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实情
2辆摩托车开道，他们是洪云玻璃花瓶厂生产车间原2组组长 、3组组长。小洪厂长、洪会长的轿车后到了，4个站在洪云玻璃花瓶厂大门口，老张犹豫开不开门。
走在工厂院内的洪云高喊：请进来。
老张开心开门。
洪云玻璃花瓶厂生产车间原2组组长 、3组组长跑上了生产车间：真干啊。
生产车间的工人们无人和他们搭话，两个人灰溜溜走了。
洪云玻璃花瓶厂退火窑近处，背手的洪会长：炸的不少。
洪云感叹：我们笨蛋啊。
小洪厂长：你们不笨蛋，最起码在生产，我们都放假一天。
洪云追问：老叔，那坩埚空吗？
小洪厂长：加3分料养坩埚。
洪会长：找出炸的出处？
洪云：没呢。
洪会长：你厂昨天的料怎么加？
华平：前天剩余一些，昨天新拌的一些。
洪会长：前天和昨天的料方一样？
拌料组长常俊：一样。
洪会长：我想看看你的前天和昨天的明料料方。
拌料组长常俊：交给厂长了。
洪云：大伯，来我办公室看。
洪云办公室里，洪云拉出办公桌下方的抽屉，两张纸。
前天明料料方单子如下：
明料10方：硅石粉3650斤，硼砂80斤，硝酸钠216斤，芒硝30斤，三级氧化锌40斤，方解石400斤，三氧化二砷40斤，纯碱1380斤。
浅紫色4方：明料400斤，氧化锰26斤。
白瓷1方：硅石粉200斤，硝酸钠276斤，三级氧化锌426斤，英石粉643斤，长石粉634斤，氟硅酸钠222斤，纯碱39斤。
昨天料方单子如下：明料10方：硅石粉3650斤，硼砂80斤，硝酸钠216斤，芒硝30斤，三级氧化锌40斤，方解石400斤，三氧化二砷40斤，纯碱1380斤。
浅紫色4方：明料400斤，氧化锰24斤。
白瓷1方：硅石粉200斤，硝酸钠276斤，三级氧化锌426斤，英石粉643斤，长石粉634斤，氟硅酸钠222斤，纯碱39斤。
洪会长看完给小洪厂长。
小洪厂长粗看：差不多。
拌料组长常俊：前天的浅紫色4方，氧化锰多加了2斤。
洪会长：颜色深浅不关炸不炸，这样吧。
洪会长、小洪厂长非常失望离开。
傍晚，包装组长鲁英送来成品装箱单，洪云一看：只箱了50箱？300个？
包装组长鲁英：厂长，炸老鼻子了。
洪云叹气。
包装组长鲁英出来，遇到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送排产单：你送给厂长。
包装组长鲁英：我管包装，不管生产。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帮我一回，我请你喝酒。
包装组长鲁英：没脸见厂长？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你长得水灵。
包装组长鲁英：拜拜。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在洪云办公室外走动。
华平回来了。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就等你呢。
华平：交给我。
洪云出来了，直接去窑炉。
烧玻璃窑炉1组师傅：厂长，今晚不加玻璃碴，全部加明料面。
洪云：好，新换上的坩埚能用的住吗？
烧玻璃窑炉1组师傅的徒弟：那谁知道呢。
烧玻璃窑炉1组师傅：就眼下，挺好。
洪云：好啊。
洪云妈妈家，月亮下的在炕上的老耿翻来覆去。耿峰在自己的房间想事情：哪个地方出差了，炸个邪乎呢？
洪云妈妈：干不了就不要逞能干，累的驴死样。
老耿：磨几个班就适应了。
洪云妈妈：适应？你多大岁数了。
老耿：有了你，我就年轻力壮。
洪云妈妈笑拍老耿：不服老的男人样是最能耐的。
老耿：再多拍几个地方，舒服多了。
洪云妈妈：家里安装个太阳能热水器，你晚上回来泡个热水澡，能解乏。
老耿：等我赚回钱就安。
洪云妈妈：不安了，我下地给你烧一大锅热水，倒在大水盆里。
老耿搂洪云妈妈：睡吧。
洪云妈妈：我睡不着，你们组3个人，那个组2个人，要给洪云整出难处。
老耿：不会。
路上，晴朗的天空，耿峰开货车，犹豫后说：我想提前领一个月工资。
耿强：急用钱家里？
耿峰：不急用。
耿强：有话直说。
耿峰：你说我爹老耿在洪云玻璃花瓶厂能干长远？
耿强的手顺了顺耿峰挂在车后视镜的桃木七葫芦挂件：看意志。
耿峰：你想自己拿钱开葫芦模具？
耿强：有钱有的啊，神经。
耿峰：我昨天从那2个叛徒组长嘴里听到，小洪厂长工厂有石膏模具，有了订单再开球墨铸铁模具。
耿强：管好咱们自己吧。
耿峰：言不由衷，华平说你的时候，我在场呢。
耿强：石膏模具？用石膏做成葫芦？可能吗？
耿峰：咱们去小洪厂长工厂看看？
耿强：出师得有名？
耿峰：再谈纸箱合作。
耿强：这不成蘑菇头了。
耿峰：卷土重来未可知。
小洪厂长玻璃花瓶厂 ，小洪厂长：这事我不管，我老婆管。
耿强：你在捅什么呢？
小洪厂长：我在捅石膏灌的模具的眼，模具眼是排气。
耿强：能行吗？
小洪厂长：不行，但也得搞。
耿强：这么多木头模型，来几个订单？
