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红色
洪云手机响了，显示是路经理的号码，洪云接听，但没开口说话，路经理在说：是洪云洪厂长？
洪云：是我。
路经理：我给你发邮件了，暗红色，dark red ，看你家工厂能不能做？
洪云：好，我去查看一下，林伟，我去去就回。
林伟：好了，装吧，天都黑了，我该回家了，明天上午一定要送货。
洪云：一定。
林伟满意地先行离开了。
洪云玻璃花瓶厂包装车间里的工人们却在鄙视林伟的做法。
紧随洪云脚步的耿强：需要进隔红吗？
只走路的洪云：不需要。
耿强跑到洪云前面，和洪云保持距离，倒着走说：路经理？那个大路？
洪云：有必要告诉你吗？
耿强：你当着大家面，不主动和他说话，说明是他。
洪云站定。
耿强话题一转：推坩埚那天，我就在隔红桶子上拿的罗纹钢，桶子里的隔红见底了。
洪云：不想有大的库存量，价格低的时候可以，价格高了再跌价？
耿强赞扬洪云：有智慧。
洪云拉洪云办公室门：门外待着。
耿强站直站门口左边。
洪云办公室，台式电脑屏幕前，洪云在看暗红色图片，围着围裙的华平在擦手：这不是你和沈经理刚签的单吗？怎么转出去？成了路经理的。
洪云：会不会是沈经理和外国佬闹掰了？颜色都变深了。
华平：继续加价格。
洪云：加30？
华平在思考。
工人们下班的喧闹声袭来，洪云打开窗在夜色中喊：常俊，来一下。
拌料组长常俊敲门：厂长，你叫我。
洪云：客气什么，进来，进来，来电脑前，这种暗红色，咱们现在仓库里的隔红色料能深出来吗？
拌料组长常俊细看图片：不能。
洪云：什么隔红能深出来？
拌料组长常俊：隔红本身就有很深的颜色才能。
洪云：需不需再要弄一个暗红色料方？
拌料组长常俊：那是稳妥的。。。。。。。不行，怕料性不和，我们自己实验。
华平：吃晚饭了？要不要在这儿吃？马上就做好了。
拌料组长常俊回头对华平说：家里人等我回去吃。
拌料组长常俊离开。
华平：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洪云：我这人性子急，你吃吧，我打电话问问大庆哥，隔红有几种？他的隔红能不能保证这种深度红色。
洪云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大庆哥名字，拨打手机号码中。
洪云：他怎么不接？
华平：人家都忙吃晚饭。
华平硬拉洪云去吃晚饭，饭桌前，洪云：曹猛在就好了，他办事雷厉风行的。
华平：也不知道曹猛老婆是否打通关系救曹猛出来？
洪云：对，我给曹猛老婆打个电话。
华平：吃完晚饭再打，他老婆说话冲。
洪云：我更想冲锋陷阵。
洪云给曹猛打手机，曹猛老婆口气很不耐烦：你又想说什么？
压压火的洪云：曹猛出来了吗？
曹猛老婆：得交10万块钱，我上哪儿去弄钱？
洪云：和亲戚朋友借？
曹猛老婆：你能借？
洪云：借不到就把曹猛之前进的货变现，你家有深隔红？
曹猛老婆：好像。。。。。。只有一种隔红，是之前卖给你的。
洪云：那不是我想要的。
曹猛老婆：你需要镉黄吗？有2桶。
洪云：我现在不干黄色，不需要镉黄。
曹猛老婆：现在买，你工厂将来干的时候不用进了。
洪云：你有深隔红告诉我一声。
曹猛老婆：我有钱进货吗？亏你想的出来，患难见人心。
洪云：谁都有难处，想开点吧。
曹猛老婆：都这么统一口径说的。
洪云：我们要战胜黯淡，迎接光明。
曹猛老婆：谈何容易。
洪云：。。。。。。成功之前的都难为人。
洪云放下手机，端起饭碗，扒拉米饭在唇边。
嬉皮笑脸的大庆哥：我来了，不难为人了，我们当面讲。
