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莫根娜与亚瑟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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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站在城堡的垛口上，一身黑衣，目光越过王国向外望去。有人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他的眼睛也未曾移动半分。
“你还要哀悼多久”
“别烦我。”亚瑟厉声打断，一只手捂住了带有倦色的脸，揉了揉眼睛。
梅林叹了口气。“陛下，莫根……”
“不要说她的名字。”
梅林沉默了一会儿，闭上了嘴，然后想了想，重新开口。
“亚瑟,我——”
“爸爸”一个小女孩从拐角处出现了，她的黑色卷发从整洁的发髻上垂下来，映衬着她的眼睛，脸上闪着两道蓝色的火焰。
“伊索，你来这儿干什么？”他牵起女儿的手，走进城堡的主楼。
“已经七年了!”梅林说道，他知道国王还能听见他的话。
亚瑟在门口停了下来。“七年了，想想你的女儿，想想莫根娜……”
他听到妻子的名字时不由得一颤。
“她绝不会希望你像这样活着，她会希望你幸福的。”
亚瑟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老朋友，他的脸上满是忧虑。“我怎么能幸福？”他平静地说道，“我害死了她，就像我害死了我的母亲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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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像柔软的金线，于是她抬起手想去触摸它。 可惜她似乎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手，判断失误，反而撞到了硬物上。
“哎呦！”
她眨了眨眼睛，视线恢复清晰。亚瑟正在她面前，揉着脸颊，这就是她刚才打到的硬物。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双手撑着草地，试图坐起来。她环顾四周，几米外就是湖，同时她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了。
然后她想起来了。她摔倒了……
“我救了你。”亚瑟注意到她茫然的眼睛，轻轻地把她扶起来，拿起野餐毯裹住她的肩膀，“还记得吗？我叫了你一声，你摔倒了，掉进湖里，差点淹死。”
她把手放在额头上，感受到头顶有一个肿着的大包藏在头发里面。她的手指沾满了正在干涸的血迹。
“还好伤口不是太深，”亚瑟仍然关切地盯着她，“不过你最好别急着站起来。”
她不理睬他，一意孤行地重新坐起来，感觉到一阵眩晕，虚弱地倒在了亚瑟怀里，他强劲温暖的双手牢牢抓住她，掌心的热度透过她湿透的衣服灼烧她的皮肤。
“躺下，别动。”他严肃地警告，“等你感觉好些了，我们就回城堡去，你就可以换衣服了。”
“格温在我的包里放了备用的衣服，”她回忆道。“我可以在这里换。”
亚瑟扬起眉毛。“你来森林玩还带了备用衣服”
她勉强挤出一丝哀怨的眼神，头疼得厉害，以至于无法真正生气。“我是国王的养女。”她慢吞吞地说，“总要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他翻了个白眼。“我早该知道的。”
这时她才意识到他也全身没一处是干的。“你湿透了，”她低声说道，“如果你继续穿这身湿衣服，你会生病的。”
亚瑟打趣：“如果你想让我脱光衣服，直接开口就行了。”说完朝莫根娜眨眨眼。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亚瑟，你这个讨厌的猪……”
“冷静点，”他温柔地说把她推回到草地上，手指仍然放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个玩笑。”
她娇嗔地盯着亚瑟。
“我刚才的确救了你的命。你可以感谢我，而不是侮辱我。”
她仍然怒目而视。
“你大老远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打水漂。”这不是谎言。
“你不能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吗，一定要在这里吗”
她没有告诉亚瑟关于梦境的事情。“那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不是你叫我，我就不会掉下去!”
