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没吃相的！
正屋的明火被扑灭，林森进去检查有没有遗漏的暗火。这里住宅连接紧密，若真烧起来，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方旬确认屋里没什么危险，这边，刁飞还拽着她的胳膊，看着林森的动作有些倷然。
“我特么去你的！”方旬一脚踹在刁飞的腿上，刁飞一时没察还真让方旬踹倒在地。
“你有毛病吧！”方旬指着地上的刁飞破口大骂。
“说实话，你除了嘴还有手也是租的吧？不对我动手你吃亏是吗？你浑身上下就脑子是自己的，不舍得用，是吗？”
刁飞……
宋川也……
被按在地上的三一真人也默默闭上嘴巴，看着方旬释放自己的怒火。
“你这脑子是怎么考进大理寺的，走后门？”方旬骂完了最后质问道。
刁飞……也算是吧。
他其实是宋川也的家奴，因为宋川也去了大理寺，所以他在大理寺挂了个少卿侍卫的职，所以，说他走后门也不为过。
“好了！”宋川也开口，“刁飞，去取绳子来将人绑上。”
刁飞垂头丧气找来绳索将三一道人绑起来，然后寸步不离看着他。
宋川也则和林森开始勘查现场。
三一道人买了不少硝石，很明显宋川也和刁飞进来时，他正在制作火雷，好在这些东西离着火点有一些距离，几个人也算是九死一生。
“经此一遭，我们也算生死兄弟了”林森勘查完现场，对一直沉默的刁飞道，“以后对我妹妹客气点！”
刁飞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晒太阳的方旬，没说话。林森看着他喉结微动，拍拍他的肩膀，似是无声的安慰，也似是警告。
方旬今日骂得有些狠，但也是刁飞一直针对她，否则的话，自己的妹妹不会这样的。
从宅子出来，宋川也和刁飞带着人犯回大理寺，林森拍拍方旬的肩：
“回家等我，下值后我有话和你说。”
方旬点头，能猜到林森要对她说什么。
从归义巷出来，方旬又拐回西市，然后带着小五和几个少年去吃毕罗，赃银，还是花出去才能安心。
毕罗，是京城有名的小吃，拌好的肉馅用面皮裹好，然后用油一煎，待面皮金黄，肉馅冒出滋滋啦啦的油时，便可以出锅了。
到夏日水果成熟时，也会在肉馅里放上水果，像樱桃毕罗，就是方旬的最爱。
这时节刚入春不久，樱桃刚刚开花，也只有普通的毕罗，或者羊肝毕罗。
相比樱桃毕罗，小五最喜欢羊肝毕罗，他一手一个，吃得满嘴流油：
“老大，你要重操旧业，给大理寺做线人了？”
“看吧！”方旬含糊地回答。
主要，她目前还不确认宋川也的人品，如果只是像今日这样找个罪犯，她很乐意赚这份钱。
但如果宋川也和来仕简一样，让她搜集或者制作罪证陷害忠良，她不会做。
“大理寺新来个司直叫林森，知道吗？”方旬问。
“司直呀，官太小没注意过，要查吗？”小五反问。
方旬一巴掌拍在小五脑袋上，“司直也是正经科举入仕，然后通过预科考进来的，正经吃皇粮呢，官怎么就小了？瞧不起谁呢？”
小五……“咋地，是姐夫？”
方旬……“通知兄弟们，以后看到林司直尊敬着点，她是我老大！”
小五观察自家老大的表情，她可是连来仕简都敢糊弄的人，现在要认一个司直当老大？
“确定不是姐夫？老大你可想好了，姐夫有姐夫的待遇，老大大是老大大的待遇！”
方旬……“不是姐夫！不是姐夫！还老大大，这是什么破称呼！”
小五嘿嘿笑着，嘴里屈服，但眼神里充满怀疑，姐夫就姐夫呗，老大您年纪也不小了，还腼腆个啥？
方旬……“赶紧吃完回家！”
待大家都吃饱了，方旬将剩下的钱给大伙分了，然后又去买了些肉和菜拎回去。
今晚她不做饭，将食材准备好，等林森回来做。
买好食材，见天色还早，方旬绕了一段路，又来到丘府。
丘维周已经安葬，丘府的丧仪已经撤下，正门紧闭，旁边的侧门也关着，没有小厮值守。
方旬在侧门附近徘徊片刻，两个丫鬟背着包裹从里面出来，面上都有些灰败之色。
方旬想了想，上前一步道，“二位姐姐留步！”
两个小丫鬟站定了打量方旬，方旬笑着问：
“适才见二位姐姐从府里出来，想必是这府上的人吧？我家里人生病，急需药钱，想在大户人家找一份事做，二位姐姐可否帮我引荐？”
其中一位丫鬟叹气，“这是丘府，府上的老爷出事，主母遣散仆人准备回老家呢，你也看到了，我们俩是第一拨，这两日陆续会有人离开，你还是换个人家看看吧。”
方旬有些失落，“是吗？哎哟，这太不巧了！”
“你在街上转不是办法，去曲池巷找刘婆婆，她总往各府上送人，知道哪个府上需要人。”另一个小丫鬟好心建议。
方旬笑着谢过两人，目送两人离开后，脸色一点点冷下去。
主母，也就是丘维周的夫人，她要离京，金银财帛肯定会带走，那丘维周书房的东西呢？
她要怎么处理？
方旬沉思片刻，看样子，她今天晚上得再去一趟丘府。
方旬转身回自己的院子，路过酒肆时，又打了一斤梨花白。
将准备好的食材放回小院，提着梨花白去看更夫老杨。
再回到小院时，林森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暮鼓敲响第一下时，一盘肉丝炒笋，一盘青菜，两碗米饭已经端上桌。
方旬尝了一口肉丝炒笋，忍不住给林森竖起大拇指，还是当年的味道！
林森在厨艺上颇有天赋，不管什么食材，到了他手里总能做出别人做不出的味道来。
时隔多年再一次吃上林森做的饭，方旬风卷残云一般，顾不上说话，只低头干饭。
林森宠溺地看着她，“慢点慢点，都是你的，慢慢吃！”
和小时候一样，吃没吃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