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烟山中心医院遭遇（三）
“首先，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本人仍然双目赤色，按斯艾推断，我的命最多再保一个月。这是你对我的恩情。
其次，现在你一只眼睛变红。斯艾也不知道会对你以后生活造成多大障碍。这是我对你的亏欠。
而第三……”
他转头看了一眼斯艾，示意房间中的其他人都出去。斯艾也是点点头就把护士带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有向不由得手脚一僵，和人独处的她显得有些紧张。
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之后，戚老板才继续说：“其三，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地方了吧，大地的回忆。”
大地的回忆？
见对方心有所动却不搭话，戚妙麟稍微停顿等待了一会，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一方土地养一方人，可世上诞生的不仅仅有万物生灵，也有扭曲异变的死灵，其于世无益而必有人铲除。家族就传承于此，而红眼……恰巧就是和大地沟通能力的证明。”
听起来，非常像奇幻片。
有向半信半疑地盯着对方，手指不自觉地在手背上已经结痂发痒的伤口摩挲。
“大地会给人力量，古籍上将其称之为地之忆。而得到传承力量的人，需要作为大地的辅助——司忆丞，将大地的错误拔除，把死灵这种害虫给消灭掉。”
“哦，当时是你。”
有向长舒一口气，对方了解就没必要隐瞒。她还很在意对方土黄的颜色……不过这一点还不到问的时候。
“正是本人。自从上一代的家主去世后，驱散死灵的工作一直由继承地之忆能力的我负责。嗯……管事的掌家还在世，外头叫我少主，族里才叫我家主。前些日子我和大地的链接变得暴动，双目赤红，处理不好就是将死之刻。”
有向有些疑惑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戚妙麟叹口气，从怀中拿出手机满足对方好奇心：“你看，从前眼睛是带点深褐的橘红，但如今却是血红色。”
一张正面照被展示在手机中。
确实如他所言，那是一双如同红心柚子风干后的眼睛。只论给人的观感，远比如今的要温暖和煦。
随后他收回手机，继续讲着：“等下会有人来接我们。理论上，你有红眼后也能使用相关能力，不过具体事项等到实地再说。毕竟从来没有过代表着链接的眼睛，一只在族人身上而另一只在外人身上的先例。”
“我有个问题。”文有向在戚妙麟结束发言后，打算问问当时的事。
“请说。”
“我想知道在地之忆中看见的情形代表了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戚妙麟的预想，他的表情不像最开始那样轻松，柔和的神色消失，锐利的眉眼五官使得他看起来十分严肃。
戚家主反过来询问：“你在地之忆中看到了什么？”
“嗯，一些以我自己为主角的、第一人称的画面。”
“啊……那就很可能是，你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你对此没有记忆，那可能是你未来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未来发生的事情吗……
有向尽力集中注意力，理解戚妙麟提供的信息上，潜意识却有些飘忽。
“对了，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个了，我就再多说一些有关地之忆的信息吧。”
她忍不住打断：“请问，我可以一边听一边拿手机回复消息吗？”
对方点头，把床头的手机递过来。
随后戚妙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我给你先打一笔定金吧。20万。”
什，什么？多少？！
有向只是有些尴尬，想通过玩手机缓解。没想到对方误解了，以为她在反抗画大饼，提醒打钱。
“好。”内心非常震撼，这点从起飞的眉毛和睁大的眼睛可以看出，小文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呆滞了。
但钱，该收就收。
不过还有些注意事项，有向提问：“你准备好合同没，我怕仙人跳。而且你要我做的事情……不会违法吧……”
这话说的相当直白了，甚至能称得上没有一点情商。
“合法，不过你要合同那之后我会安排。”对方没有生气，脾气似乎真的不错，“这笔钱会备注赠予，我不缺二十万。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大钱吧，你们一年工资没这个数吗？”
这下轮到有向心中一咯噔了，她抿嘴掩饰尴尬，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没有的哦，一年算上年终奖也就十万块呢。
“好，那咱们账号添加一下。”在获得转账后，她提出了当下要做的事：“稍等，我报个平安。”
她没有太多消息要回复，朋友不多。但毕竟也是因为昏迷人间蒸发了一天多，累计下来还是不少的。
点开各种通讯软件，零零散散的消息大多是同事和上司询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来上班，还有调侃全勤奖飞走了之类的。
关心的消息就回复感谢，工作相关的事情就先请个三天的假期。
啊……有人二次回复了，星空头像跳出来，带着一句新的关心。
是阿时，比自己大七岁的武毕时。
【武毕时：看到你回消息我放心了，最近世道乱，昨天找不到你我还打了电话。别太累，有事来城北找我。】
最关心自己的应该就是她了吧，有向点开通话记录，果然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全是阿时的。
两人初次相见就是托付照顾，刚开始的几年，武毕时只是单纯依着约定将小文抚养长大。
有向自觉有恩需报，平日里也总是间隔几日就和对方汇报日常联络感情，有什么觉得好的也给对方捎一份，一来二去就渐渐熟络。
现在已经好到一天不发消息，就怀疑出事的程度了。
“相关古籍很有意思，有种说法是——只要灵魂还是完整的，司忆丞的肉体就接近永生。”
“真的吗？”这可是个重大消息，文有向惊奇地看着戚妙麟，司忆丞这么神奇怎么没被抓取研究？
“假的。”
……
烟山市郊区
一辆皮卡甩尾而至，扬起浮尘。从后排下来两个人，正是文有向和戚妙麟。
“哎呀戚老板，这次带了姑娘来吗？”