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上加霜
可凤迷迷糊糊听见女儿的哭叫声：“妈妈。我要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然后听见王总在哄孩子的声音：“莹莹不哭，你妈妈在睡觉了。一会儿就醒来带莹莹了。”
“舅舅，我看见妈妈摔倒了。是我爸爸把我妈妈摔倒的。”孩子哭着说“我怕妈妈醒不来，电视里很多妈妈就是这样摔倒就醒不来了。我要妈妈。舅舅我要妈妈。”
“你不要乱讲，你妈是低血糖晕倒的，才不是我整晕的。”刘波在争辩着说。
“妈妈。我要妈妈。”孩子在哭喊着。
可凤艰难地睁开眼睛，想喊孩子却又喊不出来，只能吃力地摆动一下手。
“阿凤，你醒了？”王太太坐在和凤床边，看见可凤睁开眼睛和吃力地摆动手，赶紧把头伏到可凤面前，温和地喊着可凤。
可凤看见王太太为她担忧的神情，愧疚地低下了头。
“王彬，阿凤醒了。你快去喊医生来看看。”王太太吩咐着王总，她自己用手握着可凤的手对可凤说“不要多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安心再睡一会儿。”
不一会儿，两位医生走到可凤床边。一个认真地看床头的心电图仪器，一个在用听诊器认真地帮可凤检查。
“大问题没有，只是身体太虚了，血糖太低，加上窦性心律，还有血小板减少。一定要注意养胎，千万不要动胎气。不然一旦漏胎流产，很容易引起大出血，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止血的。”医生对王总夫妻说。
“好的，谢谢医生。我们会照顾好她的。”王总非常客气地对医生说。
可凤很想说什么，可是她又说不出话。感觉整个人很累很疲惫，头都晕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了，就干脆闭上眼睡了。
可凤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苏醒睁开眼时，看见王太太坐在床边，把头靠在床沿边，手还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可凤感觉王太太睡着了，她朝屋子四周看了看，这是医院病房，房里灯光很亮，她分不出现在是白天还是夜里。她觉得口很渴，但她不忍喊醒王太太，就自己小心翼翼地抽出被王太太握住的手，吃力地慢慢爬起床来，把脚放地上想走去床对面拿水喝。可是脚一下地刚要移步行走，她就感觉双腿一阵酸软整个人就缓缓地倒床边地上了。
“阿凤，你这是在干吗？”王太太被惊醒过来，看见可凤坐在床边地上吃惊地问。
“娟姐，我只是想去拿水喝。”可凤回答着，用手撑住床边想站起来。
王太太赶紧把可凤半扶半抱地把可凤弄到床边坐下，既着急又难过地说“阿凤，你要好好地休息，不要乱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动了胎气。不然很容易流产的。”
可凤这才忆起她昏睡时医生说她怀孕了，她回想她嫁给刘波后刘波的种种行为。
“娟姐，这孩子我不能要。”可凤流着泪对王太太说“刘波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我已经错误地生下我女儿了。我已经害了我女儿了，我不能再多害一个孩子了。”
王太太把温热的开水递给可凤“你先喝些温热的水，你昏睡了两天，我让你王总回去煲点清补的汤带来给你喝。”
可凤接过开水，含着泪把水喝了。
王太太把杯子拿过来放好。
“阿凤，来。我扶着你轻轻地躺下。”王太太走到和凤面前用手扶住可凤的头，准备把可凤扶下来让她躺下。
可凤双手抱住王太太的腰，哭着说“娟姐，我错了。我不该不听王总的话，我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孩子。”
王太太用手把可凤揽进怀里，噙着泪无奈地说“阿凤，不要多想了，先养好身体。其他的事将来再说。”
“娟姐，我不能再生了。刘波本性难改，我自己抚养女儿还可以，再生一个我怕自己没有能力抚养了。”可凤痛苦地说“娟姐，你帮我叫医生来做人流。我想等我康复了我就与刘波分开，他连他爸爸都下手打，太没人性了。这样的人我不能和他一起了。”
王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阿凤，医生说胎儿五个多月了，太大了。你身体太虚，还有血小板减少，不能做人流手术。”
“娟姐。”可凤哭着说“我一定要做人流的，我不能再多害一个孩子了。”
