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镔铁兵符
“哭完了没？哭完了给老子站好，娘们唧唧的，当今圣上也不知道咋想的，送来一帮没种没蛋的娃娃兵过来。”那个满脸伤疤的什长不耐烦地挥动手中的马鞭。
“闭嘴，刘彪，当今圣上的心意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当好你的大头兵！”之前那个解释缘由的什长提醒道。
“那个大人，我不考了可以吗？我要弃考，我要回家！”一个考生来到几位什长的马前，说道。
见此情形，本来就心生退意的几个考生也大喊起来。
“我要回家，我不考了！”
“这样的武举简直就是胡闹，圣上寒了我们读书习武之人的心！”
众人之中，只有墨四，“樵仙”，以及几个“樵仙”的朋友，和几个莽汉没有这样惊慌失措。
墨四看向之前被踹倒的“樵仙”，只见他已经站了起来，令墨四惊奇的是，他脸上并无愤恨之意，好像之前的事与他并无关系一样。
这也让墨四对他高看了一眼。
毕竟在职场里，老前辈会借着责骂的机会提携新人，若是小白不知道这个道理，没有察觉到领导给的台阶，就很难有上升空间。
而“樵仙”尚未及冠，竟然有如此肚量，这也是墨四高看他一眼的原因。
“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方为大丈夫也。”墨四觉得此人有必要的话可以结交一二。
此时几个什长下马把几个嚷嚷得最大声的考生狠狠抽了几马鞭。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姑舅的儿子可是北明中军的偏将，你竟然敢得罪我”
&34;啊，别，别抽了，疼。&34;
也是有想起家里显赫家世的聪明人在的，于是这帮聪明人被多抽了几马鞭，老实了，蔫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自从收到檄文之后，来到这座大营之后，你就只能待在这里，成为一名普通的北明边军，你就是老子手下的兵，想退出，可以啊，想退出的给我滚出来！”满脸伤疤的什长对着面前的“娘们唧唧”的病秀才大吼道。
几个不懂看人脸色的当即站了出来，要求牵马回家。
墨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也是上司pua的老手段了，例如：
“你不想干的有的是人去干！”
“你不想干了你可以滚蛋！”之类的话。
如果你真的一气之下撂挑子不干，开除事小，如果你进的是个大公司，甚至可能因此被整个行业抹杀。
果不其然，那个什长挥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剩下的人见状也想试试，站出来正要说话，就听见前营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大叫。
然后，想要说的话被憋进了肚子里。
乖乖退了回去。
“怎么？你们不是要说话吗？我说了自愿请缨的人可以自愿放弃参加武举，但我忘记说了个条件，你们必须要挨三十军棍。”
先前那个面色冷峻的什长此时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笑意。
“对了，忘记提醒，一根军棍重约三十斤，上面也就镶了几根铁刺，我知道，这对于你们这帮笔重千斤，口蜜腹剑的秀才来说不算什么吧。”
这下全场再也没有出声的人了。
“介绍一下，我是你们这个营的百夫长：莫文武，而这个大大咧咧的则是副百夫长：刘彪”
那个面容冷冽的男子先是介绍了自己，又指了指正在抠鼻孔的莽汉。
“我是你们这五年的武学教头和战时指挥，刘彪则是你们这五年的督军，你们这届考生同属于韬略营，若是有南楚的娘皮子来犯境，第一个挡上去的就是我们。”
“说的这么好听，我来解释一下，要是有敌犯境，我们就是第一个冲上去挡刀的。”刘彪反驳道。
“他这么说倒也对，但我们日常嘛，就是巡视边境，留意留意敌国来的探子而已。”
众人看莫文武并未反驳刘彪的话，也是对自己的前途有着些许担忧。
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宝贝脑袋成了敌人过夜的尿壶。
“好了好了”莫文武话锋一转，指了指另外的其余几位什长。
“他们就是你们每十人的领头的，别看他们现在威风的紧，到了临阵冲杀的时候，他们就是第一群挨砍的。”
众人也是被这句话逗得忍俊不禁，气氛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很明显，莫文武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但是，你们其中有一个人跟你们不一样，不是新兵蛋子。”莫文武话锋一转又一转，众人的心也是起起落落又落落。
