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章 二婚风波
作为今天的主角,顾漫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比起上一次,此时的顾漫辰内心更多的是愉悦,而少了些忐忑不安。
苏芮悄然走到顾漫辰的伸手,双手亲昵的从身后搂住顾漫辰微微发福的腰身,“阿晨,在神游什么?”
“别,别这样。”顾漫辰有些不适的从苏芮身前挣脱开,转身看向同样一身红色的苏芮。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侧身一条飞天巨龙绣在右侧盘旋而上,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衬的他贵气天成。再配上苏芮那魅惑人心的笑容,顾漫辰只觉得被眼前这个妖孽勾走了魂。
顾漫辰望着眼前的苏芮,不禁感叹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双手不禁扑上去,一把抓住苏芮的衣袖,低声说道:“妖孽,看老衲如何收了你。!”
“辰道长,我等着。”苏芮笑了笑,看着顾漫辰有些迷的痴傻的模样,宠溺的在额间落下浅浅一吻。
“走吧!还有许多人等着我们,误了吉时便不好了。”顾漫辰乖乖的点了点头,仿佛此时的苏芮会了魔法,诱惑着顾漫辰这个小家伙一步步掉入陷阱当中。
顾漫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是一切,苏芮竟然用珍惜的爱莲为自己在两侧搭出一条花路,四周则坐满了围观的宾客。而四周古韵古风的建筑物上挂着红绸和大红灯笼,简直是中西混搭风。戴着面具的苏芮站在另一边,双眼含笑着向自己伸出了手。
“你看看,这场面,简直比不了啊!”
“看来,这苏阁主真是一片痴情。”
裴莫弈听着身边议论纷纷的话语,都是一些赞美之词,心中不忿的握紧双手,恨不得过去一拳砸死这些多嘴的。一旁的完颜兀感觉到裴莫弈身边低气压,动作轻微的慢慢挪动到一旁的空位,生怕殃及无辜,自己受到牵连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司马曜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司马徽阴沉着脸,不顾众人看神经病的眼神,将自己面前的一盆莲花生生的薅秃了。
“这可是爱莲,非常珍贵的药材。这人莫不是精神不正常,怎的如此暴殄天物?”
“我还想着一会偷偷带回去一些,磨成粉,献给我家夫人呢?!”
司马曜听着议论,轻微晃动一下司马徽的手臂,赔笑说道:“哥,注意素质,素质。都看着呢?!”
司马徽一气之下推翻了眼前的插着花的琉璃瓶,怒气冲冲的说道:“如果是萧逸今日大婚,你还会如此镇定吗?”一句话,将司马曜直接堵的哑口无言,心道,您老大,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就在苏芮缓步走到顾漫辰身边,燕青满含笑意的将顾漫辰纤细的手交付给苏芮时,一个人出现在舞台上。
您可能以为会是裴莫弈亦或是司马徽,毕竟那也是顾漫辰心中所想的。可是,望着一把握住顾漫辰手掌的人,苏芮眼中笑意渐渐褪去,冷眼直击一旁的英泽,示意将人带走。
“你真是厉害啊?!竟然叫人把我绑在客房一整晚,要不是莫弈哥,我一晚上都要被五花大绑的过去了。”
没错,搅局的正是被反绑的完颜兀。
顾漫辰心中有了些许失落,看来他是不在乎的。顾漫辰低垂眼眸,掩饰掉心中落寞,从完颜兀手中抽回手,语气疏离的说道:“我并不认识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完颜兀吃惊的看着带着银色羽毛面具的顾漫辰,有些痛心的说道:“师傅,你是不是失忆了?你怎么能够忘记我呢?”
