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东明被迫相亲
“唉。”姐姐叹息着说“没办法。如今时代变了，现在的女孩子可吃香了。以前个个嫌弃女孩子，造成男多女少。现在谁家有女儿的高贵得很。只要哪家有女儿成年了，上门求亲地把家门槛都踩塌。就算是有残疾有智力障碍的，只要有生育能力的都还要很高的身价。现在的男人娶老婆太难了。听说前段时间我们村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娶个二婚带着孩子的女人还花了二十多万呢。”
东明听了，脑海不由自主地呈现他与和凤交往时幸福的点点滴滴，那次与和凤通电话时他们一起规划美好未来的情景：
“凤，国庆马上就到了。国庆你回不回家？”
电话那头可凤好像在思考，停了一下才回话“东明，对不起。我跟老专家学中医。我想到年前再回家。”
东明叹了口气，说：“你不想我吗？我们一年多没见了。”
“当然想你啦？”可凤在电话里说“就因为想和你一起，我才这么努力学医药的呀。我想等我们结婚了我们就在桂头开药房，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开桂头，甚至是乳源和韶关最大的连锁药房。”
东明感动得眼圈都红了，激情地说“凤，只要和你一起我对生活充满信心”
“我也是呀。”可凤似乎很开心，话语非常清脆“我会做个好妻子，好儿媳。我们一起努力，让我爸，妈，和你妈妈都安享晚年。做我们杨溪村最幸福的老人。”
东明见有人在排队等电话打，就用手遮住电话筒，把嘴对着话筒小声对着话筒说“凤，我爱你。”。
他在最失落最迷茫的时期遇上可凤，是可凤的冥冥之志感染了他，他与可凤相爱的日子，是他最快乐最充实的时光。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他甚至经常憧璟与和凤结婚后白天共同劳作，夜晚灯下漫谈。如古人描述的那种“红袖添香”意境，俩人相濡以沫一辈子。
可是，美好的回忆也瞬间被妈妈不顾一切逼迫他与可凤断绝来往的情形骤然笼盖了：
“你想都不要去想！”东明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妈妈大声吼喝住了“早就有人传言说你想娶吴春旺的女儿我还不信你会这么蠢。今天才知道你真的蠢！连吴春旺的女儿都会想娶。”
东明没想到妈妈会对可凤有那么大的成见，他忍不住地和妈妈争辩起来“我喜欢吴春旺的女儿怎么就是蠢了？人家既不残疾，也不傻。还长得漂亮又聪明善良。”
“她是长得漂亮！听说人也聪明。可是她家里穷！她爸妈没有儿子！”东明妈妈生气地大声训坼着东明说“你要是娶她做老婆就是找一个重担来挑！你帮她养父母，还要给她父母送终！”
“我们俩一起努力，给她父母养老有什么关系？”东明争辩着说“我们也一样给你养老的。可凤说了她会做村里最孝顺的儿媳。”
“她做梦！”东明妈妈打断了东明的话，勃然大怒地大声说“我绝不会让她进我的家门！你不怕穷，我怕！我不会让你找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和我做亲家！”
“妈，你怎么不讲理？”东明继续争辩着“我喜欢可凤。我就要娶她。”
东明妈妈听了，暴跳如雷地走到东明面前用手指着东明。满腔怒火一字一句地对东明说“你给我听好了，你马上收拾好东西跟你大姐去乳源跟你姐学做生意！从现在起不许和吴金旺的女儿有任何联系！不然我天天去吴春旺家骂他俩夫妻！骂他女儿下贱勾引我儿子！我保证我会骂得吴春旺夫妻俩不敢出门！我会骂得他全家在村里抬不起头！我会骂得他女儿从此连杨溪村都不敢回！”
“妈！你怎么这样？”东明生气又无奈地说。
“东明，妈这是为你好。”东明大姐走到东明面前劝说着“这个可凤家的条件太差，你不能娶她的。不然你这辈子都过得很苦的。”
“不会的。”东明被逼得想哭了，声音都哽咽起来。
东明妈妈见东明还在争辩，更愤怒了。命令着说“你是不是非要逼我去骂她家？我告诉你，吴春旺因为没有儿子两夫妻都很自暴自弃的。如果我天天去骂他的话他会把他女儿打死的！我劝你不要再逼我！”
“东明，快答应妈妈。”东明大姐用手扯了扯东明，着急地劝着东明“咱妈的性格脾气你知道的。会出人命的。”
东明顿时泪如泉涌，他转头看着妈妈那盛气凌人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得哭叫着说：“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了。”
