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明啊，回应我吧
英语课上，班主任秦老师的课堂，而我在偷偷看小说。
用华夏的话来说那种感觉就像是……做贼！
教室里弥漫着知识的气息，同学们都全神贯注地听着秦老师讲解语法，而我却沉浸在小说的奇幻世界里。
不幸的是，我被秦老师抓了个正着。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落网了。
我站在秦老师面前，垂手，低眉顺眼，心中却早已没有了羞耻或者沮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抓到了，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余光中，我能瞥见周围的老师和学生，下课时间来办公室的基本上都是那些上课知识点有不懂的学霸，只有我这个来挨骂的显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他们都有各自的未来，他们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而我和他们毫不相干。
秦老师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清野凌月！我跟你讲过多少遍！要专心听课，不要在课堂上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你怎么老是不听啊！啊？”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秦老师的眼睛。
“清野凌月，叫你家长来。”秦老师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可我还是能感觉巨大的压力，朝我压了过来。
“老师，书您可以没收，我上课也可以不再看课外书，可唯独请家长这件事……”我声音微弱，几乎是在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硬挤出来的。
我的父母远在西北，他们绝无可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匆匆赶回。而且，我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们对我寄予了太高的期望，我不忍心让他们知道……
难道，真的要我请年近七旬、身体已不再硬朗的外婆来吗？
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迷宫里。
记忆中，外婆最多只是迈过巷子，到街坊邻居开的小摊上买些新鲜的蔬菜。
她好像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从未面对过如此严肃的场面。
我无法想象，当她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秦老师严厉的质问时，会是怎样一种无助和困惑。
“就这样，如果你家长不来，那我亲自打电话和他们聊聊你的学习情况。”秦老师说道。
秦老师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挤压着我。
我低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
“好……”我低着头。
我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滑落。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必须要承担后果。
转过头，视线稍稍抬起，便与身后的一道目光撞上。
或许只是不经意，是我稍稍抬起头的瞬间，突然撞上他的目光。
我的目光里带着羞耻夹杂着些许无奈。
而那是一道温暖的目光，充满了关切和理解。
那一瞬间，我突然愣神。
是莫凡羽！？
是高一（13）班83个人里，我唯一不希望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狼狈，尴尬的那个莫凡羽啊！！
我的脸庞瞬间染上了红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希望地面能裂开一条缝隙，让我可以躲藏其中，越深越好。
我迅速把头低下，抹去眼角的泪花，心里只想着:你怎么这个时候来这请教老师？为什么偏偏让你看见了我这般模样？为什么偏偏是我？
一颗心，一颗那么不知悔改，无所谓的心，原本如坚冰般坚强的心。
此刻却仿佛被击中要害，像是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迅速沉入无边的深渊。
莫凡羽，高一（13）班的传奇。
他不仅是篮球场上的先锋1号，更是课堂上的模范学生。
他的存在，仿佛是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卷，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每一色都鲜明亮丽。
他的故事，就像是一首优美的旋律，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轻轻回响。
他总是那么彬彬有礼，无论是作业还是试卷，总是能提前完成，且做得近乎完美。
他的笔记，就像是艺术品，每一页都整洁有序，每一个字都工整清晰。
他是那么的引人注目，仿佛是夏日里的一束阳光，无论你身在何处，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的容貌，就像是秋日里的一幅画，清秀而精致，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他的气质，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火，温暖而明亮，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我必须承认！他是很帅气，很优秀的男孩子！
组成莫凡羽这个男孩子的每一个零件都是完美的！
何况在这16岁的青春期阶段这种男孩子简直相当的引人注目！
哪怕是坐在角落里的我，也会在上课时偷偷瞄他两眼，他身上仿佛就是有那种特别的吸引力。
假使学习成绩又好的话，这种男孩子简直是相当完美了。
莫凡羽就是这样，他中考成绩以魔都市第一名，考入了这魔都一中。
我清野凌月的内心打分表给这种帅气，成绩好，会打篮球的男孩子，满分！满分！啊不，超满分！
而我则是倒数三名被录取来的，据说还是前面有些人转去京州市读书了，空人下来才轮到了我。
在华夏这好像叫……狗屎运？
尽管我一直不明白运气和狗屎怎么会有关系……
他就在我右前方，距离我不过一米的距离，仿佛是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
每当我抬头看向黑板，我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哪怕只是瞥见他的后脑勺，或是他左边的脸颊，都能让我心跳加速。
每当老师提问，他总能用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声音清澈而悦耳，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让人陶醉其中。
我对他有着不少的好感。
当然这往往是有原因的，如果只是成绩好，会运动，长得帅的男孩子，我一般也不会去注意他们，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和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但对他是一种单纯的喜欢。
喜欢他的性格，为人处世……
……
那是一个晚自习下课。
“3，2，1。”我的声音在心中回响，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紧张大逃杀的倒计时。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手表，每一秒都显得那么重要，那么宝贵。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就像是解放的号角，宣告着一天紧张学习的结束。
