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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就是情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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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清悦懒得搭理他,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问月居。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儿,忽然她脑袋一阵剧痛!

    “啊!”简清悦痛苦不堪,瘫坐在地无法动弹。

    不知不觉,她左腕的黑链上,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那枚玉锁。

    玉锁出现是清醒的象征,简清悦神智回归,终于苏醒。

    没想到这一次,她竟是被头疾给痛醒的!

    不错,曾经让她困扰千年的头疾,正是在洞房花烛夜前后发作。

    联想起年峨霜在链子上施加的法术……

    简清悦气得咬紧后槽牙:狗男人!我头疾不会是他搞出来的吧!

    “竟然又莫名其妙来了一次洞房花烛夜……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的情形,真讨厌。到底该怎么从这破幻境出去?”简清悦嘟哝,“都闹成这样了,索性先跑。以后再与他周旋。”

    忽的,简清悦想到自己被魔王俘虏的过往:“那段记忆我到现在也想不起来,定是被狗男人做过手脚。哼!年峨霜不是咒术大宗师吗?成天对我脑子动手脚,我没病也有病了。”

    她骂骂咧咧好一会儿,随后将乾坤袋绑好,准备跑路。

    简清悦本想召出飞行法器。

    结果召来召去,废了半条命也没召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她查探修为:靠!怎么还是一元阶?上辈子我这会儿可是五元阶的。

    灵气不足,她只得抛弃幻想。

    但现在怎么跑路?

    因喜宴之故,鹤月派下了飞行禁制,除非得到掌事允许,否则不许御剑飞行。

    也难怪,宾客多,弟子多,若是不加飞行禁制,恐怕天上黑压压一片,成何体统。

    此时御剑必定会遭遇盘问,简清悦很绝望:这怎么办?难道用腿跑下山?

    这时简清悦忽然听见一声“哎哟”,抬头看去,竟是小矮子时星润?

    他骑在墙头,头顶是婆娑树影,淡漠的月光映在他脸上,衬得面若冠玉。

    简清悦揉揉眼,小矮子怎么还变好看了?好像……还长高了些?

    “姐姐,年师兄的心魔好可怕,竟将你的气息完全屏蔽了。我从这醒来后,怎么都找不着你,耽搁好长时间。”时星润有些委屈,但随即露出笑脸,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还好,最后终于找着你了。”

    “你一路过来,有瞧见其他人吗?”

    当时整个演武场的人都被卷进来,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我没瞧见其他人。”时星润摇头,“我也没找着我师父。”

    啊,对,九长老崎童也被卷进来了。

    说起这事,简清悦就愤愤不平:“还说九长老能堪破天命,就这?就这?”

    若九长老跟时星润待在一起,还能多个人商量。

    现在倒好,一个她,一个小矮子,怎么拼过八元阶大佬啊?

    “都说不要叫我姐姐了,我有心理阴影。”简清悦跃起,索性与小矮子一同坐墙头,两人挨着,肩靠着肩看月亮,“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带姐姐逃婚啦。”小矮子仍然一口一个姐姐,他脸上天真无邪地笑,嘴里却说着极其讨打的话,“嘻嘻,抢别人的媳妇,好刺激呀。”

    简清悦气得打他脑袋:“我就知道你小子滑头,听听,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时星润也不恼,脸上笑容更灿烂了:“饭是别人碗里的更好吃,人自然也是别人心上的最值得抢。”

    这小子的思想果然很歪,简清悦听了都懒得锤他。

    两人在墙头上坐着,脚踩爬山虎,头顶绿树荫,外面的喧嚣似都与他们无关。

    在这个片刻,时星润的瞳孔幽深,仿若无穷之海,连光线都逃不出去。

    简清悦瞧着天上月亮发呆,未在意时星润手上的小动作。

    时星润伸手,简清悦左腕上的玉锁便发着碧绿微光。

    他指腹触碰着玉锁上的黑莲,启唇,无声地念了一个法诀,黑莲便露出五彩斑斓的星点,还仿佛有了意识,竟在玉锁上舒展花枝。

    原本死物的链子,此时因为莲花的动作而苏醒。

    链子上附着的冰蓝色幽光,与莲花周身的黑烟能量相互博弈,二者撕咬着,吞噬着,能力竟是相生相克,谁也搞不定谁。

    “哼,不愧是咒术大宗师,这么难缠。”时星润声音很低,“若不是你屏蔽了她的气息,我怎会找这么长时间?你玩阴的?我也如数奉还。”

