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找上门
顾漫辰苦恼了，心中不断咒骂着不知此时身在何处的裴莫弈，哀怨的摊平在床上。
苏芮急忙跟在后面，生怕顾漫辰哪一秒想不开，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亦步亦趋的尾随顾漫辰回到了屋内。看着床上有气无力的顾漫辰，“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哥，你要不让我下山吧！我想要找到裴莫弈，当面质问他？”顾漫辰略带天真的话让苏芮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去质问他还是投怀送抱？”
苏芮陪在顾漫辰的身边已有些时日，也能够了解他与裴莫弈之间的感情。无论是谁，在自己最没落最无助的时候伸手帮自己一把，都会陷进去吧！唉，苏芮转头看了一眼顾漫辰的肚子，无奈仰天长叹！自家的。。。被猪拱了。
“阿晨，你想过没有。这男子怀孕属实过于奇异了。你觉得在裴莫弈眼中，他能够接受吗？”
顾漫辰低下头，双手不停抚摸自己的腹部。“我知道的，可是，他毕竟有知道的权利啊！”
苏芮起身走到顾漫辰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握住顾漫辰放在腹部的右手，冰凉的手指贴上那温暖的小腹，安抚道：“我知你心中忧虑。但是相信哥，如果你选择生下来，他便是雨花阁下一任阁主。若你选择不要，我便竭尽所能保你平安。”
顾漫辰抬头对上苏芮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惴惴不安慢慢的被苏芮温暖抚摸平整，“哥，谢谢你。”
苏芮微微红了眼眶，那晚通天的大火生生阻挡在二人面前的场景又重新冲会入脑海。“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不会让他出现第二次。”
顾漫辰有些懵懂，正想询问何意，便听到英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澧朝那边派人过来了。”
“澧朝！”顾漫辰惊讶的看向苏芮。
“无事。雨花阁收集天下情报，澧朝派人前来，那定是送买卖上门了。”苏芮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又重新淡然的劝慰道。
司马兄弟二人的面庞还历历在目，那悬崖边发生的事情，说是桂羽亲自下手推自己坠崖的，但是司马曜若不是诓骗在前，自己又怎会傻乎乎的跟过去？
“你要不要见一见？”苏芮向前走了两步，犹豫的询问顾漫辰的意见。“我？我又不认识，我去见什么？”顾漫辰没有读懂苏芮言下之意，故作云淡风轻的回答。
“来的是司马徽，澧朝老皇帝刚刚去了！”苏芮看着桌上花瓶中鲜艳的莲花，心中有些愉悦了，话语间人的生死变得无足轻重。
“你是说，司马徽成功登基了！”顾漫辰更加诧异了。原来上一世认识的司马徽和这个世界的司马徽都属于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那狡黠的面庞涌现在顾漫辰的脑海中，“阿晨，坠崖一事与澧朝皇室脱不了干系，这次会面没准可以问出些什么？”苏芮再一次向顾漫辰跑出橄榄枝。
顾漫辰回想当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以怀疑两方人合谋过，也可以认为是凑巧。但不过真相如何，说到底还是自家大意了，才傻乎乎的跟了过去。“不了。我不想见他们。”
“主子，英泽斗胆，望小主子一同去前厅会晤。”英泽脸上仍旧淡漠，但说出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二人均疑惑的看向英泽。
“为何？”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来人中有一位，小主子或许想见一见！”
“谁？”
“顾漫紫。”
“姐姐？她怎么会在澧朝皇室之中？！”顾漫辰急忙起身，担忧的问道。
苏芮之前调查过顾漫辰的生活，对这位姐姐也是了解的，知道她在顾漫辰心中地位。阴鸷的目光狠狠甩向英泽，本想以退为进安抚住顾漫辰，阻拦他与自己前往前厅。可是没想到，会有如此之事。
