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莫根娜与亚瑟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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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正在准备盛宴,庆祝国王结婚七周年。
“往左一点。”莫根娜指挥着梅林把旗帜挂起来。梅林挥动手腕,大声念着咒语,把它们拉回了十五分钟前的样子。
她轻轻地用食指敲着下颌。“嗯,还是往右一点比较好。”
梅林低声咕哝,似是在念着什么咒语。直到女仆们开始咯咯地笑,指指点点,她才意识到梅林把她的头发染成了俏皮的粉红色。
当旗帜第二十次向右移动时,梅林终于发了脾气。
是的,现在魔法已经不再是这个国家的禁忌了,没有人再对这一看似非同寻常的事情感到惊讶。在国王的父亲死后,国王推翻了所有禁止使用魔法的法律。所有人对梅林使用魔法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过多久,魔法界就恢复了元气,在亚瑟王的支持下,许多魔法师都进入了宫廷,为国王效力,尽管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的地位像国王的首席顾问梅林那般显赫。
莫根娜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她的怒火清晰可见,她的脸颊通红,倒是与她的新发色相映成趣。似乎没有人感到诧异,因为他们已经习惯老国王去世后宫廷产生的巨大变化。
多年前,她离开朝廷很久,回到自己的族人身边,解决她母亲去世后遗留下来的问题,是乌瑟的死又再次将这些问题完全暴露。她自认为离开是必要的选择,但却造成了亚瑟和她之间的裂痕。他们怒气冲冲地分手,互相指责,两人的关系一度岌岌可危,同时两人也被折磨得伤痕累累。
她离开的时间比任何人预料的都长。当她最终决定回来的时候,她以为她可以恢复她在亚瑟心中的感情,她以为亚瑟会为她等在原地,然而一切都让她失望了。国王对她既伤心又生气,然而低谷时期的他遇到了另一个女孩,与女孩坠入爱河,很快便成婚。女孩成了他的妻子、他的王后。
也许这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如今悔之晚矣,闹成这般局面,并不是两人想要的结果,也着实令所有人意想不到。卡梅洛特的婚姻是如此具有约束力,即使是国王也不能出尔反尔、任意妄为。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这段婚姻多年以后凋零枯萎,双方变得愤愤不平之外,谁都无能为力。
梅林曾警告亚瑟不要做如此鲁莽的事,但他始终没有理会。亚瑟现在知道他是对的,但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梅林对亚瑟做过最仁慈的事情,就是在他忍不住说一句“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时候及时闭嘴。
最痛苦的莫过于莫根娜了。
她仍然爱着亚瑟,而他在宫廷里的一举一动明显地暗示着他也还爱着她。但是为了荣誉,为了他们曾经拥有的,为了亚瑟的妻子,他们绝不能允许自己屈服于这段感情感情,而放弃自己的骄傲。
他们就这样隔着人群,隔着距离,惦念着彼此。莫根娜知道她会以老处女的身份死去,永远不会嫁人,既不愿意看着别人与亚瑟琴瑟和鸣、恩恩爱爱,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爱她时她的心里却装着别人。
于是她求助于梅林,梅林成为了她最好的同伴和盟友。当她从梅林嘴里听到,亚瑟会尽可能地向他打听关于她的每一个花边新闻,关心她日常生活的无聊琐事。她安慰自己,这就足够了。
她还在宴会厅里追逐着梅林,威胁他如果不回头就痛揍他。这时亚瑟带着王后进来了。两人立刻停止了打闹,莫根娜缩到梅林身后,亚瑟瞥了她一眼,她的眼睛紧盯着地板。
如果梅林不是那么了解他,他就不会注意到他转身面对妻子时的轻微后退。
所有人弯腰向国王与王后鞠躬。
此时,格温娜维尔从眼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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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控制自己看到的景象。
那些画面可能很可怕,常常让她颤抖不已,在半梦半醒之间发出尖叫。未来有太多的可能性,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其中一些是极其可怕的。此外,其中有些梦境也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醒来时让她感到头疼。
——嘴唇相触的感觉,衬衫下坚实的肌肉,她的手指穿过柔软的金发。
这些后来的梦境最使她害怕。
她一直对亚瑟有某种较为特殊的情感,往常表现为愤怒,但最近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现在,如果他走进房间,和另一个女人交谈,她的胃会翻腾,心脏会痛苦地紧缩。
当她试图警告他提防那个叫索菲亚的女孩时,她对他的指责反应如此激烈,以至于她嫉妒了,因为她意识到他说对了一部分(天呐,她多么讨厌承认这一点)。她有点(哦,是那么一点点)爱上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关于王子的梦境是对未来的预见,还是一个陷入单恋得不到回应的年轻女子的愚蠢幻想。有时她梦见格温是他的妻子,她被加冕为王后,有时她梦见自己才是。但她不知道未来的路会通往何方,哪个女人会赢得他的心,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梦是否真的预示着未来。
如果它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日常的梦境呢?
昨晚是她迄今为止做过的最生动的梦,她不敢告诉盖尤斯和梅林,生怕被嘲笑。她太骄傲了,自尊心太强了。连与她最亲近的格温也不知道她对亚瑟的感情有多深。当然,格温也许能猜测得到,但只有在她内心最深最暗的地方,她才会承认自己的感受。
她做了太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