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的噩梦

    大周康元四十二年冬，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大牢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某个牢房的一角静静地躺着一个人，此刻他双目紧闭，浑身是血，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才显示出他还活着。

    此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小太监和一位身穿翰林院官服的人走了进来。小太监拿出一张圣旨，高声宣读道:&34;奉天成运皇帝诏曰，犯人沈成锦在西北任大将军期间，勾结外邦，拉拢青云寨土匪，意图谋逆，经三司会审，证据成立，本应诛连九族，但念其守疆有功，当今皇恩浩荡，不与追究，今赐玉酒一壶，钦此。&34;沈将军，奴才就不打扰你了，您慢慢享用。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着酒壶，思绪也慢慢的飘向了远方。刚刚那位身穿翰林院官服的年轻男子轻轻地走了过来，半蹲在我的身前，说:&34;沈大人，沈将军，那威远将军府的大门好进吗？你就为一个虚有的身份，抛妻弃子，扔下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母亲，您认为值得吗？&34;我艰难的开口:&34;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过去。&34;哈哈哈，年轻男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34;沈大人，你睁开眼睛好好的瞧瞧，我这张脸像谁。&34;望着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面容，我一时无言以对，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只听他轻笑道，&34;我是谁，沈大人心里不是很明白吗？&34;话落，牢房里又恢复了死一敏的安静。良久之后，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34;对不起″呵呵呵&34;他怪笑几声，接着说道，&34;你不用跟我说这三个字，因为不久之后，你就可以去那里跟她们亲自道歉，似乎更有诚意。&34;&34;你什么意思。&34;&34;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你可知我的亲奶奶在你走后，当晚就在后山的小树林上吊死了，二伯娘因身体虚弱，难产一尸两命，二伯也伤心过度，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小姑也被祖奶他们一家子给卖了，一直杳无音信，生死不知。大伯积劳成疾，也死了，大伯母疯了，黄豆带着红豆说是去找你，至今下落不明。哪怕是我的母亲，当年你一走了之后，回了彭家，外公被你气的一病不起，不久也散手人归，她自知有孕，就变卖家产，供我读书，这些年来，她也积劳成疾，去年，在我考上功名，也去了。&34;我听着他描述的一切，喝着手里的玉酒，心中有悔恨，不甘，……半梦半醒的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笫2章:重生回到新婚

    我躺在新婚们床上，慢慢的睁开眼睛，头上是毛草顶，头脑一下就清明了起来，自己真的重生了。一激动，我就准备翻身起来，想看看自己的母亲和家人，刚一动，就吓了我一跳，旁边睡着一个肥胖的女子，心想，这不会就是彭家的那位大小姐吧，前世也是在今天早晨，自己头也不回的出了房，就再也没有回头过，直到今天我才看清她的容貌，前世自己也算见识过几个美人，这位的身材还真不敢恭维。我闭了闭眼，刚想推醒她，就听到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34;锦儿，你睡醒没有？&34;我忙回道，&34;娘，我刚醒，这就起了。&34;说完，我就轻轻地起床，并未惊醒熟睡中的她，拉开房门，悄悄地走了出去。带上屋门，就看见两鬓斑白的母亲看着我微笑，我心口一阵酸涩，眼眸立马就湿润了，上前紧紧的抱着她。说:&34;娘，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34;唉&34;她摸了摸我的头，慈爱的说:&34;你这傻孩子，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以后要和宝珠好好过日子，娘看着你们幸福，我就知足。&34;说完，还和以前一样拍打我的背脊。

