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抬佩环为贵妾
佩环本来就嫉恨白文秀的出现,夺走了世子对她的宠爱,如今世子竟然还让她给白氏敬茶。
“怎么?这点礼仪规矩都不懂了,你白姐姐入府,身份是贵妾,你应当敬茶!”
陆祁宸凝着眸子,声音微压。
佩环百般不愿,心底更觉寒凉,原来自己多年的陪伴竟然抵不过他跟白氏相处的那两个月。
眼见气氛凝滞,霍云婉出声道:“佩环自幼伺候世子,这些年来也算勤勉,又是公府家生子,不如今日借着白氏大喜的机会,也封佩环为贵妾。”
佩环眸光一亮,面露感激地看向霍云婉。
陆老夫人也觉得可行,毕竟当年佩环为妾就是她给安排的,于是对霍云婉道:“你是少夫人,你来做主即可。”
霍云婉清浅的眸光,缓缓看向陆祁宸,盈泽的朱唇轻启:“世子意下如何?”
陆祁宸一个恍神,总感觉霍云婉在对自己笑,话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好呀。”
白文秀一惊,怔忡地看向陆祁宸,而陆祁宸正对着霍云婉,像是在思量什么。
霍云婉颔首,目光幽幽地划过佩环跟白文秀,声音轻快道:“既然今日是两位大喜的日子,那你们就互相敬茶,同贺便是。”
如此一来,佩环自然愿意,白文秀只得表面维持着笑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给佩环敬了茶,“恭喜妹妹!”
“姐姐大婚,妹妹也跟着沾了福气了,哈哈。”佩环笑吟吟地说着。
白文秀看到她这得了便宜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更是恨霍云婉,把个佩环提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地位。
这霍云婉以后定然是她与世子之间最大的威胁。
敬茶礼毕,丫鬟们传来早饭,老夫人坐在主位,霍云婉跟陆祁宸一旁一个坐定,佩环站在霍云婉身旁,白文秀见陆祁宸旁边一个空位,一屁股坐了下来。
佩环见此,眉头皱了皱,耐着性子对她说:“白姨娘,你如今不是客人了,妾室是不能上桌的,得站着伺候老太太跟世子、少夫人。”
白文秀略有些尴尬,刚想起身,被陆祁宸压住了肩头,言语温柔道:“无妨,在公府里,你可以不守这些陈腐规矩。”
白文秀心头一喜,朝站着的佩环微微一歪头,面上虽无甚表情,但佩环就是从她脸上捕捉到了挑衅的意味。
“妾身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文秀仗着陆祁宸在她这边,便想给佩环一个下马威。
陆祁宸当然也捧着她,“姐姐,你想说什么都行。”
白文秀瞥了佩环一眼,视线划过霍云婉,“要我说,咱们都是伺候世子的,本质上并无区别。”说完,她又看向佩环,吐出一句:“你何必这样自轻自贱?”
佩环听后一肚子委屈,是她想自轻自贱的嘛?还不是这“妾室不上桌”的规矩从老一辈就定下来,刻进了她们的骨髓里。
佩环刚想怼白文秀对礼教一概不通,霍云婉伸手挡住了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欸,既然白姨娘都这样说了,那佩环你也坐吧。”
佩环俯首,惶恐道:“妾身不敢!妾身可不像某些人,一朝得势,就拿着乡野山鸡那一套来耳提面命旁人。”
这话说得就像甩给了白文秀一个耳刮子,怒羞得她脸一阵涨红。
陆祁宸见这佩环阴阳怪气,厌恶地盯了她一眼,“你想站就站吧,没人拦着你!”
“世子你……”佩环哑言,心里酸楚更浓,她不过是谨守着规矩罢了,怎么落了这么个结果,看到白文秀嘴角讥讽的笑,她也愤愤不平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坐就坐,谁怕谁,她站着还嫌腰疼呢!
陆老夫人见这一顿饭都吃不安稳,还把之前的规矩礼数通通改了,什么“食不言”、“不诡辩”这些不该犯的全都犯了,不由得看向白文秀。
觉得这个女人从嫁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变了,全然没有刚来府时的谦卑温和,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本性就露出来了。
老夫人有些后悔,让这个女人成为姨娘,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但见陆祁宸一直给她夹菜,眸光流转,满眼都是她,罢了,谁让自己孙子喜欢呐。
这样想着,老夫人又看向霍云婉跟佩环,怪这两个人不争气。
倘若她们其中有一个能留住世子的心,也不至于让这样的女人入府成为姨娘。
吃过早饭,陆祁宸携着一妻两妾回了安澜院。
“你们各回自己的屋子吧,以后没什么特殊情况,我就待在白姐姐这。”
陆祁宸对霍云婉和佩环说。
霍云婉心里喜不自胜,以后能少见这人,她可以全心全意投入自己的事业里了。
佩环则气得跺脚,看着陆祁宸跟白文秀蜜里滚油般亲昵,她实在不安,照这样下去,世子迟早会忘记自己,得想个法子争回世子的心。
霍云婉看着佩环那阴沉的面颊,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无奈地笑了笑,问她:“你可曾读过书?”
佩环回过神来,不知霍云婉问她这个是何意,回道:“妾身从小跟着世子,也看过一些书,略通几个字。”
“我新得了几本闲书,一会儿让彩烟送你看看。”
佩环皱眉,这是少夫人都觉得她没宠爱了,扔给她几本书打发时间吧?
“妾身…妾身现在看不进去。”
霍云婉拍了拍肩膀,面色肃正,意味深长地点拨了一句,“你得看,书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佩环心里疑惑了一声,愈发好奇那是什么书了,“谢少夫人,那妾身这就回去等着。”
一连几天,日子倒是过得充实,霍云婉每日料理完公府诸事,就会去糕点铺子帮彩霞忙,完事回来练剑、看书,又时常书信派往株洲,打听凌风寻陆盈盈一事。
安澜院时常传来陆祁宸跟白文秀的笑声,霍云婉对此充耳不闻,惊喜的是佩环竟然也耐住了性子,没有用一些低级手段招陆祁宸的宠爱,而是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霍云婉送给她的那些书。
这日,霍云婉正计算着糕点铺子的营收,忽闻窗外传来嘤嘤啜泣之声,便问彩烟,“这是谁在外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