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速车祸
宁红安排的飞机将宋严和凡景带到了g市的机场。
因为原本计划来影视城的行程不长，昨晚也只需要简单收拾自己返程的东西。嗯，还有孟星燃送的小礼物。
生活上越发极简的宋严并没有带太多杂物，折腾脸上的东西也只带了眉笔和带色唇膏，日常在家唇膏都懒得涂了。
回想每份工作也只有面试时和上班的第一周需要宋严全妆应付，其余时间都秉持着“不值得”的内心低语，没怎么收拾自己。
至于第一周，毕竟处于形象建立期，初期形象立住了，后面随意些同事间印象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机场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顺风车终于来了。
“喂，我已经在路边了，你往前再开一点就到了我看到你了，对，这里。”宋严朝缓缓开过来的黑色四轮车招着手。
车停稳以后，宋严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清晨的空气还很清新，g市的气候也很凉爽，但步行几分钟后等在路边的宋严还是微微有些热气上涌。
一直走着不会觉得热，只是停下来身体会开始散热，加上再怎么这也是夏天，即使已经夏末初秋了。
所以这股热气还是让宋严略有些烦躁。
落座以后，宋严习惯性对陌生环境扫视一圈，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了后排车里坐着的人。
应该是另一个乘客吧，坐在驾驶座后面，浅蓝色的衬衣，光洁的脸庞，还有一头乌黑柔亮的短发，额前细碎散着几缕，肆意而妥帖，显然是合乎现下流行的款式。
这是一个看着十分干净的男人。
那一瞬间，空气再次变得清新。
宋严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略略抬眼，随即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只粗略一眼，宋严便不好再继续，整个人放松调整坐姿，理了理因为系安全带而褶皱的衣服。
“凡景，人的潜意识真的很玄，以前我隐约觉得会和对方发生点什么的陌生人，最后的确都有过一段的经历。”宋严淡淡道。
凡景思忖片刻，道：“也许吧。这也许是一种未知的科学。”
宋严抿抿嘴没再说话。
这个时候司机的声音才开始传到宋严的耳朵里，原来刚刚不止眼睛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了，连耳朵也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声音。
司机前半段似乎说了什么，宋严没有听清。
刚刚开启听力功能的宋严只接着年轻司机的话头应了两句，原来是在说他怎么艰难地开到了这里并顺利接到了人。
就这个问题和司机进行了简单的你来我往以后，宋严便没有再说话了。
车里的三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宋严也准备养精蓄锐，便嘱咐凡景趁现在也休息会儿。
宋严闭上眼，眼前随着隧道的进进出出变换交织着明明灭灭的大幕，一会儿黑色，一会儿红色，没一会儿宋严浑浑噩噩已经分不清颜色。
前路朦胧。
宋严进入一片笼罩的雾气中，雾气下是弯弯曲曲的山路，道路两旁有一个老旧的小卖部，路上停着一辆小汽车，宋严熟练地坐进驾驶位，畅快地驾驶着这辆车。
前面没有障碍，宋严开得很快，快得仿佛要飞起来，一直弯弯曲曲地向前飘忽开着，向前走着
对面逐渐开始有车过来了，宋严一辆辆顺利地驶过来车，有一辆靠很近的车过来了，但宋严紧急避开，惊险万分地擦边而过，还好有惊无险啊，宋严在内心夸了夸自己，更加自信了几分。
依旧开着车，前面不再是偶有人烟的山路，忽地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居民区，宋严开得没那么快了。
车头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是周艺方啊。
前灯打在他的脸上，让周围灰黑色的背景变得更加暗沉，只照亮了那张脸，他似乎想解释什么。
宋严没有听清，也不想再听那些满脸无奈的所谓老实话，都不过是无能又将责任肆意推卸给别人而编织的谎言，车继续向前开着，丝毫没有因为前面出现了一个他而停滞。
嘭！周艺方的身体出现在了前挡风玻璃上，重重地撞过来，再重重地滚到一边小汽车遇到障碍急速制动的声音伴随出现。
宋严难以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是破碎的玻璃前窗，和大货车的一个左尾角，两车都停了下来，小车紧急制动的声音仿佛却还没有停下，司机钝钝地扭过头问道，“你们怎么样”
原来不是撞到了人，是撞到了车。
原来不是自己开车出了事，而是年轻司机。
宋严看着司机额头上从发间留下来的鲜血，怔怔地，只顾着大口喘气，肺部像烘箱一样的，燥热又急促，仿佛无数个分子瞬间聚集在了一起，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恍惚地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好。
没来得及回应同样清醒过来的凡景。
更加急促的呻吟声从后面传来，宋严缓慢地转过头，看到后排一脸痛苦的男人，皱了皱眉——她们出车祸了，这个念头着实有些荒谬感，但它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此前近30年从未经历过这类戏剧性事件的宋严身上，这使得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司机也怔怔地，他茫然转过来，看着宋严说：“麻烦你帮我报下警。”
宋严点着头，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接线员的声音传来这才使宋严获得实感，自己真实地经历着车祸，这时背部的钝痛开始一阵阵发作，胸腔的垂坠感依然清晰。
宋严呐呐地回着接线员问题，“对，我们在高速路上，从g市到z市的高速，呃？这里具体是哪里我们不清楚。”宋严开着扩音，眼神询问着司机和后排的男人，没有得到答案。
男人一脸痛苦地递过自己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着定位的地址，仍然是个大致位置。
这里太偏僻了。
宋严依旧脑袋钝钝地，她尽量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声线正常地报出地址。
电话里传来的女声也略带着急地问道：“你们现在还在车里是吗？！请尽快离开车辆！对，先在旁边等待。”
宋严三人也醒悟过来，拿着未挂的电话，宋严对男人说着：“三角架，你看下后备箱有没有三角架，放到后面。”
宋严甚至不敢说放到150m以外，在飞驰的高速路的左车道，拿着一个小小的三角架要怎样完全没有隐患地走到这么远？
脑袋混沌的宋严始终没能再说更多的话。
顾不了太多，三人沿着驾驶侧一一挪出自己的身体，宋严往后爬向后排左侧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