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双王达成共识
看到鹿菱川回来，沈熠之晦暗的眼眸有了光亮。
“菱儿，今夜我睡躺椅上，不会打扰到你。”
“这可不行，你身上有伤，躺椅太硬了些，你去榻上睡吧，奴家睡躺椅上就好。”
鹿菱川走过去将他拉起来，方沐浴完，身上的雪域幽兰味很是浓郁。
“我总觉得，如今的我像是菱儿的外室。”
沈熠之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把鹿菱川吓得不轻。
“说什么呢？这话在外头可不能乱说。奴家一介浮萍，这话要让圣上和太子知晓，奴家怕是性命不保。”
沈熠之倒是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就算没何名分，只要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便足够了。至于他的皇爷爷和父王，他也不会让他们伤害鹿菱川。
“去榻上睡，奴家在躺椅上再铺两层软垫就好了。”
鹿菱川推搡着沈熠之上榻，见他躺下后，这才吹了灯，回躺椅上。
与昨日照顾沈熠之不同，没想过多，但今日切切实实感到房中多了一个男子的呼吸，难免不适应，闭上眼数银子。
一两银，二两银……一千零一两银……
数了许久，终是入梦去了。
夜半时分，一个人影落在梦园。鸣珂警惕上前，那人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便悄悄推开房门，潜到了床榻边。
蹑手蹑脚爬上榻，伸手环住榻上人的腰。
沈卿尘意识到这人不是鹿菱川时，对方已经醒了过来，亦是一脸莫名其妙。沈熠之心知鹿菱川不会半夜爬他的床的。
二人坐起身，“对视”良久。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
难道沈熠之还未回去？他出声试探。
“熠之？”
对方反应过来，亦询问：“九皇叔？”
丢脸丢到侄子这儿来了。沈卿尘原以为昨日沈熠之就该走了，人没走桓玉瑾竟没同他说。白日桓玉瑾就同他说了已将鸣珂送到，其余只字未提。很难不怀疑桓玉瑾是存心的。
沈卿尘在榻上辗转反侧，睁眼闭眼均是那个怀中的娇软之人，下定决心踏着月色想来一亲芳泽，谁知！
哎，罢了。
“跟本王出来。”
沈卿尘压低了声音，率先走出去。又挥手示意鸣珂躲好，不能暴露是鸣珂将他放进来的。宁可伪造一种，鸣珂躲懒，擅离职守的假象。
两息之间，沈熠之也出门来，开口质问。
“九皇叔怎会来此？”
“当是本王问熠之才是，菱儿尚未出阁，你夜宿梦园有失体统。”
“侄儿心系菱儿，不求名分，亦不怕旁人嚼舌根。若有人编造菱儿，将人拿去割了舌便是。”
“巧，也不巧，本王今夜正是来求名分的。不如熠之大度，本王同菱儿有了夫妻之实，还是希望能讨到个名分的。”
沈卿尘勾唇，颇为得意地看着沈熠之。但想到，他的目的不是让沈熠之与他为敌，便说出实情。
“菱儿那日中了大皇兄下的媚药，若本王不如此，菱儿只有死路一条。”
“父王……”
沈熠之攥紧了拳头，眼中尽是恨意。他醒悟，并不是一直看着鹿菱川就是保护她，得让伤害她的人得到报应，甚至完全消失。
“皇叔若是真心为菱儿好，侄儿愿祝皇叔一臂之力。”
这个结果是沈卿尘意料中的结果，心中有喜色，但不外露。
“熠之有心了，本王更多的也是为了菱儿。只要大皇兄不松口，你便不能同菱儿好好相处，菱儿亦容易有危险……”
沈熠之不想听他的体面话，出言打断。
“皇叔的心思侄儿明白，不必多费口舌，若需帮助，知会侄儿一声便是。为了菱儿，我定当全力以赴。”
“如此便好。本王先回去了。”
说完，轻点脚尖跃到树干上，再翻出墙去。
沈熠之看人已消失不见，便走回房中，悄然走到躺椅边。他未关门，洒进来的月色恰好能看清鹿菱川沉睡的脸。
他轻抚睡梦中的人的脸颊，目光柔和，想着，为了她，一切都值。
又过了几日，沈熠之身后的伤已然结痂，有上好的药材和药膏并用，痊愈得也快。为了快些将他父王拉下马，他也得有所行动，白日与鹿菱川告别后，便秘密同沈卿尘汇合商议。
而难得恢复独处的鹿菱川只觉浑身顺畅，恰好今日又是登台之日，心情更是愉悦。
她今日所要表演的是箜篌独奏，一进入大堂，一眼瞧见看到崔令铖也在场，二人隔空颔首后，鹿菱川便上了台。
顺利演奏完一曲《湘妃竹》，鹿菱川让谷雨去将人请去后台，她猜想崔令铖来寻她定是有事儿。
半刻钟后，谷雨带着人来到后台休息间。
“铖哥哥。”
“菱儿妹妹。”
二人见面，一同开口问安。
“铖哥哥可是有事找我？”
“正是。家母定了认亲的日子，就在下月初四，地点在安仁坊的崔家宅院。菱儿妹妹意下如何？”
下月初四，也就小半月，倒也不长不短，鹿菱川欣然答应。
“杨姨看的日子定是极好的，听杨姨的便是。”
“好。对了，这是家母特地命人为菱儿妹妹打造的头面，希望菱儿妹妹能喜欢。”
崔令铖将手中的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递给鹿菱川，鹿菱川伸手接过，当场打开来看，是一整套的金镶玉头面，华丽而耀眼。
“真好看，我很喜欢。还请铖哥哥替我向杨姨道声谢。”
“菱儿妹妹喜欢便好。钱庄还需我去打理，我便先告辞了。七月初四那日我再来接你去崔宅。”
“好，铖哥哥慢走。”
鹿菱川福礼，目送崔令铖离去，而后自己再走回梦园。
心中盘算着礼尚往来，该给杨芮回份礼才是。既然她喜欢下棋，便命人打造一副棋来。白棋就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黑棋就用稀有的墨玉。
这一套下来得花不少钱，但也无妨，她虽爱财，但不会吝啬，该花的钱还是大方地花。
计划好后就同寒露细说，寒露带着鹿菱川给的银两去寻了盂安手艺最好的师傅，把要求同师傅说清后，付了定金，这才安心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