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味音痴米英Mirror1-2
本文设定中7月4日在纽约城发生枪击案,身为警察的阿尔因公殉职,恋人未满的亚瑟出席了阿尔的葬礼,随后搬至伦敦,并因为精神状况逐渐与现实生活脱节,偶然从一面镜子里看见了中学时期的阿尔弗雷德,亚瑟开始为拯救阿尔生命而忙碌起来。
我想说几点:一是此梗常见,若有相同之处,我相信这是巧合;二是文中弗朗西斯出没,可能存在仏英,也可能不存在;三是文中一切设定与现实无关。
以上没有问题的话,
下方正文开始。
一
致阿尔弗雷德:
对不起,我今年也没能去看你。
弗朗西斯医生很警惕这敏感的日子,他提前了一周时间住进我家,一边道歉一边把行李搬进客房。你知道他是个好医生,几年来一直是他在疏导我压抑的心情。
他不擅长应付起居生活,但对病人很有耐心,我被他照顾得差点忘了即将到来的七月四日,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用微笑去告诉我的邻居、朋友、同学,告诉他们我很好,我已经走出了伤心欲绝的境地。但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引发的痛楚将我带回阴郁灰暗的记忆中,我在海滩烧烤的聚会上难堪地咳出一滩血,血染红了沙子,我眼睁睁望着海水将一切冲刷干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身体与大脑被痛苦占据着。
今天傍晚的时候,基尔伯特来看我,他送来新鲜的百合花,并且变着法地劝我不要深陷回忆的泥潭,被弗朗西斯医生发现并小声地说了一通,随后灰溜溜地坐在床边说唱歌给我听,当作赔礼。我终于知道你奇特的嗓门还有大大咧咧的性格是跟谁学的了。
除去探望时间的一点点吵闹,黑暗和寂静重新抓住了我,我以不安的姿势缩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也就是三十分钟前,我才离开床走到桌前写下这些东西,我固执地以“致阿尔弗雷德”开头,我宁愿相信它是一封寄往天堂的信,也不要写下“遗言”这个词,真庆幸,我和以前一样任性,我还是有没有变化的地方的。
已经逝去的过去是我们两个人的记忆,属于你的那一半被你带走了,剩下的这一半在苟延残喘,只有在雨天它们才会在我全身的骨头里难过的哭泣,疼得我整个人拉扯不出来一丝哪怕牵强的微笑去面对生活。我搬回了伦/敦,逃离了伤心源头,可你知道,伦/敦的天气阴晴不定,终年折磨着我,像是惩罚我一样,记得你说过的话——
“我在你身边,我就不会让你难过。”
可是现在你不在,他妈的你从五年前起就不在!
阿尔弗雷德,我为什么非得挑这么个日子才能跨过大西洋?我明明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我不知道原因,你知道吗?你知道的话,为我回一封信吧。
爱你的,亚瑟·柯克兰
亚瑟·柯克兰写完了信件,细心地对折信笺,将它塞进信封里,封存起来,送进书橱的一个角落,那里已经存了许多封同样没有地址的信件。
亚瑟回头,没有对身后的人表现出一丝的惊讶,亚瑟知道他是弗朗西斯,也清楚他出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并且为了表示对亚瑟隐私的尊重,弗朗西斯是背着亚瑟站立的。
察觉到亚瑟的动静,弗朗西斯转身与亚瑟对视,走廊的光从狭长的门透进来,两人奶金色的发泛着柔软的光晕。
“小亚瑟不要愁眉苦脸的,像以前一样和哥哥打一架也挺好的,多活泼不是?”弗朗西斯打开室内的吊灯,嬉皮笑脸地说道。
白色的光占领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亚瑟美丽似翡翠的眼眸冷冰冰地打量着故友兼死敌,苍白的唇说出的是回敬的话语:“这么多年了,红酒baka依旧讨人厌啊,还期待着我和你打一架,以为自己是小孩子脾性?”
“毕竟五年了,哥哥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弗朗西斯轻佻地说道,望着亚瑟的眼神透着浪漫且暧昧的气息。
持续的沉默让弗朗西斯感到不安,他咳嗽两声,企图打破尴尬并将话题引导至其它方向。
“没有机会。”亚瑟在弗朗西斯之前开了口,声音清冷,像月光下缓缓流淌的河,亚瑟靠前一步,两手紧紧抓住弗朗西斯的衣领,迫使对方靠近,两人距离之近,弗朗西斯差点以为自己跌进了一片翠色的湖里,心甘情愿地溺亡其中。
亚瑟咬牙切齿道:“我不会重蹈覆辙。”
亚瑟将弗朗西斯推搡开,垂头走出房间,走进狭长走廊。
弗朗西斯立在原处,机械地整理衣服,他望着书橱里的信件,回忆亚瑟那近乎决绝与自虐的神情,只能苦笑。
“小阿尔,我心疼小亚瑟,但哥哥没资格安慰他,怎么办才好?”
二
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熄灭躁动不安的情绪,神智恢复理性。
亚瑟低头看着水池中的水被卷进漩涡,消失于下水道。
“亚瑟·柯克兰,差不多够了,五年了,再没有阿尔弗雷德了!”亚瑟突然吼道,像在发泄给自己听一样。
“谁在叫我?”
闻声,亚瑟·柯克兰猛然抬头,这熟悉的腔调是他尘封记忆中最为珍视的宝物,是已逝去的人留下的日益模糊的回忆的一部分,亚瑟四处看看,正要自嘲自己又幻听了,却在镜子中看见了诡异的景象:
那里是阿尔弗雷德的房间,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阿尔弗雷德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头拨弄吉他,他正疑惑地望向窗户,喃喃自语:“听错了?”
亚瑟惊慌地后撤两步,地面上有水,亚瑟滑了一跤,撞到了柜子四方的棱角,动作慌张碰翻了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弗朗西斯迅速开门询问亚瑟情况,亚瑟忍着痛,笑不成笑,哭不是哭,眼泪挂在脸上十分狼狈,亚瑟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镜面。
弗朗西斯握住亚瑟的手,温暖受惊的亚瑟,弗朗西斯用温柔的语调重复着安慰,“没事的,亚瑟,没事的,放轻松,听我的,吸气——呼气,平复下来。”
亚瑟平静下来,冷汗弄湿了头发,亚瑟虚弱的喘息着,斟酌了词句,说道:“我看见了阿尔弗雷德,我确定是他。”
亚瑟还想列举出更多的证据,那个他去过许多次的房间,那把阿尔弗雷德用于弹奏的民谣吉他,那张在底下藏着成人杂志的床。
“小亚瑟,我发誓我们都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要配合,明白吗?”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简单检查了亚瑟的身体,确定只有一点皮外伤,这才将亚瑟扶起来,带他回到卧房,“我们都很不乐意接受那个事实,阿尔是个具有活力的小伙子,哥哥很怀念我们曾经出入酒吧撩妹的日子,直到他拥有了你,你拥有了他,亚瑟,你用情太深,如果当时你同意了我姐姐弗朗索瓦丝的表白也好啊,你看她现在过的逍遥日子,多让人艳羡。”
“你很啰嗦,闭嘴。”亚瑟翻了个白眼,眼眶泛红,这是他竭力克制情绪的表现。
弗朗西斯识相地点头,沉默地送这位年轻的绅士回到卧房,弗朗西斯嘱咐亚瑟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药,“我要去巴黎一趟,有事的话电话联系,亚瑟,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赶回来,晚安,我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