华平：洪云，你吃饭，我和大庆哥聊。
华平和大庆哥握手：见到你，太好了，来办公室，你看电脑里的暗红色玻璃花瓶图片。
洪云办公室里，大庆哥：华平老弟，这个暗红色，湖南长沙的隔红不成，得进上海天光的深隔红，它那个隔红本身就是深色的，和这个颜色相差不多。
华平：那它现在多少钱一公斤？
大庆哥：可贵了，我给你打听一下。
满眼怒火的耿强：用你打听？我们该好好算算三氧化二砷的那笔账了。
耿强的拳头偷袭大庆哥的后腰，大庆哥惨叫：我的腰间盘？
大庆哥双手扶腰，疼痛的不能站直。
洪云：耿强，你打什么人，你快出去，出去。
大庆哥侧身，一只眼睁着说：耿强，你自己卖货能力不行了，怪罪到我腰上，哎呀，疼，疼，快送我去医院，找医生。
华平：大庆哥，你忍着点，我马上去开车送你去医院。
耿强：耿峰开货车送他去。
大庆哥：我上不了货车，洪厂长，华平，你们来评评理，我和耿强有仇吗？大家各卖各的货。
耿强：我和耿峰去辽阳市玻璃工艺品厂卖三氧化二砷，衣服都被他们厂的热玻璃碴烫坏了，我们能不有仇？
洪云：大庆哥，你能走吗？
大庆哥：需要人背我。
好心的耿强：我背你。
大庆哥自己艰难地走。
洪云拿包要跟着，耿强：你去吧，紧接着你工厂就出一筐麻烦。
洪云举包劈耿强的脸：你怎么进来的？
耿强：跟大庆哥进来的。
洪云：行啊。贼眉鼠眼的。
耿强：你有淑女样吗？假如你好好有，保准你工厂平安无事。
华平要跟着，耿强说：你们俩？不放心我和耿峰？我们能把你们的大庆哥如之何？我们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哥们。
耿强摸大庆哥的脸。
华平：别二次自找麻烦。
耿强：不能，我有了麻烦，洪云不就全是你的，我们得竞争，然后优胜劣汰。
华平：就你，完全处于劣汰。
耿强：你少得意，我会后来者居上。
洪云：少斗嘴了，大庆哥比你们重要。
耿强和华平顿时对洪云失望了些的眼神交汇。
洪云玻璃花瓶厂的厂外门口，耿强：上我的车。
大庆哥：你会开车吗？
耿强：老司机。
大庆哥：开我的车。
耿峰开货车，耿强开大庆哥的车驶出洪云玻璃花瓶厂区域。
站在洪云玻璃花瓶厂门口的洪云手机响了，路经理来电问：什么时候能报出你工厂的暗红色玻璃花瓶到大连大窑湾港口价格？
洪云：正在开会研究。
路经理催促：我今天务必要得到。
洪云心里没底看华平。
华平：加价格50。
洪云：暗红色加价格50。
路经理：好。
洪云激动再问：那其他2套模具呢？
路经理：我们先付模具费。
洪云：那就好。
洪云放手机在兜里，质疑路经理，他答应的很痛快。
华平：痛快人。
洪云：但愿失去的东西，会从另一个方向补回来。
华平：所愿皆成。
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大连市内，某五星级酒店餐厅，
2盘韭菜肉馅水饺上桌，外国人海勒手拿勺子吃饺子：中国味儿，韭菜肉馅很鲜美。
路经理笑请：这两盘都是你的。
外国人海勒：我就费解，沈经理为何偏偏爱吃日本料理。
路经理：不默契。
外国人海勒：对极了，1个月内交货有问题？
路经理：没问题，工厂还是原来的工厂，只需要确认暗红色颜色。
外国人海勒：原来工厂的质量不合格。
路经理：那段时间，我们这里的玻璃花瓶工厂都出现了特殊的客观问题，他们奇缺能澄清玻璃料的一种化工原料，现在大家都解决了，所有的玻璃花瓶厂生产已经步入正轨，所以不再有质量不合格一说。
外国人海勒：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