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亲昵的称呼
这是桓玉瑾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他的吻变得深情而绵延,似要将所有的爱慕与渴望都倾注在这个吻中。
门扉大敞,月光倾斜入室,洒在二人的肩上。
结束了绵长的吻后,二人呼吸尚未平稳,桓玉瑾将鹿菱川紧紧拥入怀中,久久不愿放开。
他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瞳孔深处,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在他的眼波中跳跃,似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又隐忍。
就在这份静谧之下,鹿菱川忽而感到有何异样的压迫感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她轻启朱唇,语气里带着试探。
“阿瑾?”
桓玉瑾瞬间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反应,羞赧之情溢于言表。
他迅速松开了鹿菱川,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那无法掩饰的色彩。
“抱歉,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桓玉瑾的声音掺着尴尬与不自在。言罢,他不敢再多停留半分,匆匆转身,几乎是用逃的方式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而远处屋檐上的几人,看着合上的门,亦是没能将方才二人亲密的画面抹去。
“你回去,将今夜之事尽数说与王爷。”
“你去,我可不去。我若去告知王爷有人偷他的人,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若不然,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瞧见?如此一来,王爷便不知今夜发生了何事,我们便也不会受到责罚。”
“嗯——好,聪明!就这么办!”
屋檐上的几人达成一致,均露出了狡黠的笑。
夜色褪去,晨光初现,鹿菱川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打开房门,寒露与鸣珂二人已洗漱完毕在门外等候。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奴婢打来了热水,您洗漱一番咱们就下楼用早膳。奴婢已和店家吩咐做了您喜爱的膳食。”
昨夜寒露与鸣珂想着不打扰鹿菱川与桓玉瑾闲聊,到客栈门口时便先行回房了,故而后来发生的事她们一概不知。
“自是睡得安稳,我好似就没睡不安稳的时候。将水端进来吧。”
鹿菱川侧身让开,让她二人进来。
至于昨夜之事……她自己知晓就好了。她倒是有些担心往后桓玉瑾对她避而不见。
走到放置盥洗盆的架子边,将脸帕打湿又拧干,轻柔地擦拭着脸颊。
洗漱完毕后,又梳了个发髻,上了妆。
随后,在寒露与鸣珂的陪同下,缓步下了楼梯,来到客栈一楼的大堂。
言正见鹿菱川来了,忙去叫客栈掌柜吩咐人呈上膳食。
用过早膳,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碗筷。
鹿菱川出到客栈门口,迎面而来的晨风带着阵阵凉意,吹拂着她的衣袂。
恰好沈卿礼也刚赶到离梦庄,二人相视一笑,互相问安。
而后,二人一同穿梭于修缮坊之间,与几座楼的东家交谈下来,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火候。
不是价格过于昂贵就是条件过于苛刻,总让他们觉着不够满意。
几番周折,终于在一家店铺有所转机。
鹿菱川仔细观察了整座楼的每一个角落,从坚固的地基到精美的雕梁画栋。
价格合理,规模也大,甚至比莺花楼还要更大,此处地理位置优越,怎么看都是赚的。
于是,鹿菱川毫不犹豫地支付了定金。
原东家接过定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承诺尽快办理所有必要的手续,绝不耽误新楼开张。
“如此,奴家便放心了。您这边忙完后派人去离梦庄知会奴家一声便可。”
“好好好,菱儿姑娘您慢走。”
告别了原东家,几人走在归途上。阳光明媚,正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鹿菱川心思都在新楼该取何名上,毕竟这算是真正意义上她自己办起来的新楼,于她而言,意义非凡。
醉眼看星河,月临幽室朗,便叫“醉月楼”吧。
“菱儿姑娘?菱儿姑娘?”
沈卿礼自顾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鹿菱川都没反应,他只好连着唤了她几声,鹿菱川终是回过神来。
“对不住,方才奴家在想新楼的事宜。”
“无妨,我就是问菱儿姑娘午膳想去哪儿吃?”
“奴家随意,阿礼你来定即可。”
“如此,便去金玉满堂吧,那儿的膳食极具洛昌特色。”
“好。”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金玉满堂的门匾上,用完一顿丰盛的午膳后,众人便匆匆离开酒楼,继而投入物色匠人的事务中。
修葺整座楼,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对于匠人的挑选一定要小心谨慎。
等到新楼手续办结,立刻开始修葺,争取这一趟来洛昌便把一切能处理的事务都处理好。
下一次再来,便是开张和招募新人了。
夜幕降临,星宿点缀着夜空,鹿菱川终是忙碌完回到离梦庄。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推开门,却不料里头亮着灯,茶案边还坐着一人。
那人的到来,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悄然间融化了她心中的疲惫。
看着静坐在茶案边的桓玉瑾,鹿菱川忍不住启唇,语带调笑。
“昨夜阿瑾仓皇而逃,奴家还以为你不敢再来见奴家了呢。”
素日里冷若冰霜的桓玉瑾,此刻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昨夜确是在慌乱中离去,然而心中的牵挂驱使他来寻她。
昨夜那番,彼此的关系已然今非昔比了吧?
可他仍徘徊在称呼的边缘,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占据了他全部的女子。难不成还要像从前那般,生硬地称呼她“姑娘”?
今日早朝时,他满脑子都是昨夜二人亲密无间的画面,以至于圣上点了他几次他仍是处于晃神的状态。
“我……昨夜……”
沉默两息后,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仿佛下定了决心,唤出了那个他在心里想了千百遍的称呼。
“阿菱。”
鹿菱川没想到他会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唤她,不由掩嘴一笑,眼波轻柔扫向他,霎时妩媚得勾魂摄魄。
“你唤奴家什么?”
桓玉瑾被她那勾人心魄的眼波一扫,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缠绕,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生怕自己再度沦陷做出何越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