了。岳父大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忙说:&34;到底出了什么事？宝珠，你来说。″只见她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好几次想开囗说话，却又没有发出声音。我知道她的难处。于是我就把心一横，跪在那里又磕了三个响头，诚恳的说:&34;爹，我沈成锦不能给你当上门女婿，但我和宝珠现在已经是夫妻，我向您保证，我愿意一辈子照顾她，将来和她一起孝敬你，还请您老能宽宏大量，成全我们二人。&34;岳父直接站起了来，用手指着我的脸说:&34;放屁，你个小瘩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骗人居然还骗到你彭爷爷头上来了……。&34;一边骂一边对我拳打脚踢。我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宝珠忙上前拉住岳父，带着哭腔说:&34;爹，别打了，别打了，您消消气，这要真被打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爹，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34;在好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大家才把岳父给拉开。只见他脸色铁青，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大概半柱香过后，他拿起水杯猛灌了下去，平息了一下怒火说道:&34;宝珠，你是我的女儿，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给我详细的说听楚，不准有任何隐瞒。&34;&34;是，爹。&34;就这样宝珠把整件事的经过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在场的人听后都被惊的目瞪口呆。吴妈被气的跳着脚骂道，&34;老沈家真不是东西，居然给我们彭家下套子，可把我们宝珠小姐给坑苦了，小姐，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啊？&34;岳父也懊恼的说:&34;也是我一时大意，才会酿成今天的大错。&34;&34;爹，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当初是女儿嫁人心切，没有打听清楚才会酿成今日大错。爹，如今木已成舟，一切为时已晚。幸好成锦是个好的，为人处事也算光明磊落，待女儿也是情真意切，女儿也想和他安心的过日子，还请爹爹成全。&34;说完，她就跪在了岳父的脚边，一声不吭，默默腄泪。&34;&34;罢了，罢了，你们都别跪着，都起来吧。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回门本应高兴才对。吴妈，去，把饭菜都端上来，再拿一壶好酒，我今天要和女婿多喝几杯。&34;是，老爷，我这就去准备。&34;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抬头看着他一下子像老了十岁的面容，明明写满了愁苦，却还要装出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心生不忍，想到前世自己对他的亏欠。脱口而出:&34;爹，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入赘你家。″&34;你小子是不是酒喝多了，在这胡说八道，耍着我玩呢？&34;&34;没有，爹，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再说了，您现在都放下了，我干嘛要骗你。&34;&34;那你现在就具体说说你的打算。&34;我立马把椅子拉到他的身边，挨着他坐下。说道，&34;爹，刚刚宝珠把我在老沈家的情况全说了，您也知道，就我这情况，说实话，我在哪家住都一样，可是我放心不下我娘，如果我不在沈家住，我怕她在那个家受委屈。&34;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说:&34;嗯，你是个孝顺孩子，唉，也是不容易。来，咱们喝酒。&34;我们又各自喝了一杯酒，推杯换盏间，我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岳父听了也是心中欢喜，两人说话投机，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他最后高兴的说:&34;你小子不错，有脑子，难怪宝珠会看上你。嗯，把她交给你照顾，我也放心。&34;说完，又是一杯酒下了肚。此时我俩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岳父似乎有点喝多了，说话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拘谨，很随意的说:&34;成锦啊，你如今也成家了，我把宝珠交给你，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让她跟着你天天吃糠咽菜，吃苦受累吧？&34;听了他的话，我羞愧难当，半天没吭声。他接着说:&34;我知道这样说你心里不舒服，但爹也是为了你和宝珠将来好。&34;&34;嗯，爹，我懂。您说的没错，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养家糊口。可爹，您也清楚老沈家的情况，我除了在地里干些农活，别的好事一般也轮不到我头上。&34;&34;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在县城虽说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好歹也认识几个不错的朋友。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本事或者一技之长。看看能不能帮你在县城先谋个差事做做，成锦你看行不行？&34;我立马站起来拱手先谢过岳父，想了一下要说:&34;这一技之长，我会打猎，爹，这个算不算是一技之长。&34;&34;那你会杀猪吗？&34;&34;这个不难，那山里的大野猪我都杀过，这家养的大肥猪应该不成问题。&34;&34;你小子可别吹牛，先露一手给我瞧瞧。″&34;成，爹咱们去院里。&34;在院中我拾起来一块小石子对准天上飞过的麻雀直接砸了过去，就听‘砰’的一声响，那只麻雀掉在了院子里面死了。&34;哈哈，你这手上功夫不错，果然有两下子。这样，我和屠宰场的屠老板有点交情，改天给你问问。&34;那我就在这先谢谢爹了。&34;
一顿饭最后吃的宾主尽欢，眼看太阳西斜，岳父就嗺着宝珠和我回沈家，临走前对宝珠又是好一通嘱咐，最后让吴妈和吴叔二老用马车把我们送回了家。
第5章:沈家算计，嫁妆风波
