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高处
“喂罗伽！你干什么？”
异空间的林歆染看到这一幕着急大喊。
眼前的谢宸低着头，像是失去了意识。蓝光萦绕在他身体周围。
许久，罗伽收回手，神玄力瞬间消散。
“狭路重逢，冤家路窄。祈玥，没想到在蓝星上还能碰到你！”
“祈玥”那个戴着面具只剩下一双眼睛的面庞出现在林歆染的脑海中。
“怎么？还不打算出来见我吗？”
罗伽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人，蓝色的光芒从她心口涌出，缓缓汇聚于右手。
几秒的平静后，谢宸整个人都被紫色的神玄力笼罩，猛然间，他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罗伽。
“女尊恕罪！”祈玥单膝跪地，躲闪的眼神再也不敢看向面前的女人。
“我的妈！”林歆染惊呼起来，“他他他他就是祈玥？那个你自称背叛了你的人？他怎么会在谢宸的身体里？”
“闭嘴！现在是我和他的算账时间。”
“不是！你该找的人是祈玥，不是谢宸，你也不能拿我的身体去算账啊！”
眼看罗伽一步步逼近谢宸的身体，着急万分的林歆染却无可奈何。
“诶，楼梯门怎么打不开了？”
门外的一名男子正在转动门把手。
“消防通道还会锁住啊！有人吗？”
“有人来了！罗伽”
没等林歆染说完，罗伽一手抓住谢宸的肩膀，瞬间移步。再站定下来，两人已经来到了医院的天台。
“看来她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祈玥了”
天台上的风很大，甚至可以用凌冽来形容。两人的头发和衣角被风吹起，这一幕倒还真像在战场上时的场景。
“罗伽，冷静，你冷静一下。”林歆染尝试触碰异空间，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还没想动手。祈玥，我想听你的解释。”
林歆染松了口气，“你早说嘛！那个谁祈玥，你快解释啊！你肯定有难言之隐对不对？”
“别嚷了！你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
林歆染紧急闭麦，“抱歉，我忘了。”
罗伽微微俯下身，伸出右手缓缓抬起祈玥的下巴。
这一举动搞得林歆染心跳加速，她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过谢宸。
“我不动手，是因为我不想伤害这副人类的身躯，你别逼我把你的意识剥离出来。”
“女尊，我无话可说。当年一战确实是我背叛了你，你想如何处置，我绝无怨言。”
“嘶——”林歆染无语地捂住了脸。
“祈玥，我已经知道的事情又何须你说？”罗伽伸出左手，蓝色的光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我探过你的神玄力，你和我一样，肉身已散。你既然不想解释，就去向因你而死的阿莱战士们赔罪吧！”
“不要！”
这声声嘶力竭的嘶吼，仿佛穿透异空间的屏障，闯入了谢宸的心中。
他猛地甩开罗伽勾着他下巴的手站了起来。
“林歆染，你在做什么？”
罗伽一脸茫然，“你你是谢宸？”
谢宸微眯起双眼，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没病吧？”。紧接着他看向四周。
“我们刚才不是在楼道里吗？怎么跑到上面来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不可能醒过来！祈玥，你做了什么？”
然而罗伽并没有得到祈玥的回复。
忽然间，谢宸疯了般抓住罗伽的手腕。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此刻不管是罗伽还是林歆染，都被他异样的举动震慑住了。
“松手。”罗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谢宸愣了一下，缓缓松开手。
“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罗伽紧紧盯着谢宸的眼睛。
他分明在逃避。
“没有。倒是现在的你很不正常。”
“我我向来如此，你又不了解我。”谢宸向后退了几步，“对了，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昨夜，你有没有去过立身研究所？”
“我？怎么可能？我去那里做什么！”
罗伽缓缓靠近，谢宸为了和她保持距离连连后退。
“你在逃避什么？”
谢宸继续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边缘。
天台下是车水马龙。
“你别再过来了！”谢宸伸手制止，“我只是单纯不想和你离得这么近。”
“是吗？”罗伽最后跨出一步，“好啊，那我就在这里说。”
“罗伽，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是立身研究所的事？还是祈玥？”
“放心，我的恨只存在于背叛我的人身上，现在的他是谢宸，不是祈玥。”
“我问你，你之前有没有哪一个契机被什么东西砸晕过？”
“你以为我是你吗？”
“回答我。”
不知为何，林歆染的眼神竟令谢宸感到毛骨悚然。
“没有。”
“那你的身体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突然失去意识之类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很忙，恕不奉陪。”
谢宸没有给林歆染开口挽留的机会，径自转身离去。
“罗伽，你怎么不拦住他？”
“他很明显是在说谎。不过看起来，他并不知道祈玥在他的身体里。”
“啊！还能这样？”
“这才是常态。我与你的相识，不过是想得到你的帮助。现在看来，我当初感应到的那个族人就是祈玥，还真是讽刺啊！”
“讽刺？我才觉得讽刺呢！原来不仅是我，连谢宸都不是正儿八经的人了。我说，你和祈玥真的不是商量好的？”
罗伽走到边缘，向下望去。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冲动啊！”
“以前在阿莱星的时候，我经常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的族人熙攘来往。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居高临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可惜了，在蓝星上，只觉喧嚣。”
说罢，罗伽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呼——你吓死我了！”
“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你也会毫发无伤。”
罗伽正准备离去，却在天台的另一边看见了一个背影。熟悉的身姿，熟悉的衣服。
“谢宸？他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不对！那边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