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年古都
东都号称是整个青州大路最古老的城市，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名字，就叫东都。
似乎从这个名字就可以了解那段过往。
六合世界历经八个大世，第五个时代名为东环朝时代。在遥远东环朝的时代，整个青州大陆属于一个国家所有，那个叫东环朝的国家是几个大世来唯一一个能和云州帝国叫板的国家，无疑东环朝的名字一直冠名了那整个时代。
那时候的世界唯一的超级大都市也就是东都。
新垣野曾在家中书阁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那是一本叫做《九国志》的纪实史料，相当详细地描绘了那个时代的辉煌和繁荣，可是东环朝随着时代的演变逐渐分裂瓦解，分裂成东青国，东占国和东唐国，东环朝的时代就此落幕。
如今东都虽然不复往日荣光，但从破旧巨大的城墙上依然看到那个斑驳的年代和沉重的历史感。
据说东都是目前为止六合世界上最大最坚固的城市，东都占地四千五百万平，城墙平均厚约八米高十二米，中间有驷马并驱的走马道，城墙上有箭台宇楼，弓箭手能很好地隐藏在里面，这样的城墙排满兵力最少需要七千人。
东都西南是东青国另一个城市德化城，东南顺着岱山直达九江河城，以东经过一片荒原是小裂颠山，山南经过平原到九江河城，山东是临照海，山北延伸的山体出现巨大的断裂层，有裂颠河从小裂颠山上发源，再向北度过山体断层是大裂颠山，东都以北大片平原之后以裂颠河为界，以南是东青国，以北是临照国。
东都南西北三面有军队驻扎，从裂颠河引水在四面开了护城河，降下了九座吊桥，每次早晨会有当值的城门小将负责放下吊桥，晚上由将吊桥升起，这更加坐实了东都坚不可摧的传闻。
东都正南门，有兵士在城墙上俯察着一切，门口有八名甲士持着长戟，甲士全身着古铜色甲胄，胸前是长着獠牙的猛虎兽头，看着就让人害怕。
猛虎甲士是东青国内最为精锐的甲兵，他由东青国老国君竹川鸣直接支配，由大辛业带领，负责东都的城防，大辛业麾下有一队猛虎甲士，有一队弓箭手，他们共同守护着这座千年古都的安全。
进城的队伍长长的一列等待着受检，明阿大，明老二将人送到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他们不能进城，因为快到晚上了，一到晚上城门小将就会收起吊桥，明阿大和明老二就回不去了。
台雀在队伍中扭动肥胖的身子，左看看右看看，说道：“这检查怎么这么严格了？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稍微看一眼就让放行了呀？”
新垣野也看看，但是个子矮，脖子都伸断了都看不到，“是不是东都有小偷啊。”
“屁话，东都内四大区，统统有官兵把守，哪里来到小偷？”台雀开始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看新垣野，“看你这耳饰戴着，也不是穷苦人家，况且你说你是东占国大司马的儿子。”台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着，“我滴娘嘞，难不成东都检查这么严格，就是为了你们俩是吧！”
新垣野不知道东都戒备森严是为什么，那东堂少雪砍的的大新城的北城墙又不是东都的北城墙，可是台雀说的话确实也让笑新垣野紧张起来，赶紧冲台雀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你再大点声，你再大点声卫兵就来了，我们仨都得进去蹲大狱。”新垣野问，“你知道东堂少雪来东占国干嘛吗？”台雀没有说话，只摇摇头
台雀估计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医生，可能不知道这两天东占国发生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知道，好，其实我也不知道。其实是这样的，国君啊，给我定了门亲事，我呢，不是很愿意，于是我俩就跑了，之后这不，就在岱山就遇见你了，所以说东都检查这么严格跟我没关系，我就是逃个婚，到了东青国总不能抓我回去吧。”新垣野相当认真地说。
“是这样吗？”台雀相当疑惑地看向东堂少雪。