我刚拉开马车的车门要坐上去，被马车里的东西吓我一跳，里面堆满了东西，几个满满的布袋子，各种各样的瓜果点心，一箱子的书，最特别的是还有一个小炭炉，旁边还放着一竹筐的木炭。吴妈给解释说:&34;姑爷，这小炭炉是小姐晚上喝水用的，小姐小时候肠胃不好，老爷听了蒙大夫的话，从小就让她喝热水。这不，小姐要随姑爷回沈家小住，老婆子我就给带上了。&34;&34;应该的，吴妈。要不您就和宝珠在马车里坐着，我和吴伯坐车外边赶车。&34;吴妈也是爽快人，二话没说就带着宝珠上了马车。坐稳后就催吴伯赶紧走。到了包子铺，宝珠对我说:&34;成锦，你快下去买二十个肉包子，我要带回去给小黄豆吃。&34;我笑着说:&34;还是娘子心细，知道心疼小黄豆。&34;&34;那当然，他还喊我一声三婶娘呢。&34;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往沈家赶，远远的我就看见娘和小黄豆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我不用想就知道娘亲是在等着我回来。我忙跳下马车，一路小跑的到了她面前，喊了一声&34;娘，我和宝珠回来了。&34;&34;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34;话没说完我就看见她红了眼眶，我忙上前安慰她说:&34;娘，今天是个好日子，我都把您儿媳妇给带回来了，你咋还哭了呢？&34;宝珠也下了马车，走了过来叫了一声&34;娘。&34;娘见了宝珠眼泪流的更厉害，一言不发。我看了一眼小黄豆，问:&34;黄豆，你告诉三叔，奶奶为什么哭。&34;就见他小嘴叭叭的，一本正经的说:&34;三叔，三婶，你们不知道太奶有多坏，你们早晨走了没一会，她就带着大伯母，小姑她们把你住的茅草屋的门砸了，把三婶的好东西都搬走了，奶拦不住，所以就一直哭。″&34;不会吧，早晨我听了大嫂的话，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些寻常之物。″宝珠惊讶的说。&34;对不起，宝珠，是我没用，护不住你的嫁妆，让她们给……&34;&34;娘，这不怪你，是他们老沈家自己不做人，哼，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她们。″转身就拉着吴妈回了马车，两人嘀咕了一会儿。下了马车就说，&34;走，咱们现在就回沈家。娘，我今天非要把奶那层厚脸皮扒下来，给你出气。&34;
几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沈家的院门，就听见崔老婆子在那叫骂，宝珠忙问道:&34;成锦，咱奶今天又在骂谁呢？我看这家里只要有她在，就一天也别想消停。&34;我也长叹了口气答道:&34;我也不知道，要说我奶这人吧，多坏也谈不上，平时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就管着一大家子的活计和后院的一头大肥猪，几只鸡。&34;此时崔老婆子看了我们一眼，撇过头继续叫骂着，&34;这都几点了，太阳都快西斜了，老二家的，你个懒婆娘，死哪去了。从大早上出去到现在才知道回来，你怎么不干翠死外头算了，省的回家还浪费粮食。哼，回来了就快点带着你的两个媳妇去灶屋生火做饭，还呆愣着，难道你还等着我老婆了请你去不成。&34;我见娘低着头，手一直在抖个不停。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此时宝珠一脸的气愤，直奔自己住的屋子，一看，屋门大开，里面也是空无一物，立刻惊呼大喊道，&34;进贼了，成锦，吴妈，你们快来看看，我的嫁妆都被偷了，这可怎么办啊？″就在那里假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吴妈赶紧走了过去，出声安慰道:&34;小姐，你千万别急，老奴在这呢。&34;只见她转身扫了一眼众人，说:&34;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偷小姐您的嫁妆，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就到县衙报官，我就不信县太爷的板子还抓不住个小偷。&34;吴妈放完狠话，就对吴伯招了招手，边走边说:&34;老头子，快扶我上马车，我要到镇衙去报案，就说咱小姐的嫁妆在沈家被人偷了……&34;
眼看着吴妈就要出院门，崔老婆子急着大喊:&34;老大家的，你在屋里干啥呢？都大半天了。&34;就听东屋门吱呀一声，大伯娘从里面走了出来，说:&34;唉！娘，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吴伯和吴妈两位贵客来了，娘，快让贵客屋里坐，成兰，成兰，死丫头跑哪去了。&34;&34;来了，娘。″&34;你快去泡壶茶水待会儿送堂屋里去。&34;&34;知道了。&34;大伯娘一脸讨好地说:&34;吴妈，你可是贵客，这平时我们家请还请不来呢，今天啊是沾了成锦媳妇的光。&34;&34;走走吴妈，咱们先进屋喝茶。&34;就见大伯娘拉着吴妈的手，就要将人往屋里领。这吴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见她高昂着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昂着下巴说:&34;老奴可不敢，这要是把你们沈家喝出个好歹来，就是老奴的不是了。&34;&34;哈哈，我就知道吴妈您最爱说笑，在葵县，只要是知道您的，谁不夸一句忠心，贤惠，都知道您能当彭老爷半个家。&34;说着，又过来想拉吴妈的手。吴妈就在那站着，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大伯娘又只能舔着脸继续说:&34;吴妈，成锦媳妇嫁妆这事，说起来就是一场误会，这不是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眼皮子浅，一下子看见那么多好东西，就各自拿了些东西到屋里好好看看，也开开眼，全是误会，误会。吴妈，让你看笑话了。&34;转过头对着崔婆子说:&34;娘，既然成锦媳妇都回来了，我们就先把东西归还给她，有些东西，她今晚还等着用呢。要是真有喜欢的，我们下次也可以再借来看看，都是一家人，成锦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听听大伯母说的，明明是明抢却偏偏让她说成了借，这厚颜无耻，自圆其说的本事也是没谁了。&34;嗯，老大媳妇说的有道理，大家就把自己拿的东西都还回去。&34;不行，娘，东西不能还回去&34;小姑忙走到崔婆子身边说。见小姑一副小家子气，崔婆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34;这儿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34;大伯娘又接话道，&34;是啊，小姑，这没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吴妈，你说对吧。&34;&34;嗯，他大伯娘说的在理，他小姑，你说吧。&34;那我可说了，就是有几块布料今早被我给裁了。″&34;什么&34;吴妈大喊一声。&34;小姐，这可咋整，这些布料可是老爷千挑万选，给小姐的陪嫁物品。不是我说你们，这也太不讲究了。她大伯娘，我看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以你看，该怎么办？″崔老婆子眼一撇，望了大家一眼，亳不在意的说:&34;裁就裁了吧，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就当侄媳妇孝敬她小姑了，吴妈，你觉得怎么样？&34;这脸皮厚的，全沈家庄她崔老婆子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吴妈也不装了直接开囗说:&34;不怎么样，沈家老太太，我吴婆子长这么大，只听说过新媳妇进门孝敬公婆的，可没听说有孝敬小姑的，今天可算开了眼界。″&34;你啥意思？&34;&34;我啥意思，老太太，咱们还是问问你大媳妇儿，或许她知道该怎么办？&34;崔婆子看了眼大伯娘说:&34;我老婆了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她作主。事情就按刚才说的办，这天也快黑了，吴妈，你们还是快点回去，老婆子我就不送了。