“阿晨”苏芮深深呼了一口气，故作深沉的思考后说道：“雨花阁今日并无收到此方面的消息。或者是疏忽了。为保你与宝宝安全，我去取一面具过来，遮挡面容不要说话，过去看一看无妨。”
顾漫辰赞同的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苏芮疾步向外走去，待到一处偏僻之地，阴沉的质问道：“为何定要他过去？你明明知道，我不想他与他们再有瓜葛。”
英泽急忙跪在地上，恭顺的回答道：“主子心中所想，属下怎能不知。但主子心中明白，若不让小主子亲眼目睹，只怕今后不会安心的陪在主子身边的。”
“你的意思是？”苏芮点了点头，示意英泽将剩下的话讲出来。英泽起身，在苏芮身边耳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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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漫辰从英泽口中得知顾漫紫也在澧朝之后，心慌不已，来回焦急的在室内踱步。苏芮一进入室内，便看到如此焦急的顾漫辰，急忙上前扶住了顾漫辰的手，故作严肃的训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当心你的身子。”
“还没决定要不要呢？”顾漫辰嘟着嘴，小声点反驳。苏芮轻笑出声，如此撒娇的模样像极了忆晨幼时窝在自己怀中忸怩撒娇的场景。“那也得顾及自己身体。”
顾漫辰乖乖的点了点头。又想到顾漫紫，心中更加焦急。“哥，东西呢？”
苏芮朝英泽看了一眼，英泽瞬间了然放下手中的托盘，揭开上面的纱布。顾漫辰好奇的凑过去拿起面具，仔细瞧了瞧。只见那面具黑如锅底，面部比较扁平，鼻头略显宽大，嘴唇厚嘟嘟，耳垂厚实。
“好丑。”顾漫辰嫌弃的说道。“这是昆仑奴面具，是雨花阁有标志性的事物了。你带上它，站在我身边，应该没人敢怀疑你的身份。”苏芮宠溺的揉了揉顾漫辰的头发，解释道。
顾漫辰只好应下，忽然想到苏芮之前说的，有些好奇问道：“对了，哥，你不是说雨花阁阁主从未以真面目示人，那你是怎么做的？”
“你看。”说罢，苏芮接过英泽递过来的面具戴在脸上。不同于顾漫辰刚刚得到的昆仑奴面具，这是一张奇异，使人过目不忘的面具。黑色为底，血红色为纹络，纹路上方略掺金色，诡异的线条从面具边缘慢慢蔓延。流光闪动，犹如几条赤金曼陀罗蛇俯首称臣。
顾漫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怔愣住了。苏芮戴着面具，那俊美的脸庞曲线让顾漫辰瞬间想到了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古希腊的纳克索斯，太完美俊逸了。”
“谁？”苏芮摘下脸上的面具，本来看着顾漫辰眼中崇拜又赞叹的暮光，心中沾沾自喜。听到后面的话，让苏芮瞬间心情低落了。“你这是又想到谁了？”
顾漫辰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哥，你想错了。我，我只不过是看到你刚刚的样子，想到话本里面描述的一个人，长相和你相似。”
“嗯？”
“不是，你比他好看。”
“以后还是少看些话本，没有营养。”苏芮满意的点了点头。顾漫辰哀叹的应下来，心中郁闷极了。没有话本能看，今后我的乐趣在哪里？呜呜。
前厅
司马徽一身蓝衣，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而一旁的司马曜却犹如多动症儿童来回不停的上下逃窜，“哥，你说这雨花阁，建在深山之中，里面的装潢却不是一般的雅致啊！”
“坐下等着。如此做派，哪有皇子的模样。”司马徽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的呵斥司马曜。一旁的顾漫紫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一激灵，急忙端正了坐姿。司马曜不耐烦的坐回原位，心中无一丝不悦。他家哥哥这是指桑卖槐呢？！
“您何必如此动怒呢？手头的文书多了些，所以来的晚了。”苏芮还未踏入前厅，便听到司马徽训斥声。心中明了这是为何，但脸上笑容不减半分。