    &34;今天，太阳真好。锦儿，来陪我到外面走走可以吗？&34;&34;嗯，我听娘的。&34;就这样，我俩并排一直走到后山的小树林中才停下。娘忽然转头认真的问我，&34;锦儿，娶一个身材容颜如此普通的女子，你后悔吗？&34;我想了很久才对她说:&34;娘，就咱们家这情况，说实话娶谁都一样，我不打一辈子光棍就算爹在天显灵，保佑咱娘俩了。娘，你放心，我不后悔，既然娶了人姑娘，我就一辈子对她好，和她一起好好过日子，等将来生几个孩子，让您含饴弄孙，亨清福。娘，你说好不好？&34;她听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我吓了一跳，忙说:&34;娘，你咋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咱要开心，你咋还哭了呢。″她忙边擦眼泪边哽咽的说:&34;锦儿啊，娘怕是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你可知你并非八抬大轿把人彭小姐迎娶回家的，你是入赘他们彭家，给人当上门女婿，将来是要给别人当儿子，给别人顶门立户，养老送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完就大哭了起来。我知道他此时的心里难受，忙出声安慰她，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我才接着说:&34;娘，你先别哭，这事我是这样想的，您看，这当初不是大伯娘上赶着保的媒吗？咱当初可是听她的话，让我把人姑娘娶回家的，咱就当啥也不知道，就算大伯娘到时把话说开了咱也别认，你记住了吗？″&34;这恐怕不行，到时怕是你爷那一关你就过不去。要不你现在就跑吧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你看行吗？″&34;娘，这事明明是我奶和大伯母私下做的好处他们拿，坏处我们背，这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她们想生米煮成熟饭，玩过河拆桥的把戏，哼，门也没有。″娘听我的语气，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就严肃的对我说:&34;锦儿，事情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唉，今天，娘就把你的身世全说了吧。其实你并不是青云寨土匪头子的孩子，娘当初是京城威远将军府的小丫鬟，你亲生父亲酒醉后王玷污了我，事后，你父亲他忽然死亡，你父亲虽说是堂堂将军府庶子，平时不受重视，但好歹刚打完胜仗，才回府就忽然死亡，老太太怕皇上责罚将军府，就把当时在场的丫头婆子全发发了。唉，也是娘命好，当时就被青云寨的当家土匪给看上了，就在新婚夜，我把自己怀孕的事跟他说了，真没想到，他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当时他就对我说，你是我的娘子，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出生了就是我的儿子，说只要好好跟他过日子，他会善待我们母子俩。从那以后，我就在山上安份的过日子，他也待我极好，一直到你出生，我以为咱娘俩会在山上做一辈子的土匪，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你出生二个月后，那胡人杀泄了青云寨。当时他就战死了，娘没办法，只能带着你去逃命。唉，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路上我认识了死了男人孩子的梅婶子，她见我带着孩子逃荒可怜就搭伙做个伴，历经九死一生，最后才逃到葵县地界。当时就听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所有平民百姓都就地落户，由当地府衙登记办理。就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在葵县生活。都说女子艰难，我和你梅婶子都是女子，家中无成年男丁，无法立户。娘实在无法，只能通过官媒，认识了你现在的爹，娘认识他时，他就有二子一女，娘子在逃荒中死了，留下三个孩子需要人照顾。当时沈家老爷子承诺我嫁过去就是二房正妻，你也是沈家子孙，和其他的孩子享有同样的待遇。我当时就心动答应了。没想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爹死的早，咱二房没了撑门面的人，这待遇就一日不如一日，也让你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现如今，你们亲事又搞成这样，你若想走，娘不拦你。你若想留，三日回门，就跟彭小姐家去，好好过日子。娘，知道你在彭家过的好，这辈子就知足了。″说完，慈爱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娘说的话和上辈子说一模一样，上一世自己做了一个胆小鬼，这一世自己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忙对着母亲郑重的说:&34;娘，今天，奶和大伯母能合起伙来算计咱们二房，咱爷都没出声，说明他们都是一伙的，咱爷的算盘打的精着呢，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一面扶持大房，一面又培养四叔读书科举，把咱二房和三房当垫鞋垫脚石，想吸干我们的血，榨干我们两房所有的价值，去贴补大房和四叔吗？&34;娘点点头应道，&34;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锦儿啊，咱得认命。&34;&34;不，娘，我绝对不会认命。娘，我是你儿子，也是这世上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果我走了，那你留在沈家怎么办。再说，如果将来我发达了，这帮老沈家的人贴上来，拿你当伐子，让我干一些不好的事，你说怎么办？娘，你只看到眼前，难道将来我们母子俩要一辈子受制于他们老沈家吗？&34;&34;这绝对不行。&34;我看着她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忙又说:&34;娘，我想分家。&34;&34;不可能，你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34;&34;娘，咱不试试，你们怎么知道行不行？&34;母亲静静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欣慰的说:&34;我儿终于长大了，也懂事了，我也知足了，以后有什么事，娘都听你的。&34;&34;嗯，娘，这笫一件事就是我的身世，您千万别跟第三个人说，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別人要是问起，您就一口咬定我是青云寨大当家的儿子，千万别说漏嘴，记住了吗？&34;&34;你就放心吧，真是的，我又不是村里的钱寡妇。&34;&34;娘，记得就好。咱也该回去了。&34;