“打猎。”他含糊地嘟囔着。“这是个巧合。”
莫根娜觉得这简直就是她听过的最糟糕的借口，但还是不打算过多计较。
“那好吧，”她点了点头，“现在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
他嘲弄地鞠了一躬。“是的，陛下。”
忽然地，她想起了那场梦，畏缩了一下。亚瑟已经转过身去，正从包里拿她的衣服。她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感觉眼前的世界已经不再那么剧烈地摇摆了。
她接过亚瑟递过来的衣服，低声说了句谢谢。
亚瑟浑身一震，当下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翻了个白眼。“什么都别说，你会毁了气氛的。”
他探究地盯着她：“你怎么能做到如此傲慢又蔑视，真是太神奇了。”
“我也可以这么说你。现在转过身去，不要看。”
“别担心，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听了他那些嘲弄的话，她的心有点疼，却还是用平常那种尖刻的神情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她专心脱下湿透的衣服，可是她够不着衣服后面的所有纽扣。
应该把格温也带上的，她懊丧地沉思着。
“我们回家吧，”她叹了口气说。
亚瑟信守诺言，安静地凝视着湖面。
“怎么了”
“没什么,我——”
“莫根娜！”
她揪着衣服的褶裥。“我解不开裙子最下面的扣子，”她嘟囔着，又不想找他帮忙了。
亚瑟完全僵住了，姿势丝毫没有改变。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她咽了口气，沉思着。亚瑟帮她脱衣服，这不仅非常不合适，而且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转念一想，她很有可能会被冻僵。身体的本能反应驳倒了她所有的借口，她让步了——
“帮帮我。”
亚瑟转身，面无表情地朝她走近。
“转身，”他粗暴地命令。
她靠在一根树干上，不去理会已经升到脸颊上的热气，竭力不去注意他的手指从她背上滑过、解开钮扣、擦过她皮肤的感觉。但一切都是徒劳，她哆嗦了一下。
“很快就不冷了。”亚瑟误解了她的瑟缩，以为她是冷，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莫根娜点点头，闷闷地回复了一句。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两人都有些煎熬，他的手指还在她的衣服上。
“都搞定了。”他沙哑地说。
她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转过身来，放在衣服后面的一双手仍然没有挪动，他那双黑色的瞳仁现在因欲望而变得炽热，眼里升腾的欲火几乎要将莫根娜吞噬。
“谢谢你，”她喃喃低语，伸出手指触摸他的肩膀，这时才意识到他的白衬衫几乎是透明的，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就像恋人的拥抱。他点了点头，感受她的手滑了下去，停在他的胸前，她的手指平放在他灼热的皮肤上。
“莫根娜。”他警告道，声音沙哑。
“什么”她无辜地问道，嘴唇微张，手指蜷缩在他的衬衫里。放在她背上的那只手把她拉得更近了，直到他们几乎贴在一起。
她舔了舔嘴唇，他的眼睛无意识地盯着她的嘴唇。
他吻了她。
这个吻很轻柔，他的手指卷曲在她的头发里，用双手捧着她的脸。
她叹息着回应这个吻，并紧紧地贴着他，直到他们共享着彼此的体温，他的湿衬衫浸透了她的裙子，以至于当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紧紧地固定住她时，她颤抖了起来，他们慢慢地适应着彼此。
一声呻吟从她的唇间逸出。亚瑟的手紧紧地压在她的背上，他移开了吻，因为她没有受重伤的宽慰涌上心头。
亚瑟品尝着她的甜美，驱散了他的恐惧。他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握得更紧了，她发出嘶嘶声，向后缩回。他擦到了她的伤口。
“对不起，”他道歉。
她揶揄着：“我竟然能从圆桌骑士那里得到一句道歉？ 你确定你没有撞到头吗？”
他顽皮地用牙齿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 “别玩了。来吧，赶紧穿好衣服，我们该回城堡了。”
意识到自己此时衣衫不整，莫根娜又脸红了，当亚瑟转过身去时，她连忙伸手去拿新衣服。 她把裙子套在头上，穿上了其他衣服。幸运的是，这件衣服没有扣子，仅用一条腰带系在她的髋部位置。
“好了。”
“你应该和我一起骑马回去。”
“我只是撞到了头，不是腿瘸了。” 莫根娜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马跟前，一只脚踩进马镫。 一想到回到卡梅洛特的颠簸、摇晃的路程，她又感到一阵恶心。
“再想想吧，”她说着转过身来。 “也许……”话未完，她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