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医院检查
交警气笑了：“我是问，你们为什么要坐这个车，从哪里到哪里去，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要坐他的车？”
宋严加大了音量：“我们在平台打的车”。
交警露出对味儿了的神色，语气稍缓：“网约车是吧？”
宋严：“是，我们是准备从g市到z市，然后在这儿追尾了”
交警：“嗯，那就是没什么关系。”说完转头看向年轻司机：“你全责哈？”
年轻司机沉默着微微点了下头。
交警继续道：“先把车开到前面收费站去，不要一直在这里停留。”
年轻司机：“我叫了保险公司过来，我要等他们到，我这个要看看能不能报”
话没说完，交警怒吼：“我叫你开走！”
年轻司机：“保险公司”
交警：“开走！”
年轻司机不敢再言语，躬身进入驾驶位。
货车司机也自己走向停在前方的大货车，准备一起开到收费站。
交警说完话立即向后挥手，宋严转头看向后面，这个交警是在示意后面那辆警车可以开过来了。
宋严看着还未发动的小汽车，再转头看向交警，小声说道：“我们可以坐你们的车去吧？”
宋严实在是不敢坐上那辆撞击过的小汽车。
交警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点头道：“你们当然坐这个车了，上去吧。”他指着已经开到身旁的警车。
直到落座警车后排，宋严也觉得自己刚开始回答交警的内容没问题。
自己前后的回答区别并不大啊，没看周围人都没明白吗。
“我不该休息的。”凡景声线并未波动地说道。
“嗐，谁知道会出事。不关你什么事。”宋严也安慰着凡景。
宋严内心是有一点小委屈的，又有一丝开始反思自己的念头，“自己还是缺乏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
想到这里，又开始极力驱散脑袋里的想法，“别这么想，自己已经很棒了。”
这时的每个人都还没从事故中完全回过神来，只得跟着强势的交警说一步做一步。
没几分钟，一行人到了一个并不显眼的收费站。
旁边是一个搭建很久的隔板房，小小一间，前面有一列带转弯的短短的铁质空心排队栏。除了隔板房前面，周围都是齐人高的杂草。
整个小房子都透露着一个信息，历经风雨，鲜少人烟。
宋严和男人下车后就被早在那里的一个陌生人打量了几眼。
对方坐在隔板房门口的塑料高方凳上，一件薄外套松垮散着，其中一只袖子褪到了手肘，露出了穿着白色t恤的胳膊。
他看着先到的大货车和小汽车，再加上宋严她们下来的警车，似是有些明了。
一脸淡然地，招呼着宋严她们可以进里面坐坐，看样子对方在这里待了挺久，许是等着坐过路车或者临时停车之类。
宋严谢过好意，看着交警走向两个司机，于是决定去隔板房里面等着，慢慢走进去，窗边有两张工业流水线木桌，靠后一侧隔板前有一排很像医院休息区常见那种铁质洞洞椅，其中一张已经变形歪斜，桌子和椅子的缝隙都是灰扑扑的。
宋严和男人分别坐在了变形椅的两旁，椅座上倒是因为有人坐过摸不到灰尘。
刚才那个打过照面的交警又走了进来，想是另一个交警在询问司机吧。
中年交警看了看坐在铁椅上的两人，选择从左到右问起，先问男人：“当时你看到的是怎么回事？”
男人开口：“我当时在睡觉，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交警点点头，大概是看男人伤得重一点，又问：“你是坐副驾驶是吧，伤在哪里了？”
男人看了眼宋严否认道：“不是，我是坐后排，司机后面。”弯曲着上身，捂了捂自己腰侧，眼神示意道，“这里很痛。”
交警没预料到，独自低喃，“后座，最安全的位置”，显然看男人那样，认为他应该是坐撞得最严重那一角的副驾上了。
交警顿了顿，偏头看向宋严：“你呢？”
宋严接过话头：“我坐的副驾。”
交警有些惊讶：“你坐的副驾？”
宋严点点头：“我也在睡觉，睁开眼睛看到已经撞上了，全是碎玻璃，然后看到大货车左后角戳进来了。”一边说，一边右手比了比货车尾角戳进来的力道。
交警继续问：“你没看到是怎么撞过去的？”
宋严：“没看到，我醒来看到的就是已经撞上了，一个急刹的声音。嗯我们是在中间车道，大货车的一个角在这个车道，好像是正向右变道一样”
宋严在思索中记忆渐渐清晰又害怕自己出现记忆差错，内心也在自己判断着。
交警点了点头，宋严继续说道：“司机的行车记录仪应该有吧？”
交警摇摇头：“货车司机那个内存卡是下下来了的。”
小车的他没说怎样了，看表情貌似也有问题。
一时间几人都没再言语。
交警独自思索片刻，看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没再说什么。走出隔板房，继续询问外面的两个司机了。
这时，救护车的警报声响起，白色的车辆缓缓驶入宋严视线。
刚才出去的交警又进来招呼着宋严和男人出去，年轻司机也到了门口。
交警开口：“是谁要上救护车？”
男人走上前去，示意是自己。
宋严也表示自己也要照个片看看，交警和年轻司机都点点头，年轻司机说道：“嗯，你是要去看看。”
其实这时的宋严胸腔燥热已经稍缓，但后背的疼痛倒是保持在一个隐隐发作的水平线。
医生、交警、司机和乘客的组合使得场面又开始有些混乱，交警让宋严她们俩加上年轻司机的联系方式。
于是除了上车时的电话号码又加上了年轻司机的常用电话和微信。
受伤最重的男人先被安排上了车，宋严随后上去。
车门大开着，车下还有两个医生，正望向年轻司机，其中一个拿着两根棉签轻轻拨开了年轻司机的头发查看着。
交警在一旁指了指救护车对他说道：“你也去看看。”
年轻司机轻晃下被拨开的头发，说着：“我不去了，我车还在这儿，我还要处理保险的问题”周围人看着他额头上留下的血没说话，医生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的头。
交警继续：“你跟着上去看看。”
年轻司机继续摇头：“我不去”
交警打断吼道：“你要去！你要去给他们付钱！”
年轻司机沉默了，顺从医生走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