墨四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慌。
“墨四，祖籍龙雀山清远县，宣钟十三年生人，及今年已二十有一，且已开脉正骨，曾于龙雀山外杀贼三十有余，伤敌五十有余，并杀朝廷钦犯两人。”
莫文武咧咧大白牙。
“我说的没错吧，之前站最后面那个小子。”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墨四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心中早已把那个泄密的小子骂了祖宗十八遍。
“完了，老乞丐本意让我低调行事，如今却大出风头”
想到伤心处墨四不禁憋出一丝苦笑。
“莫文武你小子别他娘的放屁了，还砍了三十年个脑袋，人家酒楼里的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你这是哪搞的假酒劲这么大啊，整两口给俺老刘尝尝。”
刘彪这话算是说到众人心里了，墨四瞥到“樵仙”都暗暗点了点头。
其余的人就别说了，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不是他凭什么啊？不会是拦路中央大义凛然念了几篇自己写的《悔罪赋》，把匪徒感动坏了，然后自发吻颈自尽了吧。”
“就是就是，估计是哪个名门子弟为了混个一官半职随意编了个借口吧。”
墨四满脸黑线，在心中大声怒吼道：
“我倒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啊。”
情况真的很不容乐观，他现在明显是被推出去当了个活靶子。正所谓：
“枪打出头鸟”
“所以，什长的下一句话就是会让我坐实这件事的真实性，再随便给我按个位置，这就是职场老管理经常用的一招----捧杀”
“刘彪，我看你迟早会因为你这张烂嘴丢了你的脑袋，这条消息是由北明最细的针----海东青挖出来的，甚至他还救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帝郡名声在外的大才女----苏清诗，这条消息就是她上报给镇南军镇府的。”
果然，如果要不是现在墨四不能说话，他想说的话如下：
“不是您两位一个当唱角一个当捧眼，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给我往那个马里亚纳海沟里带，咋了我现在是不是还得扬起胸脯等你给我戴个小红花然后再摸摸我的头是不？”
（此处省略一万句两位什长的爸妈）
然后，没有人再怀疑墨四实力的真实性了，他们现在开始探讨墨四是不是小白脸的可能性了。
“我说呢，人家苏大才女亲自给报的呀，小小年纪不干正经事就开始当人家大小姐的娈童了”
“兄台此话不可乱讲，谁不想当苏大小姐的娈童呢？&39;
“就是就是”
墨四一脸无语地看着几众人一脸花痴相。
“要是你们知道我老婆还给我用她闺房的手绢给我擦过脸，你们不还翻了天啊。”
“呸呸呸！什么老婆，是老师！”
墨四暗暗想道。
（此时清远镇的某美女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墨四瞎想的时候，没有注意莫文武已经下马来到了他的面前，
等墨四回过神来的时候，莫文武一个膝顶就朝着墨四袭来。
墨四好得是提过刀的人，而且被老乞丐的竹竿已经打出了心理阴影，下意识运气，将气汇聚在腹部，然后就准备开脉反击。
“要藏拙。”老乞丐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墨四猛然停下将要开脉的气息，逼着受伤的风险将自己的气息逆流，同时，莫文武的腿来了，重重地撞在墨四的腹部，墨四运气护体倒是并无大碍，借力倒飞了出去。
但墨四收气止息还是晚了一步，龙吟恰恰只漏出一丝，你如果不仔细听，你就会发觉到这声音像
“哈哈哈，果然是软蛋，被大人一脚将屁踢出来了。”
“瞎说什么呢，我看清大人分明没施力，他的屁明明是被大人的英武身姿吓出来了。”
“兄台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漫天的沙尘就这样污了少年人生所穿过的最华贵的衣裳，英雄跌落在地，小人笑声不息。
&34;看看你这丑陋的样子，我竟然也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给，这是你的兵符，是是个人的小队长，跟他们一般。“
莫文武随手将一块铁牌甩到了墨四的脚下，如同什么垃圾一般，看也不看墨四一眼，就走到了远处。
刘彪连忙跟了上去，问道：
“怎么样？”
“这小子很强，硬碰硬倒在地上的估计是我，但是他既然想扮猪吃虎，我何必不给他送个顺水人情呢？”
“果然，聪明人和聪明人玩才有意思”墨四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