完颜兀听着那熟悉声音,从那晚上捆绑便觉得熟悉。奈何英曙来的及时,完颜兀一时之间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曾经见过。今日听到顾漫辰的声音,更加坚定心中的猜测。
顾漫辰压根不想理会完颜兀的纠缠,斜眼看向一旁神色淡定的苏芮,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那晚的事情,苏芮并不知道,为了保这小子一命,赶紧将他赶走才是。顾漫辰冷笑道:“呵呵。小朋友,不能逮住一个人,就说认识。”
而完颜兀早已被心中的激动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想到顾漫辰为了保护自己所做的努力,依旧执著的站在顾漫辰身前,“既然师父不承认,那徒弟冒昧了。”
说罢,完颜兀快速伸手,犹如鹰爪般袭击向顾漫辰的面门。奈何身前肚子有二尺半,行动不便的顾漫辰没有躲过完颜突如其来的袭击,脸上的银色面具赫然掉落。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完颜兀的眼中,心情无比激动的抓住了顾漫辰的手,“师傅,和我会野厥吧?!”
此话一出,在坐的各位均对这场婚礼刷新了认知。果真没想到,雨花阁阁主竟然取得是野厥传说中神机妙算的军师,还敢邀请众多夏朝与澧朝的好友前来观礼,真可谓是不怕死。
顾漫辰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手足无措,无助的向苏芮投去求助的眼光。一旁一直未发一言的苏芮急忙示意英泽控制住完颜兀,而自己护在顾漫辰的身前,轻声安慰。
司马徽精明的阳光扫视向顾漫辰,他竟然没想到裴莫弈居然敢和野厥有所交往,真是绵里藏针的一招。
“师傅,你为什么不认我?”完颜兀被英泽钳制住肩膀,仍旧不放弃的想要将顾漫辰哄回野厥。
苏芮看向完颜兀,变换了声线,说道:“这位公子。我家阿晨一直生活在雨花阁,不可能出现在野厥,您当真是认错了人。公子若是诚心观礼,那便坐回去观礼。若不然,就请离开。”
闻言,众人中有人喊道:“阁主这话莫不是扯谎。这分明是裴小将军的夫人。我在夏朝皇都中曾经有幸轻眼见过。”
“没错。当时在京都府可谓是一段佳话。”
顾漫辰听到有人议论曾经之事,只觉得死去的记忆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的扑向自己弱小的身躯。看着眼前一幕幕晃动的人脸和不断开口的嘴巴,顾漫辰恐惧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双腿一软,瘫在了花路中央。
苏芮见状,想要上前扶住顾漫辰的身体。可是,一道黑色人影如疾风一般冲了过来,将地上的人一把搂在怀中。“辰儿,你没事吧?”
顾漫辰昏迷间,仿佛又回到那个傍晚,自己笨拙的爬出院墙,却落到那熟悉的怀抱中。感受着身边被那熟悉的气息所包围,顾漫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深深的昏了过去。
苏芮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沉声道:“夫郎身体不适,还请各位先回去歇息。”司马徽站在一旁,眼神中闪现一丝嘲讽。嘲讽自己,又好笑在嘲讽苏芮。
“裴公子,还是将阿晨先送到妙手阁吧?!”苏芮提议道。
英泽在前方带路,看着裴莫弈焦急的抱着顾漫辰前往妙手阁的身影,委屈的摇了摇头。“终究,他的心里没有我。”
苦涩的话,哽咽在喉头,终究在今天能够认可的说了出来。司马徽同感的拍了拍苏芮的肩膀,“阁主,这话,我也同意。”
苏芮这一次没有躲开司马徽的手,而是无比认真的说道:“今日之事,为了保护阿晨,还请陛下帮个小忙。”
司马徽笑着收回手臂,又恢复往常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问道:“什么忙?”
苏芮眼神环顾四周,原本喜庆的场面,一时之间变得狼狈不堪,就犹如现在的自己。想到刚刚顾漫辰暴露在外的肚子,苏芮眼神中闪过一丝猩红的狠戾,“还请陛下,将知道今日之事的所有人,闭口。”
司马徽微微怔愣,没想到看似温润儒雅的苏芮,竟然如此手段狠辣,心思冷酷。微微诧异过后,司马徽依旧保持微笑反问道:“阁主,这话有些过了。以雨花阁的实力,区区这些人,难道不是小事一桩吗?更何况,今日丢人的又不是我澧朝,我为何要帮?”