    &34;奶奶，三叔，三叔。&34;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忙应声道，&34;在这呢，小黄豆，快来。&34;就见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们跟前，说道，&34;我娘说，三婶醒了，正在找三叔你呢，娘让你们快回家。&34;娘看了我一眼，忙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34;你和小黄豆在这玩一会，我就先回去了。&34;

    看着长得皮包骨的小黄豆子，这个前世不知所踪的孩子，我走上前，一把抱起他，放在胸前，说:&34;走，三叔带你抓野鸡，掏鸟蛋吃，好不好。&34;&34;三叔，那你快点。&34;知道了，这臭小子，性子还挺急。

    我俩在山里溜达一圈，直到晌午，家家炊烟袅袅，我才带着他下了山。我手里抓着一只野兔，三只肥鸡，小黄豆手里拿着六颗野鸡蛋，高兴的一蹦一蹦往山下走。我在后面喊道，&34;小黄豆&34;&34;怎么了，三叔。&34;&34;那个，我们把野兔和野鸡拿到梅花奶奶家，好不好？&34;小黄豆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说:&34;好，让梅花奶奶给二婶婶炖汤喝。&34;&34;为什么啊？&34;&34;因为婶婶肚子里有小宝宝了，需要吃好吃的。&34;&34;那待会儿，咱俩回去要怎么说？&34;小黄豆想了一下说:&34;就说我和三叔在林子里玩，到吃饭了才回去。&34;&34;哈哈，我家黄豆真聪明，这小鸟蛋就奖给你了。&34;

    来到梅婶子家，我敲门进去，就看见海爷爷，梅婶子，大牛，二牛，三牛，在院里忙活，我忙说道，&34;海爷爷，今天你们都在家呢。&34;&34;呦，这不是成锦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34;梅婶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忙解释说:&34;婶子，你可别多想，这不明天我要回门，家里也没什么拿的出手，就上山打了些野味，准备明天回门用。&34;海爷爷看了一下野味，叹了口气跟我说，&34;你也是不容易。&34;我忙接话道，&34;爷，也没那么夸张，那，这只野兔你们就煮吃了吧。梅婶子，还得劳烦你炖只野鸡，好给我二嫂补身子。&34;&34;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老规矩，晚上你来取。&34;我顿了一下又说:&34;剩下的两只我准备明天带我岳父家去。婶子，今晚还得麻烦你照看一下。&34;&34;放心吧，保证给你看的好好的。&34;交待完正事，我看了一眼天色，就跟海爷爷他们道别，抱着小黄豆回家了。

    第3章:向宝珠坦诚，我想住沈家

    推开沈家的院门，就听到崔氏老太太的叫骂声。&34;这人都死哪去了，干活不见人，吃饭第一名。都杵在那干嘛呢？家里一堆活，不长眼睛吗，老二家的，后院的鸡喂了吗？&34;&34;娘，刚喂了，猪圈也打扫干净了。&34;那你还不快点把饭菜端上桌，这都几点了，咋跟个木头疙瘩似的。&34;&34;是，娘，这就来。&34;&34;唉，一天天的，真是超完的心。&34;这该死的老虔婆，就知道使唤二房干活。看着母亲被使唤的团团转，心中酸涩，忙闭上眼睑，闷头走进自己屋里。