小洪厂长：皇天不负有心人，会有订单的。
洪云老婶：是来谈纸箱合作吗？来偷学石膏模具？
耿强：用偷学吗？投入多少心力？可能是颗粒无收，干玻璃花瓶不容易。
洪云老婶：尤其是开发新样品最不容易。
耿峰：你们工厂今天不上班？
洪云老婶：干完，全炸？我们可不是洪云。
耿峰：洪云玻璃花瓶厂昨天装了不少箱货。
洪云老婶：你现在去看看，保准炸不少。
耿峰和耿强上车离开。
洪云老婶：往后不能让他们顺便进咱们工厂。
小洪厂长：进也白进，他们有我这艺术细胞的2下子。
洪云老婶：就你艺术。
洪云玻璃花瓶厂包装车间里，一箱箱封好的外箱打开，包装工人们倒出炸碎或炸纹的浅紫色、内白瓷的细脖大肚玻璃花瓶，装在倒出来的空纯碱袋里。
耿强：好好的纯碱袋一个眼子加一个眼子，什么都不能再装了。
包装组长鲁英：一条纯碱袋子值几个钱？
耿峰：一块钱值。
包装组长鲁英：浅紫色、内白瓷玻璃花瓶是它的20倍。
耿强：炸了稀烂，值钱？收破烂都不要。
包装组长鲁英：你们这2个烂人，快去收破烂吧。
洪云办公室里，
耿强连拍洪云办公桌：都全窝端掉了，不要命的劈里啪啦猛干，你有全局观？
洪云：耿峰，打出耿强。
耿峰：我想说，快按生产暂停键吧，有点脑筋吧啊，厂长姐姐。
洪云亲自打耿强、耿峰：快出去。
耿强和耿峰出来后一对眼，两个人走到拌料车间外，听见华平和拌料组长常俊在议论。
华平：这么说，是纯碱太好了。
拌料组长常俊：真是太好了，比之前熔化时间短，开坩埚凉料早，每一方明料可以减少4斤。昨天明料料方，10方：硅石粉3650斤，硼砂80斤，硝酸钠216斤，芒硝30斤，三级氧化锌40斤，方解石400斤，三氧化二砷40斤，纯碱1340斤。我今天还这么拌料。到目前为止，刘浩那里的生产车间风平浪静。
华平：那白瓷料呢？
拌料组长常俊：相应减少。
华平：太棒了。
耿强手搭在窗台上：你们有根据地减少？洪云知道吗？
华平：我是生产厂长，有权调整各种料的料性。
耿强：那明天一生产全砸了，洪云自掏腰包，你们旱涝保收，这样的好事，给我摊点。
耿峰：加上我，赚点外快。
华平：我可警告你们，不许告诉洪会长和小洪厂长。
耿峰：就是告诉他们，他们也瞧不起你们的，不相信你们，你们这是凭空想象地乱来。
华平：那敢情好，哪儿暖和哪儿去吧，我们有工作干，你们满大街乱串，老鼠2只。
耿峰出手：你，我今天要不是看在我厂长姐姐的面上，我打你个满脸桃花开。
华平：你厂长姐姐？给自己戴高帽，你们举行改口仪式吗？
耿峰：你敢借题发挥说我妈妈，就是洪云的妈妈。
华平：我妈，我将来的妈，丈母娘，你？自作多情，膈应人大了。
耿峰：我今天豁出去了我？耿强，你不上啊，他华平抢你的丈母娘。
耿强：耿峰，留着本事，咱们明天来看现场生产表演，题目叫砸。
耿峰大笑：好一个明天，砸。哈哈哈哈。。。。。。
华平抓一把纯碱小块扬向耿强和耿峰，两个人闪的比兔子快，华平再双手扬纯碱块，手机响了：路经理，你要来看货？
路经理的声音：没生产我的浅紫色、内白瓷的细脖大肚玻璃花瓶？
华平：明天来吧。
路经理的声音：明天我要出国了。
华平：出国回来再看。
路经理的声音：到底发生啥？
华平：前天做的？炸的所剩无几了，昨天没生产，今天生产。
路经理的声音：也只有你能说实话，哈哈哈。。。。。。
华平：你还能笑出来。
路经理的声音：我在你厂包装车间里呢。
包装车间里，华平：路经理，你以为这是你厂，顺便出没？
路经理：门卫老张认识我，所以？洪厂长呢？
华平：不在办公室里吗？
路经理：不在。
华平：有事出去了吧。
路经理：形状整体看上去是斜的。
耿强：你眼斜。
华平：耿峰，带走耿强。
耿峰：炸成一半的玻璃花瓶居然能说出斜了，这人眼睛斜了，哈哈哈哈。。。。。。
路经理：你们几个浅紫色、内白瓷细脖大肚玻璃花瓶放成四方形，细看。
耿峰和耿强不看。
华平一条直线细看：你还别说，真斜了。鲁英，你去请一下生产车间主任刘浩。
包装组长鲁英挖路经理一眼走了。
耿强：你有点主见吗？华平，墙头草，随风倒。
华平：你不懂，就不要说。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你来了，路经理。
路经理：来了就要挑毛病。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你说吧。
路经理：你看这浅紫色、内白瓷细脖大肚玻璃花瓶是不是斜了？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是斜了，我们生产的时候就发现了，是出模具早了，形状太软。
路经理：行家。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还有其他毛病吗？
路经理：再是颜色，有深有浅。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请上车间看看，我们今天做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