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待到秋来
我,清野凌月,一个流淌着京都血统与华夏血脉的混血儿,在汉东省这座繁华的魔都中,孤独地探寻着自己的存在意义。
没有引路人,我在这座城市的喧嚣中迷失了方向。
我的绰号叫“樱桃”,听起来甜美,却像一把无形的利刃,时刻切割着我脆弱的自尊。
这个绰号,或许源于京都那著名的标志性旗帜,它那鲜红圆润的形状,像极了一颗成熟的樱桃。
又或许,这只是他们为了避免过于直接的侮辱而选择的一种委婉方式。
我的父亲,那位来自京都的绅士,和我的母亲,那位华夏的女士,他们将我带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然后投身于遥远的大西北工作。
他们希望我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实现自己的价值,融入这座城市,绽放自己的光芒。
然而,这座城市对我并不友好。
我的身份,我背后的那段历史,让我在这座城市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那个绰号“樱桃”,无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都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中,时刻提醒着我不属于这里。
我厌恶这个身份,因为它让我在这个城市中变得孤立无援。
它让我在人群中显得与众不同,让我成为别人嘲笑和讥讽的对象。
我努力地想要摆脱这个身份,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每一次的努力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在幼儿园的日子里,我看着其他小朋友欢快地玩耍,他们的笑声像是一首美妙的歌,而我,却总是那个被孤立的孩子。
他们的声音,像冰冷的箭,射向我脆弱的心:“我们不和你玩!你走开!坏樱桃!”
那种孤独感和无助感,像是一片乌云,笼罩着我的童年。
小学,初中,我总是被安排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仿佛那里是我的专属位置,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即使我的视力再好,前方的同学也会刻意挺直背,像是一道屏障,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迹。
我向老师反映,但我的声音像是落入无底洞,没有回音。
在华夏,这好像叫做“放养”,是这样吗?
所以我的成绩一度在倒数三名徘徊,像是在告诉我,这就是我的位置。
无论是下课的喧闹,还是放学的宁静,我始终是那个孤独的行者。
这十六年间,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人。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段历史的缘故,如果我生在华夏,或许我也会这般对待京都人。
我也明白,哪怕我做再多的好事,都无法抹去我京都人的身份。
我曾一度在夜深人静时,躲在被窝里悄悄地哭泣,让泪水洗去心中的委屈和痛苦。
但即便是这样,我中考的成绩,依旧让我考入了魔都最好的高中。
没人知道我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自学了多少功课……
……没有人知道。
这就是我,渴望普通生活,却在现实中挣扎的清野凌月。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理解,一个包容的理解。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朋友,一个可以陪伴我走过这段艰难岁月的朋友。
这就是我,在孤独中寻找光明,在无助中寻找力量的清野凌月。
这就是我,永不放弃,永不言败的清野凌月。
……
夏白浅,我的同桌,她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清野凌月,你和樱桃还真像啊!你知道吗?樱桃的保质期只有不到20天,所以是最最容易腐烂的水果。”
她的比喻,像是一颗炸弹,在我心中爆炸,激起我的愤怒。
在这个拥挤的教室里,我之所以有同桌,或许只是因为空间的限制。
夏白浅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直刺我的心脏。
我没有吃过樱桃,但我清楚地知道,一个梨子放在桌子上没几天就会腐烂。
然而,这种比喻,这种将我与易腐烂的水果相提并论的做法,让我感到一种被羞辱的愤怒。
夏白浅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高高昂起头,白皙的面孔和修长的脖颈一起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在上午灿烂的阳光下镀上金色的边缘。
她的骄傲和自信,在这个瞬间,显得那么刺眼,那么让人无法直视。
而在我周围,会响起零零落落的被压抑住的笑声。
而我周围,会响起零零落落的被压抑住的笑声。那些笑声,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直刺我的心脏,让我感到一种被孤立的无助和痛苦。
我想要逃离,想要躲起来,想要找到一个没有嘲笑,没有讽刺的地方。
但我知道,我无法逃避,我无法躲藏,我无处可逃……
我只能默默地承受,默默地忍受。
我告诉自己,这些笑声,这些羞辱,都只是暂时的,等我以后回了京都就好了。
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我到了最好的高中,却还是这般待遇而已……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像是一颗孤独的星球,漂浮在无边的宇宙中。
我努力地想要融入这个集体,想要被接纳,被理解,但每一次的努力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仅仅只是因为身份,我便这般与他们格格不入吗?遭遇这般排挤……
我不理她,只是低下头很努力地去看一本书。
书页翻动,文字在眼前跳跃,但我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无法呼吸。
可说不难受……怎么可能呢?