    时星润漆黑双目中,竟是映出莲花倒影,他的手指翻动,快速施了个法诀,强行压制住黑链。

    黑链挣扎几番,但面对如此霸道的法诀,它最终只得认输。

    时星润不敢贸然触碰简清悦,只得悄悄摸着她的影子,仿若触着世间珍宝。

    良久,他嘴唇轻启,犹如恶鬼絮语:“年峨霜,别怪我处处针对你。你不该抢走我的东西。”

    距离鹤月派千里之外的人间小城,今日恰逢赶集,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简清悦与小矮子一同坐在城墙上头,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当然,嘴上也没闲着。

    简清悦嘴里塞满食物,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口齿不清地说:“年峨霜的心魔也太夸张了吧,几乎组成了一个独立小世界。这城市,居民,活灵活现。”

    此时小矮子嘴里也跟她差不离,嘴里塞满肉丸子,吃得很没有仪态:“年师兄真变态。”

    简清悦好不容易将肉丸子咽下去,拍拍腮帮子:“哎,你说这些居民,这些小贩都是真人吗?”

    小矮子打了个嗝,差点咳嗽起来:“咳咳……兴许都是年师兄捏的傀儡假人吧?”

    “是哦。”简清悦皱着眉毛嘟哝,“如果都是真人,那就代表……他们全是被年峨霜的心魔拽进来的。”

    她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寒:“那年峨霜还当什么正义英雄,分明就是大魔头嘛!”

    却不料小矮子冷嗤:“是大英雄还是大魔头,得看年峨霜关的都是些什么人。”

    “若关的全是人族,那他就是大反派。”简清悦咬了块大肉丸子,“若关的全是魔族。他就是大英雄。”

    什么正义邪恶,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简清悦话刚说完,便感觉一只手放在自己脑门。

    她诧异抬头,发现竟是小矮子笑眯眯地摸她脑袋:“孺子可教,摸你狗头。”

    气得简清悦差点当场锤死他。

    二人在城墙上看了阵子,觉得没趣儿,又跑去茶馆坐着。

    恰逢说书先生正在唾沫横飞地描述魔族暴行:“魔族人最是残暴,疯狂占据其他地界资源,将别的族种搅得哀鸿遍野后,便拍拍屁股走人。那魔族之王栖梧,更是品行恶劣,行止放荡,光儿子就五十几个……”

    听到这,简清悦愣了下:“那魔王繁殖能力挺强啊。”

    “你跟‘繁殖’两个字是过不去了对吧。”小矮子的脸青了,“兴许不是他生的呢?听说很多是义子。”

    “这倒是。”简清悦思及旧识融匀。

    融匀在魔族王子里的排行是三十六,他就不是魔王亲生的。

    未料说书先生又讲起那魔王的潇洒轶事:“虽说魔族四处征战掠夺,但那魔王却十分神秘,竟是无人知晓魔王真容。想必那魔王面容丑陋,无颜现世罢。”

    “嗤。”小矮子竟是冷嗤出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年峨霜造个幻境都在骂人,小肚鸡肠。”

    简清悦不知道他生什么气:“你又不是魔王,你气个什么劲儿?”

    时星润没应她,还是生闷气。

    简清悦想:大约是因为小矮子也不好看,所以也对这看脸的世界很绝望?

    这就是传说中的感同身受。

    “魔王真容无人知,我倒不觉得是因为丑。”简清悦安慰他,“这不符合逻辑。”

    自从简清悦得出“雁桑是你儿子”这种结论后,听她提起“逻辑”二字,时星润都觉得头痛:“姐姐,你别说话。”

    “你听我一言。”简清悦振振有词,“这个魔族王多年来一直征战,这么高调,若他真是丑八怪,样貌早就被传出来了。”

    说到这,简清悦抱着双手,对自己的结论充满肯定:“这世上,长得美或者长得丑,都属于特征特别突出,没法保密。依我看,魔王真容一直无人知晓,就因为他样貌平凡。”

    时星润盯着她的眼:“样貌平凡?”