&34;这话把吴妈给气个半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34;想当初，黄媒婆上门说亲，把你们沈家夸的跟朵花似的，什么耕读世家，家风清正……，我今天算开眼了，她大伯娘，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老婆子就先走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刚走到院门口，就碰见了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沈老头，（也不知在院外听了多久？）就见他满脸是笑的走进了院子，把吴妈又迎进了堂屋，泡了茶，把事情弄清楚后。连忙道歉，&34;对不住，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老婆子头发长，见识短，刚才言语多有得罪，请见谅。吴妈，这事是我们老沈家做的不对，我在这给你们先赔个不是，让宝珠才嫁过来就受委屈。这弄坏的东西我们照价赔偿，其它的原样归还，你看可还行？″&34;嗯，沈成爷，这人要是都和您一样明事理，我老婆也就不用在这磨磨唧唧半天了。&34;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递交给了沈老爷，说:&34;我家彭爷是个讲究人，这是小姐的陪嫁单子，您看着办就行。&34;吴妈这操作，一下子就把沈家的几个女眷给震住了，一个个乖的跟鹌鹑似的，跑回屋把拿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放在院子里，宝珠也把一些贵重的金银首饰从身上拿了下来。吴妈在旁边一一清点，不大功夫，就听她说:&34;沈老爷，有些数目对不上。&34;&34;都少了什么？&34;&34;一个二两的银手镯，一对镶嵌着红宝石的金耳环，一根玉兰花的银发簪，还有压箱底的二十两银锭子。&34;沈老爷子看了一眼四周，沉声说道，&34;谁拿了都给我还回去，不然待会儿要是从你们屋里搜出来，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34;我一看，差点笑死，只见崔老婆子不甘不愿的回了屋，拿出了银手镯和发簪，就见大伯娘家的兰儿也从怀里拿出来那对金耳环放在桌子上。就差那二十两银子，沈老头恐吓半天也无果。吴妈说:&34;沈老爷，就差银子了，哼，我看有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不你还是搜屋子吧。我记得是两个十两的银锭子，当时老爷放的时候我也在场。&34;&34;还有谁拿的，赶紧交出来，别到时候大家都没脸。&34;三叔走上前，举手发誓说:&34;我沈家富绝对没有拿成锦媳妇那二十两银子，如果撒谎，就不得好死。&34;（古人重诺，一般不会发此毒誓）就见他坦荡的走到一边，不再说话。四叔也走上前说:&34;我清早就出了院子，刚才回家。&34;小姑也走上前，学看三叔的样子说:&34;如果我拿了，就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在家做老姑娘。&34;大伯娘也坦荡的走上前说:&34;我们大房也没拿，不信，公爹尽管去搜就是。&34;说完，也走到一边。大堂嫂嘀咕了一句，&34;大家都说没拿，就只有二房没表态了，二婶娘，那二十两不会是你们拿的吧？&34;大嫂，二嫂异口同声地说:&34;没有，我们真没拿。&34;大堂嫂阴阳怪气的接着说:&34;你们说没有就没有，谁信啊？&34;&34;不信，你们可以去搜我们的屋子。″&34;那可说不准，你也不看看你们都穷成啥样了，我可是听说成安媳妇可是怀着孩子，这身子骨本来就单薄，可不得花银子好好补补。&34;&34;你放屁，少在这血口喷人。&34;二哥跳着脚，指着大堂嫂的鼻子骂。我也冷笑着说:&34;到底谁拿了我看大家都不肯认，不如就叫里正伯来主持公道，让他带人过来搜屋子，到时候要是真在哪间屋里找到了，谁也别想抵赖。&34;这时里正沈大伯也走了进来说:&34;正德，你家这是怎么回事，有事好好说。&34;&34;嗯，他大伯我知道。″爷又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完了，看了眼里正，小声说:&34;大哥，你看这事怎么办？&34;里正也看了一眼爷，咬着耳朵在那嘀咕，&34;正德，你怎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我问你如果真让人搜，你那几房儿子我说不好，就你屋还搜不出两个银锭子。&34;崔老太眼看情况不对，又开始指天骂地胡搅蛮缠。硬说家里没拿银子，银子肯定是被宝珠今天回门给带走了。&34;吴妈也被气的破口大骂:&34;你们沈家这作派我今天算见识了，原想着你们家就是穷了些，好歹家风清正，没想到居然还说我家小姐监守自盗，你们……，小姐，让你受委屈了。&34;也在那大哭起来。够了&34;被沈老头一吼大家都哑了声，沈老头又走到吴妈面前说:&34;您千万别误会，消消气。&34;&34;误会，沈老爷，老婆了我耳不聋眼不花，心里明明白白的。要我说，你也一把年龄了，还要为这些不孝子孙操心，也是够难为你的。这天也快黑了，我还要赶回去呢，就按姑爷说的搜屋，统共就两个银锭子，它也不会长翅膀飞了，让搜一下，不就全明白了，沈老爷，搜不搜，您给个痛快话。&34;这下轮到沈老头为难了，里正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小声说:&34;正德，听哥一句劝，你就自认倒霉吧，赔了那二十两银子买个消停。要是再这样闹下去，真要到了县衙，到时候，怕你家里子面子都保不住。正德，花钱免灾。″只见沈老头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说:&34;老婆子你去屋里拿二十两银给成锦媳妇，眼看老婆子又要撒泼打滚，沈老头瞪了她一眼，崔老婆子就乖乖的进屋拿银子了。沈老头把银子交给吴妈说:&34;吴妈，都是我教导无方，这本来就是家里的小事，让您老见笑了。″（言外之意，你别到县里胡说，宝珠也是家里们一份子，别到时候大家一起丢脸）看我老婆了这张嘴，就是得理不饶人，沈老爷，您千万别见怪。说完还假意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给我看的目瞪口呆，心想后院的女人有八百个心眼子，怪不得自己上辈子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宝珠又拉了拉吴妈的衣角说:&34;我的布料都被剪坏了，你让她们赔给我。&34;&34;是啊，沈老爷，这些剪坏的布料您看……。&34;&34;赔，照价赔，谁拿走的，谁出银子给买下来。吴妈，你看还满意吗？&34;&34;嗯，就按沈老爷的意思办。&34;吴妈又看了看宝珠，宝珠小声说:&34;一切但凭您作主。&34;就这样老太太，小姑，大房一共赔了十两银子，三婶娘把她拿的那匹布完好的还了回来。事情总算结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走之前吴妈又对爷说:&34;沈老爷，本来今天我就打算拿了东西回彭家，可我家老爷心善，说他们小两口刚成婚，让小姐陪着姑爷到乡下来伺候老夫人，让小姐在她婆母身边尽孝，以后他们小两口就麻烦沈老爷多照顾一下。&34;之后又和宝珠说了一会休体己话，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第6章:沈家日子不好混