16年都那么过来了,我居然没有因为这个患上抑郁症,但这种羞辱人的话,听……那话语中的讽刺和轻蔑,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我的心脏。
书上的字我一个都看不进去,因为周围那些刻意掩饰的笑声让我的大脑里涨满支离破碎的尴尬与耻辱。
那些笑声,像是一阵阵冷风,吹过我心头的荒原,让我感到冰凉和孤独。
过去的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被孤立的日子,那些被嘲笑的时刻,那些被忽视的瞬间,都像是一幅幅画面,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手在轻轻地抖,有什么东西濡湿了我的睫毛,可是却又梗阻着,哪怕眼眶渐渐酸涩,也不肯涌出来。
啊……怎么又哭了,我可真是脆弱……
我在心里默默地责备自己,为什么不能坚强一点,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
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一种无法逃避的绝望。
我想要忘记那些记忆,想要摆脱那些痛苦,但我却发现,我无法做到。
那些记忆,就像是一根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中,让我无法呼吸,无法自由。
这是我的十六岁,充满了委屈的十六岁。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反抗呢?十六岁的我哪怕是街坊邻居口中的小美女,小朋友口中的漂亮姐姐,但依旧洗不掉那京都人的身份。
这个身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喘息。
成绩也不好,在83人的班上考七十几名。
也总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朋友。只是我很喜欢看课外书,上课偷偷看,在课外戴上耳机听着音乐看。
我很喜欢音乐,唱歌,运动和课外书,它们是我孤独时的慰藉。
我还弹的一手好吉他哦,哼哼,左手吉他战神!
因为妈妈说会弹吉他的女孩子男孩子会给超级加分。
呃……就是对读书提不起太大兴趣啦,哈哈……
不过有件事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我明明没有接触过爱情,为什么我会很喜欢去听那些分开后伤感的歌?华夏管这个好像叫emo?
嗯……搞不懂。
当然也被老师抓到过很多次,检讨写了很多份……
啊,孤僻,不上进,再加上这种身份的女孩,哪怕再好看也不会招人喜欢吧?尽管我觉得自己并不好看。
但这种自我怀疑,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悲哀。
并且在这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是个左撇子。
这个与众不同的习惯,让我在人群中显得更加突出。
我的这双手和任何女孩子的手没有区别,白皙,修长,看上去还很纤细,灵动。
如同初春的柳枝,轻轻摇曳在岁月的河流中。
它明明和别人的右手一样,可以写出漂亮的毛笔字,每一个笔画都力透纸背,仿佛蕴含华夏着千年文化的底蕴,展示着书写的艺术。
在书本不起眼的小角落,这双手描绘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动画小人。它们或喜或悲,或动或静,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仿佛随时都会从纸上跃然而出,与这个世界进行一场奇妙的对话。
但仅仅只是因为它是左手以及我的身份,而显得太过与众不同。
但没有人愿意坐在我的左手边。
我的左手它像是一块被诅咒的土地般,任何敢于靠近的生命都会被无形的灾难所吞噬。
因为那将意味着:我同桌一个勤奋到几乎要和桌子融为一体的人,她的笔尖在纸上飞舞,抄笔记抄到热火朝天的时候,只是不经意间,当我的左手肘不小心碰触到她的世界时,一切都变了。
就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无声无息,却足以让她的字迹扭曲变形,如同被暴风雨击打的树叶,失去了原本的轨迹。
但要是在我肘部的轻轻一碰之下,瞬间失去了控制,跌落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时,我便会看着她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愧疚,我明白,是我亲手摧毁了她辛勤工作的成果。
若是那支笔只是掉在地上,那还好,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弯下腰,捡起它,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她,然后真诚的说声:“对不起。”就好。
但要是因为掉在地上爆水了,那我便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碰坏同学东西要赔还要得到对方的原谅。这是爸爸妈妈对我说的。
那就只能掏出我坐地铁或者是公交回家的三块钱给人家,然后走路回去了。
路程挺远,要走半个小时……咳咳跑题了。
或许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声响,但在那个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那声响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打破了教室的宁静。
因为频繁,这样的小插曲总能换来几分目光。
有的目光带着厌烦,似乎在责怪我打破了他们的宁静;有的目光则带着幸灾乐祸,似乎在嘲笑我的笨拙。
总之,千奇百怪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让我变得愈加尴尬。
所以,我的同桌位置总是空着,像是一片被遗忘的荒原,无人问津。
在这个小小的教室里,我成了孤独的行者,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孤独之上。
八十三个人的教室,空着座位?敢信吗?敢想吗?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能听见夏白浅故意放大的叹息声,她的叹息声像夏日的风,轻轻吹过,却带着灼热的讽刺。
她的抱怨道:“樱桃就是容易烂,黏糊糊地讨人厌。”
她的抱怨,就像一颗颗樱桃,红艳诱人,却在我心中腐烂,化作苦涩。
我咬紧牙关,沉默如一座古老的石像,任由岁月的风霜侵蚀,却不发一言。
为什么?这个问题像夜空中的星星,明明灭灭,却永远触不到答案。
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就因为我的身份,那个像枷锁一样束缚着我的身份吗?
