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伊丽莎白与达西先生 07

    起居室和伊丽莎白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她靠在沙发边上，不禁惊讶地发现，尽管宾利家一年多前就买下了尼日斐花园，但他们对这所宅邸几乎没有做什么改变。

    简在妹妹身边坐下。“自从查尔斯和我买下这里后，我就想改变这里的一些东西，但你知道，后来有了孩子和其他事情，我一直没有时间。”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一年多前，简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但几个月过去了，孩子明显出了问题，到了分娩的时候，孩子才被发现已经胎死腹中。

    查尔斯和简·宾利彻底崩溃了。

    从那时起，伊丽莎白就注意到姐姐身上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从未消失，使她重新认识了姐姐。

    她比平时沉默寡言了许多，变得更加严肃，也很少笑了，取代了过去那个快乐、活泼的简。从那以后，这对夫妇再也没有尝试过要第二个孩子。

    “简，”伊丽莎白小心翼翼地说，“我无法向你表达我对孩子的愧疚之情，我知道那个孩子是永远无法替代的，但你必须往前看，必须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再这样日复一日地想，如果孩子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你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不再试着再要一个孩子呢？”

    “哦，利兹，我们以前也谈过这个事情，”简说，“难道我们每次见面都要这样吗”

    伊丽莎白讽刺地想，是你先提出来的。

    她大声说:“对不起，简，我不该这么说。但你就不能再试一次吗？”

    简叹了口气，“利兹，我当然不能。自从我们失去了孩子，查尔斯就变了。他整晚都在外面，有时候我甚至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当他在家的时候，他闷闷不乐，很孤僻。今天很难得，你能看到他像往常一样。”简悲伤地说道，从她的眼睛里，伊丽莎白看到了痛苦、挣扎，最后涌上了自怜的泪水。

    突然间，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问题与她姐姐的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了。她是多么自私啊，以为来到这里就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丢给姐姐，而姐姐自己的生活已经够痛苦了。

    她静静地站起来，冲到姐姐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别担心，我的姐姐，”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我会挖出你丈夫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简吓得抽出了手。“噢，求你了，利兹，你不要这样做。我害怕查尔斯会做出什么事。”

    伊丽莎白把身子缩了回去，好奇地看着简的眼睛。“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在用这种方式伤害你吧”

    简惊讶地睁大眼睛。不…不，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嗯，我是想说——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谈话，一个男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在我们面前几英尺处停了下来。

    伊丽莎白挺直了腰板，有些气恼地看着那个男人。她没有责备的意思，但她想和姐姐单独待一会儿。只有姐姐才能理解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和秘密，反之亦然。

    “很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吗”他注意到两人阴沉的脸和轻蔑的目光。

    “既然你已经进来了，布莱恩，有什么事请直说。”简厉声说道。

    “达西先生和宾利先生邀请你们两位女士，跟他们一起到庄园里去散步，”布莱恩吞吞吐吐，仿佛害怕他们两位似的，“如果你们两位女士不太忙的话。”

    “谢谢你，布莱恩。告诉他们，我们很高兴加入他们的行列，几分钟后我们就会和他们会合。”简回答道，听起来完全像一个富有庄园的女主人该有的语气。

    布莱恩鞠了个躬，退了出去。“好的，夫人。我马上告诉他们。”

    布莱恩一走，伊丽莎白就转向简。“你确定吗，简？如果你需要倾诉心事，那么我们可以说你身体不适——”

    简站了起来，挽着伊丽莎白的胳膊，把她带到门口。

    “别傻了，利兹。你和达西先生是来做客的，是来和全家人共度时光的，不是关在一个房间里，谈论过去的不幸。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在阳光下说的。”

    “可是，简——”伊丽莎白反对道。

    “利兹，”简看着伊丽莎白，“查尔斯和我之间的事并不严重。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

    “但如果他是在伤害你呢!”伊丽莎白惊呼，无法释怀，“你是我亲爱的姐姐。我不希望任何事情伤害到你。”

    “没有什么会伤害我。”简把伊丽莎白拖出房间，朝门口走去。“我们来找点乐子，好吗”

    伊丽莎白只能点点头，跟着简走到明媚的阳光下。她希望一切顺利。这个家庭不能再有心痛或闹剧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