终于送走了吴妈，眼见天都黑透了，大家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老太太忙吆喝着娘和两位嫂子煮了饭。好不容易等饭菜上桌，我们正准备开吃，崔老太急忙站起来，走到我和宝珠的身边，二话不说，夺走了我俩的碗筷，阴阳怪气的说:&34;二位可是贵客，我们沈家的饭食太粗糙，怕吃坏了你们的肠胃，我老婆子怕到时候担待不起，二位还是到别处用膳吧。&34;宝珠哪受得了委屈，抬脚就跑了出去，我也跟着出了堂屋门。追上了她说:&34;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34;&34;我肚子都饿死了，你还不快去给我热包子吃，道歉能填饱肚子吗？&34;&34;哦，对，对，我这就去。&34;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拿出小炭炉，加上水，热起了包子。&34;一会，我们也吃上了热乎乎的肉包子。两人正吃的欢，就听见大嫂的声音。&34;三弟，三弟妹，我能进屋吗？″&34;大嫂，快进来。&34;只见她从怀里拿出来两个窝窝头，见我们都吃上了，愣着没了下文。我忙上前接过两窝头，笑着对她说:&34;谢谢嫂子，大嫂，今天宝珠买了不少包子，本打算回来的时候大家分着吃，没想到会发生意外。哦，对了，大嫂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34;&34;小叔，你尽管说。&34;嗯，就是今天早上你对我和宝珠说的事，我就是好奇，大嫂你是怎么知道她们的计划？&34;大嫂眼神闪躲了一下，低着头轻轻的说:&34;其实是我的耳朵比一般人听的远，不瞒你说，他们各房晚上说的话我都能听到。&34;宝珠惊讶的张开嘴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我想难怪上辈子她最后疯了，原来是听到了沈家太多的算计，最后把自己活活逼疯的。&34;大嫂，那以后如果他们有什么事，你能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我。&34;&34;小叔，这样做不好吧。″眼看着她要回绝我这样无理的要求。我忙解释说:&34;大嫂，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想法就是像今天早上的事咱们可以早做打算，也不至于到头来总吃哑巴亏。再说，你也知道我们二房势弱，爹死的早，真出了什么事，连个撑腰的都没有。&34;&34;小叔，你这样说我不就全明白了，放心，这事以后包在大嫂身上。&34;谢谢大嫂，宝珠包子热好了吗？&34;&34;好了，大嫂，你快点拿几个回屋吃。&34;大嫂看了看我们，爽快点头，拿着包子回了屋。我又拿了几个直接去了二哥的屋子，推门走了进去见着他，把热乎乎的肉包子往前一推，&34;二哥，趁热吃。娘和萱儿呢？&34;&34;和你二嫂在里屋。&34;娘听到声音走出来，我忙把包子递交给她，说:&34;娘，快拿进去，蹭热吃。&34;嗯&34;。此时就见二哥贱兮兮的看了我一眼说:&34;三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是刚娶了媳妇就本事见长，你居然能从老头子手里诈出银子，佩服，佩服。&34;我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没好气的回了句:&34;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那一大家子都干了什么，专门恶心人，我看，这次的教训给的就很好，省的以后有事没事总想着欺负咱二房的人。&34;房门‘咚咚’响了几声，我见大哥兴冲冲地走进来对着我就说:&34;老三，今天的事情你大嫂刚才都跟我说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万一真的对薄公堂，事不就穿帮了吗？&34;二哥忙拉着他的手，笑嘻嘻的说:&34;我的好大哥呦，您就放一百个心，咱三弟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后面还有一个万能媳妇呢，你就别抄那门子闲心。&34;大哥无奈的拍打二哥一下说:&34;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老二，特别是你那张嘴给我闭紧了，免得将来祸从口出，给三弟一家招来麻烦。&34;&34;知道了，我的好大哥，你咋比爹还啰嗦。&34;大哥见了就不再搭理他，转身问我:&34;听奶说你今天去彭家就不回来了，咋还把三弟妹也给带回来了。&34;我没敢把想分家的事说出来，就还按照吴妈那一套说词，把兄弟俩给打发了。大哥担心的说:&34;咱老沈家可不是省油的灯，白天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你看咱奶立马晚饭就给你俩甩脸子，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收拾你呢！&34;二哥也说:&34;是啊，老三，你说你一个外嫁男，天天带着媳妇住娘家算怎么回事？时间短还能糊弄过去，要是时间长了我怕会出事。再说就咱奶那抠搜劲，还不知道会怎么整你们呢？&34;&34;什么外嫁男，老二，有你这么说自己兄弟的吗？&34;大哥用眼神狠狠地瞪着二哥。我忙起身笑着对两人说:&34;我去睡觉了，今天都累死了。两位哥哥，明天见。&34;
回屋，正好看见宝珠还在收拾东西，忙去搭把手，她见了说不用，让我出去打点水，说要烧点热水晚上用。我应声提着水桶就去了水井边。路过上房就听到崔老婆子的絮絮叨叨的咒骂声。
由于好奇心作祟，我悄悄地走到窗户外面，听见崔老婆子正在说:&34;老头子，我怎么觉得宝珠那死丫头像讹我老婆子的银子。&34;&34;老婆子，你有话快说，别绕弯子。&34;嗯，那我就跟你说说，我自己生的儿子，性格，品行，我都了解，就冲他们今天的表现，我敢保证他们没拿，几房媳妇我估摸着也没那个胆，你说是不是成锦和他媳妇唱双簧吭我们一家。老头子，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34;老太太，您真相了。&34;嗯，就算你全部说对了又有什么用？&34;怎么可能会没用，我现在就找那两口子算账去。&34;我以为她要出门子，吓得赶紧就想跑，刚迈开腿就听崔老头子们喝责声。&34;站住，你回来，坐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使的鬼计，可当时情况不允许啊！说到这里我就来气，你说你就不能再等两天，非要今天动手。&34;&34;我也没想到他们今天会回来，这彭老爷也真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让他俩回来尽孝，伺候二房那个扫把星。&34;&34;好了，你就别叨叨了。&34;&34;你这是嫌我烦，哼，我还没问你呢？你说，今天让搜屋子，你大哥在耳边嘀咕几句，你咋就没下文了？&34;&34;哼，当时让你们把东西还了，你咋还私藏宝珠的镯子和簪子，后来人家如果真搜屋子，你自己说谁房里还没有两个十两的银锭子，真到时候你有理说的清吗？&34;&34;要搜也是几房一起搜，又不是只有我们上房有，大房和三房我估计也是有的，到时候……。&34;&34;你蠢啊，要真这样做了，咱们就和几个儿子离了心，到时候我看哪一个儿子给我们养老。&34;嗯，你说的对，是我想差了。&34;接着又听到沈成头语重心长的说:&34;老婆子，咱老了，老二死的早，咱指望不上，老三早年就和咱俩离了心，老四这书读了这么多年也没啥长进，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就只有老大最憨实，可媳妇是个厉害的，不管咋说你以后要多长几个心眼子。&34;&34;嗯，成锦两口子要在这小住，你怎么看？&34;&34;我一个做人爷爷的还能怎么看，自然是站在旁边慢慢看。不过，我还得给你提个醒，这彭宝珠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我听别人说，彭大庆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从小就被她爹当男娃养的，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对了有一次我还听老四的夫子说她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子，将来一定能金榜题名，初入官场。你看就今天她使的小手段。&34;&34;知道了，老头子，可我心疼我的二十两银子啊！家珍明年也十八了，我的准备嫁妆，老四来年考试，又是一大笔开销，一大家子的嚼用，那那都是钱，唉！&34;我也不打算继续蹲墙角，提着水回了屋。