东堂少雪没说话，他这两天似乎都没怎么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没从东堂少雪那里得到答案，但台雀还是用看穿了的表情说着：“我觉得你说的话九假一真，除了在岱山遇到老子这件事情是真的，其他都是瞎扯淡。你说你是什么大司马的儿子，他又说他是什么东堂少雪的，你猜我会不会信。”
“或许我说的话六假四真呢？”新垣野看着台雀。
“哪四真？”台雀问。
“他确实是东堂少雪，我也确实是东占国大司马的儿子，被国君逼婚是真的，然后在岱山遇到你。”新垣野毫无保留。
“啧啧啧，你真的是东堂少雪？”台雀围着东堂少雪转了好几圈。
“嗯。”东堂少雪一如既往面瘫。
“那好，我打算去举报你了。”台雀佯装前去找门卫。
“为什么呀，我都告诉你了，东都戒备森严跟我们没关系。”新垣野赶紧拽着台雀的衣角不给他走。
“我现在怀疑你是东占国的奸细，东占国没有一个好东西。”台雀说道。
“你看看，哪有带着耳饰光明正大来当奸细啊，我真的是逃婚来了。”
“我不管，想要我不去举报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同意了那十枚银币我也不要了。”台雀不时对着新垣野说道，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东堂少雪。
“说说看？”新垣野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条件。
台雀又瞥了一眼东堂少雪，“这事情只有他知道，我要见灵枢和素问。”
“谁？”新垣野并不认识这两个人转头看向东堂少雪，“师……”师傅没敢叫出口，因为没有行拜师礼，他一直记得，“要是很为难的话，咱们就不答应这个胖鸟，我们走可以去别的地方。”
“去别的地方吃饭睡觉都成问题，东都查得严，估计别的城里查得也严格，去哪里都没用。”台雀似乎胜券在握。
“好。”东堂少雪答应得很痛快。
这时候就快要检查到了新垣野三人，这时候新垣野又开始紧张起来，感觉好像这个检查就是为了专门查自己一样。
“哎，你看咱们仨身上脏兮兮，而且你身上全是血渍，待会你说会不会被人觉得你是危险分子然后不让你进城啊。”新垣野看着旁边这位浑身漆黑血渍发出疑问。
“别看我，我是医生，肯定是好人一个。”台雀示意身后背着的竹篓子。
这招确实好用，到哪里都可以随时上山采药弄得这么狼狈，可新垣野和东堂少雪咋办呢？
台雀说：“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进，反正你进不去，你看你耳朵上亮晃晃的耳饰，很难不引人瞩目，还有你耳朵上的耳饰。”
“那怎么办？我用衣服包住头。”新垣野说着用衣服把头包住。
“那又有什么用，等会检查，难道检查不出来吗？”台雀晒晒笑。
“是哦。”新垣野想着，自己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嘛，“那你说怎么办？”
台雀嘿嘿笑，然后从竹篓子里摸出一种草药，揉出墨绿色的汁水，这种草药的汁水很浓很浓，很容易上色，将汁水点缀在银色耳饰上，银色耳饰变成了珠宝耳饰，这让算是降低了点身份，东都的大户人家人多都有这样的耳饰。
“这样真的行吗？”新垣野有些担心。
“我已经做到我该做的了昂，我没举报我还帮了你，按照说好的他要让我见素问和灵枢。”台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个胖鸟，老子被抓了，我就说你是东占国的奸细，我要把你供出来。”新垣野恨恨地大骂。
八名猛虎甲士在正南城门口逐个对行人检查，感觉有点雷声大雨点小，新垣野和东堂少雪没被检查多少就进了城内，倒是虚惊一场。
东都内部城市规划非常严格，九道城门纵横贯穿整个东都形成网状布局，东都的中心是东唐国的宫城，东唐国一切的军政大事都将从这里决策，然后送达东唐国境内各地。
大多数的摊铺只能在特定的地方摆摊，各种街道的职能规划的别清楚，可以说是强迫者福音，横中线以大正街为界，以北北是宫城，公庙等，以南是府邸和商业区。纵中线西边住官员，东边设置商业区。
进入东都首要的事情就是搞钱，台雀都是东都人，对东都的街道和店面都很熟悉，带着新垣野到了一处典当行。
没钱啊，寸步难行。这是新垣野的心声。
新垣野现在身上连衣服都是小鹿的，就只有一把从老爹库房里拿出来的匕首，和耳朵上皇室的银色耳饰。
新垣野想把耳朵上这玩意儿当掉，这耳饰着实折磨了新垣野许久。
