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帮她忆起昨夜之事
“本王去雅间等着，一会儿陪本王用午膳，到时再同你好好算算账。进去歇着吧，莺花楼不缺这点儿客。”
沈卿尘负气往楼里走，踏上木梯时，再回头瞧见鹿菱川纹丝不动，又顿感无奈，她向来是个倔性子。
“荻白，去将寒露叫来为她家姑娘撑伞，免得菱儿晒坏了。”
“是，属下这就去将寒露逮来。”
荻白听出沈卿尘话语中的关切和无奈，故作玩笑回应，一溜烟便没了影儿。
无论如何，沈卿尘终究是无法对鹿菱川置之不理的。
他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直到寒露将伞拿来为鹿菱川撑上，才放心走上二楼的雅间。
寒露撑着伞，小心翼翼地靠近鹿菱川。
“你怎来了？”
鹿菱川察觉到她的靠近，侧过身来，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困惑。
寒露不知该不该说，犹豫再三，悄悄将视线斜向远处的荻白。
鹿菱川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瞧见荻白焦急地在远处比划着“嘘”的手势。
荻白的动作被鹿菱川尽收眼底，他的脸上立刻露出尴尬和心虚的表情，知道自己被发现，只好挠了挠头，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
而后，转身飞快地跑上二楼，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看着荻白仓皇逃走的背影，鹿菱川不觉勾了勾嘴角。
寒露见她并未生气，也松了一口气，继续为她撑伞。
不知为何，自伞遮到自己头顶之后，鹿菱川总隐隐觉得烦躁，没由头的烦躁，奇怪得很。
或许是累了，她该歇会儿。
“寒露，我进去喝杯水歇歇。”
“姑娘您放心去，奴婢在此迎客就行。”
鹿菱川点点头，往后台小间走。坐下后，倒了杯温水饮下，心中那股烦躁渐渐消失。
看来真是累了。
鹿菱川歇了约莫一刻钟，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准备再次返回大堂。
在通往大堂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窦竹。
窦竹的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箱，里头装着这个月特制的胭脂。
自从上次他在鹿菱川面前失态，狼狈离去之后，竟是又过了一月。
他虽贪图鹿菱川的美色，但如今她已得秦王和淮南王的青睐，这样的女子，已然不是他轻易肖想的。
他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谨小慎微地将木箱递给鹿菱川。
“菱儿姑娘，这是本月胭脂铺的新货，特地为莺花楼准备的。”
鹿菱川接过木箱，轻轻打开，香气扑鼻，只见里面的胭脂盒精致美观，确实是上等的好货。她微微一笑，对窦竹表示感谢。
“窦掌柜费心了，奴家让寒露去账房取银两，请窦掌柜去大堂雅座稍等片刻。”
“好，麻烦菱儿姑娘了。”
二人一同出到大堂，鹿菱川将木箱递给寒露，又吩咐了两句，待她往账房去，才放心去招待客人。
上午的忙碌渐渐平息，午时的阳光透过雅间的窗，洒在书案上。鹿菱川按照约定的时间，推开了雅间的门扉，步入这片宁静的空间。
她瞧见沈卿尘正坐在书案前，手中的笔在纸上挥动，似乎在写着什么。
感受到鹿菱川的气息，沈卿尘并没有立刻抬头。
“来了？”
“王爷在写什么呢？”
鹿菱川走近他想一探究竟。
“没什么。”
沈卿尘手中的笔稍作停留，待鹿菱川靠近，随即放下笔，伸手将她拉至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贴近鹿菱川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带着调笑之意。
“菱儿若想不起本王的唇为何受伤，本王便帮你回忆回忆。”
随着话音落下，沈卿尘的唇缓缓凑近鹿菱川，鹿菱川本能驱使她伸出手，将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上，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亲密接触。
这一举动让沈卿尘眼中的笑意更浓，他握住鹿菱川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唇上移开，而后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并不深入，浅尝辄止，离开前还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咬，留下一丝轻微的痛感。
“这样，菱儿可想起来本王是因何受伤了？昨夜菱儿的力度可要比这狠得多。”
这一遭倒是让鹿菱川想起来那个让她窒息又绵延的吻，她推开沈卿尘，从他腿上起来，语气更是理直气壮。
“那还不是因为王爷无礼在先。”
“如何无礼？本王只是因菱儿答应了做本王的王妃而欢心不已。夫妻间的亲密举动，怎到了菱儿那儿就是无礼？”
“奴家何时答应王爷要与你做王妃了？王爷可别因奴家忘了昨夜之事而趁火打劫。”
鹿菱川顿了一息，想到之前薛贵妃瞧不上她的身份，便搬出薛贵妃来。
“更何况，薛贵妃定不会让奴家这等身份的人坐上秦王妃的位置。”
沈卿尘还以为她会扯出什么借口，听到她的回答，反而露出了笑容。他这般反应更是让鹿菱川有些懵。
“菱儿大可放心，昨夜母妃派人送来的波斯酒加了些料，她定是知晓你在本王府中而有意撮合我们。”
想到鹿菱川可能对上次同自己母妃见面时发生的事心怀芥蒂，又继续解释。
“至于上次你们见面时她那般对你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见你是次要，主要目的还是去见大将军。
其实，母妃她是不在乎身份之别的。如此看来，你们二人第一次见面，菱儿就帮了母妃一个大忙呢。”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鹿菱川恍然大悟，竟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原本以为薛贵妃对她持有偏见，没想到背后竟然有此等隐情，倒是她对薛贵妃的认识浅薄了。
“可是，还是不行。纵使贵妃答应，还有圣上，还有众大臣。”
“菱儿不必担心。那储君之位必定会是本王的，本王亦无需靠联姻拉拢势力。圣上向来宠爱母妃，定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至于大臣，本王何须在意他们如何说？”
这……眼下还能想什么借口拒绝？噢——对。
灵光一闪，鹿菱川开口道：“奴家向来自由潇洒惯了，同寻常的闺阁女子不同，奴家是不甘只有一夫的。
若是让圣上与薛贵妃知晓奴家同熠之和阿瑾均有牵扯，怕是不会认可奴家这样的人做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