第6章:鸡飞狗跳的一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刚出屋门看见娘和大嫂正在灶房忙活着一大家子的早食，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分家的念头，好想冲进去对娘说，你是他老沈家的媳妇，不是伺候人的老妈子，不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天像个陀螺似的忙个不停。每天也可以跟大伯娘，三婶娘一样在自己屋里做做针线，绣绣花，过着安逸的日子，你也有媳妇在跟前敬孝，大可不必如此辛苦。&34;成锦，站着发什么呆？″我忙转身看是宝珠忙说:&34;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还早呢。&34;娘和大嫂早食怕是快煮好了，你也不早点告诉我，说是回家敬孝，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鞭排出来我呢？&34;&34;嗯，你喜欢就行。走，我们快去帮忙。&34;&34;三弟，三弟妹你们咋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34;宝珠看见大嫂忙走过去说要帮忙。大嫂快走几步到我俩跟前压低声音说:&34;今天没你俩的早食，奶说的。那个她还说三弟你现在是外嫁之人（和出嫁女一个待遇）不年不节的住娘家，以后就不招待你俩了。&34;见大嫂又去了灶台，我和宝珠对视一眼，转身回屋关了门。宝珠立马气急败坏地说:&34;你奶是啥意思？她还有完没完。&34;我上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34;她是为了那二十两银子，心里不舒服，想找咱俩撒气，你现在要是闹起来，不是正中了她的意。&34;&34;你说怎么办？咱俩总不能天天吃小炭炉吧。″对，宝珠谢谢你，我咋没想到呢？&34;&34;你什么意思？&34;我笑着说:&34;咱可以在这先垒个灶台。&34;&34;我看你长的不怎么样，想的倒挺美，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就你奶她能答应，哼，怕是做梦还快些。&34;我忽然想起来昨晚沈老头的说词，就跟宝珠说了个大概。&34;她也沉思了一会说:&34;要不咱俩去求爷爷。&34;&34;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得注意方法。&34;&34;什么方法。&34;我们就在屋里讨论到堂屋开始吃早食才算美概有了结果。
看着他们陆续去了堂屋，我和宝珠一起也快步走了进去，坐到了桌子前，准备吃早食。老太太看见我俩，顿时三角眼一翻，没好气的说:&34;你俩咋大早上的又来了呢？老二媳妇你把我交待的你的话当耳旁风？&34;我看着娘一脸为难的表情，站起来对着崔老婆子说:&34;奶，我和宝珠是回来敬孝的，一日三餐总要有个出处，您看能不能就……&34;&34;想的美，呸，敢情你是想打着敬孝的名义，在我这混吃蹭喝来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快上外面待着去，别耽误大家吃饭。&34;&34;奶，你啥意思？&34;宝珠站起身气呼呼的说。&34;字面上的意思。依我看，你们要真有孝心，就该一日三餐在彭家吃了再来你娘身边敬孝，这样葵县，沈家庄的人看了肯定能夸你俩孝顺。″&34;你胡说八道，这样能行的通吗？&34;宝珠气愤的说。看来老婆子今天铁了心想要为难我俩，我转头看了眼沈老头说:&34;爷，既然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和宝珠待会儿就收拾东西回彭家，至于我岳父那我就照实说，你们慢慢吃，我和宝珠就先回彭家了。&34;我拉着宝珠转身就走，刚跨过门槛就听到沈老头的声音。&34;站住，你奶年龄大了，别跟她一般见识，虽然说你如今招赘成了彭家的上门女婿，可毕竟还是我沈家的子孙，来，快进屋坐。″宝珠看了我一眼，就和我乖乖的坐在一起。大伯母这时抬头慢吞吞的说:&34;成锦媳妇你说的敬孝，倒底是怎么个章成，说出来也让大伯母听听？&34;果然是几房媳妇心眼子最多的一个，一开口就给别人挖坑。&34;大伯母，还真让你见笑了，我也是初为人妇，，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要请教大堂嫂，特别是孝敬婆母这事，还请大堂嫂不要藏私，多教教我。&34;&34;咳咳爷轻咳两声打断了话题，&34;吃饭，眼看时辰不早了，地里还有很多活等着做呢！&34;我对着沈老头说:&34;爷，我知道家里不宽裕，也没想着给大家添麻烦。您看我能不能在院里搭个灶台，这样我和宝珠就自己生火做饭，您看成不成？&34;&34;嗯，这样是可以减少许多事，要不你就在你住的屋子边搭个灶台先用着。″&34;不行，这院子里可都是老沈家的地方，他有一个屋子住着就不错了，还想另外找地方搭灶台，想的美，要搭就搭你自己屋里。&34;崔老婆子叫骂着说。我看了一眼沈老头一脸为难的样子，知道要求不能一次提太多，马上应和道:&34;奶说的也有道理，爷，我这就去搭灶台，不打扰你们用早食。″说完赶紧拉着宝珠出了门。
进了屋门，我赶紧拿出小炭炉里的热包子，讨好的说:&34;媳妇饿了吧，趁热吃。&34;&34;哼，我这什么命，嫁给你一连两顿吃包子。&34;&34;有肉包子吃在乡下就算不错了，你还瞧不上，我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34;少贫嘴，看你没个正形。快吃，咱俩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呢。″&34;知道了，待会儿把灶台砌在……″我俩总算商量个大概，就见娘，大哥，二哥进了屋。娘见我就说:&34;锦儿，这茅草屋太小了，我和你大哥他们商量过了，让你俩搬老二那屋子住，我和萱儿去你大哥屋里住。&34;这样会不会不好。″大哥说:&34;有什么好不好，咱们以前不也这样住，再说，过段时间天就冷了，你的屋里又没有坑，草也不挡风，以前你皮糙肉厚一个人自然没问题，如今有三弟妹在，我看你还是听娘的话。&34;&34;就是，老三，咱俩还和以前一样睡一屋。″&34;不是，我的问问宝珠。&34;宝珠看着我说:&34;你看着办。哦，对了，既然要搬走，待会儿成锦你和我去一趟我爹的饭店，咱们去库房多拿些灶具回来，还能省下不少银子。″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就答应了。转身就吩咐哥俩给我搬家，又到海爷爷家借牛车，海爷爷听了忙说让我砌灶台的砖他家有，让我先用，我自是感谢。
我跟宝珠进城直接去了岳父的饭馆，周掌柜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客套几句，宝珠说明来意，我俩直接被带进库房。里面锅碗瓢盆样样不缺，我也不客气，挑了一囗大锅一把菜刀。宝珠也挑了一堆的东西，我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忽然就感觉有一股寒气向我逼近，这是上辈子在战场上厮杀，碰见好兵器的直觉反应，赶忙蹲下身子，一顿翻找，终于看见一把落满灰尘的斩骨刀，刀身无论大小，长短要比普通的斩骨刀大一倍，通体乌黑，我想拿起来细看，发现一下没拿起来，又用了用力才把它拿到外面，擦干净了灰尘，果然如自己所想，这绝对是一把见过血的好刀，不知道怎么会在这库房躺着？周掌柜见我拿了这把刀，笑着说:&34;姑爷可是对它感兴趣？&34;嗯，有一点。&34;&34;姑爷好眼力，不瞒您说，这还是二十年前老爷心善，饭馆晚上打烊的时候一位壮士身受重伤躺在饭馆门口，老爷二话没说把人给救了，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个月，后来那人伤养好了，就把这刀留给老爷，自己不告而别。&34;&34;原来是这样，那如此好的刀，它为何在这库房放着落灰？&34;&34;唉，姑爷有所不知，老爷当年也是心生欢喜，就拿出来斩猪大骨，结果差点没把命搭进去。&34;说完急忙到角落拿出两个半圆形状的木头放在桌子上说:&34;你看，当时一刀下去连骨头带刀板就这样了，这谁还敢用它。″&34;还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把斩骨刀。″&34;听老爷说您会打猎，要是看的上，您就带回去。反正放这也浪费了。&34;我心想求之不得，忙说了几句客气话收下了。宝珠在库房里喊:&34;成锦，时辰不早了，你选好了没？″&34;好了，媳妇，我来装车。″