回忆中的画面如同倒带播放的电影，有点失真有点扭曲，但却又真实地让他感觉锐剑刺心。他含着泪，又是一阵冷笑，然后摇着头走开了。
不觉间可凤的女儿两个多月了，因为老人要喂猪，割鱼草不方便带孩子，刘波依旧每天一早就离家出去吃喝玩乐，直到晚上才回。
晚上刘波又是九点多才回到家，可凤为了孩子只得对刘波好言相劝“刘波，你能帮带孩子吗？”
刘波满脸不悦地说“孩子不是有爷爷奶奶吗？难道我这么年轻在家带孩子吗？你这不是让别人笑话我吗？”
“她爷爷奶奶不是要喂猪割鱼草吗？老人家一天都在忙，哪有时间带孩子？”可凤说“要不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喂猪割鱼草喂鱼，让爸妈带孩子。老人都七十岁了，该休息了。”
“你要做你自己去做，我是不会去做的。”刘波没好气地说“养猪养鱼又脏又累又赚不到什么钱，我早就叫他们不要养了。把钱给我做生意，这两个老糊涂就是不听，他们那么爱养就让他们养个够，等他们干不动了看他们还养不养？死脑筋！”
“你做什么生意？我听爸说你要他们拿过三次钱说给你去开店做生意，每次一拿就十多万，最少也要八万多。你的店呢？开在哪里？”可凤责问刘波。
“亏啦。”刘波理直气壮地说：“做生意哪有不亏的？你去做个生意给我看看？你也只会帮人打工而已。”
“你这是在啃老你知道吗？”可凤见刘波不思进取不愿做正事，生气地指责他说：“三十岁的人了，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还要父母供养着，你也不好意思。”
“他们就我一个儿子，将来老了还不是要我养他们？”刘波依然满口歪理地说：“现在他们还能干活就要他们做，等他们做不动了再说！反正我是不会养这些猪呀鱼呀的，又脏又累。你爱做就你去做，不要喊我！一进屋就被你唠叨，老子走了。我不回来了，看你还怎样唠叨？”刘波说着转身摔门就走。
“你真的不可理喻！”可凤追在他身后大声说。
刘波头也不回地走到院子里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阿凤，别理他。”刘波爸爸走到和凤面前安慰着可凤说：“家里的活太脏太累了，你还是去城里上班吧，孩子我来带。我身体还行，我可以背着孩子喂猪的。”
“爸，不用了。我的老板娘和我说了，只要我愿意去上班，我可以带着孩子去上班的。”可凤强抑制着心中对刘波的怒火，故作没事地安慰着老人说。
王总夫妻俩一起买了一大堆滋补食品和小孩日用品来看可凤。
“阿凤，你看你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是不是老人家做的菜不合口味？”王太太关切地说：“要不你带孩子去我家住一段时间，我家小宇去广州读大学了，我们两个也觉得好无聊。你母女俩去我家热闹些，我做的菜你吃几年了你也爱吃。”
“就是呀，”王总应声说“你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年，这几个月小宇不在家了。你坐月子也没有去我家了。我和你娟姐都不习惯了，你娟姐一直想叫你去我家坐月子，又怕你家人不肯。现在孩子这么大了，我来了几次刘波都不在家，你家老人也一直在忙根本没时间照顾你。你就去我家住吧，现在公司人员稳定我也很清闲了。我很喜欢孩子的，要不我帮带孩子，你帮去公司看看。公司一直是你在打理，你没去公司员工们都很想你，老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可凤想了想说：“王总，娟姐。我去你家住几天，几天后我还是回来住。我也想去上班，只是孩子还小，老人要喂猪喂鱼没法带孩子。我带着孩子上班怕会影响工作。”
“傻妹子”王太太慈爱地用手点了点可凤的额头说：“孩子你给我帮你带不就可以啦？我和你王总都没有妹妹，一直把你当小妹看待。你怎么和我们这么生分？孩子长得快，等孩子一岁多了我们就送孩子去市里最好的幼儿园。我负责接送，我最喜欢孩子了。可惜我生小宇时大出血。我就不敢再生了。”
和凤听了，把头靠到王太太肩上。感激地说：“娟姐，谢谢您和王总。”
