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虚妄战场
一望无际的战场上，硝烟四起，血流满地，残骸不计其数。罗伽一身盔甲，手握长剑，红色的披风早已破败不堪。她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人，一个只露出一双明眸的男人。
“你们败了！”
厉声从不远处传来，手持长枪的将军睥睨前方。他的身后，千军万马整装待发。
“是吗？我们败了吗？”
罗伽举起长剑，与那个男人比肩。两处剑锋相汇，蓝紫色的光芒直冲天际。
将军猛地后退，所有人都被光芒笼罩，哀嚎声、嘶吼声此起彼伏。待一切归于平静，只剩罗伽与那个男人相视一笑。
这是他们共同经历的第九次大战。
“恭迎女尊、元帅凯旋！”
在千万阿莱星人的注视下，他们共同登上象征胜利的宝塔。
“有罗伽女尊和祈玥元帅在，阿莱星怎么都轮不到进黑洞啊！”
这段佳话，被一代又一代阿莱星人传颂，直到第十次星球大战。
林歆染完全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渐渐忘记了心口的不适。
“这个场面，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就是每一次星球大战发生的地方吗？”
“这个地方并不存在，它是由第一个组局者的意识构筑而成，任何想参加大战的人必须先陷入沉睡，将意识与躯体完全剥离才能进入这个空间。你看到的残骸，也是虚妄。”
“好逼真！”林歆染仔细观赏着，得亏她从小就是一个对血腥不感冒的女孩。
“那刚刚那群被你杀死的士兵呢？他们的意识是回去了吗？”
“恰恰相反。”罗伽停顿了一下，“他们的意识将被永远留在这个空间。若是战败的星球，他们的躯体会随着整个星球一起坠入黑洞。若是战胜方，他们会被视作星球的英雄，躯体也将保存下来供其他意识附身使用。”
“但无论是哪一种方式，他们都将不复存在。”罗伽补充道，“林歆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宇宙中没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除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又来了又来了！”林歆染不耐烦地否决，“那祈玥呢？他是你的心上人吧？你们阿莱星人靠意识活着，那岂不是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林歆染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没想到外星人的爱情也这么好嗑！
“什么心上人？”罗伽强硬地打断，“他只是我的战友，也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人。”
“曾经？”林歆染捕捉到了两个关键字。
“因为第十次大战，他的剑锋没有和我一起直指长空，而是刺向了我这副躯体的心脏。”
林歆染愣住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再相信任何人的原因？”
“或许吧。”
林歆染分明感受到了心悸。
那是罗伽此刻的感受。
“可是你活了下来啊！”
“那是因为他把我想的太弱了！我可是女尊，我的身后是整个阿莱星球，每次征战，我都会留有后手。”罗伽轻笑，“可惜我不知道他的下场，就那样消散也太便宜他了。”
“我的意思是，若是你活了下来，他也知道你留有后手呢？”
罗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林歆染啧了啧嘴，“你不是女尊吗？怎么这话都听不明白？”
“不可能！”罗伽断然否决，“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阿莱星如今的局面，我如今的下场，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可说不准。”
对于林歆染这个资深小说鉴赏家而言，因误会而不得不双杀的场面可是司空见惯。地球人如此，外星人为何不能如此？更何况外星人不也是人吗？
“筱筱的手术做完后会有排异反应，我依然会遵守承诺使用神玄力让她的身躯和那颗心脏融为一体。”
“谢了！如果碰到谢宸，你打算怎么办？”
“用你的身体好好会会他。”
得知心脏匹配成功的消息，筱筱身边围着的所有人都喜不自胜。
医院的这头是重生，可另一头，却有可能是毁灭。
寒暄几句后，项羡之带着林歆染和颜妍往重症监护室区走去。
再次踏进这里，却是为了看望另一个家庭。
好巧不巧，三人在走廊里与谢宸撞了个满怀。与其同行的，还有一班的班主任张知远。
“诶你们不是十一班的学生吗？”
张知远看到三人颇为惊讶。
“是啊张老师，不过我们也是谢宸的朋友。对吧谢宸？”项羡之故作轻松道。
“我认得你，还有你……林歆染是吧？听说你想转来我们一班？”
听到这句话，谢宸猛地扭头看向林歆染。两人对视的目光似乎撞出了火花。
他连忙回避。
“是的张老师，我思考了一下，或许我还是适合学理。宁老师和我爸爸妈妈也没有反对。”
张知远笑了笑，“我也听说了些关于你的故事，看来谢宸是遇到对手了。”
“那个……张老师，我们想看看谢叔叔，他现在怎么样了？”
项羡之及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家属不能在这里逗留。”值班护士走了过来，“想要聊天的话，请各位前往大厅。”
“不好意思啊！”
张老师表示歉意后，带着一群人离开了走廊。
谢宸默默地跟在林歆染身后，不知为何心跳得飞快。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项羡之愈发感到不安。可惜他的心声罗伽听不到。
“总之，谢宸也不用太担心，作为老师，后面的事我都会帮着分担。”张知远拍了拍谢宸的肩膀。
“谢宸，我有话想对你说。对你一个人说。”
林歆染突然开口，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项羡之很快就反应过来，“快去啊谢宸！”
“我没什么好和她说的。”
项羡之怒哼出一口气，缓缓凑到他耳边：
“我们很有可能是你爸最后见到的人了，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天你走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说罢，项羡之微笑着坐直。一旁的颜妍越看越觉得奇怪。
果然，对付谢宸还得用激将法。
楼梯通道内，林歆染背靠着墙，双臂环抱等着他。
“说什么？”
林歆染猛地抬起右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这一举动令他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
刹那间，他竟忘了挣脱。
直到林歆染松开手，谢宸才缓过神来。
“你刚才”
没等谢宸问完，一束蓝光飞来，直击他的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