我迅速地收拾好书包，心中只有一个目标：下课时间是晚上21点30分，公交末班车是21点40分，我必须在这10分钟内，挤过那拥挤的晚自习放学潮。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校门口的公交车，早早的坐上公交车才可以拥有一个座位，不被人潮所拥挤，在回家路上，戴上耳机，静静地听歌，享受那属于自己的片刻宁静。
我喜欢叫这个为计划，但在华夏好像叫的更多的叫……大业？
当然我也可以走路回去，享受那半个小时的悠闲时光。
可我又怕黑，所以我的书包里会揣着一个手电筒，没错，在满是考卷和各种资料的书包里我放了个手电筒。
但到家起码22点了，洗个澡，就10点30了，然后不知道做些什么就23点了，我第二天还要5点半起床，去坐早上6点的地铁去学校，上那早上6点半的早读课……
这样我一天除了睡觉好像就是学习，时间实在是太紧了！我每天只有半个不知道忙了些什么的小时来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一直不懂华夏的高中为什么早上6点半就要上早读课啊！
我记得，在华夏，上班的时间是早上8点。
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学生要比上班族更早起床啊，而且学生没有工资啊！
……
就在我准备背起书包，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奔教室门口的时候，班长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夜空中的一道惊雷，让我瞬间停下了脚步。
“清野凌月，莫凡羽，你们两个等一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班长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改变我的计划。
“今天轮到你们两个打扫班级卫生了。”班长的话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然后，他就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留下我和莫凡羽，还有一片需要打扫的教室。
我的心中瞬间充满了懊恼和无奈。
啊啊啊啊！
我怎么忘记了这茬啊！
我暗自责怪自己，为何没有早早记住这个轮值表，为何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窗外的雷声滚滚，仿佛在为我的心情伴奏。
偶尔，一道闪电在黑夜中划过，带来一瞬的光亮，却无法照亮我此刻的心情。
我心中暗道大事不好！
在华夏，我一直遵循着外婆教的天气预报方法：逢清晨有雾，那么今日便是晴天。
每天，我都是靠这晨雾来决定今天要不要带伞。
这条外婆教的天气预报方法，基本上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可为何今日，这个方法却失效了？
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我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暴风雨前宁静3分钟，就像是大自然给予的最后通牒，告诉我，机会就在这短短的三分钟里。
如果能够在这三分钟内赶到公交车站，那么今天的挑战就将成功克服。
如此……大业可成！
我看了看莫凡羽，他已经开始认真地打扫卫生，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或抱怨。
我觉得吧，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会拒绝别人的人，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善意。
嗯……在华夏这叫，女人的第六感。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我的“大业”，我决定采取行动。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准备施展我的“清野氏京都偷懒十六计之蛊惑计”！
“那个同学，我家里衣服没收，这马上要下雨了，这卫生能不能你帮我扫一下，周末，周末我请你吃饭。”这是我第一次和华夏的男孩子主动说话，第一次！
我心中清楚，如果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话，单独和一个男孩子说话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但因为身份的缘故，我在华夏是极度社恐……
至于为什么是周末，难道要我在食堂吃饭帮他买单做这种事，夏白浅这家伙看见肯定会给老师打报告。那我就要完蛋了！
我心中有些忐忑，我不知道莫凡羽会作何反应。
毕竟撒这种谎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的身份，我其实已经做好被拒绝，然后淋浴回家成落汤鸡的心理准备。
我只是抱着那么一线希望而已。
“好，那你赶紧先回去吧，卫生交给我就好。”
“唉，好吧。”我转头就要去卫生角拿扫把。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同学你刚刚说了什么？刚刚打雷我没听清。”我一度以为是我听错了，找个借口再问一遍。
他甚至还微笑着对我说：“卫生我来打扫就好，你先回去吧，没关系的。”
我的神啊！！他居然没有拒绝我！！啊！他真是个好人！
“谢谢！”我很真诚的鞠躬道谢，随后飞快地穿过教室，走廊，楼梯，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行云流水。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老天爷似乎并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只给了短短的一分半，并不是三分钟。
当我急匆匆地赶到教学楼一楼时，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势之大，仿佛是在挑战我的回家的决心和勇气。
噼里啪啦……
雨点打在教学楼的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原本以为，即使成为落汤鸡，只要能赶到公交车站，也是值得的。
但现在，这雨势之大，仿佛是在告诉我，今天的挑战将更加艰难。
在华夏的话……这雨出道即巅峰！
我心中暗自思量，我成为落汤鸡不要紧，书包里的试卷湿了也不要紧，但我的mp3和耳机却不能湿。
那些是我的宝贝，是我每天上下学路上的陪伴，是我缓解压力的法宝。
为此，我只能选择在教学楼的墙边静静蹲下，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等待雨势变小。
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因为我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清野同学？清野同学？”一个声音在雨声中响起，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睁开眼睛，眼前正是莫凡羽。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心，他的语气中带着关切：“清野同学，你没事吧？”
我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尴尬和无奈。
啊啊啊！
我怎么会睡着了！
而且还被同班但陌生的男同学看见了！
这也太失态了！
我急忙站起身，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谢谢关心，我没事。”
噼里啪啦……
你看了眼手表，21点53分。
雨势依然没有减小的迹象。
我心中暗自思量，实在不行，就在教室里趴着睡算了。
看着这大雨，我感到深深的无奈。
女娲娘娘，天又破了，赶紧来补一补吧！
在华夏，当人们无能为力的时候，总是寄希望于神明。
显然，神明并没有回应我的祈祷，反而降下了更大的雨。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笑。
也对，华夏的神怎么会回应我这个京都人。
“清野同学是没有带伞吗？要不要一起走？”莫凡羽说道。
就在这时，莫凡羽的声音再次响起：“清野同学是没有带伞吗？要不要一起走？”
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