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夏洛克第章 华生与茉莉 02
这是一个简单的仪式，所有人按照事先安排唱圣赞诗、奏哀乐、祷告，甚至夏洛克还被追授爵士爵位。要是夏洛克自己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厌烦乏味。
随后，他们聚集在家族府邸，参加葬礼后的招待会。
自助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茉莉·琥珀一口也吃不下。她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几乎是想躲开其他客人。她看到夏洛克的母亲正在耐心地接受慰问。这位女士在葬礼上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但人们仍然可以看到她疲惫的脸上的痛苦。
茉莉感到自己的眼泪即将涌了出来，但她闭上眼睛忍住了。她的心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着。她应该告诉他们真相，况且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当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时，她吃了一惊。
“你好，茉莉。”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约翰·华生的声音。他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她胆怯地回答：“你好，约翰。”她对他微微一笑，“你在教堂的致辞很好。”
“谢谢你。”
一阵尴尬的沉默。自从上周通过话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华生不禁注意到茉莉的脸色非常苍白，她看上去像是病了。
“你还好吗？你气色不太好，也许你该吃点东西。”
“不！”她突然回答，“我的意思是，对不起，我只是……现在还不是很饿。”
“嗯嗯，”华生说，“我也是，也不太饿。”他有点心不在焉地盯着房间，然后转身对茉莉说：“这一切看起来……太不真实了。”
“我知道……我读了你接受报纸采访的那篇文章那真是太可怕了。”华生叹了口气，“我想他从一开始”
“他不相信英雄，但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来揭露……”他知道这个名字对茉莉来说仍然很痛苦。
她紧张地扭动着手指。“约翰，那边那个人……他是夏洛克的哥哥，对吧？”
“麦考夫？是的。”
“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他对她的要求有点吃惊，老实说，他近期内不太想和麦考夫说话。即使作为福尔摩斯的哥哥，麦考夫向他表示理解，华生还是忍不住为没能保证夏洛克的安全而感到内疚。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当然……跟我来。”他挽着茉莉的胳膊，朝那个高个男人走去。麦考夫像往常一样正在给他的私人助理发指令。
“啊，约翰。”麦考夫招呼道。“仪式结束后我没能见到你。谢谢你的悼词，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
华生只是点点头，正准备向他介绍茉莉，“这是……”
“巴茨医院的茉莉·琥珀小姐。”麦考夫说道。
“是的，先生，我深表哀悼。我想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她害羞地说，“我没有这种荣幸。但我知道你一直在大力支持我哥哥……很多次。”她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他甚至比夏洛克更难懂。
她鼓起勇气继续说；“先生，我……我知道现在不太合适，但我需要和你谈谈……私下里，就你和我。”
华生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然而，麦考夫仍然无动于衷。“我们可以去书房谈谈。”
“谢谢。”
“也许华生先生应该和我们一起去。你觉得呢，茉莉？”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然后她看了看约翰，他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麦考夫要这么说？他已经知道了吗？不过要是约翰在场，倒是会更容易些。反正她也得告诉他。
“好的。”
“很好，这边请。”
他们走进图书室，壁炉照亮墙壁。壁橱里的古老手稿，以及挂在墙壁的油画给房间一种近乎哥特式的气氛。华生好奇夏洛克是否在这里长大。他们可从来没有谈过这些事。事实上，他意识到他朋友生活的许多方面仍然是个谜。麦考夫在木桌旁边坐定，挥手让客人们坐在他前面。
“好了，琥珀小姐，我相信我们已经准备好听你说话了。”茉莉坐在椅子边上，好像随时准备逃跑似的。她惊恐地看了约翰一眼，但约翰点点头鼓励她。她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麦考夫。
“先生……我知道你的家庭正在经历一场悲剧，我现在本不应该打扰您。但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必须说出来。”她的声音仍然有点弱，但她似乎很坚定。
麦考夫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是时候了，你不觉得吗？”
茉莉的担心得到了证实。他早就知道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继续说下去。
“你怀孕有多久了？根据我掌握的信息，应该是两个月零三周吧？”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简单地回答道：“没错，先生。”
华生从懵懂中反应过来，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喊道：“等等，茉莉，你怀孕了吗？”
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我说真的，你怀了莫里亚蒂的孩子？”他紧张地笑了笑，但显然很生气。
“约翰……”
“好吧，我要走了。”
“约翰，你不明白，这不是…他孩子的父亲不是莫里亚蒂，而是夏洛克。”
听到她的回答，他张大嘴巴，坐回椅子上。
他们的谈话被麦考夫的咳嗽打断了：“好吧，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我们能回到正题上了吗？”
“好的，”茉莉面带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是怎么知道并不重要，琥珀小姐，这无关紧要。问题是你有打算告诉夏洛克关于孩子的事情吗？”她从他的语气中觉察出一丝恼怒。
“我……我试过了很多次。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而且……他太迷恋莫里亚蒂了。我从没想过……我从没想过他的生命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现在已经太晚了。”泪水又一次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麦考夫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皱着眉头。
“听着，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生这个孩子。”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
“不过你也要明白，这个孩子是夏洛克唯一的继承人。会有一些……”
“先生，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有人敲门，安西娅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她和老板沉默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迅速离开。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恐怕现在得先走一步。这是我的名片，我们保持联系……。约翰，请帮我将琥珀小姐送回她的公寓。”
“当然。”
即将离开房间时，麦考夫走到茉莉跟前，对她说了最后几句话，约翰·华生在外面等着。
“不要犹豫，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好吗？还有，我建议你先休假，暂时停下医院那边的工作。你需要好好休养。”
“我知道……我会的。”
“茉莉……我不知道夏洛克跟你说了我什么。但这个孩子，是我的弟弟留给这个世界的唯一的礼物。这对我，对这个家庭来说，意义重大。”
一个星期以来，茉莉·琥珀第一次展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