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落入陷进
我刚转身，蒲梦思纤细的手指就抓住了我的手。
“啊！你疯了吗？是谁雇了你这样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
我看了看她的手，然后转回身，迎上她愤怒又惊讶的目光。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后目光回到原来的位置，直视她那愤怒而又震惊的眼睛。
“你不会相信的，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雇了我。”
她猛地呼出一口气，咬紧牙关，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
“因为不懂基本礼貌？因为你不知感恩，还敢像对待普通女孩一样跟我说话？这些品质真令人怀疑！”
我稍微后退了一步，打量着她的身材。
“两条腿，两只手，胸部也不是三角形。后面的景象我看不到，但从所有迹象来看，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虽然，谁知道衣服下面隐藏着什么。”
她的随从一直用目光盯着我，终于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准备教训我，但再次被她用手势阻止了。
“小鸟可以长时间用歌声惹恼巨龙。一旦巨龙决定喷火，小鸟就会不复存在。”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
“或者小鸟能够化身为山神，轻轻一弹龙的鼻子，告诉它为什么它错了。”
她惊讶地哼了一声，目光没有离开我。我的背后，德国人安静地站着。
餐厅里，杜小青的秘书已经在等着，我在等待她的反应。
“好吧，对城市里的疯子我不生气。我会给你五万人民币，如果你现在翻译我的话。”
我摇了摇头。
“恐怕琳琅满目集团的行为准则禁止我接受外部人士的金钱，尤其是为其他公司工作的人。不过，我愿意出于天生的善良无偿帮助你。”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惊讶的脸，然后补充道。
“只是以后请我吃顿牛肉晚餐就行。”
她的眼睛睁大了，而我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转向德国人。
“先生们，首先，蒲梦思小姐向你们表示歉意，翻译大约二十分钟后到，你们可以在餐厅里先品尝一下中国菜。其次，我不会收你们的钱来挽回你们的命，但你们欠我一个人情。能给我你们的名片吗？”（德语）
他们的头领咳嗽了一声，其他人的眼中立刻充满了恐慌。
看来他们甚至不知道面前的是蒲家的成员，还以为她是个雇员。
仔细想想，这也很奇怪，更别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没有翻译了。
唯一没有被这种情绪影响的是站在围栏旁的汉斯，他不满地咕哝道。
“你救了我们的命？她可只是扭扭鼻子，发发脾气。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知道在开玩笑。”
我转向他，笑着指出他的推理中的致命错误。
“她是腾易集团的家族成员。即使你们对一个身份低五级的人这么开玩笑，他们的人也会开始考虑如何疏离你们，然后掏空你们的生意，让你们的家人陷入贫困。在这个情况下，他们会直接跨过你们，甚至不会注意到你们的存在。”
我确信他们中没有任何人是大企业的所有者。
如果是那样，他们对我最初说的话的反应会完全不同。当然，腾易集团不太可能在与欧洲人的事务中使用犯罪手段。
但如果女孩足够生气，然后她的某个长辈也被激怒——理论上是有可能的。当然，他们不会亲自出手，而会找一些有这种经验和资源的人来做。愿意提供这种服务的人肯定不缺，而且会有很多。
德国头领脸色变了。
他再次看了看蒲梦思，然后默默地拿出名片夹，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瞥了一眼公司的名字，把名片放进口袋，然后转向冉美英。
“问题解决了，他们愿意等二十分钟。”
我停下来看着她，她机械地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什么？你还想听到感谢吗？”
我轻轻耸了耸肩。
“晚餐时再说吧，现在我在等你的名片。抱歉，我不接受来自陌生号码的邀请。”
她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她的burberry手袋，熟练地抽出一张名片，几乎直接递到我身上。
“你以为你是谁？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接过名片，平静地笑了笑。
“这也是晚餐时要讲的，当然，如果我那天有空的话。现在，我建议你带德国人去餐厅，再多说几句，他们会以为我们真的在吵架。”
她的脸上布满了情绪，从好奇到愤怒和恼火。
事实上，这正是我的计划——如果我按照她习惯的方式行事，我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她的真实一面。我的存在只会成为她意识边缘的一道灰暗的阴影。
我们一起走进餐厅。
我再次对德国人说话，建议他们跟着蒲梦思，并暗示他们最好以后避免类似的玩笑。
如果他们还想着晚上灌醉女孩，不如现在就用叉子刺入自己的颈动脉。他们似乎明白了——点头致谢，顺从地跟着她走了。
蒲梦思他们走了，目光仍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不确定她现在在想什么，但我肯定引起了她的兴趣，不再只是一个目标。
虽然她的助手看起来恨不得用一支手枪把我打成筛子，然后再砍下我的头——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怒，显然他不仅尊敬他的主人，还崇拜她。肯定梦想着有一天她会注意到他的努力，张开双臂，给他一个长达一周的床上马拉松。
当然，这是他年轻气盛的幻想，但青春总是伴随着无意义的梦想和心理上的颠倒。
我很快找到了杜小青的秘书石武邦——只需问一位服务员，她就把我带到窗边的一张桌子旁，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劳力士手表。
杜小青显然不吝惜为她的助手花钱。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回以同样的动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你觉得这家餐厅怎么样？”
这个开场白太过简单，几乎不需要进入高度集中状态就能猜到。他希望我说这里很好，然后他会接着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每天在这里吃饭。”
所以我淡淡地扫了一眼餐厅的大厅，打了个哈欠，用手遮住嘴。