告别了周掌柜，又到米铺买了些精米，白面以及一大袋子的玉米面，油，盐等物，路过包子铺，我又买了二十个大肉包。宝珠见了没好气的说:&34;天天吃包子，啥时候是个头啊！&34;
到家就看见大哥，二哥，大牛兄弟在茅草屋忙活，我赶紧一人拿了两个大肉包说:&34;趁热吃，你们可別和我客气。&34;我用眼神瞄了一下上房，&34;快吃，我估摸着你仨今天不吃得饿肚子。&34;他们听了也没客套就蒙头吃了起来。
太阳西斜，我们总算完了工。
第8章:宝珠的手段
在上房一大家子吃晚膳的时候，我和宝珠又来到了上房，宝珠笑咪咪的说:&34;爷，奶，灶台我今天总算搭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准备好好孝顺婆母，她明天就不来上房了，跟着我和成锦一起吃喝。&34;老太太眼皮一翻说:&34;等等，你几个意思？&34;&34;奶，就字面上的意思，我想着在这段时间要好好伺候婆婆，让娘能感知到我的孝心，我这样做，没错吧？&34;&34;你是没错，那我这一大家子的活计都谁做？&34;&34;奶，瞧你把话说的，知道的你现在有三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就我婆婆一个媳妇儿，啥事都指着我婆婆呢！&34;&34;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你个小贱人。&34;″好了，老婆子。&34;沈老头安慰崔老婆子几句，她才闭上嘴，不再说话。转身看了看我说:&34;成锦你是在沈家长大的，这沈家的规矩你也应该清楚，爷爷也知道你今时不同往日，就在这饭桌上唠叨唠叨，老大媳妇你来说说。″&34;&34;好的，爹″就见大伯娘站起身说:&34;从爷奶往下说，凡沈家男丁成年必须干活，（除读书郎以外）若有活计，每月必须往公中上缴七成月例，如若没有活计，就需得每天在家干农活，不能偷懒。女人在家必须干家务，上伺候公婆，丈夫，下得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凡是读书，添丁，生病，凡沈家们红白喜事一律由中公承担。&34;宝珠走上前说:&34;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伯母解惑？&34;&34;什么事？成锦媳妇但说无妨。″&34;嗯，我就是想知道为何沈家这么多女眷，为何总是我们二房在干活，而您和三婶却从不见身影？&34;&34;哼哼，自然是我和你三婶都向公中交了银钱。″…啊，还能这样。大伯母你快跟我具体说说。&34;大伯娘得意的说:&34;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一看就知道什么也不懂。都是一家人，其实说开了也没什么，我呢从小就跟师傅学了刺绣，虽说不精，好歹绣出来的东西也能卖几个铜板，我就在家做绣活。按规定，如果女眷在沈家不干活，每个月每人得上交公中三百文，我们大房除了几个男丁还剩下我，成兰，成菊，还有你大堂嫂一共每月上交一千两百文铜钱，成锦媳妇这下你该明白了吧！&34;嗯，知道了。&34;三婶没待别人开口就自己先说了，&34;我娘家是卖棺材的，大家都知道有时候需要一些纸糊的小物件，那个我就在屋里做这些。三房除了男丁就我和你成欢，成乐两个妹妹，每月上交九百文。″说完识趣的退到了三叔的身后。沈老头用手敲了敲桌子，说:&34;成锦媳妇，你听明白了吗？&34;嗯，爷爷，都听明白了，可我爹当初让我回来敬孝，我也不能什么也不做，这样吧，我们二房有娘，大嫂，二嫂，还有萱儿四个女眷，要不我也向中公上交一千两百文，让她们也在屋里待着，这样也算我在沈家敬孝了，爷奶你们看行不行？″崔老太一听有银子拿，立马喜笑颜开，&34;行，怎么不行。老二媳妇你可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宝珠，奶也不是那不开明的人，以后你就好好孝顺你婆婆。″&34;谢谢爷奶成金。″宝珠边说边拿出一两银子和二串铜板放在桌子上，对着娘说:&34;婆婆，我们这就走，大嫂你快去茅屋看看我煮的白粥好了没？&34;&34;哦，&34;大嫂像才反应过来，转身跑了个没影。我和宝珠相视一笑，和大家一起回了二房。至于那些家务活谁做，可不怪我俩的事
刚吃完早饭，就听到吴伯的喊声，&34;小姐，姑爷。″我忙起身，跑到他身边，问:&34;吴伯，大早上的，你咋来了？″&34;好消息，姑爷，老爷那天和你说的事有结果了，这不，今早屠掌柜找到老爷说他们屠宰场里今天有位师傅杀牛，没当心给牛踢一个窝心脚，这人怕是废了。老爷让我跟你仔细说说，要是你不想去老爷就回了屠老爷，要是想去，你就立马动身跟我走。&34;&34;嗯，我去，吴伯。我去收拾东西。&34;
第9章:屠老爷看中，录用屠宰场
我带着那把特大的斩骨刀，上了马车。吴伯也把马车赶的飞起，不大功夫我就在城门口见到了岳父。远远的他向我们招了招手，吴伯赶马车上前，别看岳父人长的胖，没想到身子特别灵活，我原想着下马车去扶他一把，没想到他自己就一跃而起，稳稳的坐在马车上。催促吴伯快点，说人屠老爷正等着，吴伯没敢耽搁，一口气把马车赶到了屠宰场的门口。岳父下了马车带着我直接走了进去，喊道:&34;老屠，我把人带来了。&34;&34;哦，我当谁呢？是大庆来了。″我抬头看见一个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子的壮硕男子朝我们走来。&34;快，大庆，人带来了吗？&34;带来了&34;岳父将我推了出来。&34;你看这就是我的女婿，你看看，他以前是打猎的，身手不错，力气也不小。″嗯，看外表是长的不错，″（身高九尺，高大魁梧而且还年轻）岳父笑着说:&34;要不先试试。″&34;可以，但老彭，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里的活，手上可是要点真本事的，来不得半点马虎。&34;我立马保证，&34;屠老爷放心，要是我不能胜任就自己走人，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34;&34;好，老彭，你这女婿选的不错，走，跟我进去瞧瞧。″
刚进去，就听到猪的惨叫声，一群壮汉在那不停的忙碌。&34;大春，大春。&34;屠老爷扯着嗓子大喊。&34;来了。″人随声至，是一个穿着红色坎肩的壮汉走了过来。屠老爷对着他说:&34;大春这是沈成锦，以前打过猎，身手不错，你带着他进去，让他杀只猪试试手。&34;&34;好，沈兄弟请随我来。&34;我知道真正考验我的时候到了。&34;望着捆绑在长凳子上的大肥猪，我拿出斩骨刀。大春见了忙把自己的尖刀递给我说:&34;兄弟，用这个。&34;我看了一眼，拿过尖刀，对着猪脖颈毫不犹豫的一刀刺下，动作快狠准，没一会猪就没了叫唤声。大春兄弟上前查看一下确保没问题就带着我去找屠老爷。
走近我才看到屠老爷正和岳父两人坐在一起喝茶。见大春和我过来忙问结果怎么样？大春笑着说:&34;恭喜屠老爷又得了个好伙计。″嗯，老彭，人我就收下了。沈成锦是吧？″&34;是&34;&34;好，从明天，哦不对，从现在开始正式上工，这牛师傅怕是来不了。你就顶他的缺。月银就先跟牛师傅的一样，每月四两，如果表现好，以后还能给你涨月钱，大春，待会儿带他去领些东西，再讲讲屠宰场的规矩，行了，你俩快去忙吧。&34;
