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愿意的人
宋严不知道说什么了。
低沉的氛围笼罩着凡景，也感染到了宋严，她不想凡景再陷入回忆，于是开口试图拉回遥远的她：“那么，你还能拥有身体吗？”宋严补充道，“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总是有原因的，对吧？”
凡景的确知道一些：“是的，但我的‘身体’已经毁灭，如果还能拥有身体”凡景轻声开口，“需要一个愿意的人。”
“愿意的人？”宋严想到看过的诸多文艺作品，“难道说，是刚刚死去的人？”
“不是的，死去的人已经失去生机，就算我能进入身体，也无法留下。死去的人就像一个筛子，而我是想要留在筛子里的水，只能通过，留不下来。我没办法在死去的人身体里复活。”
谁会无缘无故为看不见的“人”献出生命，宋严深思。
凡景也不再开口。
走到家门口，宋严似是想通了一般，声音不再那么沉闷，说道：“我们慢慢找这样一个人好吗？如果，如果恰好有人愿意呢。”
凡景也不想宋严和自己一样，陷入一个找不到答案的怪圈，装作重拾信心的样子答应了。
“凡景啊，你平时不睡觉的时候都在干嘛呢？”
“我会随处看看，对我来说所有东西都很新鲜。”
宋严：对哦，对于凡景来说这里就是古代。
宋严继续道：“你可以离我最远的范围是多少？你能不能不受‘我’的限制到各个地方？”
“目前是一公里范围，你对能力的掌控越强，我能自由活动的范围越广。”
“我观察了，是只有我能看到你对吧？你平时都是以这种意识体形态出去晃悠吗？”
凡景道：“是的，只有你能看见，至于你平时也看不到的时候，是我可以分散成更小的肉眼不可见的粒子，这样会更有利于我休息，恢复能量。”
宋严惊异，急忙说道：“那你现在维持这个形态，是会消耗能量吧，你可以不用出现的，我反正能听见你的声音。”
凡景一时没开口，末了低声说道：“没事的，一个人总是对着虚空，即使可以保持沟通，时间久了也会感到孤独。”凡景似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语气坚定起来，“而且，我也需要有人正视我的存在，才能确认我还活着。”
宋严定定看了一会儿凡景，然后微笑起来：“以后我们就一起玩吧。”
宋严习惯性打开自己的六人微信群，里面是大学时候的几个朋友，群里每天消息就没停过。
看样子正讨论着周末去哪里玩。
那几人都在读书时的c市，所以能约到一起玩的几率大些，只有宋严在g市。
即使如此，大家也保持着至少一年一聚的状态。
宋严不爱改备注，也都知道是谁，因为这是只有亲友在列的小号。
盐焗小星：“有人看陈大年演唱会吗？就在体育馆”。
leb：“贵得要死，看不起”。
盐焗小星：“买最便宜那个，780，去感受下演唱会氛围”。
leb：“也很贵呀，而且啥也看不到，最差的位置”。
盐焗小星：“前面的要2580”。
leb：“你去噻，还是可以，至少比外地省了机酒钱”。
黄昏：“我也很好奇，780的是只能斜斜地看一下大屏幕，然后听声音吗”？
leb：“可以去尖叫跟唱，也挺有参与感的”。
黄昏：“现场的确是很有氛围，跟着去宣泄也可以”。
young：“哈哈哈哈，780我都舍不得”。
盐焗小星：“我没去过，好奇”。
young：“我这几天都被蔡亭非、周呈光刷屏了”。
miu：“主办方定的价啊，蔡亭非和周呈光还没有陈大年定价高”。
盐焗小星：“陈大年也不火啊，怎么这么高”。
leb：“啊，他还不火啊”。
看到这儿宋严也笑了，跟了一句：“啊，他还不火啊”。
接着不管她们还在说什么，宋严热情地穿插着信息：“同志们，我终于离职啦~”。
可以预见，此话一出，必定能够拉回快要垮塌的话题，重新建立一个新的话题中心。
young：666。
黄昏：“哈哈哈哈哈，你短暂的自由了”。
miu：“既然离职了，那就好好玩一下”。
盐焗小星：“宋严，来我这里，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
宋严：“演唱会我就不去了，哈哈哈”。
宋严：“其实已经正式离职三天了，躺够了才想着接下来干点什么，确实我想出去哪儿玩一下，想去个没去过的地方”。
leb：“你想去风景好的还是繁华大都市？”
young：“去！”
盐焗小星：“我们上次去了北海，还不错，就是返程那天的风大得让人震惊”。
young：“要不要去草原看看，看完心境真的很开阔”。
宋严：“草原太远了，风景好的我这里就挺多的，去别的城市中心现在商业化了感觉也都差不多”。
宋严：“尤其是那些吃的，推荐打卡地的东西好多都是全国连锁那种入驻，一点特色都没有了。巷子文化又比较分散，我哪里会和土著一样熟悉，能直奔地点，每天找地方就耗去大半时间。”
黄昏：“去影视城吧，正好可以把你的汉服带出去拍拍照。”
黄昏：“一次性感受各个朝代，就不用你一次旅行只能去一个地方了，哈哈哈”。
leb：“对对对，去影视城，我女儿撕到一部戏也在那边，帮我看看我女儿”。
miu：“哈哈哈哈哈，你女儿拍哪部戏，什么角色呀？”
leb：“小角色啦，我女儿小糊糊一个”。
影视城？
听过很多次，但只觉得那是别人工作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
大概是不同的时间接触同样的事物也会有不同的看法，这次听到宋严没有一下子否定。
切换到浏览器页面，开始搜索起来。
之前按部就班，上班、下班、回家，偶尔出门玩也是在周边，导致近几年接触的人太少太单一。既然凡景的事还没有头绪，那就从多认识一点人开始吧。
就去影视城，看看各个朝代的扮相，感受下不同时代的氛围。
此时的宋严并不知道，真剧组并不容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