    抬头刚好看到彭宝珠也转身正看着我，四目相对，我尴尬的忙转过身，这位彭小姐就是自己的娘子，活了两辈子，今天我才看清她真实的身材和面容，难怪母亲会说那些话。她忙转移话题说:&34;这外面谁啊！都叫骂老半天了，我听着都觉得烦，她也不嫌弃累的慌。&34;我听她这有趣的说词，冲她一乐，说:&34;那是我奶，老沈家的当家主母。怎么样？厉害吧！&34;&34;嗯，是和我见过的当家夫人，太太不大一样。要不你给我说一下沈家的具体情况好吗？″&34;成，那你可要听好了，我们老沈家四代同堂，至今还没分家，一家老小都住在这里。爷爷沈正德，奶奶沈崔氏，育有四子四女。大伯沈家荣，妻子小崔氏，是奶的远房侄女，育有三子三女，丈堂哥沈成仁，妻子柳氏，有金豆，玉豆，两小孩。堂弟沈成丰，沈成义，读书，三女分别叫沈成梅，沈成菊，沈成兰，其中大姐沈成梅逃荒饿死了。二房就是我们，一共有三子二女，爹早些年，因为家里穷，积劳成疾，后来吐血病死了，大哥沈成礼妻子大花，育有黄豆，红豆两个孩子。二哥沈成安，妻子秀怀孕三个月。补充一下，我爹他娶了两个媳妇，前面的在逃荒时也死了，我是我娘带来沈家的，二房老三，妻子彭宝珠，大姐沈成竹早年为了大哥娶妻，自愿给别家换亲，嫁了。小妹沈成萱。三叔沈家富，成家较晚，娶妻小娥育有二子二女，沈成晖，沈成旭在读书，沈成欢，沈成乐。四叔沈家贵，末成家，准备科举，当大官。爷有四个女儿沈家桃，沈家杏，逃荒时走散了，断了联系，三女沈家菇，嫁到县里，给人当填房。育有一女。四女沈家珍，待在闺中。″宝珠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良久才感慨道，&34;你家真是人丁兴旺。″&34;知道就好，咱们赶快去堂屋吃饭，晚了，我怕你到时候吃不饱。&34;&34;你几个意思，是不是嫌弃我胖，吃的多。&34;我立刻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34;天地良心，我真没有这个想法。&34;她看着我抓耳挠腮的样子，笑着说:&34;瞧把你急的。&34;我怕她心里还记挂这事，就直接说:&34;虽说你胖，可你去和我小姑比比，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有就是待会儿用饭，你千万别客气。&34;&34;嗯，知道了，我们快去。&34;

    等我们一起到堂屋，里面已经挤满了人。两张饭桌上各摆着一大盆水煮豆角，一盆肉炒白菜，一盆糙米饭，旁边还有几个窝窝头。爷爷走到主桌前坐下，和蔼地说:&34;大家都饿了，快坐下，一起用饭。&34;就听一阵桌椅板凳的碰撞声过后，大家都坐了下来。这一下，把彭宝珠给突显了出来。就见她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堂屋中间，一动不动的看着大家。沈老头见了忙边对着小姑使眼色，边站起来对着她说:&34;这是成锦媳妇吧，快，到这里坐。&34;崔老婆子见小姑半天没反应，忙站起来拉了她一把，小姑气得白着脸，刚要发火，就见崔老婆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就消停了。

    我看着沈老爷子的神操作，心中泛起一层淡淡的苦涩。不愧是沈家的当家人，这算计人的本事是一套一套的，今天这饭桌，谁不能让坐，偏偏要一个长辈给小辈让坐，这事要是传出去，让宝珠的脸往哪阁。宝珠站那没动身，客套地说:&34;爷，不用，待会我坐成锦身边就行。&34;嗯，你们年轻人高兴就行。今天，还是让你看笑话了，唉，我这家底薄，今儿的饭菜差了些，成锦媳妇你可别介意啊！&34;&34;爷，瞧您这话说的，我既然嫁给了成锦，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倒是爷您一直说的这些话，我这听着心里有点不舒服。&34;好好，人都说这彭老爷养了个好女儿，原来是长了一张巧嘴，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好了，爷爷不说了，吃饭，吃饭……