“阿凤，我早就帮你问了医生了，你不能做人流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王太太心酸又难过地说“事已至此，孩子是无辜的！你的错不能让孩子承担，你昏迷的这两天莹莹一直在哭着要妈妈。你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你也要为孩子着想。你先把身体养好，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至于你和刘波的关系就等孩子生下了再说，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就是，”王总已经带着煲好的汤来到病房，他听见了他妻子与可凤的对话，帮忙安慰着可凤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你先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胎。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你看莹莹多乖多可爱？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平安把她生下来，看着孩子健康地成长，你对人生就会充满希望。更何况你还有我们呢？不就两个孩子？怎么会养不起呢？”
可凤听了，含着泪点了点头说“王总，娟姐。谢谢你们。”
四个月后，可凤生下一个男孩。
可凤原本以为生了儿子，刘波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会有所改变，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波从小娇生惯养，好吃难做，游手好闲成惯性了。他见可凤把儿子生下后不但不改，反而因为可凤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觉得可凤为了孩子也不敢离开他了，就变本加厉变得更加荒唐。把家里的猪和鱼还未长大就都卖了把钱拿走，任凭老人哭喊都制止不了。他有了钱就出去鬼混，整月不回家。可凤见孩子小，老人也可怜，就把自己存的钱拿出来给老人还债和购买鱼苗和小猪。
可是只过了三个月，刘波把身上的钱花光后就又回家找他爸妈要钱，老人没钱给他，他就又把还没长大的鱼和猪都卖了。
“刘波，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可你还是不但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的，还三番几次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全卖了把钱拿去吃喝玩乐，根本不顾老人孩子的死活。”可凤去牌场找到刘波把刘波拉到一边再一次劝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改过来？”
刘波一把甩开可凤的手，一脸厌恶地说“我改个屁！老子生下就是这个脾性。我又没偷没抢没骗你，你自愿嫁给我的。你看不惯就滚，你看老子会不会拉着你不让你走？”
于是可凤就到南郊一公里公司大楼附近租了一套房，带着孩子母子三人搬出去住。刘波父母是通情达理的老人，知道是他自己儿子对不起可凤，所以可凤要搬出去住两个老人不但不阻拦，刘波妈妈还主动地要与可凤住一起帮忙带孩子，让可凤安心上班。可凤就叫刘波爸爸不要再养鱼养猪了，就种点自己吃的鲜蔬菜，她每月给老人生活费让老人不用担心。
刘波爸爸见每次鱼和猪都没长大就被刘波全卖了把钱拿去吃喝玩乐，就听可凤的不再养鱼与猪了。只是种了些蔬菜和稻谷和养十几只土鸡生蛋每星期送去韶关给可凤与孩子们吃。可凤帮王总把公司打理得很好，王总的药房已经发展成六十多家分店的连锁药房，可凤边做边学，无论是人事培训还是经营管理，可凤都很用心去做。因此王总公司整体效益很好，王总夫妻不但给可凤很高的待遇，还把公司部分干股分给可凤。所以即使可凤独自一人工作一份工资，但是也能负担起老人和孩子的所有生活费用。
杨伟成走进姑姑的办公室，见姑姑和姑父都坐在办公室沙发上，表情少见的奇怪。
“姑姑，荔湾店长说你找我？”杨伟成问。
“是的，成儿你先过来坐。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姑姑说着办公桌上拿起一本本子，本子里面还夹着几张纸。姑姑拿好一起递给杨伟成“成儿，你是医学毕业的，我的这些检查化验单你看得懂的。”
杨伟成接过姑姑递给他的本子，打开一看，是广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做的各项检查化验报告。他定眼一看检查人的名字是他姑姑，再看检查结果上面写着心肌病变，肝癌晚期。
杨伟成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赶紧摘下眼镜用湿巾搽了搽眼镜再戴上，重新认真地看检查报告上的人名与检查结果。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检查人还是他姑姑。检查结果上面还是写着心肌病变，肝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