从早忙到晌午，大家才休息准备吃午饭。大春带着我去了灶房，大师傅给每个人两个玉米面饼子，一碗糙米饭，一勺红烧肉，一勺大白菜，我正吃的香，大春问:&34;这半天下来你还习惯吗？&34;&34;嗯，还行，&34;″那就好，我跟你说，在这像咱们穿红坎肩的如果晌午没吃饱可以再到灶台添点饭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红烧肉管够。″我看了一眼別处，大春哥笑道:&34;你别多想，就穿红坎肩的有这优待，别人统统没有，用屠老爷的话就是，拿杀猪刀的一定要吃饱，不然手抖，一个不小心容易坏事。″谢谢大春哥提点。″&34;对了你晚上回家要是想吃肉菜，可以到批发的地瞧瞧，运气好的话能捡不少便宜。明早寅时末卯时初一定要到。&34;在两人说话间，结束了午饭时间，一直忙到亥时大家才忙完手上的活，准备下工，有几个大师傅走过来笑着说:&34;今天多亏了沈兄弟，不然大伙还要忙上一个时辰。&34;其中一个大汉说:&34;兄弟你手上功夫不错，以前是不是练过。″嗯，我以前跟人学过打猎。&34;&34;难怪，沈兄弟，咱明天见。&34;明天见。&34;说完我又去批发肉的地方，买了一背蒌的猪大骨，才花了五文钱，高兴的我差点蹦起来。走到城门口看见海爷爷在牛车上休息，忙跑过去喊了一声，将竹蒌里的猪大骨倒一半给他，并告诉他自己今天在屠宰场上工的事。喜的海爷爷眉开眼笑，一个劲夸我运气好。
第10章:老沈家起内讧
我背着竹蒌，心情愉悦的进了沈家的院门。第一次，没有看到崔老太坐在院子里叫骂，也没有看到里面有人走动，心里还觉得怪怪的。忙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回了二房的屋子，敲了敲门见宝珠开了门，我一闪身进了屋。见大家都抬头看着我，我摸了摸鼻子说:&34;你们干嘛这样看我？&34;宝珠没好气的说:&34;那你干嘛鬼头鬼脑的。&34;&34;不是，谁鬼头鬼脑，还不是今天回家没听见崔老太的叫骂声，总感觉哪里不得劲。&34;二哥走过来拿了竹蒌说:&34;瞧瞧你那没出息样，一天不被别人骂，还浑身难受。我看看你今天上工都带啥东西回来？呦，不错，是猪大骨。大嫂你快收拾一下，咱们晚上喝汤。&34;&34;这就去。″我白了一眼二哥，用手指了指上房。二哥立马会意把我拉到身边坐下就开始叨叨。原来自从宝珠替二房交了银子后，家里的活彻底没人做了，老太太一开始嘴硬还坚持着，一顿午饭下来就把她累的够呛，这会儿我估计奶躺床上还没起呢？″娘说:&34;别看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你奶年岁也大了，自然会吃不消的。&34;我见娘又开始犯同情心忙说:&34;该，娘，你可别心软，你能在屋里安心待着，是你儿媳妇孝顺，你可别辜负宝珠的一片孝心。&34;&34;知道了，娘又不傻。″&34;我还不是怕你待会被我爷三句话一哄就什么都答应了。&34;&34;不会，你个死孩子就这样不放心你娘我。我问你今天上工还顺利吗？&34;″嘿嘿，娘一切都挺好的，你就别担心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好享福，我出门看看。&34;我走到灶房进屋烧火就问大嫂听没听见大房和三房的消息。大嫂也没隐瞒说:&34;大伯娘沉的住气，屋里没啥声音。三婶似乎说老太太活该，骂她将来老了有罪受。&34;嗯，大嫂，没别的事我先走。&34;
晚上玉米面馒头加咸菜一大锅的骨头汤，大家都吃饱了，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就听大伯父的声音，&34;二弟妹，二弟妹，爹让你待会带着孩子们到堂屋去，说有事商量。&34;大家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宝珠说:&34;一听就知道没好事。&34;&34;好事轮不到我们二房，娘，待会不管爷说什么，你都别答应，记住了。&34;娘白了我一眼说:&34;走吧。&34;
于是娘带着我们三兄弟，三妯娌浩浩荡荡的去了上房。进门一看，我的乖乖，所有沈家人都在场，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四叔也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沈老头见人都到齐了才说:&34;今天我老头子这个时候叫你们来，大家心里应该也有数，就是为了一些家务活，你奶毕竟年岁大了，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你们几房商量商量给个章程。″这时大家都不吭声，嘴都像据嘴的葫芦，低着头。崔老太有气无力的说:&34;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就忍心看着我老婆子一个人在家忙活，也不知道搭把手，你们是不是想看我活活累死了才甘心。&34;在坐的人谁也不是二傻子，闭紧了嘴吧，任崔老婆子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崔老头眼看这样行不通就咳了一声说:&34;老大，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先说。&34;大伯父被爷点了名，只能应声说:&34;爹，您是一家之主，您说了算，我们大房都听您的安排。&34;（可真是爷的好大儿，爷是不是眼瞎，还说大伯老实，整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34;老二媳妇你有什么意见？&34;&34;爹，我听儿子的。&34;沈老头看了一眼娘，&34;嗯，那你们二房现在谁说了算？&34;我们三兄弟面面相觑，最后大哥站了出来说:&34;爷，有事您说话。&34;嗯，老三你呢？&34;三叔站起身说:&34;我不同意，我媳妇和两个丫头还得赚银子贴补家用，可没空做家务。″老三，你这个白眼狼，你说的是人话吗？″崔老太骂道。&34;娘，我沈家富本来干的也不是人事，自然也说不了人话。&34;&34;你这个畜生，有你这么跟自己娘说话的吗？&34;沈老头边骂边把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三叔也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大伯忙起身走到爷身边给他拍背顺气，&34;老三，怎么跟爹说话的，瞧把人气的。&34;大伯埋怨地对三叔说。&34;哦，对，我不会说，大哥你会说，以后这种事情都你说，我这个不孝子就不掺和了。″拉着三婶转身就走。沈老头大喝道，&34;站住，你这个不孝子，畜生，你今天非要把我气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34;说完就见老头子趴桌子上大喘气，崔老婆子忙上前又是拍背又是递水，好半天沈老头才缓过来。三叔到底还是没走成，站在堂屋的角落不吭声。沈老头缓了缓气接着说:&34;老四，你虽然还没成家，可也是沈家的一分子，你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办？&34;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四叔（上辈子我很少注意这个人，今天细看才发现他长的还真是一表人才，身量奇长，清瘦，肤白，五官端正像沈老头）就见他轻咳一声说:&34;爹，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您不如让几房每天都分担一些家务，让他们天天轮着换，这样家里的活干了也不耽误各房绣花，做物件。您看这样行不行？&34;读书人的脑子果然和一般人不同，把整件事算计的滴水不漏，三房女眷既把活干了，还一分不少的给公中上交银子，供他科考。&34;好，不错，老四提的建议你们几方还有什么看法。如果没有，就按这个方法来，怎么样？&34;&34;不行。&34;宝珠刚想往下说沈老头就对着我说:&34;成锦，管好自己的媳妇，这里是沈家，让她以后我们沈家的事少掺和。&34;我忙拉住她，她听了沈老爷的话自知理亏，也闭嘴了。接着家务活就安排好了老大，管厨房一日三餐。老二，管后院鸡鸭，猪。老三，管菜地，前院卫生。三房轮着来。三叔走上前说:&34;不行，我们三房干不了那么多活。″崔老太抬嘴就骂:&34;就你媳妇，头丫金贵，干不了活，看把你能的，咋不请个老妈子伺候着，哼，没有太太小姐的命，偏偏还有太太小姐的病。滚，滚回三房去，别站在那里碍我老婆子的眼。&34;&34;小蛾，我们走。&34;不大功夫，大家走了个干净。