    饭后，娘拉着我悄悄地说:&34;今天，下午没事，你带着宝珠到处转转。&34;&34;知道了，娘。&34;我俩边走边玩，不大会儿就到了后山的小树林，眼见她脸皮发红，鼻头出汗，我忙叫她到小树林里休息，我俩坐在小树林的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她似乎不经意的说，&34;你爷这人的小心思不少。&34;&34;嗯，一个从逃荒队伍里能把家人全部活着带出来的人，你认为他简单吗？我跟你讲，下次和爷爷接触要多长几个心眼子。&34;&34;知道。你大中午的把我带到这小树林，不会就说这些废话吧！″我心虚的开口说:&34;那个，其实是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清楚。&34;&34;什么事？你我已成夫妻，任何事情都要坦诚相待，不是吗？&34;听她如此说，我心中大定，想着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把心一横说:&34;宝珠，我不当赘婿。&34;&34;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34;宝珠发怒的质问。&34;那个，我……&34;&34;好了，你别说话，我就想问问你，娶了我，你是不是后悔了。&34;&34;没，没有。真的，请你一定不要相信我。入赘你家并非我本意，这事我一直都不知道，还是娘今天早晨跟我说的。我原本以为彭姑娘你是心甘情愿下嫁给我的，这原因有二，其一就是你年龄不小（我朝规定，女子年满十八就必须嫁人，不然罚银十两），其二，自然与你的样貌有关。再说了，你也是我沈成锦八抬大轿，光明正大迎娶进门的，所以，当时我也不疑有它，过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34;这下轮到她目瞪口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34;你胡说，那黄媒婆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说，是你亲自答应的，就提了个要求，说，老沈家在沈家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面子，成婚就走个过场，三日回门，我们就回彭家。&34;&34;当时还有其它人在场吗？&34;&34;当然有，你大伯娘，还有一个大堂嫂，她们都可以作证。哦，对了，还有聘书，还在我家放着呢，为了娶你回家，我可是下了整整二十两的聘金，你若不信，等回到彭家，我拿聘书给你看。&34;&34;反正我不会去你家，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是沈家的亲孙子，我亲爹是青云山上的土匪，当年发生战乱，我亲爹死了，我娘才带着我改嫁到沈家。如今，我现在的爹也死了，我和娘在沈家相依为命，苟且偷生，说的好听点，我娘是二房媳妇，我也是正儿八经的二房三少爷，说的难听点，娘和我就是他们老沈家的不花钱的老妈子和长工。就今天早晨，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告诉你，在沈家的每一天，我娘她都是这样过的。你说，如果我就这样跟你去了彭家，那我娘她以后要怎么办。&34;我红着眼眶哽咽地跟她说。此时她也很生气的吼我，说:&34;你就知道你娘和你自己，那我呢，又该怎么办？我是彭家的独女，我娘在我刚出生就死了，爹爹怕我受委屈，一直没有另外娶妻，他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你说，他容易吗？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招赘，不是我吹，就我家的条件，即使我是个傻子，也有大把的人上赶着娶我过门。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一个县城里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嫁到乡下去。如果这事被我爹知道了，可怎么办啊！&34;

    经过一阵激烈算争吵，两人都歇了火。四目相对，又默默移开。四周一片安静，我们谁也没有开囗说一句话。眼看太阳西斜，我俩谁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最后还是宝珠先开的囗，她说:&34;你我已经是夫妻，我这一辈子就不会和离。你说，你刚刚是不是在想这件事。&34;&34;怎么可能，绝对没有，我沈成锦对天发誓，我既然娶你为妻，就一生一世对你好如果违背诺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34;&34;行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34;&34;嗯，我会记住一辈子。&34;&34;明天回门，见到我爹咱们该怎么说？&34;&34;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再说。&34;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34;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告诉我。&34;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我把手一摊，无赖的说:&34;大不了，我明天去让岳父大人打一顿出出气。&34;&34;哼，你脸皮真厚，要是我爹还生气呢？&34;&34;那就打两顿，一直打到岳父大人满意为止，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挨打，你就放心吧。走走，都出来半天了，我娘该担心了。

    我带着她顺便去了梅婶子家，拿了野鸡汤，梅婶子给我一碗兔肉，非让我带回家，我也没客气，就全部带回了二房，放着晚上大家偷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