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组织与社团
陈天睁开眼，见余世平已经出了无站在床边，一脸凝思。而旁边的余莺则是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得陈天有些发怵。
女孩虽然打扮随性，不拘一格，但眉眼清丽，长相还是很讨喜的那种。陈天脸颊发烫，他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扭转这不利的局势，思考了会说道：“我这个……牛逼吗？”
“哼，菜鸡！”余莺把脸一甩，妒忌说道。
余世平不语。他也进入了陈天的无中，也知道那副景象，所以想得更多。
明明是没含多少硫原子的无，为什么真的能操控硫呢？人类中法师万中无一，但既然都是一个圈子的，余世平也算是见过不少法师，没有一个是这种情况的。莫非，这就是这个男孩被害的理由？
“是啊，好菜，就这点本事实战中怎么用呢，难道对着敌人扔臭鸡蛋？话说我们有敌人吗，法师都是在干什么的。”陈天真心觉得这能力拉胯，出招效果也太逊了吧。
还以为作为小说男主角，技能会和游戏中的角色出招特效一样绮丽。
余莺脸色更难看了，尤其是看到陈天的沮丧挺真诚，内心更是不爽：“那你得多在裤裆里多塞几颗臭鸡蛋！”
“法师也是普通人，平时也是按着普通人的轨迹生活。”余世平又回到他的普通人理论。
“超能者都这么朴素？有这么强……这么诡异的能力却甘心做个普通人？”自己的能力貌似不强啊。
“当然不是。法师也是人，自然会因为他人没有的特点而生成虚假的优越感，人性使然。不少法师刚掌握部分法则就会迫不及待地想运用到日常生活中，但有组织的管控，加上初期自身能力不足，也翻不起多大浪花。等在圈子里适应下来后，也就知道了这个群体的一些准则规范。大部分法师还是秉着良善之心对普通人隐瞒自己能力的，倒是有些法师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但这种一般都会受到组织的追猎。”
“组织？是你们这样的吗？”
“不是，我们这种叫社团。”余世平哑然失笑，“组织全世界只有一个，就叫组织。它是法师和普通人类高层秘密建立起的机构，主要管控法师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其它的类似法师间的冲突一概不理会。”
这么说来，就是有那么一个叫组织的组织在掩藏这个世界存在超能者的秘密。至于目的嘛，估计是担心普通人知晓了从而引起全世界范围的混乱。
法师拥有特异功能但人少，普通人虽普通但人数众多，要是引起两者间的矛盾，很难说法师是占上风的一方，再怎么强一个核弹丢下大家一起灰飞烟灭咯。所以就有了知情的普通人类高层和法师高层之间的谈判，确立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
嗯，逻辑自洽，陈天很满意，既然自己能想通，哪怕并不准确，那就没必要多问。他一向如此，为一些逻辑能闭环的推测沾沾自喜，就算结果证实是错误的，好像目前对自己也没啥影响。
比起组织，眼下的社团更让他感兴趣。
“法师也会根据兴趣创立社团吗？你们又是什么社团？”
陈天想到了大学生活中的百团大战，各兴趣社团为了抢人发明了各种疯狂招数，有些社团还祭出了各种不耻却又深得人心的招式。
法师社团中或许也会有穿黑丝的小姐姐来段劲爆热舞，没准还有把自己法则融入表演中呢，比如来点出水芙蓉的诱惑。
啧，想想就血脉偾张。
“很遗憾，不是你想的那种社团。”余世平似乎猜到了陈天所想，语调沉稳道，“可能你看过古惑仔？宏空市那种社团。”
“黑社会啊？！”
“也不准确，你要相信，打架不是我们的主要生活……”
“真打架啊？！”陈天有种被人拐骗去当街头混混的感觉。
“偶尔。立场不同，利益不同，这是很正常的。普通人也是如此……”
“等会，利益不同？法师有什么利益冲突？大家不都是平时没事演个社畜安安稳稳过日子吗？”
