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次直面丧尸（一）
但不论如何，此时的两人都没有理由在这点上深究。
一是郑云此时半昏迷着，几乎没有行动能力的他必须依靠团队带回。二是此时的斯艾终于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准备返回了。
在出发前，几人需要和另一边的戚家兄妹互通讯息。
在红灯闪烁三下之后，两边的通话终于接通。
“这边接到人了，你们在第几层？”
那边的信号不错，但通话声音却是时大时小的。
“你们原路返回……别……我们这边……被病人缠上了。”是戚妙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夹杂着大喘气。
说罢，那头就传来联络装置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机械被挤压踩踏的酸牙音效。
场上的四人都沉默了，还是斯艾最先反应过来：“你们要是担心他们，姜部就和有向一起过去支援，让我和郑云原路返回。”
“但原路返回也不一定是安全的，”文有向此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们只是将每个楼层按照电梯划分区域。
虽然在两片区域之间也有门隔着，但终究防不了人员流动。“如果他们那边是如此，你原路返回也未必不会遇上暴动的病人。”
“可，可以……”许久没说话的郑云突然出声，让三人都有些惊讶。
几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姜言正把耳朵贴到他的嘴边，问到：“可以什么？还能再说一遍吗？”
“上衣……口袋里，门……锁……”
声音虽然微弱，但依旧清晰。文有向依言把手伸到郑云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贴着标签的大钥匙。
仔细辨认上面写着的字，有向似乎理解了郑云的意思：“他可能是想说，‘可以原路返回’。”
难怪一路上郑云这小子都走在三人的最后面，每次经过一个楼层时都要确认消防门的状况。
“他可能把每层楼的楼道门都锁上了，”基于现状的推测，有向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建议斯艾带着郑云先走，姜老板给两位断后。”
随后她把钥匙交给姜言正：“郑云应该也是希望你能把那些门重新打开，毕竟不能耽搁普通人的使用。”
“这就不必了。”斯艾直接夺过了有向手里的钥匙，将其放进自己的衣兜，“也不用装傻，那篇报告你应该也看到了。”
他带着戏谑的眼神对着有向，言语中有一丝微妙的高傲：“你所说的‘暴动的病人’，是丧尸吗？这里的人全都会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够了！”
姜言正还是这场面上最有话语权的人，他一认真发话，没有人敢反驳：“我会负责垫后的，钥匙给我。”
斯艾不情不愿地交付了钥匙。
“至于文有向……”姜言正并没有直接说具体的任务，给了足够的自由让她自己选择。
“我去帮家主他们。”
“就知道你会选择这种找死的选项。”斯艾的声音凉凉地从边上飘过来，“你们一个一个就是太束手束脚，才会被那些病人缠住难以脱身。”
“嗯，就是因为你太不把人当人，才永远赶不上你师姐的技术水平。”姜言正是知道对方痛处的，他赶在对方发作之前将其和郑云带出房间。
即便嘴硬成这样，斯艾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郑云架在自己的背上，带着他和自己的档案先走一步。
这种性格的形成可能也和他所处在的岗位有关吧，直接面对患者的一线医生，在出名前一定也接收治疗过很多人。
医院真的是很能了解人性的地方，一开始的善良和仁爱在遇到过挫折后，也只能用刺伪装、用规则保护好自己。
但这和自己没有关系，她只觉得这人脾气真差。
他斯艾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形成的，和文有向没有半毛钱关系。
文有向检查过自己的武器和装束，双手都拿上四棱锏后准备出发。
推开底层的楼道门，她就能够听到上方的噪音了。非常多的、无意义的胡言乱语和嘶吼。
快步走上几层，她也遇到了零星的丧尸化病人。这些病人瞧见她就扑了上来，但好在没有神智的病人行动能力也收到了很多阻碍。
一开始见到有向时，他们是处在上层的位置，本来是在互相攻击，但一见到有人就往下扑来。
他们像被抽掉底板的砖头块，在下楼时直接叠在一起互相妨碍着滚落下来。
这些丧尸掉下去后，有向就从扶手上轻巧爬上去，尽量不要接触到这些人。
而在下方的丧尸化病人，似乎不能理解什么是‘上楼’，往往手脚并用，四肢不协调地往上爬，意图靠近她。
“幸好速度不快。”有向在快步往上两三楼后，就能够完全甩开这些病人，在多次经历追逐后，她也掌握了能够快速脱离他们目标的方法。
先从下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让他们摔下来。
毕竟丧尸只是失去了神智只剩下本能的人，身体的功能和普通人类也没有太大差别。
在摔下后，部分的丧尸会直接失去行动能力，就算依旧能够活动，也会极大地减缓行动速度。
随后再往上快速拉开距离，多数情况下，这些丧尸化的病人就不会选择追逐自己了。
对不起，我得先保全自己。
在面对那些摔伤的人时，有向的心中其实升起过对他们愧疚的心情，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下去了。
她自己还没看到戚妙麟和戚妙貅，在保证自己和同伴的安全时，其他人就没那么多能够顾得上的了。
一路上，在楼梯的边角和平台上，还躺着很多被束缚住的病人。那些绳子上还有祁家的标志，看来妙妙他们就是在这里开始接触到那些病人的。
方才上来的时候，有向也注意到两侧的墙面上，有些许打斗的划痕。
看来他们也尝试过突破这些病人继续往下，但越来越来越多的病人，使得他们一行人不得不往上折返。
不多时，文有向就在十一层找到了，先前戚妙麟他们一行人掉落的通讯器。
那东西几乎已经说是粉碎性损伤了，玻璃的表盘顺着不规则的纹路裂开，从多个敲击点可以看出，上面受到了好几次的伤害。
但最让她在意的是，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