可凤每天把孩子背在胸前，骑着摩托车去公司上班。每天她一到公司王太太就接过孩子，把孩子带去玩。喂孩子吃奶粉，特意用一个屋子布置成儿童乐园，屋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还有各种乐器。公司员工也都一有时间就轮流来逗孩子玩，孩子每天吃得好，玩得乐，根本不找妈妈。可凤完全能安心工作，每天直到下午才背着孩子骑车回府管。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孩子两岁了。王总为孩子联系了市机关幼儿园，每天早上可凤把孩子带去公司，王总就开小车把孩子送去幼儿园，直到下午王总就去幼儿园把孩子接回公司。由于孩子从小就是王总夫妻俩轮流带，所以孩子和王总夫妻俩都很亲，每天孩子一看见王总夫妻就亲密地喊：“
舅舅，舅妈。”
虽然刘波一直都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可是可凤看到可爱的女儿，她就不想和刘波吵闹了。为了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让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可凤宁可委屈自己继续与刘波一起生活。
黄昏，可凤骑着摩托车带着孩子回府管。
刚把车骑进院大门外，就听见刘波的声音在大声地吼：“你到底给不给？”
“家里没钱了，怎么给你？”刘波爸爸的声音。
接着听见“嘣咚”一声，不是什么倒地上的响声。
“你这个畜生呦。”刘波妈妈的哭叫声“你爸那么老了，你还这样把你爸推倒到地上呀？”
可凤赶紧把车停在院旁边，抱着孩子飞快往院子里跑。
可凤跑进院子里，只见刘波爸爸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刘波站在一边一只手插在腰里，一只手指着他爸爸怒问：“我就要三万块，你这死老鬼到底给不给？你的钱不给我你拿来干吗？等你死了用来垫棺材吗？”
可凤看他逼老人要钱，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忍不住生气地指责他说：“刘波，你是人吗？你还有人性吗？你怎么连自己的爸爸都敢下手打？”
“我没有打他！”刘波大声叫吼着说“我只是要他给钱我做生意，他死活不肯给我，我生气了才推了一下他的。”
“你又要做什么生意？你正事不做，总是去赌。这些年你输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刘波爸爸哭诉着“我以为你结了婚成了家会变好，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子。你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再这样说我试试？”刘波指着他爸爸威胁着说“我明天就叫人来家里把所有的大猪拖去卖了，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上次你让人来把家里的鱼和猪都卖了，把钱全部拿走。我买鱼苗和小猪的钱都是借的，到现在还没有把账还清。”刘波爸爸一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责骂着刘波：“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没人性，我不会让你去骗阿凤回来害了阿凤。”
“你这个老糊涂，”刘波说着又要冲前去推他爸爸，被他妈妈死死用力拉住了。
“你不能再推你爸了，上次你把你爸推倒闪到腰到现在晚上睡觉转身都转不了。”刘波妈妈一边拉住刘波一边劝说着刘波。
“你放开我”刘波怒骂着他妈妈说：“你再不放手我就一脚把你踹倒。”
可凤见刘波妈妈拉不住刘波，就赶紧把孩子放下让孩子站一边。她走到刘波面前拉着刘波说“刘波，你已经是做爸爸的人了。你不要在孩子面前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那你们就不要逼我”刘波大声地对着可凤吼叫着。“你们再逼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凤还想说刘波什么，可是忽然觉得眼前一团漆黑，整个人站不住往地上倒，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