这个绰号,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被人一次次揭开,鲜血淋漓。
它已经跟随我十六年了,从幼儿园的稚嫩,到高中的成熟,它如影随形,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每次分班,总有人带着这个绰号找到我,像是传递一个恶毒的接力棒,让我在人群中无处遁形。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绰号,它像是一张标签,贴在我身上,让我无法自由呼吸。
我想要撕掉它,想要摆脱它,想要告诉全世界,我不是他们眼中的那个“樱桃”。
我有我的名字,清野凌月!
有我的梦想,有我的尊严。
但是,我的声音太小,小到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只是一只手把手中的笔紧紧攥住,像是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挣扎与坚持。
随着时间的流逝,手指的力道逐渐加大,直到手背上清晰地勾勒出血管的脉络。
十六岁,这本应是青春绽放的年纪,是梦想起航的时刻。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十六年,却是一场漫长的隐忍。
就像一颗种子,在黑暗的泥土中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这十六年,我学会了如何在嘲笑和讥讽中保持沉默,如何在孤独和冷漠中寻找温暖。
我学会了用微笑掩饰内心的痛苦,用坚强掩盖脆弱。
每一次被人故意忽视,每一次听到那个令人厌恶的绰号,我的心都会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但我没有选择,我只能默默承受,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深藏在心底。
这十六年,我像一棵顽强的野草,在风雨中摇曳,却始终不肯倒下。
我坚信,总有一天,我会摆脱这些束缚,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我会让那些曾经嘲笑我的人看到,我并不是他们眼中的那个“樱桃”,我有我的价值,有我的梦想。
十六岁,这是我隐忍的十六岁,但绝不会是我沉默的终点。
……
夏白浅是那样的女孩子,是从省城京州市来到我们这个海边魔都借读。
她就像是一阵来自省城京州市的风,突然吹进了我们这个海边魔都的世界。
她的出现,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光彩,仿佛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微笑,都在诉说着她的不同凡响。
她的家境,无疑是优越的,这一点从她的穿着、她的举止,甚至她带来的那些化妆品中,都能窥见一斑。
她并不出众的容貌,却总能以恰到好处的打扮,让自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得体,那么合适。
她的成绩,虽不拔尖,却总能保持在一定的水平线上,不落后于人。
她就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作,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
当然我挑的出来,因为她总针对我。
她的财富,就像是她身上的一种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她总是能拿出一些我从未见过的化妆品,带到教室里炫耀,这是最新款,那是限量版。
她口中的那些牌子,我虽然未曾接触,却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它们的昂贵与独特。
一个口红,在我眼中颜色都相差无几,在她那里却能被细分出数十种不同的色调,让人眼花缭乱。
夏白浅喜欢说话,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清脆,那么自信。
她习惯了随时随地表达自己的见解,无论是对于学习的看法,还是对于生活的态度,她总是能说得头头是道。
即使是那些刻薄的评价,她也总能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出,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却又让人不得不在意。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羡慕她的自信和自由,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
然而,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她的世界,对我来说,既遥远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