我见宝珠神色不对，就带着她到院外走走。见她不说话只能先开口，&34;宝珠，今天又让你受委屈了。&34;&34;知道就好，我自从嫁给你，可是受了老鼻子罪了。不是我说你家四叔可真不是东西。&34;&34;知道我四叔厉害了吧，他读了这么多年书，要是没点真本事，我爷能心甘情愿的供着他。&34;&34;不过他心术不正，要是将来考取功名，怕也是个贪官。&34;&34;你别瞎说，要是让别人听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鞭排你呢。对了，说点高兴的，我今天被屠老爷录用了，每月还有四两的工钱。放心，以后我养你。″&34;嗯，那我就等着了。哦，对了还有个事要跟你说说。″&34;什么事？&34;&34;是二嫂，我今天把我们回门那天从彭家搬来的几袋子碎布头拿出来，想大家一起消磨时间，结果我发现二嫂身子似乎不太好，她拿针线还没半个时辰就脸色苍白，头上全是汗。一般来说孕妇是有些虚弱，可也不至于像她那样，看着还挻吓人的。″&34;嗯，这事我们不能马虎（前世二嫂生产一尸两命），要不你让她看看郎中。″嗯，我会留意的，不早了，明天你还要早起，我们快回家。&34;&34;好。&34;
第10章:二嫂身弱，胎儿难保
怕第二天上工迟到，刚过寅时，我就翻身起来了，刚出屋门，就见大嫂在茅草屋忙活。我喊了一声，&34;大嫂，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34;是你大哥说这两天地里没什么活干，想到码头扛包，让我早起煮点饭。我知道是大嫂故意这么说的，怕我早晨饿肚子。就笑着说:&34;大嫂，你待会儿多贴几个白面饼子，我想带着路上吃。&34;&34;嗯，我这就去和面。&34;我转身朝东屋望去，见大伯娘正带着兰儿在灶台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感觉有点堵，我暗骂自己一句矫情。忙吃饱出门了。
今天，由于我的加入，大家配合默契，比往常还早下工一个时辰，戌时末，大家就收了工，准备回家。我刚走出大门就见二哥一脸焦急的等在旁边，见到我忙迎上来，&34;老三，这回二哥摊上大事了。&34;二哥苦涩的说。&34;什么事？，你别急，慢慢说。&34;&34;唉，是你二嫂这不怀孕了吗？你媳妇好心，非带着一大家子到县城里买东西，顺便让你二嫂给看了大夫，结果大夫说她身子单薄，怕她怀不住，会流产，而且人大夫还说她如果万一这次没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跑这等你了。″″她们人呢？&34;&34;应该还在医馆，我让她们别乱走，估计还在。&34;&34;嗯，我们快点过去。&34;
我俩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馆，正好看见娘在抹眼泪。我赶紧上前安慰，宝珠见到我朝我挤挤眼，我走过去，她拉着我就进了医馆的后院，见到蒙大夫。宝珠就让他把二嫂的病全部告诉我。蒙大夫亳不隐瞒的把二哥跟我说的话又重复一遍。我忙问:&34;蒙大夫，可还有挽救的方法？″只见他点点头又摇摇头，&34;大夫，你是什么意思？。″&34;咳，我的意思是大人，小孩可以保的住，但需花费不少银子，我看你们穿着普通，家境应该不算殷实，怕你家人心有余而力不足。&34;那个，大夫，您看我二嫂她大概需要多少银钱，才能保证母子（女）平安。&34;蒙大夫捋了捋胡须说:&34;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具体要看病人以后的身体状况。粗算一下，她现在是三个多月身孕，到平安生产大概还有五个月，按每月十两药钱算，大概需要五十两，这还不包括其他费用，你们出去商量一下。&34;我和宝珠走到前院，二嫂看见我们就拉着二哥说要回家，还安慰大家说蒙大夫胡说八道，自己没事，就是太累了，回家躺躺就好。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发酸，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穷人都是看不起病的，除了等待，他们别无选择。我知道五十两对于我们二房现在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可我不想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新再来一次，那样我重生又有什么意义。我又把宝珠拉到无人的角落说:&34;媳妇我想……&34;&34;我知道，放心，要不我到我爹那借银子……&34;&34;不行，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岳父那你千万别开口。&34;嗯，我懂你的意思。要不我们先把这个月的药钱先付了，往后的事，咱们回家再想办法。&34;&34;好，都听媳妇的。&34;
让蒙大夫配好了药，付了十两银子，大家心情都十分低落，坐着海爷爷的牛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家。回家又是一番忙碌，大家都回屋准备吃饭。
第11章:想方设法搞银子
二哥拉着我说:&34;老三，你看我去跟爷奶说，你说他们会给银子让秀看病吗？&34;&34;五十两，你三弟我给屠老爷杀一年猪也赚不到这么多，你指着那俩人，除非你拿刀架他们脖子上。″&34;可沈家不是有规定，凡沈家人生病不都是中公出。&34;&34;你也不看看，这次要花多少银钱。&34;宝珠插话道:&34;就你奶，那可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对了，二哥，要不你给他们来个苦肉计，咱爷是个要面子的人，你只要……。&34;&34;嗯，三弟妹，还是你脑子好使，老三，要不今晚我去试试。&34;&34;二哥，要不你也在大伯，三叔面前也使一遍，说不定咱还有惊喜呢？″对，对，走，咱快去堂屋吃饭，吃饱了我今晚才有力气要银子。&34;
大家都去了上房，我就和宝珠两人也在茅草屋用饭。我抬头问宝珠&34;你刚给二哥出的主意成吗？″&34;嘿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34;那你还让二哥去。&34;&34;如果不让他这样做，我怕一个铜板也要不到，再说咱们也可以通过这事好好看看其他两房的态度。″怪不得古人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媳妇你这书还真没白读。&34;&34;你这是夸我呢？&34;那还用说，对了明天我要晚点回家。&34;为什么，是有什么事吗？&34;嗯，现在二房缺钱，我想下了工上山打猎，抓些野鸡、野兔让老二上集上卖，也能换几个铜板。&34;&34;我今天买了布，那女掌柜送了我不少碎布头，加上从彭家拿来的，我听说二嫂是从绣楼出来的，让她看看能不能将那些碎布变成银子。还有我笔墨不错，我到书肆去借书抄，到时候也能捣些银子。″忽然听见崔老婆子的叫骂声，我和宝珠立马起身，往堂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