幸好没有语言沟通障碍，能经行正常的交流，找到典当铺的老板，新垣野豪横地指着自己的耳饰，说：“来，俺爹不给我钱花了，来给我把这玩意儿当掉。”
典当老板蹲在新垣野耳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用棉布擦去那碧绿的颜色，露出里面原本的银亮色，典当老板瞬间就蔫了，叫苦连天道：“少爷，这可使不得，这是要杀头的。”
看来这个银色耳饰一般人不敢碰，新垣野原本想着找个铁匠铺把这个耳饰弄下来，现在看来也是不行了。
“那你把这个给我当了。”新垣野觉得那典当的老板是真不敢收那耳饰，于是拿出那柄匕首。
匕首通体银色，想来大司马库房里的藏品应该都是不错的，贼眉鼠眼的典当老板看看匕首又看看新垣野耳朵上代表皇室的耳饰，最终给了七十七枚银币。
有钱就好办事，七十七枚银币被放在棕色的麻布包裹里，新垣野小心地抱在胸前，但是还不知道银币的购买力怎么样。
正好新垣野也饿了，之前台雀的那个烧饼确实给自己馋坏了。
于是找了个烧饼铺，扔了一枚银币，结果卖烧饼的大娘激动的将摊子上所有的烧饼都打包给了新垣野，还要给新垣野找钱，新垣野吃不下那么多也拿不了那么多，摇摇手拿了几个烧饼又找了个布袋子装着烧饼背在后面，怀中还抱着一袋子银币离开了。
随手从布袋子里豪爽地掏出三个烧饼，相当阔气地递给了台雀，“还你岩洞里给我们的两个烧饼，外再加一个。”
台雀也不客气地接过烧饼，一个已经塞进了嘴里。
“嘿嘿嘿，不错不错，东都的烧饼还是那个味道，如果能把十枚银币也给我我就更感激了。”
“你还要银币？你不是说了让你见那个什么素问和灵枢，就不要了吗？”
新垣野冲台雀白眼，话虽这么说，新垣野还是点了十枚银币交到了台雀手里。
台雀脸上笑得更灿烂了，肥肉都在打摆子。
“那好了，出来这么多天，我也得回去了，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不举报，你让我见到素问和灵枢，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台雀就晃动着身子准备离开。
“好你个胖鸟，拿完钱就跑，你跑了我们咋办啊，你也不请我去你家喝杯茶。”新垣野指着台雀大嚷着。
可台雀只是挥挥手，“我赶时间。”
于是陌生的东都，又只剩下新垣野和东堂少雪二人。其实台雀人吧和新垣野有点像，都是那种嘴巴叨叨叨其实心里很善良和实在的。
东堂少雪这两天很少说话，完全就是个哑巴，新垣野也不敢去问什么，台雀这个拌嘴的走了，新垣野心里还是会生出失落的感觉来。
新垣野在城东三花街找了间客栈，名叫三花客栈，里头豪华的上房一个晚上需要两枚银币，豪华上房里面有两间房，一个外间一个里间，对于新垣野和东堂少雪两人来说完全足够了。
客栈的老板娘看着衣衫褴褛邋里邋遢的两人先是远离，可是新垣野的耳饰又不敢怠慢，在新垣野掏出两枚银币的时候，老板娘异常殷勤地差来小厮将两人送到豪华上房内。
东都的豪华房间果然很好，有两间，里面一间是卧室，外面一间类似于会客厅一样的感觉。
新垣野肯定是分床睡的，新垣野很自觉的坐在了外间，把里间让给了东堂少雪。东堂少雪进去的时候似乎还看了一眼新垣野似乎在说，哎呦你小子不错有眼力见。
看到东堂少雪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了，新垣野才敢问：“你怎么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啊。”
新垣野必须要从东堂少雪的嘴里知道答案，看看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有没有自己需要改进的地方，毕竟自己以后是要做人家徒弟的，都是徒弟适应师傅的生活，哪有师傅适应徒弟生活的。
东堂少雪坐在里屋的椅子上，他后腰的伤口似乎还没好，坐下去的时候都是慢动作。
“我在想你的话。”
“什么话？是我有什么说得不对吗？我可以改的。”新垣野态度极其良好。
东堂少雪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上面。
新垣野也没说话，他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然能让这个战力天花板沉思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