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他的徒弟?
二圣各显神通,打得天昏地暗,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势必要争出高下。
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寸草不生。
纵然激烈,可来往招式毫无破绽,滴水不漏,如此打了一个多时辰,仍然不相上下。
二圣没有丝毫停战的意思,仿佛他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不打的酣畅淋漓,绝不罢休。
“你是何人?”
正当我注意力全部放在兄弟二人身上时,一个冰冷的女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一回头,那女子一袭青色薄纱,隐约勾勒出细软腰肢,肌肤胜雪,美艳无双。
正是昨夜与通天大圣纠缠不休的女子——妙珠。
她充满敌意的扫视着我,猜测道;“金鼎国公主,金谖?”
她一心与我为敌,原本娇好的面容因为嫉妒平添了几分刻薄。
见我默认,她昂起下巴,居高临下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对于她,我实在没什么好印象,略略斟酌一番,疏冷的客套:“莫非,你就是那以死相逼誓要嫁与通天大圣做妻的——妙珠姑娘?”
“你!”自觉受到冒犯,妙珠一双秀眉顿时团在一起,“你这公主,狂妄无礼,看剑!”
她噌的抽出宝剑,对准我的脖颈。
我岿然不动,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故意激怒道;“你猜,在你这把剑落下来之前,你心爱的通天大圣会不会来救我。”
妙珠清丽的面容登时扭曲,她高声怒斥:“你那点小伎俩,师兄早已看穿,你再怎么搔首弄姿,他都不会喜欢你的。我与他八百年同门情谊,固若磐石,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公主,如何与我比,拿什么跟我比!”
我笑的愈加轻狂,慢悠悠拨开她的剑尖;“妙珠姑娘,没人和你比,我巴不得离他远点,你看到了,是他不让我走。”
妙珠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难道你以为他对你情根深种,妄想金屋藏娇?别做梦了!你杀死淮河水神,他怎能让你走?金谖,你得偿命。”
她再次举起剑;“待我取你首级!为妹子报仇!金谖,休走,吃我一招!”
虽然先入为主,对于妙珠的所作所为颇为鄙夷,但还是感叹她是个可怜可恨的痴情女子,她飞身而来,劈下一道凛冽剑气,我反身躲过,无意为难于她,遂以退为进,只守不攻。
谁知妙珠认为我瞧不起她,一时怒上心头,骂道:“我把你个狐狸精,为何不接招,装甚么清高,你以为自己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么。”
见她骂的唾沫横飞,我气极反笑:“知道为什么你苦恋通天大圣多年,始终没个结果吗?”
妙珠不语,狐疑的盯着我。
我说:“因为你反刍的味儿太冲了。”
妙珠白皙的脸庞瞬间通红,胸腔烈火熊熊,她气的发抖,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她啃噬着我的名字,反复咀嚼吞咽。叫:“金谖,你找死——”
妙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举着剑,狠狠刺来。
我一动不动,看着她狰恶如鬼的模样,静静等待时机。
她的宝剑嗡鸣作响,即将洞穿我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我成竹在胸,骤然使出一招移形换位,灵巧的躲开。
她的剑正准穿透结界,“锵”的一声,将结界破开一道裂缝,而她的剑,由于用力过猛,穿透结界的刹那,断成两截。
妙珠全然不知自己被人利用了,她呆愣愣站在原地,手臂被巨大的力量反噬,从衣袖中一点一点缓缓渗出血迹。
她伤的极重,一时半刻没有感觉,但若不及时救治,她很快就会经脉尽断,吐血而亡。
我抓紧时机,迅速化作一道白光,逃离了是非之地。
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一路马不停蹄,径直回到了婆娑洞中。
小妖们早已望眼欲穿,见我平安归来,欢喜的簇拥上前。
一入洞府,坐上宝座,还未吃完小妖温好的一盅酒,释三觉闻讯而来。
他来的正是时候,省得我派人去请。
我盈盈一笑,邀请他:“小师父,喝一杯?”
释三觉合掌启唇:“夫人,我是出家人。”
我摆一摆手:“这是素酒,喝一杯,无妨的,权当为我接风洗尘。”
说罢,替他斟了一杯。
释三觉犹豫着,最终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我沉思着,同他坦白:“是接风酒,也算为小师父饯行。”
释三觉垂下眸子,放下酒杯,等待我的下文。
他大抵猜出我想说什么,面色平静,谦逊从容。
“万寿山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必须尽快离去,以免引火烧身。”
释三觉颔首道:“夫人放心,贫僧已经收拾好行囊,不会再叨扰夫人了。”
我哪里放心,补充道:“别忙。这一次,我亲自送你。”
我必须确保,将他安全的送上路,才能心安。
释三觉恍然抬头,怔怔的瞧着我。
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勉强祛了些寒气,我说:“事不宜迟,尽快出发吧。”
通天大圣定然不会放过我,他那未婚妻也绝非善类,倘若运气好,活了下来,一定会千方百计寻我报仇。
我亲自护送释三觉离去,其实也暗藏私心。
我得避避风头。
恰巧释三觉要往西行,我原本也是要行遍四大部洲,若能同行一程,不失为一桩善事。
释三觉却迟疑了。
他眼神躲闪,犹豫的说:“夫人,贫僧乃佛门中人,而夫人是在家女子,贫僧担心 ……”
我眉头一跳:“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吃了你吗?”
释三觉身形一抖,欲说还休。
悠悠走到他身后,谑而不虐的问:“难道,是担心你意志不坚,有朝一日,触犯了戒律清规?”
释三觉顿时脸红到了耳根,他絮絮念着佛号,说:“贫僧,贫僧绝无此心,只是担忧夫人会遭人非议,往后……”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你我之间清清白白,谁敢乱嚼舌根,本夫人就一针一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他仍旧忐忑踌躇,我颇为嗔怒,一拂袖,坐回宝座,义正言辞道:“我好心送你一程,你何必瞻前顾后,倒是我迫着你了?”
释三觉擦擦自己额上的汗,电光石火间,他忽然灵台清明,小和尚抬起眸子,和十道:“若夫人愿意,不如我收夫人做个俗家弟子,如此,我们也好照应。”
我不可置信的审视着他,好半天幽幽开口:“和尚,你是不是念经念的脑子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