三人闻声朝苏芮方向看去，只见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即使戴着面具也遮掩不住的光芒。
“雨花阁阁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司马徽笑了，“敢问阁主，当日答应的三个要求，可否还算数？”
“自然。”
带着昆仑奴面具的顾漫辰根本无心理会二人的聊天，眼神直直的看向顾漫紫的身上。衣着完好，脸上也无不愉快的模样，姐姐这是为何在澧朝呢？
感受到来自苏芮身旁的视线灼热的盯着顾漫紫身上，司马曜重重咳嗽两声，严肃的说道：“阁主，我看您身边的人太没有教养了。竟然如此直视我的夫人，难道不知道尊卑有别吗？”
闻言苏芮和司马徽纷纷停下话头，看向顾漫辰。顾漫辰没想到司马曜竟然会如此直接，急忙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抖抖瑟瑟的说道：“阁主息怒。是小的瞧着夫人衣着不凡，美艳动人，这才多看了两眼。是小的错了。”顾漫辰学着肥皂剧中的角色，故意将声音捏的细细的说话。
苏芮挥了挥手，正欲将顾漫辰赶下去，“且慢。”司马徽制止住了苏芮，起身围绕着跪在地上的顾漫辰转了两圈，悠悠然的蹲下身子，“抬起头来。”
顾漫辰感受内心飞快的跳动，头脑飞转的说道：“小的卑贱之躯，怎能与贵人对视？”
“哦？若你有此认识，刚才为何直视弟妹呢？难道雨花阁的礼数，是分时机存在的吗？”司马徽笑谈着，霸道而又迅速的捏起顾漫辰衣领，眼睛锐利的摄向顾漫辰。
倔强又委屈的眼神被司马徽看在眼中，恍然间心中一处默默抽动，鬼使神差的抬手，正在即将触碰到昆仑奴面具的一刹那，一颗石子打在司马徽的手腕上。
一旁看戏的司马曜急忙起身，质问道：“阁主这是何意？难道为了区区一仆人，就想要与澧朝为敌吗？”
苏芮笑了笑，轻言开口说道：“草民身边人得罪陛下了。我回头定会好好处罚。但雨花阁有雨花阁的规矩，还望陛下遵守。”
“你，竟敢？”司马曜本欲继续，却被司马徽出言制止住了。“无妨。阁主说的对，雨花阁的规矩，我们是要遵守的。”司马徽揉了揉手腕，锋利的眼眸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顾漫辰，仿佛要将他射出一个洞来。
“阁主，我看这仆人有些胆识。在这种场面依然能够淡然自若，孤很喜欢。不如三个条件之一，便换为将他送给我如何？”
顾漫辰惊讶的抬头，向苏芮投去求救的眼神。苏芮晃了晃手，冰冷的声音响彻前厅。让吃惊的司马曜和顾漫紫回过神来。“昆玉，做错事了，还不下去受罚。”
“是！”顾漫辰急忙应下，飞快的向外面跑去。
司马徽转身看着顾漫辰跑出前厅，脸上的笑意更加大了。
“陛下说笑了。区区一奴才，哪能入得了您的贵眼。更何况，雨花阁做的是贩卖情报的生意，可不是贩卖人口啊？！”
“呵呵。”司马徽双手摩挲着那块洁白如新的并蒂莲玉佩，“阁主，您言重了。只不过是一玩笑话，您太过当真了。”
苏芮一惊，藏在袖中的手指甲习惯性的扎向肉里，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陛下今日，想要换取什么情报？”
“我想要知道顾漫辰的下落。”司马徽站起身，望着纱帘后面的苏芮，从容不迫的步步逼近。‘司马曜曾经说过，当时提出交易的男人双腿有残疾坐在轮椅上，今日看雨花阁阁主双腿行走自如，莫不是不是那日的轮椅男？’司马徽心中想着，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步步向苏芮逼近。
司马曜吃惊了，这与之前说好的简直大相径庭啊！而一旁冷漠的顾漫紫转头看向司马徽的方向，好像早已干涸的心头被一股温泉浇灌成了湿润的土地。
“陛下，你确定吗？”苏芮出声问道。
“确定。”
“好，来人送客。明日午后，陛下便来取情报吧！”苏芮急忙开口说道。
看着只有一步之遥的纱帘，司马徽停住脚步，若有心事的说道：“山外下雪了。雪天路难，马匹也不易行走，还望阁主允许我们在此借宿一晚，不使我等露宿街头。”
“陛下，这话，，”本想着驳回的苏芮，还未说完，便听到外面有人喊，“下雪了。”
“准。”苏芮无奈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