如果换作之前,司马徽还愿意与苏芮保持交易双方的平衡,但自从苏芮明目张胆表示要娶顾漫辰的那一刻,司马徽已经与他站在了对立面。
苏芮微微垂眸,心中自然知晓会是如此答案,但还是笑着说道:“阿晨肚子里的孩子,将会是雨花阁下一任阁主。若是澧朝愿意帮忙,雨花阁愿为澧朝提供情报三年,括弧免费的。”
司马徽诧异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顾漫辰肚子里的孩子,果真是你的种?”
苏芮笑了,“不知道如此条件,陛下答应与否?”司马徽脑中飞速旋转,一方面权衡利弊,另一面在思考到底是谁的?
看着沉思的司马徽,苏芮笑着扔出重磅炸弹:“陛下可否想过,若是今日之事被泄露出半分,将来阿晨的处境如何?肚子里的又会如何?陛下若是想要更进一步,您觉得此忙该不该帮忙?”
苏芮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雨花阁三年免费情报,几乎可以将所有朝廷中的事情尽数归于自己手中,可谓一国超强。司马徽抬眸,坚定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裴莫弈这边,有些棘手了。”司马徽幽幽的说道。
“陛下放心,我自有安排。”
二人的谈话明目张胆,可是却无一人敢偷听。这便是站在顶端的好处。
妙手阁
燕青看着床上苍白的面庞,生气的责怪道:“臭小子,竟敢如此骗我老头子,还欺负我家小阿晨。若是让我见到他,定放蛇咬他。”
荷羽自知自家师傅护犊子的脾气,斜斜瞥了一眼裴莫弈,急忙打断了燕青的絮絮叨叨,细心劝慰道:“哎呦,我的好师傅。您还是先给小阿晨好好看诊。等他们来了,一并好好收拾,你看如何?”
“这话算是句人话。”燕青满意的撇撇嘴,为顾漫辰细心诊脉。一向嘻嘻哈哈的燕青严肃的睁开眼睛,“荷羽,将为师的银针拿过来。”
“燕大夫,严重吗?”自从进入妙手阁后,未发一言的裴莫弈看着无数银针扎在顾漫辰的身上,心焦的问道。略懂医术的顾漫辰自然知道这些穴位的重要性,如今这般施针,很难不猜测事情严重性。
燕青极为平稳的施针在顾漫辰身上后,隔着纱帐转身看向外面的裴莫弈,心中对他的身份已经猜测八九不离十。一想到之前小阿晨的憔悴郁闷,燕青打抱不平的正义感油然而生。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护犊子的成分。
便听到燕青语气坚硬的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如此对他?你知不知道,这次晕倒,他肚中的孩子险些不保。且,他的身体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未了。若不是我每日用药为他吊住精神,怕是撑不到足月的。”
裴莫弈不敢想象之前顾漫辰是如何度过这段时日的,心中对顾漫辰点了点头芥蒂慢慢消散。但一想到在宴会上见到的隆起的肚子以及刚刚燕青铁定的话语,还是介意的问道:“请问先生,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正在提笔开药方的燕青听到这话,正想要开口怒斥他,便听到门被人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燕青笑了笑,继续低头开药方。
苏芮一脸怒气的走到裴莫弈身边,似是耗尽全身力气,一拳直接打在裴莫弈的脸上,瞬间左眼彻底乌青了。“呼,呼。谢过裴将军将夫郎送到妙手阁。若无其他事,您可以回去了。”
司马徽站在一旁,与燕青等人一样,纷纷张大嘴巴,无比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裴莫弈是谁啊,那可是夏朝战而不败的存在。如今,竟然乖乖的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苏芮来了一拳,说出去,谁信啊?!
“他还没有醒,我不能走。”裴莫弈面无表情的拿过来圆凳,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顾漫辰安静的面容。
一旁的荷羽被自家师傅用眼神警告了几次,还是忍不住怒火讽刺道:“将军不想走,莫不是想要亲口问上一问,肚里的孩子是谁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