“和其他地方差不多，希望这里的菜味道不错。”
秘书被打乱了节奏，不得不临时改变准备好的台词。我甚至有时间打开菜单，开始浏览菜品，他才再次开口。
“你引起了董事长的注意。在他看来，你值得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他给你提供了一个新职位，比你现在的高几级，并有发展空间。”
他看着我，仿佛在施舍一样，补充道。
“当然，你需要努力工作。为董事长和整个集团尽心尽力。同时，你也需要证明你的忠诚。”
有趣的是，他是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还是只是象征性地发出这个邀请，以便之后可以汇报说已经进行了会谈？
作为杜小青的秘书，掌握着所有信息流，他应该知道我与上海银行的张晓峰有过对话。
这意味着他知道老董事长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从病床上爬起来，恢复青春。然而，他却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些话，用的是模板化的表达，甚至没有想给我留下好印象。
当我坐在他对面时，我已经开始进入专注状态。
根据我的观察，这位秘书并不是在装。他真心认为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现在我应该开始对他鞠躬感谢。他甚至没有考虑从另一个角度看待我。
“恐怕我要拒绝，现在的工作条件我很满意。”
最初的几秒钟，他的表情依然是那种施舍般的姿态，准备接受感谢。
然后他才明白了我说的意思。
“你疯了吗？这种机会一生只有一次，你甚至没有听细节。”
我只能无动于衷地耸耸肩。
“细节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已经说了，我对现在的工作完全满意。”
现在，他的脑海中开始重新评估我，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二十秒。
我趁机点了餐，决定尝试一下这里的炸酱面。
当服务员离开后，杜小青的秘书再次低声说道。
“林琳很快就会失败，而你也会被琳琅满目广告公司解雇，到时候你将失去工作，冉成辉。”
他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他非常想说，但却成功地忍住了。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威胁——人们不会为了说空洞的报复誓言而如此紧张，除非是某些特定的人。
但一个能达到如此高位并稳住的人，应该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而现在，他显然非常想对我施加某种压力。
我脑海中有很多猜测——从他们计划摧毁娱乐公司，到针对我的个人行动。在这些猜测之间，还有十几种不同程度可信的版本。
“也许吧。但永远不要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胜利，石先生。尤其是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这是不明智的，你不觉得吗？”
他沉默了五秒钟，用目光盯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
尽管我调整了表情，用挑衅的语气，他还是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
“也就是说，你拒绝了这个提议，冉成辉先生？”
礼貌的官方语气——这是个不错的伪装，同时也是情绪的屏障。
如果我有更多时间，我可能会让他开口。
但现在，秘书并不愿意继续交谈，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即离开这里。
这种意愿从我们接触的第一个瞬间就存在，只是此前被他压制在次要位置。现在，它变成了主要情绪。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
“真遗憾，那么我就不再浪费时间了。好好享受这里的炸酱面，它确实不错。”
他没有给我任何回应的机会，径直走向出口。
而我确实享受了这顿炸酱面。与小街边的餐馆不同，这里有大量的牛肉和各种丰富的配菜。当然，价格也大不相同。
用餐过程中，我给林琳发了消息，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事，顺便提醒她要小心，并请她让it人员确保内部系统的安全。考虑到新员工的数量，有人可能会带着病毒u盘试图将其插入公司的网络中。
结账后，我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崔唯的住所。
慈善晚会结束并获得资金后，林琳租下了拍摄视频的那套公寓，所以现在崔唯住在一栋新房子里，可以欣赏到黄浦江的美景。这大概比我自己能负担得起的条件要好得多。
一路上，我思考着晚上的计划——与前警察的第一次会议将会非常充实——我打算立即给他们安排工作。
在后视镜中看到司机紧张的目光时，我的思绪被打断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现在的紧张程度就像一个股票市场的投资者，眼看着自己持仓的所有股票都在暴跌。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在跟踪我们？”我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同时回头看了一眼。
“没事，先生，一切都很好。”司机立刻回答，双手紧握方向盘。
后面确实没有看到送货员，这引出了一个相当简单而明显的结论——如果你控制了目标乘坐的交通工具，外部监视就变得多余了。
“停车，我在这里下车。”
我的语气平静而稳重，然而，司机的反应却异常激烈。他猛踩油门，冲过路口，二十米后猛打方向盘，急转弯。
我可以打晕他，位置很合适。但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中打晕司机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主意。
然而，当他在一条相对狭窄的小巷里疾驰了百米后，再次猛打方向盘，驶入一个施工现场时，我利用了他被迫减速的机会。向前一扑，用手指掐住他的脖子，压住动脉。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完成动作，司机就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猛踩刹车，车子在一堆混凝土块旁急停。
下一秒，我的车门被猛地拉开，一把左轮手枪指向我的脸。
“警察！立刻放开他，出来！不听命令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