    “不错。”简清悦也盯着他,“比如像你这么平凡。”

    不知为何,时星润的眼里又充斥着水泽,脸上又飘着红云:“姐姐,兴许我就是那个魔王呢。”

    “呸。”简清悦十分嫌弃,“多少年了,魔王一直在打仗,各种打,打鲛人地盘,打龙族地盘,打巨人族地盘……他忙得昏天暗地的,有空来我面前玩角色扮演?他图啥?”

    “嗯……”时星润也蹙眉想了许久,最后迟疑道,“兴许是……图美人?”

    “嗤。美色并不具备什么稀缺性,我虽美,但也没到那程度。”简清悦冷嗤,“仙族鲛人族的女性都很美,环肥燕瘦,温柔泼辣,应有尽有。魔王身居高位,不缺美人。”

    说到这,简清悦掀着眼皮,瞥小矮子一眼:“若你真是魔王,却跑我身边故意接近?不至于。真不至于。我现在就是个一元阶,直接把我抢走不就完了?费这么大劲儿干嘛?”

    小矮子似乎是被她的逻辑说服,震惊道:“你说得好有道理!”

    随即他又闭着眼,掐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迟疑开口:“兴许……我费这么大劲儿,是想让你爱我?”

    不提“爱”这个字眼还好,提起这事简清悦就骂骂咧咧:“爱是个什么玩意儿?别爱我,没结果。”

    上辈子她屡屡遭受爱情背叛,最后落个活活气死的结局。

    爱?爱个屁!

    “姐姐,这事儿可能真由不得你。”小矮子期期艾艾地说,“我听师父说,世间有一种咒术,可以扭曲人的感情,那咒术名曰‘融术’。”

    提及“咒术”二字,简清悦只觉背后发寒:“什么融术?什么叫可以扭曲人的感情?”

    “就算你再恨一个人,只要被融术影响,就会重新爱上他,并对他死心塌地。”小矮子面色忧虑,“不知……不知年师兄会不会这等咒术。”

    年峨霜可是纵横三千修行界的咒术大宗师,这种歪门邪道……定是会的。

    但他会这么无耻吗?

    简清悦忽然想起年峨霜的那个“赌”——赌她在三年内,必定会主动爬上他的床榻——她骂骂咧咧:“老菜帮子,真阴险。原来后手在这呢!欺负我不懂咒术,就等着用融术对付我是吧。”

    真要这么玩,她不管怎么挣扎都是输。

    怪不得即便她一失踪三个月,在文潮那赖着不动,压根当年峨霜是个死人,他年峨霜也能不闻不问——他分明是胜券在握嘛!

    “这种阴险咒术,没法可解?”简清悦不信,“这种歪门邪道,定有弱点。”

    “姐姐果然是个见多识广的。关于融术的弱点,其实我也是听师父说的。”小矮子眼神游移不定,“师父说,只要没情根,就不会被融术影响。”

    “那简单。嗐,不就是情根吗?多大事儿。”简清悦长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时星润,“你索性将我情根剁掉好了。”

    时星润显然没料到如此惊世骇俗之语。

    他懵了:“啊?”

    “我现在修为太低,才一元阶知境,自己剁情根难度有点大。”简清悦眨巴着眼,语气轻松,仿佛在谈一件微不足道之事,“你帮我剁。”

    “这。”时星润愣怔片刻,疑惑询问,“若没了情根,你的心绪再难起伏,冷心冷肺,也没法再爱上任何人。姐姐,你确定要断情绝爱?”

    “断情绝爱有甚不好?”简清悦反问,“没有软肋,一心向道。”

    不知怎的,简清悦蓦然想起雁桑——雁桑亦是无情无爱之人。

    最初她以为他变成这样,是因体内古怪的寄生植物。

    现在想来,兴许雁桑天性就如此。

    想想雁桑无情无爱,也能跑能跳能撒娇的,没毛病。

    情根剁掉,现在就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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