“呵，真笨！你不打架怎么熟练掌握并且运用法则。”余莺还是摆着那副臭脸，阴阳说道，“你要打架了总得找好对手吧。要是对手底细都摸不清，打输了没死还好，打赢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哪天傻傻地出门逛个街就给万人捶横尸街头了。所以是法师都得找个好靠山，别人才不敢随便欺负你。”
陈天觉得这话怪怪的，这是用加入社团的价值来证明社团的存在意义？这姑娘果然智商不是很高，以后还是要避着点。万事万物都遵循熵增定律，智商洼地也是会匀走其他人的智商的。
“莺儿的话也没错，法师间的切磋对你在法则上的成长也有个助推作用。最主要的还是有野心的人太多，大多不太可能满足安逸的日子。再者，组织对普通人的保护……并不是永久的，等那一天来到，先抱团的法师才有机会占得先机。”
“啊？”看来自己之前的推测不能说完全错误，至少是片面的。
“这些事对你来说还太早，时候到了自然会知晓。社团的成立，其实也是在组织默许，甚至暗中推动下实现的。”
细思极恐啊。陈天只觉得头皮发麻，有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味道了，但又不清楚其中细节，脑子一片混乱。
“我不打架，以后也不用法则之力，可以不去吗？”陈天试探问道。
“可以，不过我劝你好好考虑。法则的力量是个人都拒绝不了。你说你没有野心，如果日常想装逼的时候你能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不动用一点能力？只要身边粒子发生微妙变化，一些高能法师就能察觉得到。”
“你不了解高能中的某些心理变态，他们呀就喜欢把其他法师狠狠榨干再制作成人体标本放到自己的收藏室，闲时端着杯八二拉菲好好欣赏这样子的作品呢。友情提示下，就算你不发动法则也是法师，不受组织保护哦。”
“哎呀我差点忘了，好像之前某人就被杀过一次，应该体会过死去的感觉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呢。”
这个女人格局真小！
“啊，我好像就是那种高能法师呢。”余莺突然像是换了副面孔，笑吟吟道。
陈天惊恐地看向余莺，身子急忙退到床头处。
“好了莺儿，别吓他了。”余世平制止了上前的女孩，转头对陈天说道，“我建议你加入我们，因为你现在极有可能在被追猎，具体原因尚不明了。”
“我们……还是挺强的，可以保护好你。”老爷子似乎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犹豫说道。
当然还有一点。
余世平前两天还自认为是世间唯一的原子法师，虽然现在男孩的领悟，追猎男孩的猎手的屏蔽都让他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但也让他心中重燃希望。
原子法师听上去虽然像更高一层次，但其实处在和分子法师完全不一样的体系。理论上上限更高，不过相同的强度训练下实力的增长相比分子法师可谓微乎其微。提升慢是原子法师最大的劣势，自己知命之年实战上居然还不如莺儿。
以前缺少参照，今后或许可以从这个男孩身上看到更高效的路径。
“可是说了这么多……加入社团就仅仅是给自己贴张护身符？”法师真是又怂又爱跳的一群人啊。
陈天有点理解女孩了，这个群体看来都不大正常。因为点飘渺的利益就喜欢打架，又因为怕死所以抱团，这也太脑残了吧。
“所有争斗，离不开权。”
“理智不过是针对规则的产物，人的能力一旦凌于世俗约束之上，尽管表面衣冠楚楚，实际和野兽也没什么区别。”
陈天沉默了。余老头把人性看得这么悲观，看上去就很有故事。但理确实是这个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词句，慢慢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况且自己应该还在被追杀，要是被那个比余老头还强大的变态知道目标还活着，保不准又要来次死亡体验。那只好加入社团，找好靠山，保住小命先！
“我加入你们……咱们社团叫啥名？”
“社团二。”
“……你们真是取名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