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可挑剔的完美师弟
四个大修士和无炎子是至交好友，也看不惯他近几天的得意嘴脸。
不是夸池云天资如何聪颖，修为一日千里，就是夸池云如何懂得俘获柳长生芳心。
今天的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必须棒打鸳鸯，禁止自由配组。
终于可以和熟悉有默契度的同门配组了，不少人自是开心不已。
潘云语收起那颗玉露还颜丹，不顾出尘的形象，大跨步走到柳长生和池云中间：“长生师弟，恭喜你赢得宝器一件。”
柳长生一改数日的淡漠，又和潘云语谨慎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温和笑道：“希望稍后首次和师姐携手合作，也能有理想的结果。”
潘云语重重点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然后她双手抱于胸前，对池云道：“池云师妹还不回去找你的同门吗？”
池云怔了怔，潘云语貌似对她心怀戒备，希望是错觉。
“师妹先告辞了。”
池云对潘云语和柳长生行过礼，在湖畔的人群中找到同是妖神谷的一名女子，走了过去。
五彩玉台上，四人一起站在最前面，把无炎子挡在身后，不给他露脸说话的机会。
魁沽对台下的年轻才俊们宣布：“第二阶段是破阵，哪一组最先走出五行幻心迷阵就算赢。”
一个黑色的圆形阵盘，从魁沽的储物袋飞出。
阵法尚未开启，众人可见阵盘上有五彩烟尘翻卷。
二十多组人看到阵盘是从魁沽储物袋飞出，不是从灵海内飞出，压力骤降。
修士修天地灵气，开辟身体无尽神藏。
灵海位于脐下三指处，是体内最原始的神藏，也是最大的神藏，乃修士灵力根源之所在。
但凡是修士珍视之物，往往是置于体内灵海蕴养，次要之物大多放储物袋。
这也就不怪大家对魁沽拿出的阵盘不够上心了。
“呵，这次该我们天象门赢了。”
人群中，天象门的弟子最是自信，他们的衣服上，画满了星象天图。
论起对阵法的研究，西渊洲境内，他们天象门当属第一，不用谦虚说第二。
“不好意思，我们极灵宫不同意。”
一个魁梧的环眼男子站出来，鄙夷地看向天象门的人，不屑的冷哼。
“臭挖矿的？”
“臭看星星的？”
“你说谁呢？”
“谁应了就是说谁，狗应了就是说狗。”
天象门和极灵宫的人貌似有什么矛盾，比试没开始，斗嘴已至白热化，就差动手斗法了。
他们吵得挺欢，围观的人却没心情看热闹。
天象门精于阵法，极灵宫是以寻灵闻名。
西渊洲各门派在挖掘开采的灵矿灵脉，多是请极灵宫的人出手寻根定位。
有传闻说极灵宫挖出过圣灵。
在某些方面，天象门和极灵宫是存在直接竞争的。
他们的弟子这会较上劲，要使尽浑身解数争先破阵赢下第二阶段，对其他门派的弟子可不是好事。
柳长生问潘云语：“师姐，你对阵法之道有多深的研究？”
潘云语的手不自觉捏紧裙摆，声音嗫嚅：“长生师弟，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师姐不必介怀，我是随口一问，一场友好交流罢了，无需看得太重。”
柳长生话问出口就后悔了，潘云语活了二十年，有十二年在抵抗太阴之力反噬，哪有闲工夫研究阵法。
她对炼丹之道都不甚精通，阵法远比炼丹复杂，她不懂是正常的。
魁沽没宣布比试的第二阶段内容前，潘云语说会全力以赴。
结果又遇上不精通的，她本就难为情，再被柳长生问起，她整个人要碎掉了。
游园会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炼丹，第二阶段是阵法，都是不动拳脚不见血光的。
柳长生料想游园会是把交友真义贯彻到底了，第三阶段应该也是差不多性质的比试。
他天生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但是潘云语不行，她有一定要赢一个阶段的理由。
因为潘云语肩负着父亲李道风的期望，要在十脉会武争那两个名额之一，继而在将来打败另一人当选少宗主，就和池云一样。
如果潘云语这次出关，来参加游园会有三次比试机会却毫无建树，回去后定会有损名声。
到那时，即便潘云语在十脉会武中拔得头筹，也会被人拿游园会来说事，难以服众。
逐仙宗是出了名的心最齐，但也分情况。
对外，全宗上下拧成一股绳是心最齐。
对内，举全峰之力压另外九峰风头，也是心最齐。
潘云语如果在这次游园会一次没赢，等十脉会武她要面对的，是九峰协力翻游园会的旧账兴师问罪。
“看来，我不得不帮师姐一把了。”
第三阶段的比试是什么内容不得而知，谨慎起见，柳长生决定为潘云语赢下第二阶段。
不就是一个迷阵吗，手拿把掐。
玉台上，魁沽的大嗓门响起来：“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二十多组人，此起彼伏地回应。
声音不统一，语气不坚决，可见是没把握得第一的人居多。
“那就开始吧。”
魁沽施法启动阵盘，将五行幻心迷阵布置在湖泊水面上。
“看我随进随出。”
“我闭着眼睛破它。”
天象门和极灵宫的人，一马当先飞进去。
接着是天神城的那对师兄妹，再是池云所在的妖神谷一组。
“师姐，我们也入阵吧。”
柳长生对心情低落，阴霾压顶的潘云语说了一声，纵身而起，潘云语银牙咬了咬红唇，紧随其后。
两人入到阵中，遇上的是五行之水幻心迷阵。
潘云语举目四顾，他们所在的空间，脚下是一望无垠的水面，水色发黑，平静如镜，低头看会有种身体不受控制沉下去的错觉。
头上不是云彩，是无数个扭曲搅动的旋涡，每一个旋涡都大到能吞下月神岛，仿佛随时会倒卷下来。
大道无形，水无常态。
身在阵中，无论是俯首还是抬头，得到的都是被无情大道给淹没和吞噬的恐惧。
那平视前方，或者干脆闭上眼什么也不看行不行？
当然不行。
平视前方，天上会下雨，雨滴是一个个腐朽臭烂的你。
闭上眼睛，你会如坠冰窟，阴寒彻骨，神魂冻结。
“长生师弟，你不要一直看天空。”
潘云语身处阵中各种难受，以为柳长生会跟她一样，想出言安慰柳长生几句，赫然发现柳长生正抬头一瞬不瞬看着头顶的旋涡。
柳长生抬手指天：“我找到阵眼了，就是我们头上的旋涡。”
“这么快？”
潘云语美眸圆睁，眼神发亮：“长生师弟你确定吗？那我们快出去吧。”
她已经等不及了。
待在五行之水幻心迷阵里，唤起了她过去十年里浸泡在九阳凰血池的痛苦回忆。
柳长生微微摇头：“还得再等等，我们不能比天象门和极灵宫的人慢，也不能比他们快太多。”
常理上，天象门和极灵宫应该是最快破阵，赢下第二阶段的人。
所以，柳长生有自己的考量。
逐仙门不以阵法出名，他显露了出色的丹术，潘云语是以先天太阴之体扬名，不过扬的是常年饱受反噬的苦名。
在阵法一道是无名小辈的他们，入阵没多久就成功破阵出去了，外面的五个老家伙必定生疑。
“长生师弟心思缜密，师姐佩服。”
经过柳长生的解释，潘云语明悟了他的用意，心里有对柳长生更加倾慕了。
长生师弟无论是形体，品德，才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长生师弟，你是怎么找出阵眼的？”
潘云语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